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戎記得九叔好像是九七年去世的,便連忙問道:“我讀高中的時候,天天逃課去錄像廳看他的片子呢,沒聽說他去世啊。”
“報紙上登了啊,就在去年底。”男孩回道。
“哦,我剛參加工作,都沒時間看這些娛樂新聞。”孟戎說道。
至少這個副本的時間算是明白了,現在是九八年。
他以此暗示,希望這個假僵屍也能聽明白,不要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題。
時間所剩不多,車裡怨氣這麽重,脾氣都很大,你說的話格格不入,鬼都聽不懂,就是異類,會被粗暴的投死。
“喂,你們拍的電影叫什麽名字,到時候我也去看看。”男孩說道。
吳大龍擦了擦口紅,支支吾吾地說:“跟著九叔抓僵屍。”
“好LOW的名字啊。”男孩說道,轉過身繼續玩遊戲。
“你們鬧夠了沒,看看時間,想沉到烏雲水庫喂魚是不是?”女司機吼道。
車速越來越快。
“能不能開慢點?”男孩媽媽提醒道。
“你眼瞎了嗎,我自始至終都沒踩油門。”女司機回道,緊緊抓著方向盤。
大家看向倒計時卡牌,這才意識到,死亡越來越近,而線索一點都沒找到。
29:38
29:37
29:36
哢嚓,
哢嚓,
卡片翻頁時的聲音,像是催命的鍘刀。
大家變得嚴肅起來,看著孟戎,等著他來為自己辯解。
這有點像《誰是臥底》遊戲,拿到一張空白牌,卻要第一個發言,除了像吳大龍這種自殺式玩法,很難有更好的套路啊。
吳大龍還有人給他解圍,誰來給自己解圍呢。
這死胖子一開始就騷操作,透支了大家的信任,現在依然是懷疑對象。
孟戎回到自己座位上,看了看窗外的黑夜。
輪到自己的時候,才能切身體會到什麽叫恐懼。
紅衣小女孩也轉過頭,默默看著他
“快點,否則我們直接投你了。”男孩爸爸吼道,這家人怨氣特別重的樣子。
“我叫孟戎,出生於七四年,農村人,剛大學畢業,是市一醫的實習醫生,我的工作以救死扶傷為天職。從小跟媽媽相依為命,她老人家為我操勞半輩子,正是報答的時候,怎麽會去害人呢,況且我跟車上的人無冤無仇,甚至根本不認識。”
孟戎推了推金框眼鏡,一副斯文模樣。
他也只能謊報出生日期,增加說服力,打親情牌了,這車上有兩對父母。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只有男孩爸爸的手指動了一下。
這家夥一定死得很不甘心,為啥怨氣這麽大呢,簡直是瞎幾把投票。
孟戎決定先將他的身份定為怨靈。
孟戎連忙補充道:“所以,我希望大家能講出彼此的關系,這樣才能找到動機。”
這兩家人肯定會堅守陣營,若是抱團,可以乾掉任何人。
“我也是,爸媽老年得子,現在已經快七十歲了,就我這麽一個兒子,再說我跟大家也不認識啊。”吳大龍看著孟戎說道。
這眼神讓孟戎踏實許多,至少找到了第一個盟友。
他不希望這家夥出事,多個活人朋友,凡事有個商量。
“下一個。”女司機提醒道。
兩家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開口。
“我來吧。”小女孩說道。
“文文,你是小孩子,最後發言。”女孩爸爸喝道。
孟戎卻說道:“小孩或許比大人更可信,而且她沒有能力弄壞刹車系統,不用擔心我們投她啊。”
“這哥們說得對,就讓這可愛的小朋友來吧。”吳大龍連忙附和道。
還算聰明的家夥,知道打配合了。
小女孩看著孟戎,說道:“小哥哥,要講出彼此的關系?”
“對啊,你知道什麽,時間不多了,趕緊說出來吧。”孟戎鼓勵道。
小女孩看著男孩爸爸,說道:“我叫趙斯文,今年7歲了,在二小讀一年級,下午放學的時候,我看到張叔叔去找那個司機阿姨,他們發生爭吵,還有肢體接觸,所以凶手可能是他們其中一個。”
“文文,不要亂說話。”女孩爸爸吼道。
小女孩如此直白的指控,讓大家很是驚訝。
女司機倒是非常淡定,一聲不吭,繼續把控著方向盤。
男孩爸爸看著老婆和兒子,頓時就慌了,說道:“老趙,管管你的女兒,胡咧咧什麽。”
“領導,小孩不懂事。”女孩老爸連忙說道。
男孩媽媽可不幹了,瞬間發飆,抓著老張的頭髮拚命搖晃。
“你個臭不要臉的,居然又去勾搭這個狐狸精,還是在去接你兒子放學的時候。”
女人的性格很是潑辣。
孟戎和吳大龍互相對視一眼, 心裡暗想,原本以為是個驚悚劇,怎就變成家庭倫理劇了呢?
這些人原來互相認識,湊在一起找死,有點太巧了吧。
“我這是為了工作。”男孩爸爸狡辯道。
“工作跑學校門口去幹嗎?”
“因為有群眾打電話投訴,她開的車偏離路線了。”男孩爸爸強行辯解。
男孩媽媽站起來,走到女司機邊上,說道:“你這狐狸精,為什麽把車開到學校去,二小根本不在456的線路上,就是你想要害死我們。”
女司機抬頭看著她,冷笑道:“因為我知道有人要害我,所以我就去學校把你們兩家人都接上,要死大家一起死。”
僵屍吳大龍看了一眼孟戎身邊的小女孩,不禁寒毛直豎,這車上可是有兩個孩子啊,女司機何其狠毒。
“投票,就是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男孩媽媽指著女司機。
“等等。”孟戎吼道。
吳大龍拚命朝他使眼色,讓他不要出頭。
孟戎站起來,走向女司機。
他知道現在正是帶節奏的時機,不能像剛才那樣胡亂投票,這種亂搞男女關系的事,扯到天亮也扯不清楚,時間只剩下20分鍾了。
“他找你談什麽?”孟戎問。
“他說,除非我以後做他的女人,否則就他就將我開除。”女司機說道。
“他威脅你的籌碼,只是偏離路線?”
“這只是其一。”
“其二呢?”
女司機一改之前的凶狠之氣,突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