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的縣屬,分赤縣、畿縣、上縣、中縣、中下縣、以及下縣。
而赤縣,當然是京都長安的長安縣、萬年縣,以及東都洛陽縣、晉陽縣等諸縣。
至於畿縣,屬於京畿道范圍內的縣就屬於畿縣,就好比這鄠縣,就屬於畿縣。
京畿的縣屬官員,品級也不同。
赤縣的縣令,那是正五品上,而畿縣的縣令,一般都是正六品上。
而隨著李衝元奔向鄠縣縣城後,馬不停蹄,直撲縣衙。
正當李衝元他們一行數人來到縣衙門口後,李衝元二話不說,就往著縣衙裡頭闖去。
“站住!你們是幹什麽的,這裡是縣衙。”縣衙的守衛瞧著李衝元他們幾人啥話都不說,直闖縣衙,趕緊拿著棍棒攔住李衝元他們。
三德子見那守衛冒似沒長眼似的,敢攔住他們的小郎君,手指一指道:“瞎了你的狗眼了嗎,這是李縣男,你也敢攔?”
那守衛一聽之下,瞧向李衝元,心裡突突。
著實,一個縣男經他這麽一攔,沒被打就算好的了,那守衛反應過來後欠著身探問道:“敢問李縣男有何差遣?”
“找你們的縣令。”三德子傲氣的說道。
反觀李衝元,鳥都不鳥他,抬腿就入了縣衙。
那守衛趕忙跟了過去,一邊說道:“李縣男,李縣令暫時不在,縣裡的事情都由著主簿在處置。”
“帶路!”李衝元臉帶一股怒氣吼道。
那守衛卻是不敢多言,趕忙小跑著在前面引路,往著三堂而去。
明堂那是縣令的所在,二堂屬於縣丞和縣尉的所在,只有三堂才是主簿的辦公場所。
“你們是誰!不知道這裡是縣衙嗎!”當李衝元他們來到三堂門口後,一個中年人卻是迎面而出,差點與那李衝元撞了一個滿懷。
那守衛趕緊走近那人,在其耳邊言語了幾聲。
李衝元瞧著那中年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官員,而且估計此人就是那鄠縣的主簿了,畢竟,人家的官服顏色擺在這兒呢,“你就是鄠縣的主簿?”
“正是,不知你是?”那主簿雖不知道李衝元是何人,但聽其那守衛說是李縣男,心裡卻是一直在思索著眼前的這個少年是中哪家子嗣。
“正好,你們縣令不在,找你也是不差了。牛首山李莊那邊連片的荒地你可作得了主?”李衝元根本也不在乎他姓甚名誰,他來縣衙只是想買下那荒地罷了。
當那主簿聽出李衝元的來意之後,再聯想到上午時分,喬蘇來過詢問過荒地之事,這一下,他算是知曉了眼前的這個少年是何人了。
那主簿笑著問道:“原來是李縣男,李縣男所問之事,我當然可以作主,上午之時,喬管事也曾來詢問過,怎麽?李縣男可滿意?”
“滿意?三貫錢你不覺得貴了嗎?依我所知,那裡的荒地可是在一貫七百文,怎麽到了你這裡卻變成了三貫錢?難道是你擅自更改的價錢!”李衝元在來之前,也問過了關於荒地的真實價格。
而且,那裡的荒地,如有人買的話,那也是可以講講價的。
說不定,可以從一貫七百文降到一貫五百文也不是沒可能。
可喬蘇上午過來詢問之時,所碰到的就是眼前的這位主簿,此人所開的價格就是三貫錢。
這才使得李衝元對眼前的這位主簿很是不爽。
“李縣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那裡的荒地本來就是三貫錢一畝,
縣衙文書之中早有定之。”那主簿聽見李衝元這般的說話,臉色有些不悅。 李衝元冷冷的說道:“是嗎?據我所知,半年前,縣衙就公示過,一畝一貫七百文,怎麽?半年後你們縣衙就改了?不會是特意針對我李衝元吧?”
依著常製,半年前所公示的價格,一般是不會再有所變動的。
要變,那也是三年後的事情了。
畢竟,三年一次功考,三年一次的職務的升遷調動,那個時候,才會重新公示。
而今,才半年的時間,這價格就高了近一倍,真當他李衝元是冤大頭不成嗎?
“李縣男,這並非我決定的,而是由縣衙所決定的,要是李縣男覺得貴了可以不買嘛,我也沒非要李縣男你買下那些荒地,要是李縣男沒錢,可以去借嘛,呵呵。”那主簿臉上掛著一絲的陰謀,盯著李衝元,呵呵一笑道。
“好你一個小小的主簿,敢這樣跟我說話,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李衝元被那人如此的神情給氣壞了。
自己這才剛從長安來到鄠縣,才兩天的時間,就被一個小小的九品芝麻官給一頓嘲諷。
還呵呵。
呵呵代表著什麽。
這可是李衝元他的代表語了,怎麽可以讓別人呵呵自己呢。
那主簿也沒想到李衝元會這般的大怒,緊張的退了幾步,差點被後邊的門坎給拌倒,指著李衝元驚道:“李縣男,你敢動手的話,我定當到禦前告你一狀!”
“告我?我怕你告我?你中飽私囊,還想告我?那你信不信我到禦史台告你?而且我肯定,告你肯定告一個準。”李衝元往前走了兩步,笑著說道。
就這樣的貨色,李衝元百分百肯定他有問題。
至於問題的大小,李衝元根本無須去在意。
只要他有問題,李衝元就能把事情擴大化,哪怕他只是貪了一文錢,李衝元都能說他貪了一千貫錢。
當今可不是唐晚期,而是唐初期,最是容忍不了這種貪髒枉法之輩。
況且,有著我大唐最強噴子魏征魏杠精在此,誰敢亂來?
不過,此時那主簿卻也不懼李衝元,一指指向李衝元怒道:“你李縣男雖為李氏宗親,你如此中傷朝廷命官,我定當要到禦前告你。”
“喲喲喲!!!還朝廷命官,你是要笑掉我的大牙嗎?一貫七百文錢的荒地,卻是讓你賣到三貫一畝,就你這作風,不是想中飽私囊又是什麽呢?還朝廷命官,一個小小的九品,估計你連承天門朝哪開都不知道吧,呵呵!”李衝元反譏道。
“你!你!你!”那主簿被李衝元這些話給氣的失了言,指著李衝元連喊著你你你的。
不過,他心中更是篤定那荒地要賣三貫一畝,至於原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