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這位將軍,哎哎哎,你們輕點,手要斷了……。”
那些兵丁將楊聰像捆豬一樣綁了個結實,楊聰雖然身材高大,但是他怎麽也不可能敵過七八名全副武裝的士兵。
他只能不停的為自己辯解道:“這位將軍,我真不是奸細,我家就在山腰上,就是那個院子裡有棵梨樹的那個……。”
“少廢話,我們在這已經扎營半月有余,那竹室從未有人回來過,你說你住在那裡,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我……我,我是個郎中,我出門采藥去了,這不才回來嗎?”楊聰急中生智的回答道
“采藥?哼哼,你還敢說謊,我們巡山半月,這上山只有營地前一條路,我問你,你是從哪裡上的山?”
“這……”
這下楊聰被那軍官模樣的男人給問住了,他不禁心中暗罵:“這問題太刁鑽了吧,這下得怎麽編呢?”
“怎麽樣?沒辦法狡辯了吧,來人給我帶回去嚴加審問!”
說完,你軍官一揮手,兩名孔武有力的士兵將楊聰架起來向著山下營地走去,不管楊聰如何辯解,都沒有人再去理會。
……
楊聰踩著泥濘的地面踉蹌的走進了山腳下的營寨之中,此時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兩名孔武有力的士兵跟在他的身後不停的推搡著他。
楊聰很害怕,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這個世界並不像他原本的世界那麽文明,他真的怕這些殺氣騰騰的家夥會一言不合就殺了他。
“不能這麽倒霉吧,我才剛剛開始探索這個世界就要結束遊戲了?這可怎麽辦?老天爺啊,你既然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你就不能再給我個金手指嗎?”
就在楊聰的腦子不停的跳出各種奇怪的想法時,忽然他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接著他的耳邊響起一陣陣痛苦的哀嚎聲。
楊聰抬起頭向聲音方向看去,只見這營地的西側支著一排簡易的布棚,幾十名傷病正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著。
而一些穿著白色布衣的人正穿梭在病床之間,對這些人進行著救治,只是他們能做的很有限,似乎只有包扎和給傷員敷草藥。
“這是戰地醫院?”楊聰看到眼前的情形,腦子立刻蹦出了這個念頭來。
現在眼前的景象就跟他在電視劇裡那些收治傷兵的戰地醫院極其的相似。
“看什麽,快走!”楊聰正看著那些傷員出神,他就被身後的士兵猛推了一把,差點摔在地上。
“弟弟,你怎麽了?”
“郎中呢,快來看看我弟弟,你們快叫郎中來啊……!”就在楊聰準備走的時候,忽然一個男人叫聲傳了過來,那聲音嘶啞而焦急.
接著一個猶如半截鐵塔一般的黑壯漢子像瘋了一樣抓著那些穿著白衣的人,那模樣簡直就像是要殺人。
那些救護人員哪裡見過如此凶神,他們嚇的抖得像篩子一樣。
漢子越鬧越凶,本來押著他的士兵和那軍校見場面有些失控,急忙撇下楊聰跑了過去。
此時楊聰醫生的本能讓他也跟著走了過去,他走到近處就看到一個年輕瘦弱的青年躺在門板做成的簡易病床上面如死灰,眼看就要不行了。
作為一名醫生,楊聰下意識的觀察起這個青年來,只見他的肩頭纏著厚厚的麻布,暗紅色的血液將布成深紫色,而他的面色潮紅,呼吸微弱,似乎有發熱的症狀。
“他應該是傷口感染導致發熱,
如果不消炎退熱的話,他怕是必死無疑了。” 想到這裡,楊聰也顧不上自身的處境,他大聲喊道:“放開我,我是醫生,我能救他!”
但是現場一片混亂,根本沒有人聽到楊聰在說些什麽,他們七手八腳的攔著那魁梧大漢,生怕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楊聰四周看了看,他看到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有隻箱子,他走過去站在箱子上大聲的叫道:“給我松綁,我是郎中,我能救他!”
他重複喊了幾遍,終於有人注意到他,那校尉模樣的人看到楊聰站在箱子上,立刻變了臉色,他立刻叫道:“這小子怎麽在這裡,快快把他押走!”
兩名士兵聽到那軍官的命令,立刻就朝楊聰撲了過來,楊聰扯著喉嚨繼續喊著:“我是郎中,我能救他,再晚就來不及了。”
這一次,眾人終於聽清他的話了,那黑鐵塔般的漢子胳膊一揮就將按著他的兩個軍士甩開。
然後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楊聰身前,像拎小雞一樣將他拎起來道:“你能救我弟弟?”
那大漢身上的殺氣讓楊聰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他有些結巴的說道:“能……能吧。”
大漢聽完用力一扯楊聰背上的繩子,那手指粗細的繩索被他輕而易舉的拉斷了。
接著他提著楊聰來到那青年的病床前說道:“救活他,不然老子殺了你!”
楊聰最討厭被別人威脅,但是面對眼前這個滿身殺氣的彪形大漢,楊聰識相的選擇閉嘴乾活。
他摸了摸那青年的額頭,那溫度燙的嚇人,接著他解開蓋在肩膀上的麻布,就看到一個三寸深兩指寬的傷口。
此時那傷口已經開始潰爛流膿,周圍的皮膚也顯得十分的紅腫。
“把我的褡褳拿來。”楊聰隨口說道,此時他全部的注意都在這青年身上,並沒有看到之前那軍官難看的臉色。
“把我的褡褳拿來,我看病的東西都在裡面!”楊聰沒人理他,他又喊了一遍。
軍官看了看周圍那些圍觀的軍士和那魁梧男人,在短暫的沉默後一揮手道:“把東西給他。”
楊聰接過褡褳,從裡面取出了急救包,他拿出手術手套戴在手上,接著用酒精棉將那青年的傷口消毒。
做完這些,他伸出手在青年的傷口上輕輕按了按,立刻那青年痛苦的哼了一聲。
旁邊的漢子立刻倒豎眉毛叫道:“你這廝在幹什麽?”
楊聰沒有理會那漢子的叫聲,他早就習慣這種鬼吼鬼叫的患者家屬了。
他自顧自的檢查了一會後,心中有了診治的方法,但是他看了一眼圍在身邊的那些殺氣騰騰的士兵,心中略一沉吟道:“我能救他,但是我需要一個乾淨不被打擾的地方才行!”
這一次,所有人將視線投向那軍官,而黑鐵塔的漢子盯著那軍官,目露凶光。
參將趙合也是個見過風雨的老兵油子,雖然他對楊聰的身份表示懷疑,但是這個時候如果他不讓楊聰試一下的話,恐怕這情勢就要失控。
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丘八,上了戰場見過血之後,那就隻講情分,不講理。
他們才不會管這個人是不是細作,他們隻關心那些跟他們一起搏命的兄弟能不能活。
要是這個時候,他敢說不行,不說別人,就這殺神一樣的漢子就能撕了他,那可是他的親弟弟。
所以,趙合短暫的沉默後揮手道:“帶他們去我的營帳。”
他這話立刻讓周圍兵士的眼神產生了變化,趙參將竟然會讓一個傷兵去自己的營帳診治,這怎麽能不讓他們感動。
但趙參將卻想的是,不管眼前這個小子能不能救那個他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傷兵,至少他收買人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而且,如果那小子不能救活他,到時候也不用他動手,這些大兵們就會替他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