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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之志》第87章 西海道蝦夷
  “陸地?!”要不是因為渾身上下缺水的話,陳宇早就已經眼眶濕潤了!緩緩地起身,那遙遠的陸地已經模糊地出現在了陳宇眼前。根本不用望遠鏡的,他知道,今晚他們就可以駐扎陸地了!

  一股難以名狀的喜悅讓陳宇轉身就衝了出去,他沒有選擇和老爺子們一同分享,而是選擇了在‘家’等候著芮涵涵。三步並作兩步,本來就門對門,幾乎沒兩個呼吸,陳宇就‘衝’開了大門。芮涵涵等姑娘們這時還在商量著,一會兒同去醫務室探望病患呢。就聽到‘砰’的一聲撞門,有些驚慌的大家都趕忙跑到了客廳。

  見到姑娘們後的陳宇更加開心,他手指著陽台,不停地指指點點,這樣的情緒之下,根本不需要什麽過多的言語。三女同樣心領神會,一甩頭就衝上了陽台。如此艱難的航行,終於可以見到陸地了,想必船上的每一個人都是激動的。陳宇快步上前,跟她們一起分享著喜悅。

  感受到身後有人的芮涵涵仰頭看了看陳宇,而後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中。

  “嗚嗚,我們終於到陸地上了。”是啊,這一路走的太過艱難,對著些姑娘們也是無比嚴苛。如今,她們終於可以踏上異域的土地,享受一下那裡的陽光和沙灘了。溫馨的一刻彌漫在陳宇的整個艙室,三個姑娘們輪番和陳宇說著什麽。陳宇也不記得自己說了多少話,只是不斷地在安慰著喜極而泣的姑娘們,也在安慰著自己脆弱的小心靈。

  視線再轉向甲板,根本不用陳宇來提醒,甲板上的舵手率先發現了對岸。而後就是旗手,緊接著整個甲板都站滿了還能站立的人們,大家歡呼著,雀躍著,賣力地想要用盡最後一絲絲力氣。

  跟水兵和將官不同,水手們只是有些癡迷地瞄了一眼,而後拔腿地下了水手倉,跟著一眾人發狂般用盡最後一絲絲力氣,努力向著海邊劃去。

  陳宇還有其他任務,輕輕一吻懷中的芮涵涵,微笑地摸了摸小紫和阿雅的腦袋,他又一次轉身走了出去。這一次陳宇的步伐和早晨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覺,再沒了原先的拖遝。在見到門口杵著的親衛長趙四後,陳宇站定腳步,穩定了一下心神命令道:“傳我將令,命四大戰艦艦載熱氣球,載四艦護軍全部騰空,實彈勘察海岸附近輻射區。主要找尋河流、淡水、人煙。一旦遭遇攻擊,無需請示直接摧毀目標。大唐赴倭艦隊全體戰艦,準備進入登島程序,不得延誤。嚴格控制全軍紀律,不得哄亂、不得鬧事、不得做任何有損大唐顏面之舉,否則格殺勿論。去吧,特事特辦。”趙四這邊心早就飛到海岸邊了,若不是必須站在陳宇門口的話,他人都已經和甲板上的一起歡呼去了。如今得了令,更是開心得像個孩子,撒丫子就是個跑,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見了。

  微笑著搖了搖頭,如今的陳宇又一次化身成為了老父親。好像已經忘記,剛剛自己就像一個孩子般開心的事情。畢竟他是整條艦隊的領袖,即使是衝動,即使再開心,他也不能跟下邊狂歡的人們一樣慶祝。轉身推開二老的房門,陳宇正好看見了二老在地圖邊商量著什麽。於是乎,他也加入了進去。

  給每人端了一杯水,一飲而盡後,陳宇才將視線轉移到了地圖之上。

  “那麽咱們現在大致就在這裡咯?我聽犬叔說好像這裡可沒有小本仔國民啊,大多都是荒地,有人煙的話也是野人。”陳宇看了看地圖才發現,二老如果沒有算錯的話,他們其實只是繞著陸地走了一小圈。由後世的鹿兒島南段,繞到了宮崎方向。雖有不小的進展,但如若沒有風暴的話,這麽多天都足夠他們抵達小本仔如今的首都‘飛鳥’了。

