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微微楞了一下。
在逃跑的路上,他才通過大師兄知道,原來師兄弟們為了救他出來,死了兩個,途中加入了辰羽。
辰羽為了救他,可謂是出了大力的,如若沒有辰羽,李道遠他們可就不一定能救出人來了。
然而,就是如此,這個逃出生天的二師兄,心裡卻是沒有半點感激,只是瞥了一眼身中劇毒的辰羽,冷漠道:“是啊,小師妹,大師兄說得對,他不過一個外人,我們還是快點趕回昆侖山吧。”
菱兒扶起辰羽上半身,將其身後的羽箭折斷,聽到二師兄的冷漠言語,心中難過,指著二師兄,怒斥道:“二師兄,沒想到你也這樣,你要知道,他可是為了救你,才會如此的。”
“哼,為了救我?還不是想要打探消息才會如此做嗎?”二師兄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做理會。
菱兒已是氣的眼角流出一滴淚珠,“……好……你們不救,我自己救,你們自己回昆侖山吧。”
此話一出,大師兄臉色便是有些難看起來,“這……這如何使得,小師妹,你不與我等師兄弟一起回昆侖山,我等回去怎麽跟師尊交代啊?”
他跟隨師尊多年,知道師尊嘴上不說,卻是想救二師弟出來的,所以才會上下打點,準備好潛入太原城救出二師弟。
救出二師弟回去,師尊定然心下喜悅,到時候他再向師尊提親,即便小師妹不同意,他也能通過師尊將小師妹嫁給他,可謂是一箭雙雕。
然而,此刻如若菱兒不回去,他不但沒法給師尊交代,更是連此次救出二師弟的功勞也會成為罪過,那到時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小師妹,你這又是何必呢?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把這小子帶到這古道外的偏僻處,在做計較。”
菱兒心下一喜,抹掉眼角的淚珠,“多謝大師兄。”
“……哎……”李道遠看到菱兒對辰羽這個外人如此關心,不禁心下是嫉妒非常。
……
眾人帶著昏迷不醒的辰羽來到古道外一處山崖邊上的枯木林中,天色已黑。
枯木林中,升起一縷篝火,辰羽氣息微弱,命在旦夕。
菱兒面色擔心的詢問著大師兄,李道遠只是搖了搖頭。
“大師兄,我幫他把背後的箭頭給拔了吧。”菱兒要為辰羽拔去背後的箭頭。
“還是我來吧。”李道遠覺得他喜歡的女子怎能給一個男的包扎傷口,便搶著道。
李道遠給辰羽拔出背後箭頭,一汩汩的黑血便湧了出來。
“大師兄,他中了什麽毒?”菱兒急切的問道。
“這個……我也一時看不出來,不過還好他裡面穿著鐵甲,要不然這一箭定然要從他後心穿過去,那可就當場魂歸西天了。”
李道遠暗想辰羽這小子命還真好,那射箭之人定然是個高手中的高手,這一箭暗含內力,本來是可以貫穿的,卻只是箭頭刺進了後背,真是奇怪。
然而可惜,這個高手卻是陰狠異常,竟然還在箭頭上抹了毒藥,要不然這一箭,對他們這些練武之人,只不過是很輕的皮肉傷而已。
李道遠給辰羽放出一些黑血後,又灑上些金瘡藥,便給包扎了起來。
菱兒默默在辰羽身邊,為辰羽擦拭著額頭不時滲出的汗珠。
辰羽此刻雖然身體不能動,卻還是有意識存在的,他能感覺到有人正為他擦汗,也能聞到淡淡的清香氣息,只是他的眼皮卻沉得很,
手指頭也一根抬不起來。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還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夢到了小時候跟著師父練習劍術,師父的教導,師父的責罵,還有師父給他任務。
師父給他任務,讓他保護廢帝,他雖然在險境中把軟禁的廢帝救了出來,卻半路又給馬賊劫走了,去馬賊的老巢卻又是無功而返,不知是誰把廢帝給帶走了。
今天他與眾人逃出太原城時,雖然遠遠的看見一個白馬銀甲的將軍朝這邊奔襲而來,只是離的太遠,而且情況緊急,他沒有來得及去看那將軍的面孔。
而且穿銀甲騎白馬的將軍也不在少數,他也不敢肯定這個白馬將軍就是帶走主上之人。
辰羽半夢半醒半迷離,猶如魂魄與身體分離了一般,不知不覺間便又失去了意識。
二師弟看了一眼還綁在馬背上的人質,走到大師兄李道遠身邊問道:“大師兄,這個朝廷鷹犬該如何處置?”
李道遠撿起一根木柴,丟入篝火中,望著篝火旁還在照顧辰羽的菱兒,心下嫉恨不已,狠狠道:“我們此刻已然逃出虎口,這個人留著只是累贅,還是殺了吧。”
“好,我這就去辦。”二師弟說著便一把提起綁在馬背上的人質,朝黑暗處走去。
“啊……不要殺我,我可是……”
然而, 話還沒說完,二師弟已經手起刀落,一顆人頭便滾落在地了。
午夜時分
枯木林中,靜悄悄的,一直在篝火邊照顧辰羽的菱兒已然累的睜不太眼,躺在了一旁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黑暗處,有兩個人影正鬼鬼祟祟的密談著什麽。
“大師兄,這小子也是個拖累,要是官兵追上咱們,可怎麽辦?我可不想再被關押在地牢裡了。”
“二師弟,此事還不好辦嗎?現在辰羽這小子昏迷不醒,小師妹也睡著了,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辰羽這小子扔下山崖,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高明,還是大師兄高明啊,我們這就把這小子丟到山崖,可如若明天小師妹見不到這小子,問起此事該當如何解釋?”
“哼哼,只要說著小子半夜醒來,自己離開了這裡不就行了?”
李道遠和他的二師弟打定了主意,便悄悄的來到篝火旁,抬起昏迷不醒的辰羽。
“大師兄,你們……”
這時,馬臉道士由於傷口疼痛暗暗發作,從疼痛中醒了過來,見到大師兄和二師兄抬著辰羽,面露不解。
“噓……”
“不要說話,你就當沒看見,知道嗎?”李道遠面露一絲威脅的來到馬臉道士身邊,小聲說道。
“……我什麽都沒看見,我只是在夢遊。”馬臉道士知趣的說了一聲,便又躺在矮胖道士身邊呼呼大聲起來。
“哼,算你識相。”李道遠心裡暗自嘀咕了一句,便和二師弟一起抬著辰羽朝山崖處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