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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位大少爺》第5卷第二章 把心放肚子裡
  朱學回到院子之後,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時間去趕集,農歷五月初一這一天也是如此。
  朱賢德回鄉,是來再次求助的,想邦興公、或者是朱學休求助,讓光裕堂捐獻物資。
  等朱學休稍微忙過,探望過邦興公,朱賢德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機會與朱學休協商。
  小書房裡,長桌前,叔侄倆一橫坐,一側坐,商量事宜。
  “我希望光裕堂能助我一把,捐獻一些糧食,救難民於水火、解政府懸壺之危。”朱賢德說的特別的嚴重,炯炯有神的看著朱學休。
  仙霞貫以及周邊最看重的就是糧食,不管是和平年代,還是戰爭年代,那都是大戶鄉紳、普通老百姓的命根子,鄉間交易,基本上都是以物換物,糧食換一切。
  光裕堂也毫不另外,族裡最看重的就是糧食,只要收上來,運出去,那就是幾倍的利潤,甚至十幾倍的潤,不肯輕易在本地出售,而捐獻物資,肯定是白白拿去,即使後續可能會有回報,但當時流失的是真金白銀,白花花的銀子。
  朱學休相信朱賢德曉得糧食對於光裕堂的重要性,聽到對方的話語,心裡一愣,回味了許久,這才反聲問道:“你要多少?”
  “我可要說清楚,現在光裕堂的糧食不止我們一家,高田村也是有股份的,只要是他們的糧食,我們幫著賣,售出之後,除了原有的米價,另外的收益三七分成,回報他們將壯丁送到護衛隊……”
  “這是阿公訂的,若是你想要糧食,數量太多的話,說不定就要動用高田村的儲糧,你可要考慮清楚。”朱學休將族裡的實情告訴朱賢德。
  朱賢德一聽,心裡一愣,不答反問,道:“那有多少?我是說我們族裡有多少?”
  “一千多擔,差不多兩千的樣子。”
  家裡有多少糧食,朱學休身為當家人自然是清楚,報出數目之後,又說道:“但是我不可能把所有糧食都抽給你,要是給了你,我們的人就得喝西北風!”
  “嗯,我曉得。”朱賢德點了點頭。
  略微想想,朱賢德伸出手掌,豎起兩個手指,湊成一個八字。道:“這個數吧,太少了無濟於事,人口實在是太多了,你都不曉得前幾個月贛縣被炸成什麽樣子。”
  “慘不忍睹!”朱賢德自問自答。
  聽到是這樣,朱學休頓時就笑了。
  不僅朱學休是邦興公帶著長大,長期接受他的熏染,朱賢德也是這樣。
  邦興公回鄉時,朱賢德也不過是十幾歲,受到了邦興公的許多思想,包括這行禮,只要邦興公送禮,從不小氣,出手特別的大方,明言送禮送的重了,才能讓對方接受自己、記住自己,要是少了,依照常規送禮,可能會沒有任何效果。
  因此,邦興公出手大方,也從不失手,幾乎沒有失敗的痕跡,朱學休、朱賢德都學的正著,學了個精透。
  “可以,這個我可以給你。”朱學休點頭,表示同意。
  朱賢德聽見,大喜,道:“你什麽時候給我?”
  “越快越好!”又是自問自答,朱賢德表現的急不迫切,看著有些不解的侄子,嘴裡道:“你不曉得,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不僅我們這裡,許多地方都缺糧食,不然我不可能找你。”
  “現在捐出來效果最好,能讓百姓真正的得到糧食,解水火之危!”朱賢德道,言辭懇切。
  朱學休聽見,不由得撇了撇嘴,他記得剛才朱賢德開篇就說的這話,現在又要急著拿出來,再次帶上這句話,好像現在不捐出來,就不能解人們的水火之危。
  青黃不接的時候,正是糧價高企之際,不僅朱賢德想要,朱學休也一樣想著在這個時候售賣,這能賣出個好價錢,說不定收入比平時高幾成。
  想是這樣想,不過朱學休還是同意,點點頭,道:“我們也正準備這段時間出手,糧食都裝好了,就等著發車、裝船,如果你需要,我就把它給你。”
  朱賢德雖然經常在外,常年不歸家,但是助力不少,屬於光裕堂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都道朝廷有人好做官,有條門路自然不一樣。更何況朱賢德這是在家鄉為官,屬於現官、又是現管,這樣的好處顯而易見。
  朱學休不可能短視,自掘門路。
  因此,不管是朱賢德的官場需要,需要拿著這批糧食去鋪前程,還是真如他嘴裡所說的救難民於水火之中,朱學休都不想管,隻負責出糧食,其它的讓朱賢德去打點。
  想到這裡,朱學休問道:“你什麽時候要,在哪交接?”
