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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位大少爺》第4卷第九章 邦興公來了
朱學休又氣又羞,又有幾分擔心,擔心著這其中到底有沒有什麽陰謀,心事重重的離開安塘,回到了陂下。

 一路上,朱學休都在想著如何向阿公講述這件事,說清其中的始末,他不擔心段秀芳一家,對方既然是衝著光裕堂而來,那麽光裕堂不倒下,就是給謝安生幾個膽,對方也不敢再對段秀芳一家怎麽樣。

 兩年頭,邦興公只是在被對方抱著腿懇求之下,口頭上答應會幫段秀英家裡幫她做主,只是一直沒有去過她家裡,誰也不曉得是真還是假,畢竟在那樣的場合下,邦興公也別無選擇,於情於理都是會答應,但是能不能當真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過如今朱學休親自到對方家裡露面,這情況就大不一樣,哪怕是他什麽也不做,只是露個臉,別人也得忌諱三分。

 回到陂下,進了院門,朱學休還在想著阿公什麽時候能夠回來,誰想剛轉過彎,踏進書房裡,就看到邦興公抱著小北福坐在太師椅教他寫字。

 “我的乖孫,這個字寫的不對,你坐的也不正,寫毛筆字啊,要求頭正、身正、臂開、足安……”

 邦興公手把手的教著北福,爺孫兩個有說有笑,一副天倫之樂的樣子。

 朱學休看見,忍不住笑了,曉得阿公心情正好。

 北福今年也有七歲了,正在祠堂裡的小學堂裡開蒙,只是每天中午、傍晚時分放學回家,邦興公總是會抽空親自教他讀寫,這與當年朱學休是一樣。

 北福說來也怪,年紀小小,除了和張如玉親近,就只有和邦興公關系好些,雖說初始有些生分,隨著這麽長時間的過去,祖孫倆的關系一天比是一天好,比當初剛從外面回來時不知要好幾十倍,看的朱學休大為羨慕。

 只是也不曉得北福是怎麽想的,朱學休想盡方法逗弄,對方就是不和他親近,叫朱學休無計可施,徒喚奈何。

 這麽多年過去,北福依舊是沉言寡語,但與邦興公相處時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無言勝萬語。邦興公也是教的用心,過了許久才發現書房裡多出了一個人。

 朱學休看見,趕緊的上前喚了一句,然後湊到邦興公面前。

 “阿公,我回來了。”

 “嗯,事情辦好了?”

 邦興公點了點頭,他已經知曉白天朱學休去了哪裡。

 “沒有!”

 朱學休開腔應道。

 看著阿公有些疑惑,趕緊的將謝安生要求《搜查令》的事情說了出來,道:“我沒帶《搜查令》,也不曉得他會這樣要求,所以沒有進去。”

 “嗯,既然是這樣,那就讓曾克勝再去一趟,下午去把這事給辦了。”

 邦興公點了點頭,又開始教北福寫字,不再理會朱學休,嘴裡更沒有多說什麽。朱學休看見,趕緊說道:“阿公,這情況有些不對!”

 “嗯……?”邦興公眼眉一抬,看著長孫。

 朱學休看到阿公看過來,趕緊的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又將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道:“阿公,這事會不會是衝著我們來的,我們該怎麽辦?”

 “怎麽辦?……看著辦!”

 邦興公兩眼一瞪,脫口說道:“我邦興公代表的就是《搜查令》,仙霞貫從來沒有人膽敢管我要《搜查令》。你是我孫子,代表的就是我的臉面,他敢擋著你,你就要敢當場砸了他!”

 “不管他們是不是有陰謀,光裕堂會不會因此受災,但是我們已經退無可退,再退下去這份家底就沒了。他們這是衝著我們來的,安塘的表嫂只是受了池魚之災!”

 “不管他們想怎麽樣,既然先壞了規矩,想著動我們的飯碗,那我們就得先砸了他們的飯碗!”

 “你跟我這麽多年,這是都學到豬身上去了麽?……我呸!”

 邦興公越說越是氣憤,對著朱學休瞪眉豎眼,噴得他滿臉口水,朱學休一聽就蒙了,道:“這不是你說忍忍就過去了嘛,我也怕這裡面有陰謀,小心一點並不為過!”

 “忍?……那也要看是什麽時候,他們這是準備撕破臉,想著我們飯碗裡的哩!”

 邦興公冷眼一瞪,開口說道:“僧多粥少、他們的利益不夠分,今年以來手段越來越激烈、齷齪,除了沒有殺人放火,無所不乾。近些日子,更是推人落坑、殺人放火也做出來了,他們這是無法無天!”

