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能提出來發月餉,想來已經有了自己的考慮,直接說出來吧,我們在你的提議基礎上再議議。”周心遠直接說道。
近段時間,周心遠發現劉信啟好多想法都是他以前聽都沒聽說過的,前所未有,但是基本都可行,所以在劉家堡管理方面,周心遠越來越支持劉信啟了。
“好,那我就先說說。”劉信啟開始闡述自己的想法。
“劉家堡一百多年來沒有餓死過一個人,在我作為族長的時間內,也不能打破這個記錄,所以我打算,給每個人每月發放生存底線的糧票,確保哪怕他這個月什麽都不做,也不至於餓死。這個底線我覺得五十斤糧票比較合適。”
“除了保底月餉之外,凡是做工的都發一份工錢,根據崗位不同、貢獻不同區別發放。凡是未滿十八歲的孩子,每月發一份成長補貼。對殘疾導致的影響工作之人,每個月發一份生活補貼。對超過五十歲的老人,每個月發一份養老補貼。”
“就是這些,大家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劉信啟問道。
“既然殘疾、老弱都有補貼,那女人生孩子、帶孩子是不是也應該有補貼?”劉李氏問道。
“李嬸說的對,從開始懷孕到小孩三歲之前都應該有一份生育補貼,三歲之後白天可以放在族裡的托育院照看,晚上帶回家自己照看。”劉信啟考慮了一下說道:“三爺,托育院要盡快建立起來,負責收養照看族裡三歲至六歲的孩子,管吃,其他自費。”六歲以後就進入族學了。
“好的,這又是一大筆開銷。”劉禮升說道。
“不能這麽算,如果小孩在家裡,必然拴住一個成年人照看,如果在托育院,一個成年人就可以照看十幾、二十幾個小孩,這樣就等於多出了十幾、二十幾的成年勞動力,對族裡來說,是有益的。”劉信啟解釋道。
“你說的有道理。”劉禮升讚同道。
再次詢問有沒有人有意見。
“族裡有幾個孤兒,家裡大人都在之前守劉家堡時犧牲了,這幾個孤兒照你的說法,只能領保底月餉加成長補貼。”劉禮振問道:“之前一個多月,有族裡照顧,還可以正常生活,如果照你計劃的,分發糧票後,各顧各自,這些孤兒的生活就難保障了。”
“振爺說的是,不能讓那些為了劉家堡犧牲的家庭流血又流淚。”劉信啟回道:“三爺,到時候計算一下所有做工的人的平均月餉,給所有犧牲的家庭,凡是有未成年和老人的,全部發一分平均月餉。以後只要是為了劉家堡犧牲的人,都這麽做。要讓他泉下有知,他的小孩父母遺屬劉家堡贍養了。”
“給那幾個孤兒找寄養家庭,找監護人,避免糧票發到手裡,孩子不懂事亂花。”周心遠補充了一句。
“老師說的對,寄養家庭和監護人,族裡要做好監管,這件事拜托母親負責了。不能讓小孩太受委屈,也不能讓寄養家庭將小孩的錢花光。”劉信啟對母親說道:“您再建立一個孤兒院,將不願意去寄養家庭,或者沒有寄養家庭收留的孤兒照看起來。”
“放心,我會做好的。”劉母陸從雪應道。
“如果殘疾成年人、自己自強找了工作,那生活補貼和月餉都發嗎?”劉禮升問道。
“都發,凡是符合條件的,都發,這幾份補貼與保底月餉、工作月餉互相不衝突。”劉信啟回道。
後面幾個族老和管事都陸續提了一些自己的疑問和建議,
劉信啟一一給於解釋。 以目前劉家堡的福利,放在後世還是很低級和簡陋的,所以對於族老的問題,劉信啟在後世的記憶中,基本都能找到對照的答案,然後依照劉家堡的現狀做合適的更改,就能暫時適用。
所有的福利政策,以後還會根據劉家堡的成長做出調整,劉信啟作為後來人,當然希望大家的生活越來越好。
等大家都沒有疑問後,劉禮升最後問道:“那這幾個補貼,具體發放多少合適?”
“按照劉家堡目前的族產,首次發放糧票後,應該還剩余四千兩,你先將每個月的補貼總額計算控制在每個月四十兩左右,然後給做工的人月餉總額,控制在六十兩左右。”劉信啟回道:“加上保底月餉會花費一百兩左右,族裡的族產現銀應該可以支撐二十個月,有這二十個月緩衝,我保證讓劉家堡的財政健康起來。”
“那就按你說的辦吧。“劉禮升應道。
“拜托老師按照此次商議結果制定公告,具體數額由幾位族老商議計算決定,不超過我剛才說的總額就好。”劉信啟對周心遠說道:“估計需要五六天,劉智木那裡的糧票就製作好了,到時候如果我不在登州,麻煩老師給族人依照此次決議分發。”
“你放心,交給我了。”周心遠回道。
“既然‘分家’了,那到時候大食堂還做不做?”眼看大家起身要走,劉李氏最後問道。
“做,一直做下去,以後一天早中晚三餐,每頓交一斤糧票就可以吃一份飯,李嬸將一份飯的成本控制在二三斤糧票之間,到時候差額的那部分從族庫裡出。”劉信啟回道:“這算是給大家留個福利吧,僅限對族人,對外人要賺錢。”
說完大家起身散會。
……
走出學堂,劉信啟和周心遠走在一起。
周心遠突然對著劉信啟,搖頭晃腦的念道: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 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劉信啟明白周心遠的意思,周心遠是說劉信啟想要建立一個“大同社會”。
“老師過譽了,學生現在也是如履薄冰,只是盡心盡力為族人做一點事,算不上建立‘大同’,我這麽做,也是不想辜負先人授予我的‘仙法’。”劉信啟回道。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劉信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到這個時代的,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系統是怎麽來的,最近被族人“仙法”、“仙法”的叫多了,自己都有些相信,自己是先祖召喚過來,帶領劉家堡、帶領漢民族複興,使偉大的漢民族不被異族欺辱。
“你現在做的已經很不錯了,我相信你堅持下去,一定能實現大同。”周心遠堅持讚譽道。
劉信啟沒有接話,劉信啟心裡是不太認同“大同社會”的,可能在遙遠的未來,人的素質提升的非常高,社會生產力發展的非常高的時候,有可能可以談“大同”。但可以肯定的是,以目前、甚至是發展到“劉啟”生活的那個時代,都根本不可能實現大同。
劉信啟所作所為只是源於他來自後世“劉啟”的最基本的“善”,受五星紅旗的教育,劉信啟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有生存的權利,可以自己選擇安逸生活或者選擇勤勞致富,合格的政府應該能保證每個人最基本的溫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