  聽到族裡的糧食已經裝袋,朱賢德更喜,喜行於色,聽到朱學休問話,脫口便道:“明天,明天我派卡車上來。”
  “就在縣城吧,我們的糧食是不是基本都在縣城裝船?”
  雩縣的水域是贛江上遊,叫貢江,也叫貢水,貢水的上遊,叫梅江,紫溪河屬於梅江的一部分。
  梅江雖長,但是因為水淺,運載能力不強,所以為了免得中途換船、搬遷,光裕堂售賣的糧食一般都集中在雩縣城北的馬子口渡口裝船發貨。
  當年工農(和)紅(諧)軍、蘇維埃政(和諧)府就從這裡北上,開始了萬裡長征,當天晚上,馬子口渡口火焰衝天,無數火把和馬燈點亮,照映江水,讓紅軍將軍在此北渡,人聲鼎沸,演繹了無數感人的故事和傳說。
  “是的,就是在縣城,馬子口。”朱學休確認。
  朱賢德一聽,頓時兩眼放光,道:“那行,明天你把糧食運到馬子口,我派人來接。”
  “有可能我自己也會來!”
  朱賢德嘴裡說完,轉身就走,手裡拿著剛剛從頭頂脫下來不久,放在長桌前的高帽,現在又拿著它走出了房門。
  朱賢德到了院外,這才把帽子戴上,稍稍整理儀容,登上他所屬的小汽車揚塵而去,連時間已至正午,朱學休強烈留客,希望朱賢德在院子裡用中午飯再走,朱賢德也不願意留下來,行色匆匆。
  送走了朱賢德,院子裡還有一撥客人等著朱學休見面,他們留在院子裡已經好多天,始終不願意離去。
  這撥客人雖然朱學休見過一面,但是對方言語匆匆,說話更是遮遮掩掩,表達的不清不楚,這讓朱學休很不痛快,看到對方不願意離去,朱學休乾脆供著他們,不理不睬。
  客人傳達了數次想要見面的請求,但是朱學休還是沒有拿定心思,不願意和這撥客人見面,這讓前來報訊的兩位客人很是不滿。
  這兩位客人前來光裕堂報訊,報的是死訊,朱學休三叔朱賢民的死訊。朱賢忠死於抗日戰場,但卻不是國民(和)政(諧)府的軍隊,而是屬於第三方勢力。
  客人不說自己的陣營,說話更是遮遮掩掩,但是自己的親叔叔參軍,加了哪方勢力,朱學休心裡還是一清二楚。
  朱賢民加入的蘇維埃政(和諧)府的工農紅軍,如今叫共(和諧)產黨。當然,以前也叫共(和諧)產黨,只是在老百姓眼裡,在贛南和仙霞貫人們的眼裡,當時喜歡稱呼為蘇維埃。
  這一點,朱學休心知肚明,對他們的來意也是隱約知道一二,只是朱學休不想理會他們,這是“殺頭”的大罪。
  後廳裡靠裡的房間,以前張如玉剛回鄉不久,所居住的對面是一間客房,不過不是臥室,而會客的場所,城市裡叫小客廳,但是鄉下,在年代,叫做小客房。院子裡,客人的臥室在西邊,屬於邦興公臥室往西走,穿過橫巷的所在。而朱學休是住在東邊的廳落裡。
  小客房裡,正中央擺著八仙桌,姚啟華帶著她的隨從小王沒有坐在八仙桌前,而是在一旁的角落裡,一桌四方形的小矮桌前坐定。
  說是小矮桌,其實只是比贛南人吃飯用的八仙桌稍矮,真實的高度並不低,足有近八十公分,曾通的方凳子坐著用茶恰恰好,不拘謹、不彎腰。
  他們坐遠道而來,前來報訊,但是光裕堂的主人只是匆匆見過一面,便借口事務繁忙,始終不再露面接待客人,這讓年輕氣盛的小王同志心裡很不滿。
  姚啟華年過三十,面容姣好,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腳旗袍,顯得很有氣質,濃濃的書卷味,也顯得還有幾分姿色,舉止雍容,心裡雖急,但畢竟沉得的氣。
  然而小王同志年過二十,血氣過旺,滿臉的青春痘,身上穿著仙霞貫及周邊常見的褐色上衣褂子,理著短發。雖然好吃好喝的供著,但是受了幾天冷板凳,心裡來氣,臉上的痘痘更盛。
  “姚書(和諧)記,我覺得我們就不應該來,這戰亡報告經過當地黨(和諧振)組織提交、通知就好,用不著走這麽一趟。”
  “邦興公病了,不理事,我們不能說什麽,但是朱學休那小夥子能成什麽事,故意曬著我們,不搭理我們,這算怎麽回事?”
  “這算是待客嗎?”
  “聽說他把自己相處了多年的對象都甩了,無情無義,根本靠不住!”
