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時點頭回應,誇讚道:“彼此彼此,我也想不到鬼殺隊的新主公雖小,卻完全不輸於任何一位成年人,氣度讓人折服。”
互相吹捧了兩句後,川流時話不多說,進入了正題,將自己的來意告知了產屋敷輝利哉,也就是借用培育師,用來訓練他的萬世極樂教的信徒們。
“我希望鬼殺隊的培育師能暫時停止手頭的工作,轉而全力協助我,集中的,以軍事化的模式,以魔鬼強度訓練那些萬世極樂教的信徒,在短時間內催生出一批可以作戰的劍士們。”
“我相信,短時間內就能超越鬼殺隊,畢竟萬世極樂教的人數是鬼殺隊的幾十倍,接近百倍了,兩萬信徒,就算十人裡出一個劍士,千人裡出一位柱,也能有二十多位柱出現。”
鬼殺隊現存的正式劍士,不到三百人,加上隱殺隊,蟲屋,培育師,鍛刀人等等,也就在千人以內,體量不大。
而萬世極樂教,有著兩萬多的信徒,其中,狂信者過千,而且由於教義,哪怕不是狂信者,大多也不畏身死,甚至追求死亡。
不怕死的人,擁有信仰的人,都很可怕,兩者疊加,更是隱隱有些恐怖。
另外,川流時的這句話,可不是借用一個兩個培育師的意思,而是讓全體培育師都去他的萬世極樂教,為他訓練劍士,胃口不可謂不大。
旁邊的煉獄杏壽郎和蝴蝶忍都驚了,盯著川流時,想知道他怎麽好意思說出來的。
蝴蝶忍雖然知道川流時的來意,但是沒想到他這是想把培育師全打包回去。
本以為他只是想要舀口水喝,一轉頭,卻是想把人家的湖都給抽乾!
要知道,對鬼殺隊來說,培育師是不下於鍛刀人的寶貴財富,沒有培育師在甄別人才,哪裡會有新鮮血液加入鬼殺隊?
不過產屋敷輝利哉還是沉得住氣,沒有動容。
也沒有直接答應,而是雙目死死地看著川流時,想看清他的內心想法,而後聲音一沉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個決定會害死多少人?”
“你那所謂的兩萬信徒,也是人類,而且真的悍不畏死,同時也意味著會死傷更多,鬼殺隊何時要依靠無辜之人去和鬼拚命了?”
言語很激烈,不過他稚嫩面容上的表情,眼神閃爍,嘴唇無意識的開合,分明就是有所意動。
他的話,只是想要川流時給他一個理由。
川流時心知肚明。
“這些信徒,已經很難回歸正常人類的生活了,他們放任不管只會對人類社會產生持續性的危害,比如引誘人向往死亡,比實打實的鬼吃人還要難以防備。”
“與其危害社會,倒不如成為人類對付鬼的武器,也算是一種解脫和救贖。”
“這世界上若是真有天堂地獄,之前他們毫無疑問會下地獄,但是成為獵鬼劍士後,有很大的機會去往天堂極樂也說不定。”
產屋敷輝利哉小小的臉上寫滿了思索,兩手交於腹前,看似有些掙扎。
川流時也不急,就等著他的答覆。
兩萬多人參與到與鬼的戰鬥,他相信,產屋敷輝利哉無法拒絕,尤其是,他的性格似乎比產屋敷耀哉更為激進,想要在他繼任時期結束與鬼的戰鬥。
不過三分鍾,他歎氣一聲道:“你說的在理,不過培育師全部讓你帶走是不可能的。”
“這樣吧,每一種呼吸法的培育師,我給你挑選一位,這已經足夠了。”
沒有全部答應,不過川流時已經聽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若是你想在屋裡開個窗戶,直說的話,他人肯定是不同意的。
但若是先提議掀掉屋頂,被拒絕後再說,不能掀屋頂,那咱們就開個窗戶吧。
他人想一想,開個窗戶而已,沒有掀屋頂那麽過分,退一步,多半也就接受了。
謀上二求中,謀中而求下,反正就是先獅子大開口,隨後再商談。
川流時笑道:“那就多謝了,這個決定,你不會後悔的。”
聞言,產屋敷輝利哉一伸手,突然道:“話還沒說完,每一位培育師都是鬼殺隊的財富,就這樣為你所用,我們鬼殺隊能有什麽好處嗎?”
“萬世極樂教的人,就算經過我們的培育師訓練,最後還是忠於你的吧,而我這邊缺少培育師,反而會出現新人難以繼任的事情。”
川流時與鬼殺隊,是目標一致的合作關系,並不是一體,產屋敷輝利哉會這樣說,沒有出乎川流時的意料。
他斟酌幾秒,道:“你知道珠世嗎?”
產屋敷輝利哉有些意外,道:“知道,父親提起過她,一個身為鬼,背叛了鬼舞辻無慘的醫師。”
川流時出了口氣,坦然道:“珠世她研究出了令鬼轉變ChéngRén類的藥,以及,令人類覺醒血鬼術的血清,不過還不完善,依舊在實驗中。”
“等她徹底完成,我可以做主,給鬼殺隊的人提供,不能保證很多,起碼柱都能有一份用來防止意外,和覺醒血鬼術增強戰力。”
那是珠世的成果,但卻用了川流時的血,他自然擁有著話語權。
說話間,川流時對蝴蝶忍挑了挑眉。
她很快明白川流時的意思, 手指一伸,產屋敷輝利哉和煉獄杏壽郎的目光都被其吸引。
只見青蔥如玉的指間,有隻通體泛紫,像是由寶石雕琢形成的精致蝴蝶在撲閃著翅膀,繞著蝴蝶忍的手指靈巧地翩翩起舞,蝴蝶忍繞動手指,紫蝶也浮動翻飛。
“這是……人類的血鬼術?”煉獄杏壽郎喃喃出聲,目光隨著美麗的紫蝶移動而轉移。
若是他能擁有血鬼術,那麽,獨自誅殺上弦的可能性就大了許多。
同時,產屋敷輝利哉雙目睜大,身體下意識的前傾,聲音略微急促道:“人類覺醒血鬼術?還有令鬼變回人類,這種藥都能做出來,難道珠世她找到了青色彼岸花?”
反應不錯,川流時點頭道:“是找到了,是很常見的紫陽花,也不怕被鬼發現,珠世說,鬼舞辻無慘想要克服陽光,青色彼岸花是怕是不能讓他如意了。”
“所謂的克服陽光,其實就是由鬼變回人類,失去永生之體,鬼舞辻無慘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結局,所以就算被發現也無所謂。”
產屋敷輝利哉冷靜下來,聲音平淡道:“原來是這樣,那你現在就能提供給我們藥劑嗎?”
川流時兩手一攤:“剛才說了,還不完善,暫時不能。”
產屋敷輝利哉先是一愣,隨機眉眼一彎,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畫的一手好餅……那就是說,空手套白狼嘍?”
“川流時先生,我這剛發現,您有點無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