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
“我早就回了,只是走得慢的,所以才走到這裡。”朱學休示意著管清心身後的道路,呼吸猛然粗了幾分。
看著眼前如花似玉的妻子,還似有似無的風情,朱學休終於相信,不同的女人有著不同的美麗,只是看你怎麽去欣賞。
他突然感覺到很喜歡。
此時此際,藍念念的身影只是在他的腦海裡閃了一下,雙方做了一下比較,然後消失不見。
“哇,表姐夫,你的眼睛發光了!”
“結婚後就是你們這樣麽,姐,你的臉紅了!”陳婷婷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兩眼放光。
“哈哈……”陳婷婷拍手大笑。
管清心一聽,面色更紅,窘的無地自容。
都說妹子們膽小,其實小媳婦的膽子更小,說兩句玩笑話就會臉紅,尤其是像管清心這樣掛著新媳婦的招牌,實為妹子的類型。
“嘿,你這嘴上沒個把門,什麽話都吐得出口,先前不要臉也就罷了,現在還亂嚼舌頭1”管清心臉紅脖子粗,一張俏臉從雙頰一直紅到脖子下面,只是此時天色已黑,看著不算太明顯,雙方沒有太尷尬。
“看我不收拾你,你是不漲記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哪裡走,別跑!”管清心惱羞成怒,張牙舞爪,同時借此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她的確有些怕朱學休的眼光,而且陳婷婷的話也的確是讓她難受。
只是幾下功夫,管清心就將表妹陳婷婷堵個正著,扯著衣袖,然後抓在了手裡,手裡刀落,手掌頓時化為巴掌,一下下的打了下去,掌下不留情。
夏天衣薄,陳婷婷受痛,頓時不樂意了,嘴裡大喊。“別打別打,再打我哭了。我回去告訴我媽,還有姨夫姨母,說是你欺負我。”
“結婚有什麽了不得,男婚女嫁,我並沒有說錯什麽!”陳婷婷拚命地掙扎,嘴裡不停地解釋、收冤。
朱學休飛走的心思早就又飛回來了,看見管清心寒著臉,似乎是在真用力的樣子,心裡一驚,趕緊地上前把兩人分開,把表姨子護在身後。
“別打了,她還小,她又不是故意說錯什麽。”朱學休勸著妻子。
管清心一聽,頓時作罷,剛才她雖然惱怒,但是更多的還是只是做做樣子,誰也不想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表現的母老虎一樣,所謂的怨(和諧)婦、母老虎那基本上都是逼出來的。
“行吧,你既然護著她,我也就不管了,反正以後吃虧上當,那也只是她自己的事情。”管清心如此說道,停了手裡的巴掌。
陳婷婷在朱學休的身後看見,立馬高興了,滿口子的道謝。“謝謝,謝謝姐夫,謝謝表姐。”
只是一瞬之間,姐和表姐夫就倒了一個位,盡顯孔夫子的‘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的風范’,見到朱學休偏向自己,陳婷婷立馬就倒了風向。
看了一眼表姐,又看了一眼表姐夫,陳婷婷就問了出來。“姐夫,你覺得我和他配嗎,你不會阻止我們吧?”
陳婷婷認真地問著朱學休,期待他的回答,管清心一聽頓時又怒了,又急又怒,伸出手就打。
“別聽她胡說八道,那就是亂說的,你別往心裡去。她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那是剃頭擔子——一頭熱!”
“看我不收拾你,你真不要臉了!”
管清心第一句話是對著朱學休說的,第二段是對著表妹說的,嘴裡說著,追著陳婷婷打轉。
陳婷婷圍著朱學休不停的避讓、打轉,嘴裡呀呀地叫。“姐夫姐夫,快救我,我表姐要打我!”