  小王同志義憤填膺,捧著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恨恨的把隨著茶水一起吃進嘴裡的茶葉給吐了。
  這茶葉很香,是正宗的小種,小王同志喝不出來,品不出它的品種,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曉得這是好茶葉,濃香撲鼻,清宜可口。
  然而再好的茶葉頂不住多泡幾回,要是泡多了也同樣變得沒有茶味,喝起來就像是白開水,管家老曾以及院子裡少有的幾個傭人已經半天沒有進來,姚啟華兩個人乾坐著,房間裡除了開水瓶裡的水是熱的,板凳還熱乎,其它的什麽都涼了,淡了。
  姚啟華和小王同志兩個人天天在這房間裡呆著,其中憋屈可想而知。
  他們身份敏感,不好在人來人往的西廳落久坐,所以長時間呆在這幾乎算是後宅的房間裡,目前這棟廳落除了朱學休居住之外,再沒有其他人居住,只有老六隨著朱學休一起,有時候偶有進出。
  小王同志滿腹牢騷,姚啟華心裡也不好過,但是面上卻是很是平靜,呆呆地坐著,兩眼無焦,不知在想些什麽,聽到小王同志的話語許久,又思索了一陣,才開口說話。
  “他們是故意的。”
  姚啟華說的很肯定,其中的“是”字鼻音咬得很重,道:“他們曉得我們的來意。他的孫子我不清楚,但是邦興公是老而彌堅的人物,雖說我們說的不是太透,但是我相信他肯定知道我們的來意。”
  “他們這樣冷落我們,就是不想和我們接觸,故意這樣做。”姚啟華道。
  “那我們怎麽辦,一直就這樣拖著?”小王同志問,道:“他們老是推脫,就是不會客,我們這樣一直等下去,那也不是什麽好辦法,與我們的計劃相差太遠。”
  小王同志這是真正急了,來到這裡已經差不多小半個月,但是沒想到事情沒有辦妥,暴露的風險卻越來越大,不由得小王同志心裡發急,火氣越來越大。
  “再等等。”姚啟華面色不變,心思抱的很正,不肯輕易改變主意。
  “再等,再等下去說不定我們的腦袋就掉了,別的不說,光裕堂大少爺的名聲可不是很好聽。當年邦興公手裡,更是人頭滾滾,說不定他們就會拿我們的人頭去討好別人。”
  小王同志越說,越覺得事情可能會朝著這個方向下去,光裕堂有私人武裝,要是再這樣不識情趣的呆下去,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不過小王同志這樣想,姚啟華又是另外一種心思,聽到小王同志的話,當即就搖頭反對,道:“邦興公是一個不會輕易站隊的人,誰對他有利,他就會倒向誰,當年我們在這裡的時候,他待我們不薄,我們走後,也沒有真正的屠殺過我們的人。”
  “雖有殺戮,但都是以走私的名目抓住的,邦興公無法認清,自然是一視同仁,刀下無活口。”
  “從他將賢民同志送到隊伍裡,我們就應該認識到他是什麽樣的人物。”
  “不會對我們不利,更不會為了討好別方而出賣我們。”
  “……除非形勢所迫,情不得已。”姚啟華一字一句,吐露的很清晰,說的也很肯定,似乎事實就是這樣。
  當然,真正的事實也如姚啟華所言一致,邦興公雖然是聯保主任,也打著抓共(和諧)匪的名目行動過幾回,但是每次都沒有真正的收獲,至於走私販賣罪,自古以來就是重罪,情節嚴重者法不容情, 必是刀下頭落,人頭滾滾。
  “這樣啊……”小王同志思索了一陣,覺得姚啟華說的有些道理,心裡終於放下一絲擔心,再沒有之前的提心吊膽。
  然而,剛剛放下心思,小王同志又怒了,道:“這樣的兩面派,投機者,我們能要他嗎,要是加入我們,說不定哪一天就把我們給賣了。”
  “一切為了需要。”
  “這種人,最是不可靠!”小王同志提醒著姚啟華,作下屬和隨從,他有這樣的責任和義務,義不容辭。
  “不會,他不會出賣我們。”姚啟華回答的不容置疑。
  她嘴裡道:“縱觀這些年所為,手段雖辣,但亂世之中用重典,這才能快速撥亂反正,錢財收的雖多,但這幾年仙霞貫沒餓死人,這說明邦興公是有底線的。”
  “他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仙霞貫,秉承祖先遺志,與眾家族聯手,守護仙霞貫,守護這片土地。”
  “當然,他也有私心,只是比這些,都不足為道。”
  姚啟華說道:“我們觀察和邦興公好多年,最近組織上才做出決定,讓我們接觸他,接觸光裕堂,安全上肯定是有保障的,要不然我們不敢這樣‘光明正大’的上門,前來報訊。”
  “只看邦興公這樣安排我們,避人耳目,就曉得他不想我們暴露。”
  姚啟華打過眼睛,橫了一眼小王同志,道:“你就把心安肚子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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