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鍛刀村內,金色的陽關鋪滿大地,生機勃勃,萬物待發。
這裡只看房屋樣式,和平常的村落差不太多,只不過是隱藏在綠林環繞之中。
最令川流時感到驚奇的是,來往村民臉上大多帶著奇怪的,有些滑稽古怪的面具,或者說全帶著面具。
那些面具在細節上有些許不同,比如顏色,紋路等等,但是大致風格一模一樣。
“戴面具是這裡的風俗習慣,鍛刀村裡面的每一個成年人都是資深的鍛刀人,為鬼殺隊劍士打造日輪刀,兩者密不可分。”
前方有清亮爽朗的聲音響起。
抬頭一看,是煉獄杏壽郎,他站在川流時與蝴蝶忍身前,身形筆直如松。
“我在這裡休息,沒想到你們過來了,蝴蝶忍你還好嗎?也克服陽光了?”
此刻有細碎的陽光點綴在蝴蝶忍的發絲上,但她不為所動,顯然沒有受到陽光的傷害,煉獄杏壽郎自然覺得有些驚奇,以為蝴蝶忍依舊是鬼,不過個川流時一樣克服了陽光。
他想象不到可以從鬼轉換為人類,即使之前川流時說過一次。
蝴蝶忍搖了搖頭,笑道:“不是克服陽光,而是我現在不是鬼了。”
煉獄杏壽郎眼睛睜大,走進後上下打量,看蝴蝶忍臉色高興,稱奇道:“真的?怎麽做到的?由鬼變ChéngRén還是第一次見到。”
川流時上前解釋道:“一個叫珠世的朋友,很了不起的醫者,在短時間內變成鬼的人,她都能救回來。”
“那還真是了不起,能否請來鬼殺隊?這裡也有醫療人員,可以請教交流。”煉獄杏壽郎兩眼一亮。
川流時擺了擺手,道:“她跟我一樣是鬼,來這裡不適合,就算了。”
“這樣啊,那的確不適合來鬼殺隊,有些遺憾了。”
“研究成果在適當的時候會與鬼殺隊分享,在哪裡都一樣。”
聊著天,川流時將自己收攏了萬世極樂教的事情說了出來,引得煉獄杏壽郎側目。
他低頭沉思片刻,道:“這個教會,按照你的描述,體量人數比我們鬼殺隊要大的多,若是能控制好,的確是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既然來了,就去見見新的主公吧,輝利哉主公在東側居住,我帶你們過去。”
說完,煉獄杏壽郎走在前面,神色如常,還是精神飽滿的樣子,背影在陽光下拉扯出高大的陰影。
川流時沒什麽感覺,只是跟上。
不過蝴蝶忍走了一會後,忍不住道:“煉獄,我聽說原炎柱出事了,你還好吧?”
在鎹鴉的信件中,說了煉獄慎壽郎戰死,她不免有些為煉獄杏壽郎擔憂,怕他心態出了問題。
聞言,煉獄杏壽郎腳步一頓,隨即繼續穩步前行。
“父親他,不過是心滿意足的去見母親了。”
“這是他最渴望的事情,我為他感到高興。”
聲音中有淡淡的笑意,臉上沒有任何悲痛表情,煉獄杏壽郎是發自內心的替父親開心。
他頹廢許久,在最後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承擔起身為劍士的責任,獨自一人拖住了鬼舞辻無慘,給了其他人逃命的機會,而且在激烈的戰鬥中死亡。
作為劍士,父親他這一生沒有遺憾了,而母親也會願意看到這樣的他,這樣的結局。
煉獄杏壽郎自己自然也倍感高興。
“作為劍士,自當竭盡全力保護弱小,不畏流血犧牲,有朝一日,我也希望如同父親那樣,死在與鬼的戰鬥中,那是劍士們最好的歸宿。”
蝴蝶忍沉默下來,不再說話,煉獄並不需要她的安慰勸導,只是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讓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放在以前,蝴蝶忍也是同樣的思維。
但是與川流時許下了一同看看這個世界的約定,蝴蝶忍心裡多了點希冀和向往。
看著蝴蝶忍的側顏,川流時心裡一暖,知道她將兩人的約定是放在了心上,不是隨便說說敷衍了事。
這樣,她不會再動不動就想拚命了吧。
不僅僅是蝴蝶忍,對於這些命運坎坷的劍士們,向死而生著實太過殘酷。
川流時看著煉獄杏壽郎的背影,突兀問道:“煉獄杏壽郎,如果與鬼的戰鬥結束,你想做什麽?”
身體微顫,煉獄杏壽郎停了下來,而後轉身注視著川流時,目露思索。
“我不知道。”
話裡有些茫然。
不同於因仇恨半途加入鬼殺隊的人,煉獄一族一代代的族人都是劍士,都是鬼殺隊炎柱人選。
自出生起,他就被教導著斬鬼,從未有空思索真正喜【零零看書00kxs】愛的事務。
“不過,鬼根本殺不完,我這一生都用來戰鬥都可以。”
“況且,我也很喜歡為人類而戰,喜歡保護他人的感覺。”
“要是哪一天鬼真的都消失了,我估計還會有些寂寞呢。”
迷茫不過一瞬,煉獄杏壽郎毫不在意,依舊雙目炯炯,言語激昂。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和思維,與被迫選擇戰鬥的川流時不同,日複一日的戰鬥,正是他想要的生活。
鍛刀村不大,不過十幾分鍾就走到了產屋敷輝利哉的暫住地。
煉獄杏壽郎道:“你們去吧,鎹鴉有消息說千葉有人消失,我去調查一下,可能有鬼作祟。”
千葉鎮?蝴蝶忍趕忙拉著他。
“等等,我跟川流時坐火車來的時候經過千葉,他聞到了上弦三猗窩座的氣味。”
川流時點頭道:“是的,在千葉旁的一座山峰上,他十有仈Jiǔ就住在那,我們還是謹慎圍剿比較好,等等召集人手一起去一趟吧。”
煉獄杏壽郎目露精光,有些迫不及待道:“因為這幾天的事情,大家心裡都憋著火氣,猗窩座的話正好,用他泄泄火,可以調整下心態。”
打消獨自去調查的想法後,推開門,三人一同走了進去。
屋子不大,穿過院子後,一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出現在川流時的視野中。
說是男孩,但是他的長相頗為秀氣,很容易誤會其性別。
他盤著膝,手裡捧著書,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
聽到幾人的腳步後將其手起,平整的放在腳邊,隨後站起,細細打量著川流時。
“你就是川流時先生吧?能在太陽下行走的日行鬼,雖然早有耳聞,但是親眼所見,還是令人震驚。”
嘴上說著震驚,但是表情相當的理智冷靜,小小的臉上,寫滿了篤定,聲音中同樣有股高昂的直透人心的能力。
恍惚中,川流時似乎是見到了縮小的產屋敷耀哉,而且由於身體較為年輕,詛咒未發作,精神風貌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