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此話一出,在校場上列隊的士卒們立刻炸了鍋。
“什麽?竟要我們去築城?!那可是民夫和奴隸乾的活!”
“築城也倒罷了,去黑蟒山附近巡邏才最要命!”
“對,對!這幾個月妖獸出沒,萬一半路遇上幾頭,不死也是重傷啊……”
“最可氣的是,這些事情城防兵都不用做!憑什麽我們這些人吃苦、送死?!”
“就是!我不服,絕不能這樣!”
“不服……”
那魁梧軍官面露慍色,厲聲喝道:“都吵什麽?給我安靜點!想吃軍棍了不成?!”
眾士兵急忙停止了議論,但一個個皆是怒目而視,瞪著那名總陣官。
半晌,站在林陽不遠處的一名什長抱拳道:“李陣官,標下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大人。”
“哦?你說吧。”
“是。”那什長上前一步,“大人,築城之事從未有過讓將士動手的先例。城中尚有不少民夫和苦力,為何要……”
姓李的總陣官一擺手,“什麽先例?如今定山城城矮兵少,再不加快築城,下次妖物來時,必全城遭殃!
“若是平日裡,僅靠民夫、苦力或許還行,昨日總旗官大人決定,將定山城加高到九丈。
“如此艱巨的築城任務,必須動用身具元力的士卒,方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
那什長張了張嘴,對方理由充分,事關全城安危,臨時調用士兵築城也不是不行。
他隻得歎了口氣,又道:“大人,就算築城之事乃是不得已,但這往黑蟒山附近巡邏,標下卻覺甚無必要。
“以往僅出城二三十裡巡視,尚且有將士被妖物、鬼魅之類所傷,便是遇到匪幫,也會多有折損。”
他向身後看了一眼,“這裡多是新兵,若去百余裡外的黑蟒山附近,恐怕會十不還一啊!”
“哼,我南周國的將士,怎有你這般貪生怕死的?”李陣官冷聲斥道,“在黑蟒山下探到了妖物動靜,城中至少能提早半日布防。為了這半天緩衝時間,死幾個人也是值得的!
“我還告訴你,不是什麽出城百余裡,依杜大人之命,就連二百裡外的墜虎澗一帶也要詳加打探。”
“墜虎澗?!”那什長臉色頓時發青,“那兒常有真妖出沒啊!”
他一語未畢,早有另幾名底層軍官按捺不住,紛紛出列抗議道:“前年有一名七脈境強者在墜虎澗喪命,我等怎敢去那兒?!”
“這簡直與送死無異,請總旗官大人收回成命!”
“誰敢去誰去,反正俺是不去!”
“大膽!”李陣官一聲爆喝,“你們敢違抗軍令不成?”他冷哼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們斬了以儆效尤?!”
“這……”一眾下層軍官面面相覷,一時都低下了頭,“屬下不敢。”
第一個站出來的那名什長用力咬了咬牙,再次拱手道:“大人,為國捐軀,我們認了!不過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為何隻讓我們這些新募的兵員提著腦袋犯險?!
“不論是築城還是去黑蟒山打探,只要城防兵與我等一起,我等定沒有半句怨言!”
姓李的總陣官心中冷笑,杜弘杜大人就是為了搞垮你們這些雜兵才想出此計,又怎會讓他的嫡系也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