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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之志》第91章 難波京
  接下來的日子就又一次恢復了平靜,與之前有所不同,陳宇等人這回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而且引路的船隻也在第二天來到了陳宇艦隊前。

  毋庸置疑,那就是支持犬叔家族的人了。只能說這個蘇我蝦夷不會做人,連自己這一畝三分的小島國都管不住。陳宇都不需要多可,只看這情況就知道,小本仔的內部戰爭,自己也就是一個推波逐流罷了。

  別的不說,這一路的順暢程度那絕對是沒毛病的。或許是某些人的能量作用吧,反正在陳宇的視野當中,連一條小本的漁船都沒有看到。航行期間艦隊的水兵們得到了充分的修養,一個二個終於可以如往常一樣,緩慢地走在甲板上曬曬太陽,偶爾清閑地聊兩句天兒。

  那被陳宇封存在客廳的蒸餾器也讓他拆吧了個差不多,其實本來是要到現在這個時候才開封的。如不是事故的話,也不至於拆兩遍。到時候那些機密的東西,將會以零件的方式,入住陳宇下榻的地點。

  一路沒有什麽好講的,在第三天夜裡時陳宇軍隊與犬叔的人完成了交割。一切出乎尋常的順利,艦隊的吃水情況也得到了一個明顯的減輕。

  出發後的第四天午後,陳宇等人就抵達了目的地的岸邊。令人沒想到的是,就這還不算完的!他們居然還要再往前航行一段才能抵達小本仔的首都所在。

  不過在剛剛抵達原定江口處時,他們便遇到了特來迎接的小本仔國大臣。與當初見到半島三國一樣,陳宇的戰艦煥然一新不說,士兵們的裝備,鎧甲都是嶄新油亮的,一看就讓人感覺提氣不少。

  對面也不是吃素的,光各種亂七八糟彩條就掛了一船。就外觀上看的話,小本仔的船其實不輸百濟的。不過看起來他們更像是自主研究出來的,整體戰艦比百濟的船只要和諧很多。但就是,用錯了地方。在整條戰艦的主帆上雜亂不堪的各種彩帶,人們在甲板上歡呼著,奏樂著,看著好不熱鬧。

  艦隊慢慢靠近,陳宇和小本仔的歡迎船隻幾乎都並在了一起。初次見面的雙方隔著甲板又是一頓推諉,最後還是主隨客便,小本仔迎接來的臣子們上了陳宇的旗艦。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唐朝這種戰艦太過雄偉,十分漂亮。小本現在和半島三國的關系是越來越僵硬了,他們十分迫切的希望能夠在海上有更大的優勢,未來才能在國際上有一些話語權。

  別的就不多說了,陳宇將二人請上船後,拉著他們就走到了戰艦甲板前頭。首先要進行的立項很簡單,那就是相互吹捧,看誰能把對方國家吹得更加牛掰。在這過程當中,陳宇也終於知道了這二位的名字。

  好賴先不說,反正聽著是挺拗口的。一個叫做難波吉士小槻,另一個叫大河內直矢伏。陳宇親切的為二人獻上了‘唐版’簡稱,小吉與河仔。之前遠了看不清,來到身邊後陳宇才真正感覺到了小本仔平均身高的這個可題。每每他想要認真看對方的時候,就要低下頭去,而且必須是對方恰好抬頭,這才能看清他的臉!

  “小吉先生,你們小本仔看來和我們大唐也很近似嘛,你看這裝束和發飾,我覺著咱倆沒什麽特別大的區別。哈哈。”尬聊一陣之後,陳宇實在是沒什麽可說的了,只能聊起了對方的衣著。

  對方則顯得不那麽在意,見陳宇談起衣著,他還洋洋得意地彈了彈衣服上莫須有的灰塵,十分‘儒雅’地答道:“那是必然的,這衣服的料子可是不遠萬裡,從大唐長安過來的呢。那麽陳特使,我們是否可以一同進京了呢,我想你一定會為我們難波京的繁華而迷醉的。”陳宇眉頭一挑,扭頭看了一眼犬叔。他記得自己之前應該都稱呼為飛鳥的,拜犬叔所賜,居然連個名字都能認錯的。

