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信啟手裡拿著剛做出來的糧票。
這糧票長四寸(13.2厘米),寬兩寸(6.6厘米),單面印刷,另一面是空白。
糧票上的圖案,四周是一圈麥穗,四個角都有“壹斤”兩個字,麥穗畫的很細致,麥穗上的麥芒都可以看清,而且這四邊的邊框鋸齒在糧票對折時可以無縫銜接。
糧票底邊寫著一行字“元康貳年”,這行字兩邊有各有一隻飛鳥,左邊的飛鳥嘴裡銜著一枚銅錢,右邊的飛鳥嘴裡銜著一隻羽箭。
糧票中間部位是佔了空余部分三分之二的祥雲圖案,祥雲圖案裡紋路很細密,隱約可以看見一張老虎臉,這是周心遠臨摹的‘大郎’。
祥雲中間位置,鑲嵌了兩個大字“壹斤”。整個圖案都是藍黑色。
祥雲與上邊框之間的空白處,寫了一行字“劉家堡內部通用糧票”
整體上看起來,整個糧票圖案由三部分組成,最外圈的邊框和麥穗圈,裡層的祥雲圖案,最裡面鑲嵌的“壹斤”票面。
看到這張在這個時代算是很精美的糧票,劉信啟很是滿意,這幾天為這張糧票改了好幾十版了。剛開始周心遠不理解劉信啟為什麽要做這麽複雜的圖案,認為肯定雕刻不出來相應的鈔板。
等到劉智木用木頭先雕刻了一個出來後,才得到認同,中間那團祥雲裡隱含的老虎臉,就是周心遠後來設計的。
現在劉信啟手裡拿的這張是用銅鈔板印刷出來的。
“你再刻一個‘劉家堡通用糧票用印’的印章出來,九個字三橫三列結構,到時候使用紅印泥,每章糧票上都蓋一個章子。”劉信啟說道。
劉智木應聲答應。
“‘壹斤’的糧票就這樣定了,你繼續照著這個標準,做‘伍斤’、‘拾斤’、‘貳拾斤’、‘伍拾斤’、‘壹佰斤’的五種糧票出來,後面會陸續用到”劉信啟對劉智木安排道。
“好的,那這‘壹斤’的糧票先印刷多少?”劉智木問道。
“族中目前的總資產,算上房產價值、馬匹價值、剩余銀兩和這次繳獲戰船的收獲,加上近期變賣之前從賊匪處繳獲的首飾字畫等,我估算應該在一萬兩以上。”劉信啟說道。
“差不多。”劉智木應道。
“後面我會安排我母親對族產進行細致的統計,不過此次印糧票不能統計固定資產,不然印出來沒法給族人兌換,就出亂子了。現在先按照現銀六千兩計算,印刷三成價值的糧票出來。”劉信啟計算道:“六千兩銀子折算錢八千四百貫,按照每斤粗糧三文錢的市價計算,印三成,需要印刷八十四萬斤的糧票,平分到每個人身上,每人也就八百四十斤左右。”
“每人八百四十斤很合適,基本夠一年吃用。”劉智木說道。
“不可能夠的,在我的計劃裡,糧票還可以在族庫裡兌換柴米油鹽、布頭針線、日用、工具、家具、馬匹、大車等等,甚至是房子,八百斤單吃都不夠一年用。”劉信啟說道:“就先按照八十四萬斤印刷,你先安排人開始印‘壹斤’的糧票,先印二十四萬斤出來,等後面其他面值得糧票鈔板出來,你再印二十萬的‘伍斤’、二十萬斤的‘十斤’和二十萬斤的‘二十斤’出來。”
安排好劉智木這裡的工作,劉信啟拿著糧票出門去找劉禮升等族老,準備商議糧票分發的具體事宜。
……
等諸位族老和管事都到齊後,時間已經酉時,天色眼看就要黑了,
和諸位族老、管事一起吃了一頓飯,然後大家一起坐在劉家大院的一間學堂裡。 “此次打算先印八十四萬斤的糧票出來,這次召集大家過來,是打算議議怎麽將這些糧票分發到族人手裡。”劉信啟先開口說出了這次議事的內容。
“不是平分嗎?”劉禮振說道。
“不能平分,老劉家堡人、路上收的難免、後來加入的趙家村人等等要有區分,還有小孩、婦女、青壯,在守劉家堡時戰死的族人等,都要考慮到,平分不合適。”劉信啟回道。
看到劉信啟打算細分,大家都開始闡述自己的意見,經過近一個時辰的討論,最終確定了一個方案。
不分年齡大小和男女之別,目前劉家堡的九百三十三人,每人五百斤,基本夠兩個月所需。
之前在劉家堡戰死的二百一十七個族人,給其遺屬每人一千斤糧票。給原來從劉家堡出發的六百四十二人,每人兩百斤遷徙補貼。
共計需要發放八十一萬一千九百斤糧票,剩余兩萬八千一百斤。
老虎‘大郎’與族裡的馬匹一樣,以後由族裡供養。
等糧票分發這件事定下來,劉信啟又提出來一件事:“族裡現在還沒有生計,以後不能一直這樣人人都有的分配,上次我說的月餉的事,我們這次也定下來吧。”
“每個月都發的話,族產撐的住嗎?這樣只出不進,總有分完的時候。”劉禮升說道
“不會隻進不出的,後面盤暖炕能掙一點,我近期也會去萊州買石炭,運回來登州賣。後面買了漁船,打魚也能賣錢。”劉信啟回道:“而且等買煤回來,解決了族裡的取暖問題,我打算再次帶戰士剿山匪、剿海匪,賺波快錢。”
“就算能賺快錢,也不是長久之路。”劉禮升說道。
“我給劉家堡規劃的路,是在海貿上,等新的劉家堡建成,我就會建立劉家堡自己的海貿路線,登州至高麗、登州至日本、登州至江南甚至是南海的海貿線路,到時候自然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收入。”
“你就肯定能做成。”劉禮升問道。
“普通人都可以做成,我們有仙兵仙將,起碼不怕海匪劫掠,行船再依著海岸線,風險可以降到最低的。”劉信啟回道。
聽了劉信啟的解釋,劉禮升不再繼續問,不過從神情裡仍然能看出一些疑慮和擔心。畢竟種了一輩子地了,以後不種地了,自然心裡沒底。
看出了劉禮升的疑慮,劉信啟再次安慰道:“不會一直這麽沒有根基的,等有了錢,自然會多多買地,到時候就能自己種自己吃了。”
“那就好。”劉禮升最後回道。
“那咱們繼續來議議月餉的事吧。”劉信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