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廄寂靜到聽不見馬的呼氣聲,六匹馬在這一點聲音沒有,而且空氣中有濃重的血腥味。陳清寒和我都不覺放輕腳步,我們從門縫擠進馬廄,怕開門的聲音驚動小女孩,進來之後陳清寒向我打手勢,沒說話。
馬廄是個相對封閉的空間,在這我們倆動手做什麽外面的人看不見,陳清寒進門就觀察過了,這裡沒裝監控。
羊圈沒人,如果在馬廄裡也找不到小女孩,那她真有可能是往城區去了。
進門後往裡走一段,就看到地面有血,是從兩側的欄裡流出來的。
我們走近了些,發現馬的屍體還在欄內,只是腦袋不翼而飛。
六具馬屍全在欄內,都是只剩身體,腦袋沒了,跟被襲擊的羊一樣。
我們倆輕輕走到馬廄最裡邊的區域,兩側也有帶木板牆和欄杆門的格間,但這是放雜物的地方,裡邊堆著不用的農具。
我和陳清寒各看一邊,我這邊沒什麽發現,他拍了下我的胳膊,示意我看他那邊。
在他那側的格間裡,小女孩背對著門,面朝一堆雜物,一動不動地站著。
她雙手垂在身體兩側,手上沒有鮮血,但睡衣上有血跡。
只要她在就好辦了,我立即放出大陣,將她包圍其中,陣的范圍小,隻包圍了她所在的格間。
陳清寒讓我在陣外,他在陣內,他拿著繩子去捆小女孩。
格間裡的農具被大陣的風刮倒,小女孩猛地回頭,見陳清寒在她背後正舉著繩套想套住她,非但沒逃,反而要往陳清寒身上跳。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也就一米遠,而且陳清寒沒有退路,他背後就是風牆。
小女孩撲向陳清寒的瞬間,我注意到她嘴上也沒有血,可衣服上的血跡很多,難道馬頭不是她吃的?
不吃的話,馬頭去哪了呢?
就在小女孩即將跳到陳清寒身上時,她突然大張嘴,從她嘴裡鑽出一個袋子,挺像黑塑料袋,能張開,這一點也像塑料袋,團著的時候體積不大,全抖開嘍,再打開袋口,能裝幾顆大白菜。
幾顆白菜加起來的體積,比馬頭還大,所以這黑口袋樣的東西,完全可以罩住陳清寒頭,並且正在這麽做。
我在陣外看著就是小女孩突然吐出個黑塑料袋,要把陳清寒的頭罩住。
陳清寒手多快啊,袖子裡藏著變短的大寶劍,手臂在面前一擋,順帶手的一劃,塑料袋就被劃開了。
小女孩的嗓子裡發出嗚地一聲悶叫,黑塑料袋又退回她嘴裡。
陳清寒卻趁她恍神的功夫將繩套套在她身上,動作嫻熟地繞圈,把她的上身牢牢捆住。
接著他又甩出兩端系了金屬鉤的短繩,將小女孩的雙腿綁住。
不過這一下只是臨時將她的雙腿絆住,讓她沒辦法邁步,小女孩正要起跳,給陳清寒來第二下,被短繩一絆,上身不能維持平衡,直接摔在地上。
陳清寒抓住機會上前將她兩條腿也捆住,他動作又快又利落,等小女孩第二次吐塑料袋,他已經及時閃開。
顯然小女孩嘴裡的那東西不能攻擊距離遠的目標,超出一米都夠不著。
陳清寒拿著短劍,走回小女孩身邊,頓了下之後,他叫我去割隻羊頭回來。
羊圈離馬廄不是很遠,我快去快回,扛回一隻羊,把羊扔進大陣,陳清寒已經將小女孩和一台舊機器捆在一塊。
那機器原本是有輪子的,現在沒了,不知道是除草機還是什麽,看著像輛小拖拉機,應該很重。
小女孩被捆在迷你拖拉機上無法動彈,陳清寒抱著羊,站在她面前,大概離她有半米遠。
小女孩見到羊,狂躁的狀態立馬升級,陳清寒要我拿手機拍下這一過程,小女孩像是一頭瘋狂的野獸,在掙扎、低吼,她不是衝我們,她的眼睛死死盯著陳清寒懷裡的羊。
牧場主的妻子聽到馬廄這邊的動靜,站在房門口大喊,問我們是不是找到了她女兒。
我把手機找個位置立著放下,保證能繼續拍攝,然後跑到馬廄門外,讓牧場主的妻子趕緊抱孩子回房子裡去,千萬別出來。
然而人各不同,有的人就是‘叛逆’,牧場主的妻子非但沒回去,還抱著兒子往這邊跑過來了。
我無奈,將馬廄的門一關,從裡邊鎖住。
小女孩在裡邊吼,她母親在外面喊,她弟弟在大聲哭,我感覺自己的頭有點疼。
好在小女孩嘴裡的東西沒能抵擋住‘美食’的誘惑,見小女孩的身體不能動,不中用了,便棄掉她的身體,自己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