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寒托人給我造的新身份姓冷,我估計他是懶得再想其它姓,將錯就錯,直接用了我冒認的冷家人身份。
“有必要取個這麽複雜的名字嗎?我自己寫著都費勁。”我拿著嶄新的身份證,盯著上面的‘冷芙蕖’三個字一陣頭大。
“我以為你喜歡荷花。”
“那叫夏雨荷就行啦,特別好記。”
陳清寒轉過頭翻他的雜志,看來是不打算理我了。
或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陳清寒沒有買機票,我們輾轉從尼國首都坐汽車返回薩市。
見陳清寒懶得理我,我繼續用手機的手寫功能練習簽名。
汽車到達薩市後,陳清寒才丟下那本薄薄的雜志,一共十二頁的廣告類雜志,他整整看了一路,這是有多不想理我。
陳清寒打車把我送到一家酒店,安頓我住下,他帶著文靖和順風去見尖叫小姐的父親。
在尼國的時候,他就已經和程董取得聯系,他們說了什麽我不知道,但程董跟他約定在薩市見面。
知道唯一的女兒失蹤,程董坐不住了,所以跑來薩市當面詢問。
我不在他們的行動名單內,沒必要出現在程董面前,因此陳清寒讓我留在酒店。
我樂得能用酒店的電腦上網,電腦這東西我接觸得少,現代盜墓賊偶爾會帶筆記本電腦下鬥,同時還帶著筆記本移動電源。
可我舍不得給筆記本電腦充電,電腦費電玩不了多久,不如給手機充電,通常能用很久。
現在有台式電腦玩,我總算不用省電了。
來自網絡的信息量多到超乎想象,只要有台電腦、有網絡,還要什麽海闊天空啊!
酒店的房錢陳清寒付過了,日常需要的物品,他也給我網購了。
在酒店房間窩了七天,感覺就像換了座現代化的古墓在住。
他怕我不吃不喝引起酒店服務員的懷疑,每天都要給我訂回餐,只不過送來的全是冷凍生鮮,剛好可以放進酒店套間的冰箱裡。
悠閑的日子過著,有時我也會思考一下粽生,離開古墓以後,我的目標是什麽?
原來的目標是四海為家、到處流浪,多多見識人世風光。
可是如果讓陳清寒不幸言中,守墓獸它一直會追殺我到天涯海角,那該如何是好?
躲一輩子?我的一輩子沒個頭兒,總不能一直躲。
想到這些,我上網查了查關於火眼金睛的信息,可惜什麽也沒查著,除去科幻電影和動漫作品,現實世界中根本沒有這樣的東西。
我記得陳清寒說過天女墓不止一座,於是想看看其它墓中有沒有類似的怪東西跑出來。
然而搜索出的相關信息比火眼金睛還少,不過它那麽高調,如果它從死亡之門出來,沒準兒會引起不小的轟動,到時自然有人‘收拾’它。
想了一堆有的沒的,算算時間,陳清寒他們都走一個星期了,就算把下墓的過程一分不差地回憶一遍,也該說完了。
陳清寒臨走時囑咐過我,叫我別主動給他打電話,他要是有事會給我微信留言。
在酒店宅著的第八天,有人用我和陳清寒商量好的暗號敲響房門。
然而開門後,外面站著的卻是一個年輕女孩,扎著利落地馬尾辮,穿一身紅色運動服,好像剛晨練回來似的。
“冷小姐,你好,我是陳教授的學生,我叫凌可兒。”
“哦…”
“我能進去嗎?老師讓我來看看你,
他說他在國外,有事耽擱了,得晚回來幾天。” “請進。”
既然她知道我和陳清寒商量好的敲門暗號,可信度還是有的,只要來的不是火眼金睛,我沒啥可怕的。
凌可兒身後背了一個旅行包,看來是打算住下了。
“他出國了?”我以為陳清寒只是去跟程董匯報情況,怎麽就出國了?
“是啊,他隻說要在國外多待幾天,讓我過來照顧個朋友,正好我放假沒什麽事,就當出來玩玩嘍,你有想去的地方嗎?咱們出去逛逛?”凌可兒放下背包,打量一圈兒房間,然後充滿期待地看著我。
我猜一定是程董得知女兒失蹤,非要陳清寒他們帶他去現場看看,他們應該是回尼國了。
我忽然想起那個夢,敞開的死亡之門、潮水般的鮮血……
“美女?”凌可兒叫了我一聲,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啊,行。”我心不在焉地應道。
“對了,老師托我帶給你一件東西。”凌可兒打開背包,從裡面翻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我。
盒子跟魔方差不多大,我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裝著一支髮夾,髮夾的造型是朵藍色的蓮花。
“謝謝。”我拿出髮夾,對凌可兒道了謝, 在墓裡水裡來、火裡去的時候,我自己折的那朵紙花不知什麽時候掉落了,回薩市那天我跟陳清寒提過一次,當時純粹就是小小地抱怨一下,沒想到他竟然記住了,還托學生送朵新的來。
這朵花明顯比我用糖紙折的高級多了,我高高興興地把別在頭上。
“不客氣,跑趟腿就能換一次免費旅遊的機會,是我賺啦。冷小姐,不過看在我千裡送花的份上,以後一定要在老師面前替我美言幾句哦。”
我納悶,我向陳清寒美言幾句對她有啥好處,考試可以不掛科?
對活人世界了解明顯不足的我,只能不懂裝懂地點點頭。
反正先答應下來總是沒錯的,做不到的話耍賴就好了。
“那你先陪我去買衣服吧。”我對著鏡子夾好花,看著鏡中人穿的一身複古式衣裙,皺了皺眉。
陳清寒的品味真是太怪了,他網購的衣服都是複古款,我穿著跟要去影樓拍照或是給網店做廣告似的。
他取的名字也複雜難寫,一點都不與時俱進。
出了門我們直奔商業區,我早就在網上查好了服裝店地址。
陳清寒給我留下一張卡,卡裡有應急用的錢,我知道在外面生活得節儉,所以衣服隻挑便宜的買,很快挑出一身我心儀已久的‘嘻哈裝’。
寬大的T恤配一掛金屬鏈子,肥肥的褲子配球鞋,我跟凌可兒說想找地方把頭髮編成髒辮,被她委婉拒絕了。
看她一言難盡的表情,我知道她不懂我的品味,嘻哈粽難道不時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