“回去,馬上就回去!”
劉光雄扭頭就走,渾身打擺子,對著身後的兩名保鏢招手示意,恨不得插翅而飛。
不過,孫乾事卻阻住了劉光雄。“怎麽這就走?省府是省府,這裡是這裡。朱賢德雖狠,但到了這裡也不見得能拿你怎麽樣。再說了,你來這裡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何怕之有!”
“你現在要是急匆匆的走,反而落了下乘,讓他以為你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其實你什麽也沒做,孫某和劉老板來仙霞貫,不就是來遊山玩水的麽,不是這樣嗎?”
“呵呵……”
孫乾事笑著開解,呵呵直樂,劉光雄一聽,果然愣住了。他細想想,還似乎真是那麽一回事。
“是啊,我到這裡什麽事都還沒做,想開個煙館也還沒和邦興公開口,全爛在了肚子裡!”
想到這裡,劉光雄心裡就定了大半,只是想想朱賢德的為人和威名,心裡到底還是有幾分不踏實,目光閃爍。
“需要怕成這樣麽,難道說劉老板去年落在朱賢德的手裡,真的是落了一層皮才脫身?”
“脫了一層皮?……”
問到昔日往事,劉光雄只是面上一愣,就開始搖頭。
“何止是脫了一層皮,差點就是這樣。”
劉光雄說話間,用手比劃出槍狀,頂著自己的腦門。“砰……,差點就死了。我是幾乎把命丟在了那裡,哪裡是脫一層皮啊!”
嘴裡越說,劉光雄的臉色越見惶恐,手指著不離自己的腦門對著孫乾事示意。“就差那麽一點點!朱賢德都拿著槍頂住我腦袋了,那能只是脫了一層皮嗎,那是差點就下了地獄!”
“要不是大老板及時趕到,強行救下了我。當時我就得交待在那裡……這世上就再也沒有我劉某這麽一號人物了!”
“我當時都以為自己完了。……知道嗎,他就是一尊殺神,真正的殺神。省府的人都叫他殺神,已經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手裡了。”
劉光雄告訴孫乾事。“我是真怕了!”
劉光雄顯然是心有余悸,後怕不已。
不過怕是擔心孫乾事因此而看輕自己,劉光雄繼而又說道:“朱賢德盯人喜歡死死的盯著,而只要一旦被他盯上,不死也得留下半條命。不只劉某一個人怕,省府沒幾個人不怕他……”
“我知道,正因為是這樣,所以別人都稱他為殺神。說實話,我也怕,呵呵……”
孫乾事居然又笑了起來,不知是自嘲還是其它,只是笑著笑著,突然又問道:“聽說康公平時也為人嚴肅,不苟言笑,看人時也是目不轉睛,從不斜視,不知是真還是假,劉老板可有耳聞?”
孫乾事嘴裡的康公,就是指別動總隊的總隊長康澤,康澤與著名的戴軍(te)統(wu)號稱康戴二公,康公的稱呼由此而來。
“康公?……哦,你是說他啊。這個我並不清楚,我也只是遠遠見過幾回,並沒有在一起說過話。”
劉光雄也只是一愣,就反應過來,只是嘴巴卻是比較嚴實。不過經這麽一打岔,他的神情總算是又穩定了幾分。
想了想,便對著遠處的朱賢德示意道。“他不是熊……熊的得意愛將嗎,怎麽會成為你的上官,莫非是他要調到第四行行政專署來?”
“難道是已經失意,不再是得意愛將了?”劉光雄問著孫乾事,有些不解。
政治人物說上就上,說下就下,更何況還是民國,
而朱賢德得罪的人更是不少,要是有大人物看他不順眼,再是得意愛將也是失寵。只是看著又不像,畢竟省府那台轎車擺在那裡,這才讓他有些疑惑。 “愛將,自然還是愛將。只是熊長官再不舍得,也得派他到專署來。”
“怎麽講?”
“呵呵……”
聽到劉光雄再問,孫乾事笑了。道:“贛人治贛,熊長官為什麽能在江西這麽多年屹立不倒?更聽說他在廬山的公寓比那位的公寓還要豪華、漂亮幾分,有這事嗎?”
“是的,這事不假,許多人都知道。”劉光雄說的乾脆,根本沒有隱瞞的意思。
“這就是了。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熊長官自然是有真本事,不過……也同樣的靠著那位!“
“哪位?”
這個那位和先前那位肯定不是一個人,劉光雄沒有想透,自然而然就問了出來。
“還能是哪位,當然是贛縣的那位縣長。”
孫乾事解釋道:“那位今年下半年就要調到專署任職,主政一方。這種情況下熊長官司能不幫忙?他能不派出最得力的人馬來幫他壓住場面,做出點成績來?呵呵……”
“朱賢德是本地人,做事務實、平穩過人又敢打敢衝,無論是開拓還是守成,那都是一等一的人物,自然也是最佳的人選。……所以他下半年就會調到專署,擔任他的副手,成為我的上官。”孫乾事分析的頭頭是道。
“哦,原來如此。”
劉光雄總算是明白了,連連點頭。也想通了孫乾事為什麽會在邦興公面前表現的那樣。
只是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讓孫乾事又嚇了一跳。
“走吧,我們去會會他,看看傳說中的殺神有幾分煞氣。”
“啊……”劉光雄頓時面色煞白。
“走吧,他已經看到我們了,不去也得去,怎麽得也要上前去問候一下。”
“再怎麽說他也是我的上官。”孫乾事說完,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義無反顧的朝著橋另一側的鄉公所方向走了過去。
劉光雄大驚,面色沒有半點血色,左右為難。
到了這個時候,劉光雄才發現自己與孫乾事差了許多。
“媽的,當官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心裡罵歸罵,心裡恨的牙癢癢。但看到孫乾事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再想想對方先前說過的話,劉光雄一咬牙,也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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