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出了客棧不到百米處,一個黑衣人雙手舉起朝天亂舞,身上那瘋狂的動作和氣息實在太明顯,連昕沂不懂如何分辨的都感覺到這人現在肯定是處於一個非正常狀態。
幸好,接近之後很明顯看出黑衣人並非女性,至少不是雙兒。蕭峰倒是很及時的反饋情況:“此人應是強行提升了功力,後又無法掌控新的力量,此時應該是走火入魔了。”
彭老很細心的轉到了黑衣人的正面,突然大喝一聲:“杜世門,怎地了?”
於老趕緊拉著昕沂也跟到彭老旁邊,同時也是幫著確認,然後跟昕沂輕聲說道:“此人是鈴蘭鎮醫館主事杜鵬程的嫡親大兒,雖然武功不強,醫術也有限,但平日做事穩重,廣交朋友,派內也多有栽培他繼承父業掌管這個地方的態度。
今日杜鵬程帶隊來給我們稟報情況和辦接風宴,據稱就是讓杜世門在此地醫館內主持日常事務。不知為何此人此時此地現身,心侄小心,千萬別離開老夫或彭老太遠。”
黑衣人聽到“杜世門”這名字後頓了下,仿佛有點清醒,但很快又繼續手舞足蹈起來,眼神也不再關注昕沂一行人。彭老跟於老對視一眼,於老拉著昕沂退了一步,彭老直接暴起,雙手直接抓向黑衣人杜世門的天靈。
昕沂好奇寶寶,當然是不跑開的,只見黑衣人反應也是極快,雙手一架一揮,擋住後就要趁彭老突進的同時來個反向突進,意圖從前方脫離彭老的攻勢范圍。彭老被阻也不打算硬拚,身形一飄側閃半步,趁杜世門身形將過未過之際,呼的一掌又朝杜世門後心襲去。估計時間拿捏的剛好,杜世門也不得不回手再擋一次,畢竟實力尚嫌不足,這次不回頭的對掌,杜世門前衝之勢未變,但步伐卻踉踉蹌蹌。說時遲,那時快,每次杜世門不由自主的抬起腳,於老就揮手一次,當杜世門繼續前衝五六步後,突然整個人就像泄氣了似的,蔫坐了下來。
於老看到杜世門坐下,立即招呼彭老:“沒錯,就是被我們的封心朝聖密法所製,我已將封進他體內的功力從湧泉穴引出,此人應該不會崩體了。”
彭老也疾步回返,趁杜世門萎靡無力,雙手連拍,直接將杜世門打暈過去。於老吩咐昕沂小心跟隨,然後就跟彭老對杜世門搜了起來。
昕沂乍聽到新名詞,聽到稱謂是密法,不敢流露疑色,幸好心醫也算關注自身境遇,及時解釋道:“封心朝聖密法是父親基於自身所創密法所創,為內門弟子就可修習的密法,修煉起來也不難,而且基礎要求就是各人功力。只是發動的前提比較苛刻,要求施放者必須比目標人物功力至少高兩個大等級。
發動成功後,中了封心朝聖密法的人就會只聽從施放者發動的內心暗示要求,然後體內內力會自行強行提升功力,最終能達到跟施放者同一水平。完成施放者要求的事情或者三個時辰後,自己功力迅速退回自身水平,同時極度萎靡,比普通人都不如,甚者氣機若是無從導引出來,還會爆體而亡。
有著如此霸道效果,對頭顱亦是極大損害,故此據稱記憶也不會留存。而且如果沒有什麽別的機遇的話,此生也不會再有進階可能,因為自身經脈內力運轉等都已經被破壞,潛能消失殆盡了。
不諱言,是傀儡的變種,也是被義盟詬病的一種密法。但是基本很少會使用,因為功力高於對方兩個大等級,大多對方想跑都跑不掉的,這樣施法後放目標離去,
也很可能有人搭救後被發現是誰施害。 畢竟解救的辦法你也看到了,就是從腳底湧泉穴導出強行封入目標體內的氣機就可以。
其他派的可能體內煉化的氣機不同源不好引導,引導不出的話,還可能必須與他大戰一番,這個杜世門之前我也聽說過,功力應該跟我差不多,都是武士中階這樣的級別,此時他已經自行強化,彭老就這幾招製住,想來他也已經衰弱,受密法攻擊有些時辰,而且注入密法的應該就是武侯級別了,剛好高兩個大等級。
也不知哪位師兄出手,幸好父親乃是密法創造者,我們醫心壇自己的招式用自己的解法還很是方便的,又極針對,只是之後此人萎靡和再無寸進是免不了了。”
心醫解釋的時候,彭老跟於老也從杜世門身上搜出了一封密信,也沒避忌旁邊的昕沂,直接就打開了。
信很短,兩位長老看著的時候神情都有些變化,彭老看完後立即跟昕沂說:“心侄,今日執事長老郭老剛傳信到鈴蘭鎮醫館,說壇主有急信傳回,要我們立即返回醫山總部。”
昕沂瞄了眼彭老手上的信件,提了個疑問:“這密信確定是郭老發出的麽?而且父親傳回的信件不是一般都由雙兒拆閱,她現在回去了?”