“啊啊啊……”不知是真痛還是假痛,陳婷婷呀呀地叫。
朱學休聽見,趕緊的阻止管清心,道:“算了吧,她這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能教得好才能,你們都好了一二十年了。”
朱學休嘴裡這樣說著,眼睛看著陳婷婷。
恍惚之間,他有一種看見花妹兒的既然感,花妹兒老練、皮厚,眼前的妹子卻是一個蘿莉樣,依舊發黃的頭髮、娃娃臉、嬌小玲瓏,只有胸前一對傲人的胸(和諧)脯代表著她已經成年。
朱學休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過花妹兒,今年沒見過,去年大半年也沒有見到過她,除了朱學休以前呆在九山村,沒有回家光裕堂,最主要的還是花妹兒已經來的少。
花妹兒已經很少來到陂下村,除了過年,只是幾個數得著的大節氣還會回來探親,這其中還包括農歷十月十五光裕堂高祖生誕這樣的大日子。
今年的端午節,花妹兒就沒有回來過,朱學休曉得她這是在避人,不好意思再回來。據他所知,聽說花妹兒夫婦過的並不順利,感情已經不如當初親密。
結婚沒幾年,感情沒了,而當初花妹兒雄心勃勃想要修建的房子還看不到蹤影,如今拖兒帶女、一家四口住在一間房裡面,另外一間是廚房。
花妹兒感覺沒臉見人,所以不再回來陂下村,每次回來也是急著來急著走,來去匆匆。
然而,雖然許久不曾見到花妹兒,朱學休依然感覺她就在他的眼前,在圍著她打轉。
看著她,朱學休又想起了曾經的那句話:如果我是天鵝肉,他是癩蛤蟆,那麽我飛也要飛下來,讓他夠的著!
花妹兒是一位勇敢的女孩子,一位敢恨敢愛的妹子,她不差,陳婷婷也不差。
看到朱學休亦入思索中,陳婷婷依舊不肯放棄,再次追問道:“姐夫,我們般配麽?”
“我和‘番薯’!”或許是怕誤會,陳婷婷補充了一句。
只是朱學休並沒有想差,曉得她問的是她和‘番薯’。
在那個年代,年輕人的思想沒有今天之猥瑣,一聽到小姨子就想入非非,尤其是這種蘿莉型的小姨子。惹是某某有一位這樣可愛的蘿莉型小姨子,說不定N種想法、N種寫法都已經有了,蘿莉小姨子養成日記都寫出來了。
配不配?……朱學休腦法裡又閃出了當初那對明亮的眼睛,也是這樣眼巴巴的扒在自己身前,這樣問著自己。
朱學休恍惚之間,就下意識的點頭。“配,你們般配。”
話說出口,朱學休一陣心痛,他不曉得花妹兒是不是已經後悔,有心想幫助她,卻找不到借口,花妹兒不求、不登門,他是有力無處使。
“真的,你真的是這樣認為?”陳婷婷大喜。
管清心聽見朱學休的回答,也是掩飾不住的驚訝,在他的印象裡丈夫從來不在這些方面給出別人答案,族裡許多談親的前來問詢,朱學休都一問三不知,不聞不問的糊弄過去。
聽到朱學休這樣說,管清心趕緊的扔了手裡剛才才在地上撿起來,準備收拾表妹的小篾片,巴巴的趕到他面前,伸出雙手拖住他。
“你也覺得配?”
