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沂現在肯定不了解雙兒,也許心醫跟雙兒混的熟,但如今自己對其人是完全沒概念的,乾脆趁機找於老探探情況,此時和彭老和戰刃還沒匯合,於老顧忌應該沒那麽多。
都說人老話多,挑個話題看看效果:“於老,郭老還判斷雙兒跟陳老出來是先外圍,看來剛好相反了啊,雙兒是從內往外巡呢。”
於老沒啥猶豫直接就回了,“雙兒小丫頭還是很能乾的,老郭多在醫館裡,按照一般做法去想,對不上雙兒丫頭的也不奇怪。也就瑤華在外赫赫威名,雙兒丫頭對壇內管事才沒有特別顯眼。”
看來也是個女強人啊,昕沂倒是放心了不少,畢竟自己老媽就是個典型的女強人模板,相處上自然駕輕就熟。
也許,這個世界至少給自己保留了那家的氛圍?
一路沒什麽波折,畢竟是自家醫心壇的勢力范圍,兩位長老非常熟悉周遭環境,各種身法盡情施展,昕沂的長跑技能不差,不過跟這世上的輕身功法還是沒得比,甚至比不上戰刃。初初跟著奔跑了數裡,已經有些力竭,為了不耽誤時間,兩位長老相繼托扶著昕沂、戰刃,一起不停歇的趕路。
很快,醫山山門就在眼前,昕沂放眼望去,整個醫山氣勢雖然不算雄偉,但是晚上卻能看到跟白日裡離開時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有很明顯的霧氣氤氳,可能是晚上露天的煉丹爐煉藥什麽的緣故吧,也或是定製法陣?昕沂沒問,生怕兩位長老起疑。
山門值守人員看到是兩位長老,立即示意招呼道:“彭老、於老,今日執事郭長老吩咐我們看到兩位長老就讓你們趕緊直接到議事廳,時間寶貴,不要去別的地方了。”
彭、於兩位長老速度不減,路過時對守衛點點頭示意知曉了,一路上依稀可見不少弟子依舊正常練功、煉藥等,未見有任何異常。
由於兩位長老迅速趕路,處於醫山山腰中心的議事廳很快就出現在視野內,彭老將戰刃一手放開,遞過自己腰牌,吩咐道:“為師有要事在身,你拿這腰牌先去藥房領個滋補丹的藥材,今晚替為師煉好,明日為師親自找你取,速去,不要耽誤。”
陳戰刃是個機靈人,看到兩位長老神態並不輕松,也不多廢話,徑直轉向藥房離開。
於老估計看到昕沂有些暈,關切的問:“心侄兒,壇主和素花姐不在,壇裡就我們幾個留守,又剛好碰到你要出去,遇事可能難免著急了點,要不我給你輸點氣機理順下你體內氣血流轉,緩下心神再進去吧。”
昕沂急忙擺手,“我是年輕人,不能一點苦頭都吃不了,而且也就讓於老帶攜著我,我都沒花費什麽精力,我們進去吧。”
說完趕緊當先往議事廳走去,心裡默默的想:可千萬別給這些人老成精的有借口探自己身體,自己又還不太了解甚麽是氣機,天知道他們能不能探知自己的異常,同時讓心醫回來呢。
議事廳燈火通明,郭長老跟一位面色紅潤的老者並皆而立,心醫給的信息他就是馮長老。郭老看到昕沂進來,然後彭、於兩位長老緊隨而入,就揮揮手,將之前在大廳內的數名弟子屏退。
很快,昕沂環顧四周,發現整個廳裡就剩下自己和四位長老,估摸著這次商議的肯定是壇內大事,也就是說看來是真出事了,不由暗暗擔心,雙兒尚未出現,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郭老作為當日執事長老,準備工作做好後,開口道:“讓各兄弟盡速回歸實是郭某無意發現清心壇主傳回的信件。