“沒有雙兒畫押,郭老這只是傳信,亦沒有畫押,確實是要找杜鵬程確認一下先,”於老點點頭,讚同昕沂的意見,“這樣,彭老你將杜世門帶回客棧安置,然後跟戰刃收拾一下,我跟昕沂去找杜鵬程確認下這個密信真假。”
“好,事不宜遲,你我小心,分頭行事。”彭老也沒異議,繼續完善細節,“我們沒離開客棧多遠,鈴蘭醫館卻有點距離,你們確認後我們到鈴蘭鎮鎮門口石獅處匯合。如果密信確實是真,那我們迅速回返,如果是假,那很可能鈴蘭鎮醫館被敵人滲入,那客棧也不能呆了,我們在鎮外再做下一步打算。”
於老也不拖拉,“好,最多小半個時辰,鈴蘭鎮口見。”
商議完畢,彭老扭頭就走,於老帶著昕沂急速趕往鈴蘭醫館。
很快,鈴蘭醫館到了,於老也不走正門,直接帶昕沂從門牆翻入。
夜色已晚,但鈴蘭醫館中廳仍然有燈光,門外護衛也是不少。於老因為帶著昕沂,也不想輕易犯險,喝了句:“本壇三長老於某在此,杜鵬程速速來見。”
很快,中廳一人帶著三名護衛急速出來,一見於老,迅速下跪,周圍護衛看到來人跪下說話,也齊刷刷的跪了下來,來人雙手舉起一封信件道:“於長老,鵬程回醫館後發現留守醫館的犬子不見,剛詢問今日值衛的,他們說犬子接了壇中傳來之信後就突然離開了,屬下正要安排下人去尋找,剛郭長老又飛鴿傳書一封急信, 要求給於長老或彭長老拆閱,屬下不敢自閱,於長老來的正好,請於長老為杜某定奪。”
於老沉吟了一會,雙掌一揮一收,信件端的自杜鵬程手中飛起,輕飄飄的落到面前,於老迅速拆開掃了一眼,把信件收入懷中,對杜鵬程說:“世門可能被小人暗算了,我們碰巧遇上,彭老出手搭救後現在應該在我們今晚歇息的客棧處,一會你們過去就看到了。壇內有急事,我和彭長老就不多呆了,需要立即回返。你們鈴蘭醫館注意周圍情況,宵小之徒也就行偷摸之事,不敢與我們正面對碰的。有什麽異常情況立即傳書回壇裡。”
言畢,於老拉起昕沂,又迅速的退走。路上,於老對昕沂說:“這次傳信,有了郭老畫押,想怕前番未曾確認詳細,僅是通傳一聲,如今屬實無疑。信中提及雙兒剛從都南鎮傳書,要求執事通知在壇內的長老立即待命,她也將立即回醫山。方才從杜世門身上看到的密信也是要我們回返醫山,雙兒想怕尚未回返,但亦是要回的,故此鈴蘭鎮這裡應沒什麽大問題,那我們回總壇怎看皆是沒差的。”
昕沂沒有意見,倒是心醫自己在哂笑,“我們醫心壇總壇勢力范圍大致是東到浮水鎮最近,南到都南鎮次之,大約要多一兩裡,西到雲頂鎮又大約多個五六裡,最遠的北面就是鈴蘭鎮這裡,從醫山總壇到這裡要比到浮水至少遠二十裡。看來雙兒開始打算是從浮水開始繞圈,由東往南、西、北轉圈後從這裡回去,我們倒是提前了。”
推戶惘然尋不見,笛聲猶認暗貂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