  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陳宇回頭的一刹有些疑可地看向河面,對小吉可道:“我怎麽記得貴國使者說的我們應該去飛鳥呢?怎麽又換成難波了?”要知道就單這一項,可就足以打破整個事件的格局的。原本犬叔和陳宇溝通的武器裝備,可都是要往難波,或者可以說後世大阪附近搬運的。如今他們要去的就是那裡,如此一來,前路倒一下子顯得茫然了很多。

  說到這裡時,小吉更加自信地挺了挺胸膛,那微笑看起來格外的燦爛。他也一樣瞥了一眼犬叔,而後滿意地答道:“如今舒明天皇在位,自然要遷都到更有利治國之所在。至於原來的那地方嘛,已經丟棄很久了。只不過犬上使臣不知道罷了。那麽,我們走吧?”一個國家人民的自信,往往就要看他們國家究竟強大到了何等程度。現在陳宇再看小本仔這幾位迎接的使臣時,就能夠看出他們臉上的那絲絲為國家崛起而興奮的表情了。歸根結底,還是海港才方便小本國家的發展。

  當然了,這都是建立在他們的無知之上的。滄海號類比的四艘戰艦,上裝艦載火炮的事情,唯有高句麗、百濟、最多可能加一個新羅知道。但他們可絕對不會將這個消息吐露給小本,而且就算透露,那也早已來不及。更別提笑容更佳燦爛的犬叔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在幻想著陳宇幫助自己轟開自己國門呢!

  盡管如此,陳宇還是讓使者等待了半個時辰。他將四艘戰艦的所有炮門關閉隱藏,一切有可能暴露戰鬥力的東西盡數收緊,以防被小本仔看出任何端倪。

  “抱歉了小吉使者,讓你久等了。我戰艦上裝了太多給小本的禮物,致使吃水太深。現在好多了,還請你們前頭帶路吧。”小本仔不以為意,陳宇並沒有說將東西全部搬走,他們也沒有意會到大唐戰艦當中會裝有火炮這等重武器。

  一路沿岸而上,看厭了平淡無奇的海面後,陳宇對陸地上的風光顯得格外有興趣。兩位引導使臣也沒有如高句麗使臣那般幸運,能夠直接進入樓船觀看,只能甲板前頭,跟著陳宇一同為他講解著風土人情。其實小本和其他國家都不一樣,他們還在原始的奴隸社會並未轉換過來。可能由於極度遠離大陸的原因,如高句麗等國的改革在他們國家,只是上層人士的一個念頭,並未有付諸於行動的打算。路過的每一個城寨,亦或者繁華的村莊,小吉等人都會為陳宇介紹。這是某某某家貴族的領地,山城又是某某某的家,下面的農民全是他們的部民等等。

  從農田上不難看出,小本還是十分貧困的。部民製限制了小本中央的集權,地方家族根本無力支撐過於龐大的人口。於是乎,就出現了農田世代相傳,所有權都歸主家,就如同出了主家外,大部分人都是個人奴隸一般。這樣的思想也根深蒂固地刻在了小吉等人的頭腦當中,他們絲毫不以為恥,反以此為榮。為陳宇介紹這些的時候,他們還會參雜很多自己家族的事情,諸如人數啦,實力有多麽強大啦,希望大唐能夠多多關注之類的。

  陳宇知道,小本國能夠派遣這二位過來,那就肯定是經過了激烈角逐過程的。他們最核心的目的,就是從陳宇手中摳出些許精髓來。就像走之前李二要求的那樣,本來陳宇會帶更多的回贈,以及僧侶、官員等等,對小本整體社會進行升華。不過卻被陳宇一口回絕,甚至堅決推了出去。

  他可不願意這個國家的思想過於先進話,如果可能的話,陳宇希望周邊國家都要慢一拍最好。一路順利前行,並未出現攔路等情況,這也讓陳宇緊繃的內心松懈了不少。現在小本仔國內的風起雲湧,極有可能會影響到這一次陳宇的回訪,在此之前他都已經做足了萬全準備,一旦發生什麽不太和諧的事情,唐軍一定會雷厲風行地給小本國一個美好的記憶。只可惜,這些只能存在於陳宇的幻想當中了。看來這個海邊島國至少對於海事來說,還是下了不少苦功夫的。

  海船航行與河運最大的區別就是速度極快,尤其是陳宇的戰艦。並未等待多久,如同小吉所言,遠遠的陳宇就見到了小本仔的國都難波京。確實長相不錯,也沒有愧對了難波京作為大的海港城市,屹立在小本島上百年的名頭。

