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回到了軍營,心中也是緊張不已。
方才在張弛院裡,他將破風掌和自己的血脈術結合在一起,沒想到竟爆發出極為恐怖的威力,將那水缸粗的木樁攔腰切斷,甚至差點兒砍了木樁後面那棵百年桃樹。
當時他只怕張弛出來詢問緣由,思索半晌也沒想到有什麽能對付過去的理由,於是乾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先回去再慢慢琢磨說辭。
只是他一晚上翻來覆去的,卻始終沒想到要怎麽把斬斷木樁之事圓回來。
待早上全軍集合,點完了卯,其他士卒轉去校場操練,林陽則有張弛事先打了招呼,直向營門而走,準備去石條街的小院。
他一路低頭苦思今天要怎麽跟張弛說,難道只能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
他剛到了營門邊,沒留神正一頭撞在一個人胸口,當即如同撞在牆上,當當倒退三步。
“你小子瞎了?!”立刻有兩人衝了過來,將林陽惡狠狠地推開,“竟敢衝撞總陣官大人!”
另一名黑瘦的軍官則是高喊,“你是哪個伍的?去叫你們軍官來見!”
“算了,我們還有要事,讓他自去領罰兩個月軍餉吧。”和林陽撞在一起的魁梧軍官如同看路邊野狗似的瞥了林陽一眼,又轉頭吩咐道,“去召集全軍校場集合。”
“是!”有士卒應命離去。
那黑瘦軍官則上前兩步,朝林陽一腳踢來,“還不跪謝總陣官大人開恩?衝撞上官,隻罰你兩個月餉銀便算揭過。”
林陽不動聲色地向後挪了一步,正避開那一腳,沉聲道:“我在軍營大道正中而行,是你們突然闖了進來,竟還要我謝恩?!”
“你小子吃了豹子膽,還敢頂嘴?!”黑瘦軍官又向前一步,探手去抓林陽衣領,向將他按在地上磕頭。
就在這時,大營中集合鼓聲隆隆響起,林陽的兵牌也開始劇烈顫動。
營中士兵們立刻放下手裡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向校場奔去。
兩名認識林陽的士兵從他身旁經過,拉住他的胳膊急道:“林老弟,還愣著幹什麽,集合鼓響,盞茶工夫還不到校場的人可要挨三十軍棍啊!”
林陽被他們拽入人群之中,隨大股人流一起朝校場湧去。
“小子,別走!”黑瘦軍官便要上前去追。
“苟瑞,算了,”那名總陣官喝住了他,“你和一個毛孩子叫什麽勁?隨我去校場吧。”
“這……是!”
片刻,三百來名“雜兵”盡數聚於校場。
那魁梧軍官大步登上一座木台,掃視眾人,高聲道:“奉總旗官大人命,即日起,所有非城防兵士卒分為兩部。
“一部每日修築定山城牆六個時辰!
“另一部往黑蟒山方向四散巡邏,謹防妖物偷襲。
“兩部人馬隔天交換任務,但有偷懶、違令者,輕則罰沒全年軍餉,重則軍棍伺候直至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