“你覺得他們能般配?”話說出口,管清心才發現自己激動之下做過了火,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抱著朱學休的手臂,大眾廣庭之下,還有表妹就在眼前,管清心趕緊的不著痕跡的松開手,拿眼看著丈夫。
陳婷婷也是這樣,快步走到朱學休面前,姐妹倆眼盯盯地看著他。
朱學休和‘番薯’是奶兄弟,‘番薯’還曾經是他的跟班,如今又在他的安排下任事,朱學休對陳婷婷能否嫁給‘番薯’、兩人是否能夠結婚,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
“嗯。”
朱學休點著頭,道:“我覺得還行。”
看著眼前的妻子和陳婷婷,宛如一對姐妹花,朱學休前所未有的泛起了溫暖的笑意,看看妻子,再看看陳婷婷,悠然說道:“說說看,你是怎麽喜歡上他的。”
“嘿嘿……”陳婷婷笑著。
此時此刻,她居然難為情了,扭扭捏捏的不肯說話,耷拉著腦袋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管清心一見,恨鐵不成鋼,抓住她又打了兩巴掌,道:“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你姐夫從來不管這種事情,現在有心過問,你還不好好答話!”。
“哦哦哦,我現在說,現在說。”陳婷婷如夢初醒,趕緊的點頭。
朱學休頓時感覺好笑,只是想想,又接著板起臉,保持一本正經的樣子,然而轉過頭來,他又看到管清心抬著一張俏臉,笑眯眯的望他,滿臉恭維。
看到這裡,朱學休心裡頓時有些飄飄然,只是臉上依舊保持著嚴肅,把目光轉向了陳蘿莉。
“嗯……”陳蘿莉拖著長長的鼻音,仿佛是在思考,或者是在想著如何措辭,嘴裡緩緩地說道:“我喜歡他高大,……”
陳婷婷把兩肢伸的老長,雙手在半空中虛劃,劃出好大的一個圓圈,比劃著‘番薯’的牛高馬大,嘴裡說道:“還有老實。……這種人一看就是個好人,是個老實人,正經、忠厚。”
“嗯。”朱學休點著頭,未置可否。
他嘴裡說道:“他是挺高大的,光裕堂頭一個,估計全仙霞貫也沒有比他更高大的了……”
朱學休話未說完,就被陳婷婷搶了過去,顯然是擊中了她的心坎。
“嗯嗯嗯,我也是這樣認為。”陳婷婷不停的的點頭,嘴裡告訴朱學休,面上興奮異常。“我就覺得他挺能打,一般的人肯定打不過他,說不定三五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能好好保護我。”陳蘿莉兩手護胸,一張娃娃臉,一米五出米的個子,嬌小玲瓏,做出心裡害怕,想要尋求保持的樣子。
“姐夫,我覺得他好厲害,估計你打不過他,我聽她嬸嬸說他得曾經救過你,這是真的嗎?”
“你是不是被野豬撞過,差點沒命了?”
陳蘿莉一邊說話,一邊拿眼看著朱學休,過後又看著管清心,對著她挑眉,大有揚眉吐氣之感,想著要是表姐再欺負她,她就要搬救兵的意思,眼神裡充滿了挑釁。
可惜的是管清心的心思不在這裡,聽到朱學休被野豬撞過,差點喪命,她的臉色就變了,一顆心挑了起來。“是嗎?我怎麽沒有聽你說過?”
“什麽時候的事兒?”管清心仰著臉,問著朱學休。
“幾年前了,你不知道。”事情過了那麽久,四五年前的事情,朱學休並未在意。
他的心思也不在這裡,此時沒有心情細說當年受傷的事情,嘴裡證實著陳婷婷的話,道:“如果是開槍,三個‘番薯’也打不過我,如果是徒手,短兵相接,我可能不是他對手。”
朱學休嘴裡說著,心裡想著‘番薯’牛高馬大,一米八幾的個子,腰圓比陳婷婷的兩條腿還大,胳膊裡面能跑馬、賽過陳蘿莉的腳大腿,要是兩個人在一起,男上女下,朱學休莫名的有種喜感,覺得有點汙。
不敢再想下去,朱學休扭轉心思,想想兩個人的性格,有些皺眉,對著陳婷婷問道:“就這些?你就沒有其它的想法?”
“什麽想法?”陳婷婷不解,有些疑惑地看著朱學休。
管清心跟著表妹,一起看著丈夫,看著朱學休的臉色變化,還以為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麽不為外人道的門道,兩眼好奇地打量著朱學休。
朱學休看見,趕緊搖頭,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只是想說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如果處在一、結婚了,能不能合不合的來,你這麽跳脫,‘番薯’那麽古板、死性子,你確定能合的來?”
“老實就代表著古板、木訥,這幾乎就是同一個名詞,另外這種人不太會過日子,不會精打細算,不夠溫柔體貼,說不定以後家裡收入也差,你確定能接受的了?”
“……另外你這樣湊上去,生怕‘番薯’不曉得你喜歡他,你不怕她叔叔嬸嬸怎麽看你,以後怎麽揉捏你?”