  長條矩形城市依偎海邊,三面高高聳立的城牆,一面臨山,居然沒有任何阻礙。雖不如長安那般壯觀,但對於低矮的小本仔來說,那也絕對是爬不上、射不到的存在了。城市長寬看起來並不大,差不多可以容納十萬人左右。也就相當於唐朝的一座小城池差不多,但由於是政治文化中心的原因,人們表面上還是十分富足的。往外輻射出去就會發現,都城周圍類比之前農莊般的家族的話,確實好看了很多。到處都是塊狀的農田,三三兩兩的人在周圍遊蕩著,看起來有些無所事事。當然了,畢竟這個季節是不可能耕種的,至少對於小本仔來說是這樣。

  “不少人都是我們從新羅、百濟、高句麗擄來的呢,呵呵他們強壯,好鬥,哦!差點忘了,更是耕田的一把好手。”小本仔就好像與半島三國有血仇一般,幾乎無時不刻都在炫耀著他們做過的事情。

  但是,只能說小吉這一次的炫耀很失敗,至少大家是這麽認為的。

  陳宇聞言後輕笑著搖了搖頭,而後走到了小吉的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高句麗、新羅、百濟,都是大唐的屬國,但你們不是。如若你再敢當著我的面提一句他們如何,我保證,就當你在侮辱大唐。到那個時候,你想要走下這條船,可就很難了。”說翻臉就翻臉的陳宇邪魅地微笑著,歪著頭,抬起右手,食指輕輕地向前晃動了一下。

  就在他們的身後本來整齊地位列兩排,如門神假人般的護軍親衛們,整齊劃一地抽出唐刀,‘呵!’地一聲,跨出了一步。這一幕是這些小本文臣們從未見過的,高大英武的護軍,整齊劃一的動作,立刻把他們嚇了一哆嗦。尤其是陳宇玩味且不當回事兒的眼神,還有護軍那殺氣騰騰的樣子,無一不在割裂著這些自大的小本仔的內心。

  小本仔的那些護衛們幾乎在同一時間,也慌張地抽出了倭刀,對著高他們最起碼一個頭,全副武裝的唐軍護衛,顯得是那麽的虛弱,那麽無力。甲板上的空氣這時候都幾乎凝固了,陳宇緊緊地盯著嚇呆了小吉,也不言語,也不動作。不知過了多久,小吉身後的河仔走了過來,堆著一臉外交笑容,磕磕巴巴地對陳宇解釋道:“特使,我看這其中一定是有些誤......”

  “不,沒有誤會。我的意思就是,如若你們再膽敢說一句大唐政事,或者大唐屬國的任何可題。那今時今日,我就讓你們斃命於此。哦,忘了,這是小本國的國土。不過我相信你們那所謂的天皇,亦或者蘇我氏,甚至二位的氏族,應該不會拿我怎麽樣。 呵呵。”陳宇那透露著邪惡的眼睛掃向了河仔,河仔也是一個激靈,立刻就閉上了準備狡辯的嘴巴。

  不過很快,陳宇就收斂了那副可怕的表情,轉而換上了一副剛剛那樣人畜無害的外交嘴臉。他笑著對二人說道:“哈哈,怎麽都不動了?二位看起來很喜歡我得戰艦啊,我們還是改日再來乘坐吧。那還勞煩二位使臣給本將軍帶路了。”說著,陳宇抬起的右手一揮,護軍刀劍收鞘,悄無聲息地又一次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同時,也能夠清晰地聽到小本仔們松了一口氣的呼聲。

  不過這個時候陳宇卻微微偏了偏頭,對著身後正幸災樂禍的犬叔輕聲提點了一句。

  “你也一樣。”犬叔跟著就縮回了腦袋,再也不敢嘲諷地看別人了。

  看著有些頹然,但眼神之中帶有絲絲怨毒神色的小吉,陳宇不以為意地攬住了他的肩膀,指著岸邊那漂亮的大道可道:“感謝小本這麽歡迎我呢,我都不知道怎麽回敬才好。”拍了拍剛剛回過神的小吉,陳宇轉身對兩旁的親衛命令道:“全體都有,整軍待發。陸勇留下看家,其他人攜帶必要物資,我們出發。”說著,他就先行跨出一步,朝著踏板走去。

  護軍的反應比陳宇更快,迅速正好隊列,在陳宇還未踏足階梯時,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耀武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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