 “嘭……”

 邦興公握手成拳,氣憤的在桌面上用力一捶,衝著朱學休便說道:“他們這是在試探,不管有沒有陰謀,既然想著虎口拔牙,那就得有讓老虎一口吞了的準備!”

 “滾……!”

 邦興公恨鐵不成鋼,看到小孫子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眼睛裡有幾分懼色,趕緊的把朱學休趕跑,然後扭過頭來、換上笑臉,把小北福抱著狠狠地親幾口。“來……,乖孫,我們一起吃飯去,看看飯好了沒,阿公餓囉。”

 “你可千萬別學這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跟著我學了近二十年,這麽點小場面也看不透。”

 邦興公抱著北福往外走,不停的親昵。嘴裡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示意朱學休,衝著他翻白眼。

 “光裕堂還有的退麽?……再退下去,人家就能爬上來,趴在我們身上喝血吃肉!”

 “一力降十會,什麽陰謀詭計在實力面前都不值一提。你明日看我的吧,看看我怎麽降住他們,看看他們敢不敢向我要證據、向我要《搜查令》,看看我又是怎麽回他的!”

 被阿公數落的一文不值,朱學休先前還有幾發羞愧和不岔,誰知聽到最後一句,瞬間又復活了,化身變為舔狗,緊巴巴的跟著邦興公,搖著尾巴湊到他身後。

 “阿公,明天要去哪啊?”

 朱學休嘴裡問著邦興公,眼睛卻不停的作弄,擠眉弄眼的逗弄小北福。

 小北福攀在邦興公肩膀上,興致昂昂,卻對朱學休視而不見,反而摟著邦興公親了一口又一口,惹得邦興公哈哈大笑、興奮異常。

 “乖……,乖孫真乖,來,再親阿公一口!”

 邦興公拍著自己滿是皺紋的臉蛋,對著小北福有說有笑,眼角的皺紋就像菊花一樣層層的不停散開。

 至於在他身後跟著屁顛屁顛的長孫,邦興公看都不再看一眼,眼裡的余光都沒有往朱學休身上瞧過。

 只看的朱學休目瞪結舌,不曉得什麽時候開媽,自己變得這麽不受待見!

 “……”

 邦興公不說自己第二天要去哪,朱學休也不去猜,反正就是一天的時間,跟緊了阿公便是。

 想著阿公要出去“威風”,第二天一大早,朱學休就披掛整齊,仿佛是要單槍匹馬走五關斬六將一般、緊身褂子緊身褲、兩把駁殼槍早早的插好在了腰杆子上,一身都收拾的緊緊湊湊。

 “幹嘛,你這是要幹嘛?”

 邦興公對朱學休的裝束大為不滿,兩眼一翻,衝著孫子便噴道:“你是要上沙場還是與人對陣,有你這樣的嗎?”

 “……我們是去吃酒,你這身打扮給誰看!”

 “吃酒……?上哪啊吃酒?”

 朱學休聽得目瞪口呆,感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難道這就變卦了?

 這不可能吧,昨天還說的是去做給我看,今天就變成了吃酒?

 朱學休正在疑惑,邦興公卻是回道:“你說去哪?前幾天不是有人送貼子來了麽?份子錢都給了,我們能不去?”

 “前幾天?……”

 朱學休一愣,繼而恍然大悟,趕緊的點頭應道:“對對對,半個月前洋田方萃行家裡送了貼子來,說是孫子滿月酒和過火。”

 說到這裡,朱學休嘴裡像是吃了喜鵲屎,終於曉得阿公這是要去哪裡。

 過火就是指喬遷,講的是灶火從一間(棟)房遷到另外一間(棟)房,所以雩縣及仙霞貫周邊在遷房的時候都講過火,而不是張大情哥王子的那首歌裡說的《過火》。

 時隔大半年,方萃行的兒媳婦生了,生了一個大胖孫子;想要新建的青磚大瓦房也建好了,就在舊屋的旁邊,新舊兩幢連成一排,端得標致。

 洋田雖然是一塊田,但是良田不能拿來建房,所以一般都將房子建在山腳下,方萃行家裡的房子也是這樣,就修建的大路邊的山腳下,路比房高,從路邊拓一道岔口通到家門口。

 說是岔口,但是其實路徑不小,雖然有些坡度、有些陡,但強行一點,一樣連能通牛馬車輛、岔道口連著橫(仙霞貫的橫門就是指房子的側門)門的院子,以及大門口。

 雙喜臨門,滿月酒一般是中午,過火飯一向是早上。天不亮就起來舉行儀式,把灶火從老居遷到新居,然後就是過火飯。

 因此,仙霞貫的過火飯,也就是喬遷喜宴,必定是早飯,從來不會是中午飯或者是晚飯。

 天不亮,也就是凌晨兩三點左右,方家三父子就開始早早起身,把灶籮、斜箕、鍋、鏟、甑、碗筷等象征性的東西舉在手裡,拿到新居,然後在新居放鞭炮、請灶神。

 這就是過火。

 過火儀式之後,安排人稍作收拾,父子仨人就開始屋裡屋外的招呼客人,春風滿面,只等著天色放亮,時辰一到,就開始聚餐開飯。大門外、院子裡,擺得滿滿當當的盡是吃飯用的八仙餐,幾道長龍、足足有四五十桌。

