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有道理。”
黃秋可能是琢磨了一下顧知秋回來之後,宗主挪位之後的反應,心裡打了個寒顫。
他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來了一萬兩黃金和一億銀票,放在了宗主的臥榻上。
胸有成竹的想著:那老東西回來之後,看到床上的一萬兩黃金肯定會開心死吧?
之前顧知秋打不打死黃秋,這周瑾不太清楚。
但現在顧知秋是肯定要打死黃秋了。
賣太白宗的兩百萬兩和貳拾億銀票,黃秋能一口氣吞那麽多,這是周瑾沒想到的。
“黃兄真是為了錢命都可以不要了。”
“沒事,反正太白宗宗主的名號一直空著,誰頂都一樣。”
黃秋聲音剛落下,門外的風雪呼嘯聲大了許多。
無數雪花在勁風的席卷之下,瘋狂的敲打著門窗。
嗚嗚的呼嘯聲,聽的人心慌。
仿佛在瞬息之間,天地的溫度驟然冰涼了一倍。
宗主閣中,火盆中的火焰變成了蒼白色。
“劈啪”一聲,火苗顫顫熄滅。
杯中的茶水凝固結冰,幾片茶葉嵌在表面,周瑾和木仇等人都是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麽回事?”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對於不了解太清宗人來說,太詭異了。
黃秋沒有回話,而是直接跪了下去,不知道從哪兒擠出來了兩滴眼淚:“宗主,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宗主閣門打開,一個胡子拉碴一身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披著風雪,抱著雪白長劍緩緩走了進來。
“太白宗宗主的名號不是誰頂都一樣麽,你還好意思喊我宗主?”
黃秋趕忙轉移了話題:“宗主,你這次雲遊回來衣服竟然還在?太意外了!”
顧知秋冷笑一聲:“潭州那些白癡,見我拿衣服做賭注,他們竟然把我趕了出去。我顧知秋的衣服,若是拿到市面上去賣,怎麽不得買個百八十兩黃金?”
“宗主,時代變了,你賭出去的衣服太多了,物價早貶值了。”
“那倒也是。”顧知秋回過神來:“你別扯開話題,這兩個人是誰?”
黃秋急忙道:“宗主您怎麽突然回來了?出去帶的兩千兩黃金都賭完了?宗主賭技又增加了呀,這次比上次外出的時間縮短了一半呀!”
“非也,我掐指一算,該到了門派納新的時候,特意到各個宗門遊說,想要討來一些銀兩作為納新考核的經費。”
“納新?我們太白十年沒納新了。”
“雲遊九州時,見洛州方向天降異象,聽聞傳聞中的天降之子到來,其他就大宗門都在準備,我們太白自然不能落後。”
這些時日待在太白的黃秋並沒有看到洛州的異象,太白宗坐落在仙帝遺跡之中,幾乎與外界隔絕,九州的任何動靜,到太白天門外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黃秋拱手道:“納新的事情教給我吧,經費呢?”
“潭州人好客,一時沒忍住,賭完了。”
黃秋毫不意外:“恕弟子直言,我太白如果再不換宗主,恐怕維持十大宗門的名聲!”
顧知秋也不甘示弱:“太白宗有你這個賣主求榮的大弟子,那肯定沒有未來!”
“我是為太白考慮。”黃秋鐵骨錚錚道。
“我才出去幾天,你就能把宗門給賣了?賣了多少錢?”
黃秋指著顧知秋身後:“你把床紗拉開,便知道了。”
顧知秋緩緩走向床榻前,
用劍柄挑開了紗簾。 作為一代宗主,顧知秋的定力比黃秋高許多,沒有因為一萬兩黃金就貿然跪下。
“徒兒,為師果然沒有看錯你!”
拉上床簾,顧知秋抱劍看著周瑾和木仇。
“我太白宗畢竟是十大宗門,若是用錢便能買下一個宗門,豈不讓人笑話?況且只有一萬兩黃金……”
顧知秋不屑道:“我十天就能賭完。”
黃秋道:“啊,對了師父,我本來是打算在你床上放十萬兩的,結果放不下。”
顧知秋一個踉蹌,差點兒把手中的寒劍給掉地上。
“十萬啊?那……若真是這樣,有兩位執掌太白,對我太白發展也是極好的,只是,我以後出去如何見人,十萬兩黃金,被天下人恥笑……”
“其實這兩位一共花了一百萬兩黃金……”
庫嗵!
一道骨頭落地的聲音響起,顧知秋跪在地上,神色凝重道:“這些年太白在我帶領下一日不如一日,我深感愧疚,如今英雄出少年,兩位少年雄姿英發,想必不凡,能夠慧眼識珠看上我們太白,足見兩位眼光長遠,這樣,從今往後,我便以太上宗主自稱,太白宗便擺脫兩位了。”
好一個鐵骨錚錚太白宗。
周瑾急忙拱手道:“多謝顧老宗主抬愛!”
“扶我一手。 ”
黃秋把顧知秋扶了起來:“師父,以後您就享清福吧。”
顧知秋寒劍往天上一拋,一道寒芒劃過,寒氣皺起。
劍鞘還未落地,劍刃就已經抵在了黃秋脖子上:“天真了吧,黃秋,別以為我不了解你,老實告訴我,你賣太白宗到底賣了多少錢!”
黃秋猙獰的笑道:“顧知秋,我告訴你,這些年宗門都是我打點的,我收的錢都是我應得的!”
“我顧知秋視金錢為性命,且我又是你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奪我之財,便是奪我性命,此乃不孝,天下皆不容你!”
“顧知秋,你休想道德綁架,這十年來你除了收入會費會回來一趟,尋常時候見都未見你一眼,也好意思做爹?”
顧知秋見以理服人行不通,眼眸中閃過一抹寒意:“可惡,你應該很了解我,為了錢可以六親不認,黃秋啊,你是要錢還是要命。”
黃秋獰笑道:“顧知秋,你太天真了,錢還在我手裡,你若是敢弄掉我一根頭髮,別說一百萬兩,就是一萬兩我也不給你!”
顧知秋急忙收起了劍,插進了劍鞘中,伸手拍了拍黃秋的衣衫,一臉慈父的表情:“好久不見,徒兒,你又長高了。”
“師父,你還是和以往一樣賤啊!”
師徒兩個抱在一起,冰釋前嫌。
周瑾和木仇兩臉蒙逼,太白宗總能刷新下限。
看來他對於太白宗的了解,還是太淺了呀。
周瑾看著顧知秋道:“顧老宗主,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