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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寒他們也沒辦法把深淵巨獸撈出來證實大家的猜測,像這樣從地下帶出來活物,沒幾天就死的情況他們遇到過很多。陳清寒說我剛出來的那會兒,他還擔心來著,怕我出現此類情況,後來我在他面前展現出超乎尋常的耐活能力,他才徹底放心。
我拿眼斜他,說你是擔心我死嗎?你是擔心我吃人吧!
他特別誠實地點點頭,說:“都有。”
從墓裡帶出個大粽子,不擔心它吃人反而不正常,陳清寒的擔心是有理由的,可見他放我出來冒了多大風險。
我族出現散播病毒者的事,我沒告訴別人,但陳清寒得知道。
面前是浪漫的燭光晚餐,耳邊縈繞著優美的音樂,周圍是一對對甜蜜的戀人,正在討論哪部電影好看、工作的煩惱,以及休假去休處旅行。
我看看左右,壓低聲音跟陳清寒說起病毒的事,好在桌子比較小,不需要放大音量,陳清寒就能聽到我說話。
別人是甜甜蜜蜜,我們是鬼鬼祟祟,沒辦法,誰讓我們生活和工作中總有不讓人省心的事發生,這次去死對頭的墓沒找到詛咒的線索,所以糟心事依舊是一件接一件地在我面前發生。
對陳清寒我沒啥好隱瞞的,把碧石問我的話也說了,凡事得往最壞了打算,如果病毒擴散,波及到人類社會,導致大量人類死亡,單位查起來,我族就要背下這個大鍋。
就算小城的族人沒嫌疑,我也沒參與傳播,但人心一旦動搖,免不得產生疑慮,懷疑比病毒更頑固、更可怕。
目前只有陳清寒和掌門知道我的身份,陳清寒肯定信任我,掌門就不好說了,畢竟他要以大局為重,假如他知道我族人很危險,他不可能聽之任之。
“我覺得,要建自由國度的和傳播病毒的是一夥人。”因為傳播病毒只是手段,使用手段肯定是為達到目的,當然瘋子除外,按碧石說的時間線,傳言和病毒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這難道僅僅是巧合嗎?
“依據?”
“就覺得巧吧,太巧了,異族中開始流傳自由國度的消息,我們在境外的族人就有好幾個染病的。”
“流言在異族中傳播,這個國度面向的應該是所有異族,而傳播病毒的人,明顯知道你族的弱點是什麽,目前來看,對方是在針對你們一族,建立自由國度和除掉你族之間暫無關聯,要證實你的猜測,需要更多證據才行。”
“知道我族弱點的只有我族人,還是知道源起之地的人,其實我有懷疑對象了,就是不知道該怎麽找她。”
抓人的事我不擅長,這種事伊諾西在行,但她也在我的嫌疑名單裡,絕無找她幫忙的可能。
碧石和銀河仍在尋找伊諾西的老窩,眼下我們連她都找不到,更別說找其她人了。
“你懷疑那個打扮浮誇的外來族人?”
