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市是座旅遊城市,可玩的地方很多,凌可兒說她也是第一次來,在網上查了好些攻略,足夠我們痛快玩幾天。
我問她知不知道哪有古董市場,我想把我帶出來的寶貝賣掉。
畢竟總花陳清寒的錢有些說不過去,我不喜歡欠人情,有錢的話一定要還給他。
凌可兒聽說我要賣古董,特別驚訝地說:“你怎麽不讓老師幫你?他認識很多這行的朋友,幹嘛舍近求遠,萬一被騙怎麽辦?”
我如果知道陳清寒有這門路,當然會拜托他,可我也是剛知道。
“那我找他好了。”到時分給他點傭金,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冷小姐,我能不能八卦一下,你們是一見鍾情嗎?”
“?”我露出問號臉。
“你看啊,我認識老師也有三年了,從來沒聽說他有女朋友,這次突然叫我千裡送花、陪遊還包費用,你們肯定是在旅遊途中認識的對不對?進展這麽快,不是一見鍾情是什麽!”
一見鍾情?我不由得回想了一下和陳清寒正式見面的場景,他用繩套陷阱抓住我,那畫面怎麽看都不美好吧?
再說前些天我還想對他痛下殺手呢,這很浪漫嗎?
“呃,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我盡量拉遠我和陳清寒的關系,好讓自己不那麽心虛,不過壞粽需要心虛嗎?
“哦~”凌可兒一副‘信你個鬼’的表情,而且就此打住話頭,把我接下來的解釋憋了回去。
強行解釋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解釋她根本不信。
我又不能說陳清寒這是‘愛護文物’的表現。
在商業街逛到中午,凌可兒率先提出回酒店,還神秘兮兮地說是陳清寒有交代,寵妻狂魔也不過如此。
這個美麗的誤會不需要她解釋我也能猜到,因為我不吃不喝,不能和凌可兒一起吃飯,陳清寒肯定是編了個理由,讓我們分開進餐。
下午她非讓我換回陳清寒買的那套衣裙,說和這座城市搭,逛街時看著協調。
陳清寒買的是民國風上白下藍裙裝,怎麽就和薩市搭了?起碼得五顏六色一些才配吧?
但為穿什麽花時間討論完全沒必要,於是我聽取她的建議,穿著回頭率百分百的‘奇裝異服’出了門。
我們去了有當地特色的市場逛街,小玩意兒她買了一大堆。
花錢買我有些舍不得,如果白撿的話還行,而且有些東西自己就能做,比如牛角梳、手鏈、項鏈,只要工具和材料全,花這個價錢能做好幾個。
此時是旅遊旺季,街上的遊客特別多,突然哢嚓一聲,有人對著我按下快門。
我立刻轉頭去找,卻沒發現是誰在拍照。
街上拿著相機和手機的人比比皆是,但我能感覺到,剛剛的確是在拍我。
“小芙姐,你怎麽啦?”凌可兒拿著一塊兒藏毯,一臉擔心地問。
“我感覺有人拍我,但沒找著人。”我現在沒法解釋,相機拍不到我的樣子,不止相機,任何電子設備都拍不到我的臉。
有盜墓賊試過,還有一些西方探險者,他們喜歡用電子設備記錄一切。
“正常啦,偶遇神仙姐姐,想拍照留念嘍,就是沒經過本人同意有些過分,這人山人海的,可能拍完就跑了。”
神仙姐姐?只怕回去翻照片的時候會嚇一跳吧,在高原濃烈的陽光下,照片裡只有一個人形的黑影子,刺不刺激?!
凌可兒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
精力充沛、逛街狂魔,還是個學霸。 小學跳級、中學減半,十九歲就考上研究生,今年剛22歲,陳清寒做了她三年的導師,對她很是器重,因為她父母都在國外,平時陳清寒也很照顧她。
她把陳清寒當成自己的哥哥,樂意給他跑腿,這次聽說陳清寒有個朋友需要人照顧,立刻打包飛來。
我翻了個白眼,無情地戳穿她的謊言,她這麽急著跑過來,恐怕是把我當成陳清寒的女朋友了,所以抑製不住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接完電話就訂了機票。
據她講,陳清寒是個工作狂,多年來除了工作,一心全撲在找尋妹妹的事上。
這愛打聽八卦的人,一般也愛傳播八卦,我還沒怎麽問,她就把陳清寒的事抖落個乾淨。
陳清寒的親妹妹在他出國求學期間失蹤了,他的父母在他們小時候死於一場大火。
他們跟著姑姑長大,陳清寒小時候是個神童,十五歲就考上國外的名牌大學。
十九歲那年他姑姑因車禍意外身亡,他休學一年,回國處理喪事。
他妹妹在葬禮結束後失蹤,隻留下一封告別信。
他和妹妹是龍鳳胎,所以他妹妹當時已經是年滿十八歲的成年人,又留有親筆信,說要去找逃逸的肇事司機。
這種情況報警也沒用, 陳清寒找了她一年,可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我聽說,他妹妹在葬禮上大喊大叫,說她姑姑是被謀殺的,還去警察局鬧過,要求警方將車禍當成謀殺案處理。”
凌可兒的房間在我隔壁,她吃完晚飯,就抱著一堆零食跑到我的房間來聊天。
一邊像倉鼠一樣喀呲喀呲地磕薯片,一邊眉飛色舞地釋放信息。
“她還說,燒死父母的那場大火也是有人故意放的,所以她必須找到幕後真凶。”
“哦……”我聽了半天,隻覺得陳清寒他們家倒霉,但如果一切不幸都是有人故意為之,那得多大仇多大恨?
“老師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妹妹,甚至沒去警局報失蹤,你知道的,失蹤一定年限,家屬可以申請這個人法定死亡。”
我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靈光,陳清寒說他幫我,是為了給自己留一線希望,他的希望會不會和他失蹤的妹妹有關?
因為從凌可兒的描述來看,陳清寒生活中唯一的難題和絕望就是他的妹妹。
我摸摸自己的臉,該不會我長的像他妹妹吧?
不不不,太狗血了,我拒絕!
“他妹妹叫什麽?”我緊張地問。
“好像叫陳曉暖。”
聽到是個陌生的名字,我松了口氣,剛剛有一霎那我甚至懷疑芙蕖就是他妹妹的名字,還好是我想多了。
“反正這些事你遲早會知道,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陳清寒會不了解他的得意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