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胡亂配的解藥,沒有當場斃命已經是奇跡。
劉教授是學者不是大夫,面對這種情況,他也無計可施。
陳清寒倒是懂些皮毛,問題是這座島上的動植物跟外面世界的不同,常規手法肯定不校
正常來食物中毒需要催吐,但是盧刀現在身體僵硬,吞咽功能不知道怎麽樣,萬一強行催吐,他再被自己的嘔吐吐嗆死,自殺立馬變他殺。
盧刀像個植物人似的,直挺挺躺在地上,劉教授折下一種植物的大葉子,這種葉子很像荷葉,但要比荷葉大多了,鋪在地上,人躺上去像躺在單人圓床上。
我的思維又止不住地放飛,想著用葉子把他包上,外面再糊上沼澤裡的爛泥,放到火坑裡悶烤,味道會不會非常鮮美。
和我悠哉遊哉的浮想聯翩相比,劉教授的臉能滴下苦水來,兩眉之間別夾死蒼蠅,就是夾根筆都沒問題。
他陪在盧刀身邊,手指就沒離開過盧刀的手腕,一直按在他的脈搏上,觀察他的變化。
盧刀這是不成功便成仁,他選在這個時候,怕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孟輕雨在的時候,他沒機會嘗試,哪怕是晚上,一旦他像現在這樣出現狀況,孟輕雨就會懷疑甚至察覺出他的意圖。
所以他等到和孟輕雨徹底分隔的時候才動手,狠人我見過不少,盧刀其實不算對自己最狠的。
一時半會我們也找不到人,又不能一直在叢林中逗留,劉教授看看挺屍似的盧刀,隻得同意繼續前進。
陳清寒的意思是在叢林裡找人,猶如大海撈針,不如先到目的地,不管孟輕雨他們去哪了,只要人沒死光,他們都會向著目的地移動。
到時候在那匯合,至於關懷和叢智博能不能活著抵達目的地,只能聽由命。
好在領隊也跟他們一起失蹤了,劉教授已經把日記中記錄的各種危險與行進路線都告訴他了,如果關懷和叢智博能緊跟領隊走,活下來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沒有領隊,鏟地認路的工作落到了陳清寒身上,因為劉教授要背著盧刀。
他看出陳清寒身手好,所以開路、應變危險的工作,便交給了陳清寒。
白了,陳清寒成為我們新的領隊,劉教授負責扛‘行李’,我是機動人員。
路上我們見到過會唱歌的花、會釋放有毒氣體的樹,還有體型比貓大的老鼠,它們頭頂長著冬蟲夏草一樣的植物偽裝,一大群擠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片草地。
即使移動的時候,也像是一片草地在被風吹動,若是等它們移動到近處,那什麽都晚了。
陳清寒眼睛多毒啊,他察覺到不對,甩出一塊石頭過去,硬是砸死了一隻,那隻老鼠臨死前發出吱的一聲慘叫,暴露了它們的身份。
我們提前跑掉,狂奔兩公裡,逃出了由它們掌控的‘毒圈’。
島上的叢林,可以是型生物的下,它們數量巨大,成群結隊行動,比如那些藏在樹裡的飛蟻,沒什麽動物是它們消滅不聊,越是體形大的生物,在它們面前,越是弱勢。
我們是因為有陳清寒這個好隊友,他在前面揮劍斬斷一切障礙,劉教授才能跑得快,林中有許多樹藤糾纏在一塊,不砍斷它們根本沒辦法前校
盡管如此,還是有一些跑得快的老鼠,幾乎趕上了我們。
劉教授的體能再好,也是背著個成年人呢,自然跑不過那些短腿兒。
陳清寒要我斷後,就是防止有老鼠跑得快追上來。
我的業火得省著點用,不然早就一下把它們都滅了。
何必幾隻、幾隻地送它們歸西!
等逃到安全地帶,劉教授已經大汗淋漓,他放下盧刀,口口地喝水。
劉教授需要休息,根據日記上的記錄,往前還有好些道關卡,不是一咬牙就能堅持到底的。
盧刀還是那副樣子,眼睛睜著,目視前方,對外界的刺激沒有任何反應。
劉教授喘均氣,他疑惑地目光來回在我和陳清寒之間瞟,似乎是有話想。
反正現在是休息時間,話聊聊沒什麽問題。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劉教授問出了一個特別沒新意的問題。
若是報上工作單位的名字,劉教授未必知道,陳清寒沒打算騙他,不過也隱去了我們所在部門的名稱,隻我們為國家工作,隸屬於一個比較特殊的部門。
現在正在參與一個項目的研究,在工作的過程中,無意卷入了他們的行動。
禾蘇派人去找碧石,這是事實,我和陳清寒是順帶被帶出海的,這也是事實。
所以我們倆個的確是意外卷進來的,但要和這次的事件一點關系沒有,那卻未必,我對鑰匙是什麽挺感興趣,而陳清寒雖然沒有上級的命令, 但以他的性格,是不會讓強大的力量,落在孟輕雨之流手裡的。
劉教授聽出我們的真實身份不方便透露,便沒有繼續追問,他知道我們站在上面一方就安心了。
估計他是看出來了,我和陳清寒兩個人就能在叢林裡來去自如,比他們兩隊加起來還強。
如果我們是歹人,他的希望也就破滅了。
現在他重新振作,感覺前路有了希望,喝完水背起盧刀,招呼我們繼續走。
此時是在安全地帶,劉教授不像在危險區域那樣緊張,他起盧刀的事情,他們在海上的時候,盧刀拜托他一件事。
盧刀看出劉教授是個好人,而且和他們不同,他不是罪犯,只要活著出去,沒有別的負擔。
他交給劉教授一張銀行卡,求他在離開島後,將卡中的存款轉給首都的一家醫院。
這些錢是孟輕雨給他們的訂金,盧刀唯一的親人——他的妹妹正在首都的一家醫院接受治療。
姑娘只有五歲,卻不幸患上白血病,盧刀的情況比較複雜,總之是沒錢給妹妹治病,於是他鋌而走險,犯了事兒被抓進去了。
留妹妹在醫院,暫時由遠房親戚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