“嘿!明兒我非得買十瓶打蟲糖,把你這條蛔蟲藥死。”
“是你的想法好推,那個頭上有點綠的女人控制過你族人的屍體,去過源起之地,她很可能對那裡的病毒免疫,所以她有條件使用源起之地的病毒當武器。”
“問題是她為什麽要殺我們,她是怎麽把隱藏在各處的散戶挨個揪出來的……”
之前那女人控制‘白’的屍體,招募願意加入她隊伍的年輕人,就成功將源起之地的病毒感染到人類身上,她還說那只是小打小鬧,是該乾正事的時候了。
她是老家的重量級罪犯,逃到這邊來,不為佔領地球,我還真想不出她能有什麽別的企圖。
碧石還想找她約架呢,我一直沒騰出功夫,再說也不知道去哪找她,但就在剛剛,我想起件事,那女人提到過蛇女,她們好像認識,找她找不著,我可以去找蛇女。
也許蛇女知道她在哪,不過我只是想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她們認識,也有可能一起密謀‘大事情’,我去找蛇女未必能討到好果子吃。
蛇女是那綠頭髮女人對黑裙女人的稱呼,一個利用畫展籠絡權貴的居心叵測者。
“碧石那有你們所有人的聯系方式和住址,這些信息一旦泄漏,想找到你們輕而易舉。”陳清寒說。
“不是沒有可能,碧石找到的那個人,身上烙著我們沒見過的印記,這說明有族人自願做強者的隨從,不行我得提醒下碧石!”說到這,我拿出手機給碧石發消息,告訴她小心身邊人,最好檢查下她們的後背。
碧石是為查散播病毒的事才找上那個人,感染的幾個人通過回憶,想起她們染病前,曾收到過快速包裹,送包裹的是個女人,穿著快遞製服,她們查到包裹的運單號,結果顯示根本沒有這些快件。
包裹裡裝的是個筆記本,上面印著活動紀念品的字樣,本子就是普通的記事本,幾塊錢一個,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但事後她們按運單上的寄件人地址查找,卻發現地址、電話都是假的。
這是碧石手下的經歷,可能人多,所以太陽使者親自送‘毒’,其她零散的感染者,則是收到了真包裹,郵寄人的地址正是碧石帶人找上門的那個地方,寄件人是死去的太陽使者。
她的死亡時間距離碧石找上門只差半天,也就是說,她死的時候,碧石已經在去找她的路上。
想到這,我覺得陳清寒的猜測多半是真的,碧石身邊有‘叛徒’。
而太陽使者肯定不止一個,死掉的那個應該沒多重要,被發現了通知一聲,趕緊跑路不就得了,完事兒還能繼續在別處發光發熱。
這可好,迫不及待地被人滅口了,像這樣的凶殺案,屍體要進行屍檢,碧石不想讓族人的屍體送去人類那解剖,再給人類的法醫造成更多困惑,於是將屍體帶走處理了。
屋子裡的血跡全部清理乾淨,沾上血的地毯燒了,地板全撬開,運走燒掉,她手下扮成裝修工司的工人,把太陽使者的客廳重新裝修一遍。
太陽使者沒朋友、沒夥伴,獨居在單身公寓裡,她失蹤一個月都沒人報案。
碧石說的時候我還吐槽她,仿佛經營的是凶殺案善後處理公司,最後公寓客廳連死者的一根頭、一滴血液也找不到。
屍體她是用裝修公司的箱子運出去的,事後那些東西全處理乾淨了,我估計現在能證明太陽使者已死的證據,只有碧石手機裡的照片了。
照片拍下的不僅有她背後烙的印記,還有她喉嚨處的大切口,那口子深的,下手的人是一點沒留情。
碧石回我個‘OK’,我收起手機,繼續陪陳清寒吃飯。
正事永遠聊不完,嚴肅的話題告一段落,我轉而問起他當贅婿的事,還有他跟女殺手們、不得不說的恩怨情仇。
他說贅婿當不成了,藍素綾轉移目標,看上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
“你猜猜是誰。”他嘴角微翹,笑得特別得瑟。
“意外不到?那就是我認識的人嘍,於修嗎?”在我看來,藍素綾身份不一般,她看得上眼的,應該是和陳清寒的條件不相上下的人,於修算一個,顧青城的男主天團算五個。
陳清寒搖頭,得意地模樣特別欠揍,好像他篤定我猜不著答案。
“嶽掌門?”我這話一出口,陳清寒差點把剛喝嘴裡的蘇打水噴出來。
他急忙咽下嘴裡的水,說:“掌門有妻有女。”
“那誰啊,猜不出來,快說吧、別讓我動腦,不知道我的腦仁是葡萄乾嗎。”
“呂行舟。”
“誰呀?”
