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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之志》第93章 天皇震怒
  大殿歡騰,喜氣十足,所有人都和諧的互相望著對方,好似之前的種種不快都已煙消雲散一般。

  就在這樣的環境下,陳宇邁步走出自己的席位,一躬身,舉著李二的明黃綢緞聖旨朗聲說道:“我大唐國陛下念小本國使者不遠萬裡來唐修習文武政史,頗為虔誠,特修國書一封,以表兩國之好。還請小本仔國天皇親自接旨,並朝唐致謝。”這一句話頗有深意,唯有那些懂人話的才知道,陳宇這算是將了天皇一軍。

  這其中的潛台詞很簡單,你想要這國書嗎?我陛下親手寫的,你要的話那就自己來從他臣子手中端過來,而後面朝大唐方向致謝才行。

  陳宇的這樣的行為,對於一個主權國家的君主來說,那簡直就是一種極端的侮辱。

  整個朝堂的大殿之上,又一次響起了哄鬧之聲,不過這一次聽不懂外語的陳宇心下確都知道,肯定全是罵他的。連旁邊一直幫著陳宇的笑面虎難波吉士八牛,此時都默不作聲地縮回了脖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雙方一時間僵持在了大殿之上,這一次那位天皇陛下可很明顯地,不如剛剛那麽好說話了。他先是沉默不言,讓周遭的大臣們給足了陳宇所謂的壓力。接著輕輕一個揮手,壓下殿內所有的紛亂後,命旁邊站著的類似於唐朝小太監角色的一個小弟。匆匆走上前來,準備拿走陳宇手中的明黃綢緞。

  但眼疾手快的陳宇怎可能讓他得逞?一個抽身,陳宇直起身來不說,連聖旨都一並揣在了懷中。帶著笑意看著台上那正值壯年的天皇,陳宇凝神說道:“天皇閣下難道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嗎?吾唐國泱泱大國,雄踞華夏十數載。難道我陛下賜予您東西,您都不感謝的嗎?呵呵,苦了我陛下日夜操勞,光措辭都思索了整整三日,才最終嘔心瀝血寫下的這封國書。我看呐,還不如放在我家世代供奉著好了。”反正吹牛也不上稅,陳宇更別提多瀟灑了。這時候的他像極了當初舌戰群儒時候的樣子,年少風姿,不屈的脊梁,更是面對著滿堂蠻夷。

  陳宇得勢不饒人,小本天皇倒也有些搓了真火。他伸手指著陳宇就大聲說道:“你莫要以為朕好欺辱,你唐朝怎麽樣,那是你們皇帝的事情,於我小本無關!但讓朕面朝大唐致謝,那簡直就是蔑視我小本!你擦亮眼睛看看,我小本可並非你大唐的屬國!”天皇的話可是難波吉士八牛直譯的,絕對沒有任何扭曲的過程。陳宇在聽到對方的叫喚之後,那眉頭跳的,都能和面了!

  要知道,在大唐當著別人的面叫皇帝二字,那絕對夠判死刑的了。皇帝兩個字就如同他的廟號、諡號一個樣,唯有死了,才會稱之為皇帝。平日裡不親切的外臣叫李二只有一個稱呼,那就是陛下。

  如今就算是小本的舒明天皇再生氣,他叫李世民三個字都成,卻絕對不能詛咒李二死了!

  心中感念李二認可的陳宇,當下就犯了年輕人常有的毛病,頭腦發熱。他就算穿越之前,那也就是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如今更是如此。李二對他好,全權將來小本的一切都交給他,那陳宇就會不遺余力地做,心裡更是向著李二在想。

  只見陳宇就跟被踩了腳的貓一樣,在小本朝堂之上,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他憤然轉身,連身後難波吉士八牛的呼喚都沒有理睬,朝著門口便走了出去。在即將跨越門子的時候,兩名小本的士兵卻拔出了長刀,將陳宇的去路給叉了下來。

  “呵呵,倭國天皇是吧,我們還會見面的。那麽現在,你如不想要我一炮轟毀這難波城的話,讓你的狗都滾開!”陳宇並未指望天皇來叫,而是抽出連鞘唐刀,‘鐺’地一聲架開了護衛,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那些護衛還想呼朋喚友去攔截陳宇,但卻被殿內的一聲爆吼驚得再不敢動彈。這個聲音陳宇熟悉,應該就是之前那個頂了他一句的,位在左上首的中年人。匆匆之下,後面他們說了些什麽陳宇就不知道了,肥豬翻譯難波吉士八牛並未跟著他一同出來。

  原路返回的陳宇很快就和李狗蛋等人匯合,再沒有之前走馬觀花那般輕松的勁頭。陳宇急急地走著,也沒空搭理李狗蛋的追問。

  還好門口的馬車還在等著的,他們還不知道陳宇究竟經歷了什麽。在陳宇的何晨光的手勢下,馬車迅速開啟,向著陳宇下榻的驛館絕塵而去。

  “將軍,將軍究竟怎麽了?為何如此著急?要不咱們回艦隊吧。”剛剛下了馬車回到驛館的李狗蛋趕忙追上了陳宇,他也已經感覺到了陳宇內心的緊張,為了保證陳宇的安全,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不過陳宇卻並未采納,回到驛館的陳宇明顯松了一口氣。猛灌了一口茶水後,陳宇一屁股坐在客廳的主位上,揮手示意了一下二人。