 每桌桌下都準備了一瓶仙霞貫獨有的谷燒酒、兩支開水壺,桌面上擺著的是筷簍和兩疊碗,八仙桌就是每桌坐八個,必須事先配置好。

 至於水酒,因為是喜宴待客,所以必須等到客人上桌以後,才會從灶房裡拿出來,上桌前必須保證酒水是熱的,這也是仙霞貫的規矩。

 一家三口(男丁)分工明確,方民平因為臉善,被方萃行安排在外面迎客,方民安因為機變,被帶著身邊隨機應變。

 方民平滿臉笑容的站在門外,春風滿面,對著每一位前來的賀喜的客人都是熱情招待。因為是份子酒,來的客人多半是因為同村同族、距離近,但是雙方的關系不一定就親近,很多客人來了以後,不進屋,也不入座,就在空地裡三三兩兩的隨意站著,拉拉家常,方民安也絲毫不以為意,看到有人閑聊時無意將目光聚過來,更是會帶著笑容,輕輕的點頭回應對方,禮儀無可挑剔。

 只是站著站著,方民平就感覺了意外,看見有許多人有意無意的往他身後看,他的身後是大門在和一堵牆,能有什麽好看的?

 方民平扭頭就向屋後的山上看過去,就看到山道上來了一隊兵,足足有二三十個,領頭正是仙霞貫民防團隊長曾克勝,安排著人員散開,不一會兒就圍住了整個方家前後。

 方民平一見,心裡一個咯噔,趕緊的回奔,走進去拉著父親和兄弟,避開客人走到了一個小房間。

 “爸,你是不是請了邦興公?”方民平問。

 方民安聽見,也趕緊的朝著父親看過來。

 “這有什麽好驚的,這麽大的喜事,邦興公又是仙霞貫名人,派張貼子有什麽不對?……如果不派,那就是我們失了規矩。”

 對於兒子的詫異,方萃行不以為意,雙方都是仙霞貫大族,邦興公又是仙霞貫名紳,雙方始終沒有撕破臉,向邦興公派出貼子是理所當然。“這貼子不是你安排人送的麽,份子錢也收了,你這也不曉得?……大驚小怪!”

 方民平一聽,當即愣了,宴客的名單是父親方萃行擬的,雖然征取了兄弟倆的意見,但父親尚在,自己不當家作主,哪能留心到幾百張名帖裡都有誰?

 至於份子錢,仙霞貫一向流行的是派貼的人派出貼之後,直接向對方收份子錢,這樣可以免得走回頭路,免得一件事來來回回走兩趟;若是對方不在,或者是手頭不便,這才後續再給,但這種情況下一般是收貼人直接送到主家。

 貼子撒出去了,錢要回來了,彼此的數目能不能對上這是方民平所關心的,還有就是誰家沒有湊份子錢,不準備來往。喜事中千忙萬忙,中間誰湊了份子錢,誰又會來參加宴席,誰又關心的過來,也根本沒有人會去關心這些。

 古今往來、城裡城外, 凡是吃份子酒,吃的就是人情,出過錢的、來過的人沒有人會記住,但是沒有交錢的往往會被記得最深。

 方朱兩姓就隔著一道雞公嶺,嶺裡面還有一道坳,相距不過五六裡。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但朱方兩家人從來不親近。

 自從前年卸任鄉長之後,邦興公已經兩年不曾公開露面,仙霞貫過堂、配合縣大隊和別動隊捉壯丁,都是讓孫子和曾克勝出現。方萃行也沒有想過貼子派出去,光裕堂居然會給出份子錢。

 前些天聽到光裕堂給了份子錢,方萃行心裡想著的會不會是自己想著不失禮,對方也同樣不想失禮,所以湊一份錢來,到時隨便打發一個人來這裡吃喜宴。

 不說是這種,就是給過份子錢,然後不來吃喜宴的人也有大把,仙霞貫從來不缺這種事情,邦興公這麽久不出現,更是從來沒有來過方萃行家裡。

 方萃行千想萬想,只是依舊沒想到……

 “怎麽,邦興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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