“拍賣行太子爺。”
“哦他呀!嘶,你要不說…我都把這人忘了,肯定猜不著啊。”對於不上心的人,我懶得記他們的名字,乍聽到呂行舟仨字兒沒記起來是誰。
但提及與‘錢’有關的行業,我立馬對上號了,原來是拍賣行那小子,上回去看蛇女的畫展還碰到他了。
他什麽時候從臭水溝裡出來的我都不知道,沒想到他和藍素綾能走到一塊兒。
陳清寒說呂行舟最近一段時間變化很大,陳清寒自從知道呂行舟煩我,就不和這人來往了,但他們有共同的朋友,相互之間並沒斷了‘消息’。
陳清寒這兩天剛和一些圈子裡的朋友見過面,他圈子多了,有練功夫的圈、有搞學術的圈,還有折騰古董、古物的圈,最牛的是探險圈,裡邊的朋友滿世界都是。
藍素綾在他們出任務期間公開了男友的身份,二人雖然沒機會聚一起秀一秀,但訂婚宴的日子已經選好了。
我到這會才聽到信兒,頓時感覺自己落伍了,陳清寒之前跟我發短信的時候沒提過。
對此陳教授表示,時間有限,提別人幹嘛。
現在是空閑了,我又提起來了,他才說,藍素綾從來不暗秀,在工作時間也會經常提到呂行舟,而且是老凡爾賽了,一對小米粒大的耳釘,價格夠買一輛百萬豪車,她卻說還行吧,就是工作時戴著方便,未婚夫買的,不戴不好。
這些話當然不是陳清寒轉述給我的,我老早就用小號加了藍素綾V信和企鵝,他們任務期間不能用自己手機,所以我一直沒去看她動態,眼下說起來了,我立刻去翻,上面那句話是她回復評論的內容,她曬了張照片,一對耳釘、旁邊還擺著支玫瑰花。
有人評論,說這耳釘是什麽什麽設計師的遺作,米粒小的耳釘上刻著設計者給愛妻寫的詩,拍賣的話大概能賣一百萬。
我看著隻覺得肝痛、心痛、渾身痛,一百萬換兩粒小米,還只在工作期間戴,以後就扔抽屜裡落灰了,看到她這些回復,我特想去她家劫富濟貧。
陳清寒聽到我碎碎念就在那笑,我故意逗他,說我也要一百萬的米粒,他說那怎麽行,區區一百萬的米粒,根本配不上無價的我。
“害呀,甜言蜜語的男人最不靠譜,你即將失去你的無價之寶!”
“行行行,明天給你買一麻袋小米粒。”
“別真買啊,我覺得你乾得出來,最近早餐店歇業,買米沒處用,也不熬粥了。”
“送禮物當然要送女朋友喜歡的,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買回來怕你心疼、肝疼,不如直接發紅包。”
“嘿!知我者、陳教授也……”
我這一翻藍素綾的朋友圈,發現她可太秀了,曬首飾、新車什麽的不說,她最愛秀的是呂行舟對她的‘愛’。
比陳清寒這個我眼中的秀恩愛狂魔還能秀,呂行舟給她買的早餐、秀一下,呂行舟對她說晚安、秀一下。
本來我以為她和呂行舟是利益聯姻,現在看著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可能有利益關系,但人家這是正兒八經談戀愛的節奏。
我為自己的偏見感到抱歉,於是用小號在藍素綾曬的牽手照下面點了‘倒讚’。
嘿沒想到吧,本王就是這麽睚眥必報!
陳清寒對他們戀情的事不怎麽關心,他主要在意的是呂行舟的變化。
他替我翻到藍素綾秀兩個人合影的朋友圈,照片中的呂行舟就跟全身整容塑形過一樣。
有錢人嘛,去整個容沒啥稀奇,可是他明顯變高了有木有?!
身材也跟西方男模似的,倆人在泳池邊,穿的比較簡單,身材一覽無余。
“不對吧…這骨架都變了,骨頭的大小都能調節了?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了嗎?”臉型可以削骨,單眼皮可以變雙,沒肌肉可以鍛煉,但這身高和骨骼大小,也能手術改造?
呂行舟高了不可止一點,目測他得有一米九多了,墊骨手術一般不會超過十厘米,他這明顯是不正常的增高。
他確實變得又高又帥,五觀比原來更加深刻立體,可以說全身上下都像按完美模板雕刻出來的。
“這很不正常。”陳清寒又翻到藍素綾曬呂行舟運動時的照片。
如果接的骨頭,沒辦法像他這樣做高強調的劇烈運動,所以除非這是神奇博士給他接的機械假腿,否則他這變化就太逆天了。
陳清寒說古物圈子的朋友告訴他,呂行舟家的生意紅火得不得了,火到邪門兒,但大家隻敢私下猜測八卦一下,因為呂行舟的脾氣變得很糟糕,沒人敢當他的面問,問了立馬翻臉,甚至還打過一個跟他關系不錯的哥們兒,因為問了一句話,他把那人打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