“再說了,……”
朱學休喋喋不休,嘴裡一大串問題,陳婷婷聽了,趕緊的打住他。“別說了,別說了!”
陳婷婷抱著腦袋,兩手捂著耳朵,不停地搖晃,示意不願意再聽朱學休說‘番薯’的壞話,等朱學休停了嘴,她才開口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曉得。”
“姐夫,他是你奶兄弟吧?”陳婷婷腆著臉,抬頭問。
“是。”朱學點頭,這一點他必須承認,誰也抹殺不了他喝過‘番薯’母親的奶(和諧)水這個事實。
“那他是你的跟班吧,還救過你的命?”陳婷婷再問。
“是,沒錯,他救過我的命,我們有著過命的交情,而且跟了我十幾年。”朱學休再次承認,承認這些事實。
陳婷婷聽了,頓時樂了,臉上有了笑容,脫口問道:“那你不會虧待他吧,不會把他的這分工事抹了吧,……就算抹了,也不會讓他以後吃虧吧?”
自己的奶兄弟、十幾年的夥伴和跟班、救命恩人,如果這樣自己還虧待對方,這就沒法活了,光裕堂大少爺這張臉沒處去放。朱學休不可能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
“不會!”換成是別人這樣問,又這樣說,朱學休肯定會不高興,心裡多轉幾個彎,但是面對這蘿莉一樣的丫頭,朱學休沒有多想,坦然的承認。
“那就好!”陳婷婷笑的見牙不見眼,一對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裡說道:“既然是這樣,我怕什麽?”
“他是你的奶兄弟,我是姐姐的妹妹,你們肯定會照顧我,不會讓我們活不下去。”
“他木訥,有時候不曉得轉彎,這些我曉得,也都懂得,但是我想他只要實在,知道我對他好,他肯定也會對我好,曉得去疼我。像他這種人,長這麽高大,木訥、一條心思才好,要是太靈活了,說不定早就被人勾去了,哪裡還能輪到我?”
陳婷婷扳著手指頭數著‘番薯’的好,嘴裡說道:“他這個樣子我心裡才放心,要是以後變的機靈了、跳脫了,我還怕他一天到晚不著家、晚上不知道睡在誰家裡,大白天的說不定就跑到哪個草窩子會女人去了。這樣正正好!”
“咯咯……”陳婷婷哈哈大笑,滿臉都是笑意。
她拿眼看著朱學休,一會兒又在他們夫妻臉上掃來掃去,臉上帶著憧憬。“夫妻結婚,總有些磕磕碰碰,這並不算什麽。至於他叔叔嬸嬸,欺我一些我怕什麽,他牛高馬大, 身板在那裡,身份又擺在那裡,我想他叔叔嬸嬸也不會太過。”
“再說了,以後結婚了,分家了,我怕這些做什麽,隔了一道門,她們說我幾句有什麽?他們撫養了他,我吃點虧並不是錯。”
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朱學休再次打開了眼界。
誰說胸大無腦?誰說蘿莉的妹子就好欺負,這面前的分明就是一個人精,人尖兒!
朱學休滿臉喜色地看著陳婷婷,看著她那頭黃頭髮,看著她那張娃娃臉,道:“你如果能這樣想,你們肯定能過的長久。”
“我也支持你們。”朱學休持肯定態度。
陳婷婷一聽,頓時大喜,喜形於色。
“謝謝,謝謝姐夫!”嘴裡說著,陳蘿莉就蹭了上來,胸前的一對兔(這會和諧嗎,分開點,安全。)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刺瞎人的眼睛。
“姐夫,你真好!”陳婷婷雙手抱著朱學休的臂腕,搖來搖去,不停的撒嬌。
朱學休心裡無比的享受,然而享受是享受,面上卻是大驚,生怕管清心會生氣,趕緊扭過頭、別開臉,不去看陳婷婷,眼不見心不煩、撇眼去看管清心,一臉的為難,如坐針氈。
管清心看見,抿著嘴笑,就是不拉開陳婷婷,讓丈夫去難受,等了好久,快到院門口,管清心才笑嘻嘻的把表妹從丈夫身邊逐開,讓朱學休大松了一口氣。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