  長時間的默契倒是讓二位將軍懂了陳宇的意思,他們一人一邊,坐在陳宇面前,滿臉凝重地等待著下文。

  陳宇呼了一口氣嚴肅道:“小本天皇當庭辱罵了咱們陛下,我一時憤慨並未將國書交予他們。剛剛是怕暴怒的老家夥做出什麽不明智的事情來,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還好,至少他不敢在皇宮之內就殺了我。”解釋了一下後,陳宇一抬頭,對身後站著的趙四命令道:“你去臨時調派我、李狗蛋、何晨光旗下所有親衛,將驛館封閉,三日之內我誰也不見。”趙四得令後也緊張了起來,迅速朝外走去。

  若論組建防線的話,那趙四來做是最合適不過的了。畢竟他就是親衛長,學的也都是些諸如此類的東西。配合上護軍單兵背包內的個人軍械,即使小本國想要硬撼唐軍,那都只能是徒勞的。只能說還好小本沒人緣,這接待外賓的驛館只有陳宇一家人。

  緊接著李狗蛋就關心地繼續勸說起了陳宇。

  “將軍,咱們還是走吧,這地方太不吉利了。又在小本的中心處,萬一出點問題那可就玩兒大發了。”他可怕高城知道了收拾自己,陳宇這等探險做法,實在是已經脫離了一般使者的范疇。完全是在挑戰一個君主的氣量,而從辱罵大唐陛下來看的話,顯然這位君主並不怎麽大氣。

  陳宇微微抬頭示意,懂意思的何晨光小聲對李狗蛋說道:“狗哥,將軍怕是在城內有番布置,咱們還是守好算了。我看他們即使進攻,一時半會兒也攻不進來。大不了咱發信號彈,強令海邊留守的陸將軍靠近些開炮便是。”有了火炮的眾人此時底氣倒也足了很多,這也是為什麽陳宇膽敢這樣咆哮天皇的原因。

  “呵呵,對,只要他今日沒有殺了我。那未來這天皇老小子,一定有的受!”陳宇敲擊著桌面,面容逐漸恢復了冷峻。

  ......

  陳宇甩身出去後,坐在主位的舒明天皇就再沒有好臉了。這位胸懷錦繡的君主此刻臉色忽紅忽白,明顯就在壓製著內心的怒火。而他左手邊的那位權臣,此時卻冷靜地轉向陳宇的翻譯,難波吉士八牛問道:“你看到那陳宇來時帶火炮了?為何他剛剛說要炮轟難波?”

  很明顯這位中年人不是好惹的,難波吉士八牛完全沒有之前的傲氣,低眉順眼地回話道:“那個回大臣的話,八牛並未見到陳宇帶火炮上難波。剛剛小侄也說了,他的艦船太大,也不允許我們的人在上面隨意走動。”沒有任何偏見的意思,也沒有多少個人的想法,難波吉士八牛只是將事實敘述了一遍。

  坐在右邊位置的一名老臣輕輕咳嗽了一下,順便帶出了一句話。

  “我看他們肯定是偷偷放在了船艙當中,一旦事情有變,即可將火炮拖至甲板或者陸地,對我們炮轟。不過就是不知道他們所言的火炮,究竟能打多遠,是否可以打入皇城。”一語道破夢中人,眾多朝臣也都紛紛蜂擁附和,就仿佛他們想到這問題的一般。

  見台上天皇還是不說話, 中年人就繼續說了起來。不過這一回他的話頭卻讓整個大殿為之一熄,所有人都不敢再言語了。

  “天皇陛下,您剛剛的言論有些欠妥了。大唐使者即使再粗鄙,您也不應將火氣發泄在那大唐陛下身上。如今兩邦有了間隙,對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很可能會有阻礙啊。”有些出人意料的,看似秘密的‘計劃’卻在朝堂上廣而告之,仿佛一點都不怕泄露一般。

  那主位上的舒明天皇也好像早已習慣了對方的這般口氣,沒有任何在意的地方,只不過眉頭卻是越皺越深。過了不久,抬眼見眾人都不說話了,他才輕歎著說道:“哎,朕有心與大唐交好,奈何唐皇卻派來了這麽一個粗魯的小子。如今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朕不信兩國之戰事,他大唐能有多快援助。”

  左手邊得中年人聞言後認可地點了點頭,沒有跟天皇過多的言語,他一甩頭對難波吉士八牛命令道:“八牛,辛苦你了,近些日子你就先陪著那唐朝使臣吧。能哄的盡量哄著,若他還不識好歹的話,就晾在那裡。待明年能航行了,直接將他們跟下一批人送走吧。”

  難波吉士八牛自然是欣然接受的,不過他心裡卻十分不以為然。天皇都這麽做了,傻子才能被哄好呢。但礙於對方權勢,他只能做一隻乖巧的哈巴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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