” 話到此處,倒是看了看昕沂,跟著解釋了句:“心侄兒你出來後,談及雙兒的信件有些問題,老夫就不太放心,到後院與朱兄弟碰了個頭。朱兄弟雖然不理俗事已久,但也兼有護院職責,他說雙兒丫頭回來的很急,房都沒回直接就出來了。雙兒丫頭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我擔心有什麽遺漏就去放置傳信的房內瞧了瞧,結果就發現了有清心壇主傳回的信件。作為執事長老,我想至少應該及時了解壇主的信息。”
心醫自然是不了解壇內平日辦事流程的,昕沂也不敢表示什麽異議,只能點點頭示意知道,輕易不搭話。
郭長老看昕沂並未有不悅,也沒有異常表態,便繼續接著講述:“壇主這傳信,內容是不久前獲得可靠消息,有人或勢力、門派意圖對我們醫心壇不利,畢竟我壇上位不久,估計容易下手,而且已經籌劃多年,內應應該早已潛伏下來,金元傳承期間壇主不在,因此很可能近期就會動手。
由於沒有確切的證據,壇主他們三人不好直接退出,現在已領攻守同盟的一個隊伍,行動路線是靠近我們醫山的,將在接近回壇途中返回我們醫山露面震懾,但是因為路途並不近,壇主按時間推算給我們時間是五日後能回到醫山。要求我們注意近期來我們醫山的其他勢力人員,一定不要讓有超過我們在壇內長老實力的隊伍上山,同時盡快將潛伏的棋子找出來。”
郭老簡短的說完,拿出信件給各位長老傳看。
很快,大家都看完了,信件最後落到昕沂手上。心醫雖然不熟悉派內辦事,不過對信件的筆跡還是很肯定,確認是父親傳回來的。
昕沂自然也就沒什麽意見,各位長老估計早已習慣心醫不對派內辦事發表意見,當下也就當著昕沂面討論情況,以此表示對壇內少主尊重即可。
馮老作為武力最高的代表,首先表達了態度:“依老朽看,我們醫心壇除去壇主一家,其他能調動人員、發布命令的就是我們六長老。現在我們幾位,恩,彭老彭峰、於老於澤廣、郭老郭士封四位長老在家,劉老劉玉偉七日前依照慣例到杏林國國都雷根城與國主同慶元宵佳節,以彰顯我們對杏林國皇族的支持,這些看上去都沒有異常。
陳老陳東成跟隨雙兒丫頭早上剛離開醫山,按郭老說法,本應今日將會到達我醫山的是個蝴蝶劍派的隊伍,信件中說明帶隊的是他們派長老李丹亮,此人我也認識,剛晉升武侯不久,能力上應該不及我們任意一位長老。
雖然他不強,送來求助的卻是他們受傷的門主,我記得他們門主陳鳳陽武侯巔峰多年,也許已經武相了,若是由雙兒領回來,大家是不是要注意點?”
眾長老也都是過來人,哪會不明白馮老意思。郭老嘖嘖接著道:“雙兒丫頭五歲許被壇主帶回,十多年來我們看著長大,五六年前開始代替素花姐和瑤華少主發號施令,確實年紀輕輕行事頗有一套,我們醫山各項進帳大增,也匯聚更多人才,如此為我醫心壇,近年來我們都服氣,怎麽看都不會有問題吧?”
於老跟著道:“那陳老更不會有問題了,陳老正面實力估計是我們六長老之末,但他身法武技眾多,長期是我壇內最值得依靠的眼睛,從他手裡傳遞的密信沒有一千也有數百了。當年壇主搶金元認可,也是陳老最後發動身法的禁忌武技助壇主最先抵達標線。”
彭老則問起郭老:“郭老,按說雙兒丫頭也傳信要回返,都南鎮離此處不遠,我們都從鈴蘭回返了,為何雙兒和陳老還未見回返?”
郭老轉身拿起另一個信件,“信件簽押是雙兒,字跡也對,不需要顯影泡製便可看到,確實是都南鎮我們傳遞處發出。我已囑咐值守人員,看到各長老就傳話馬上到議事廳,不要先去別處了。為何未出現,我也不知曉具體情況。”
轉了一圈,信件又到昕沂手上,昕沂看著信上娟娟小字,開始腦補雙兒的模樣。反正眾長老商議的事自己也插不上嘴,當然,能插嘴也堅決少說為妙,不說最好。
胡思亂想不知多久,突然外面傳來一聲:“本壇四長老陳某已回,各兄弟在議事麽?”
夜遺忘的顏色,有你失而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