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衝元受傷了。
受了嚴重的內傷。
是一種很難治好的內傷。
這才來李莊一天,就被自己莊子的佃戶給捆了,這臉真是丟到姥姥家去了。
而且,李衝元還不能發火。
人家是出於好心。
如果自己這一次發火了,那下一次自己真要是出了啥事,這些村民們估計都以為李衝元是在開玩笑。
這就好比狼來了那般的故事一樣。
為此,三德子他們憋笑了一早上。
“笑毛線啊笑,再笑我抽死你們!”李衝元一邊喝著喬慧做好的小米粥,一邊斥罵著。
“小郎君,你今天可有什麽指示?”正當李衝元訓著三德子他們幾人之時,喬蘇拄著拐杖過來問道。
李衝元見喬蘇過來了,而且喬蘇也帶著一股笑意,心裡更是不得勁了。
“幹什麽!全都給我去開荒去,讓你們一個一個的全給我到荒地裡笑去。”李衝元怒道。
眾人見李衝元冒似真火了,趕緊正了正神,不敢再笑了。
待李衝元把粥喝完後,抹了抹嘴說道:“喬管事,你今天去問問,牛首山沿邊的那些荒地有主還是無主,要是無主的話,去縣裡問問價格。”
“小郎君,那些荒地可不是什麽好地啊,都臨著牛首山呢,石頭又多,想要開荒很是費時和費力呢。”喬蘇一聽李衝元的話,就知道李衝元這是準備要買那些荒地了。
牛首山沿邊,到是有不少的荒地。
畢竟臨近牛首山,地肯定不是什麽好地。
想要種莊稼,那根本不可能。
這要是一種下去,不說山裡的野獸了,就老鼠都能給你霍霍完。
而且,臨山的這些荒地,又有著諸多的石頭,真想要開荒,那不止是如喬蘇說的費時費力。
估計還費人和費錢。
不過,李衝元卻是不管。
他要的是更多的這種荒地。
種山藥,不像是種莊稼,沒有過多的要求。
“你先去問,問清楚了再跟我說一聲。”李衝元也不多話,這事得辦,就看喬蘇這個管事能不能把這事給辦妥。
雖說喬蘇腿腳不便,但有牛車和馬車。
而且三德子他們也是可以使喚的,要不然,留著他們在這裡吃白食嗎。
喬蘇應了一聲後,搖了搖頭走了。
李衝元也不在意他搖頭。
這事別李衝元他也無法解釋,就算是想解釋,也懶得解釋。
自己身為主家,什麽事都要解釋一遍的話,那還不得天天掛著一瓶水在脖子上不可。
隨後,李衝元就在屬於自己的小院當中,收拾起自己帶過的那一籮筐山藥來。
山藥太小,而且還刺毛根系多,長得又難看。
這些,只能做為育種的種子,況且,目前也只有這麽一籮筐種子。
站在一邊的大肚,想幫忙卻是無從下手,隻得站在一邊看著李衝元坐在地上收拾。
在大肚的眼中,李衝元就如一個小孩一般。
這段時間下來,他對李衝元這個主家越發的看不懂了。
就李衝元給他的感覺,時而小孩子般幼稚,時而如老人一般的沉穩,又時而如兔子一般的跳脫,根本無法捉摸清楚主家的性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
“小郎君,你為何這般在意這些東西啊?我看著就像是一些樹根一樣。”實在忍不住的大肚,終於是開口向著李衝元問了起來。
李衝元停下手中的活計,
瞧了瞧大肚,笑了笑說道:“就你的腦瓜子,估計再給你十個腦袋,你都想不到這是什麽東西,這可是好玩意,以後我可就指望著這些東西發家致富,封侯拜相了。” 李衝元這話,說的並無道理。
就當今。
天下雖已是太平。
可百姓們的生活依然處在窮困且饑餓的狀態。
就山藥來說,那可是能做為主食的存在。
只要山藥一種植出來,產量也不小的情況之下,弄成澱粉,再然後弄成山藥粉條,那絕對是利國利民的好東西。
要不然,李衝元會這麽上心?
“小郎君,就憑這些東西?”大肚實在想不明白。
“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明白,等過兩年你就知道這是個什麽好東西了,不過眼下我卻是需要更多的地來種這些東西。”李衝元也懶得說了,說多了大肚也聽不明白。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後。
到了中午太陽偏西之際,喬蘇他們回來了。
李衝元打一見到喬蘇他們回來後,就急切的開口問道:“喬管事,怎麽樣了?可有什麽好消息?”
喬蘇從牛車上下來後,拄著拐杖來到李衝元跟前,似有一副憂心的模樣說道:“小郎君,那些荒地我問了,無主到是無主,不過我到縣衙打探了,那價格有些太高了,很是不合算。”
“多少價格?”李衝元一見喬蘇這般神情, 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三貫錢一畝。”喬蘇伸出三個指頭。
“稍稍有些貴啊。”李衝元一聽這價格,著實有些偏貴。
依著正常的田地價格來說,上等的良田一畝二十五貫以上,中等的最低十五貫,下等的也要十貫。
三貫一畝的荒地,跟這些田地比起來,說來也確實便宜。
不過,當李衝元一想到還要請人開荒,這人工費加起來一算的話,就覺得偏貴了些。
“喬管事,你一會跟我再去一趟鄠縣縣衙,我到要跟那縣令好好理論一番,就這些破荒地他敢要三貫一畝,他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李衝元想著自己要開不少於一千畝的荒地,就這價格,他可承受不起。
喬蘇聽著李衝元的話,也隻得無聲的搖了搖頭。
他實在沒弄明白,李衝元為何中意那些荒地。
就這價格,隨便去哪裡都能開出一些上好的田地出來了,又何必在這裡呢。
況且,這裡還處於牛首山的邊緣。
這要是種什麽東西,只要山中沒了食物,那些野獸必然會成群結隊下山,開始霍霍起莊稼來。
只要野獸一下山,那必當是片毛不留,啥都給你吃絕了。
稍事休息過後,一架馬車使出了村莊,直奔鄠縣縣城而去。
李衝元出馬,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這荒地的價格給壓下來。
畢竟,人家鄠縣縣令怎麽著也是一個畿縣縣令,又臨近長安,這身後站著的是誰,李衝元在不了解的情況之下就殺過去,這著實有些猛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