  舟老聽後也是點了點頭,不無遺憾地答道:“應該大致是這裡沒錯的,我兩已經測算半天了。不過上島後我們怎麽辦,是否要原地停留上幾天找尋物資?還是直接裝水走海路繼續前行?”小本仔有著一點先天的優勢,這是老爺子們不太清楚的。不過充分參考過後世的陳宇知道,小本仔的大多城市周邊全部圍繞著森林,而且水源充足。就拿宮崎附近來說吧,一條大河貫穿整個衝積平原,完全可以補給到裝不下為止。至於食物等的話,只要有林子,想來肉類應該不難獲得,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沒提,那就是關於當地土著了。

  陳宇見二老有些慎重,他淡定地安撫道:“二老且放心,熱氣球已經撒出去了,估摸著個把時辰就會回來一個匯報情況的。我想來應該不會太差,即使深入一些陸地也不是不可以的。如若順利的話,我們確實是要待上幾日,然後才會去小本的‘飛鳥’。”他可不想在老爺子們面前弄得自己變成萬事通了,明明沒有登陸過的地方,搞得自己就像是去過一樣,那可就不好玩兒了。

  三個人有說有笑,坐在沙發上養精蓄銳著。雖然艦隊是看到了陸地,但並不代表他們就能飛也似的抵達那裡。一個時辰過後,距離陸地還有一段距離。甲板上的士兵們也陸陸續續地開始準備自己的東西,照顧生病的同僚等等了。在親衛們的維護下,秩序又一次變得井然有序起來,而人們的眼睛裡,也又一次充滿了希望。

  空中的熱氣球如約飛回旗艦,這並不是原先滄海號的艦載熱氣球,而是李狗蛋的親衛們。他們被命令一個時辰後回來匯報情況,所以才會直接降落在陳宇的停飛坪。

  下來的士兵剛剛準備動作,就見早已等候多時的幾人全部走了上來。陳宇、二老、陸勇還有被臨時拉過來的犬叔,都在緊張地看著對方。

  “不必多禮,說說吧,對面什麽情況?”陳宇扶起行禮的士兵,一臉嚴肅地問了起來。

  本來士兵臉上還沒有過多的表情,可在陳宇問出口後,立刻就換上了喜悅的樣子,朗聲回答道:“稟報將軍,對面是一片平原,一條寬大的河流奔騰而過。確有人煙,不過都是些衣不遮體的野人,見到我們都在跪拜,並未襲擊。所以張隊長遣我等回來問詢將軍,是否要將對方剿滅。”原來還未踏足小本陸地,陳宇等人就遇到了傳說之中的蝦夷人。

  他還沒回話呢,身後的犬叔卻下意識地禿嚕了一句。

  “這些癟犢子都還沒死呢?全部殺掉!吃人的怪物。”犬叔等幾個外國人過得可以說跟三個姑娘一樣,甚至比她們還要美好。這段缺水缺糧的日子沒讓他瘦了多少,反而這老頭子白嫩了很多。說起話來那是又洪亮,又憤恨。

  陳宇怎可能聽他的話呢,眼球一骨碌,陳宇拍了拍那名匯報士兵的肩膀,對他答道:“語言不通,等下你們帶上一個小本的‘留學生’過去。先在空地引爆個炸彈,然後再落地和他們談判。內容嘛,就說我們是大唐來的,不會侵佔他們的土地。他們不知道大唐沒關系,只要嚇唬住人就行。另外告訴他們我們要他們的食物,如果有貴重物品的話你也一並跟他們拿鹽或者其他他們感興趣的東西來換。如果他們有要攻擊你們的意思,再夷為平地也不遲。千萬要小心行事,我不想我方出現任何傷亡情況。”陳宇還真就不相信,野人能夠野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樣。

  在士兵回應明白後,陳宇才從人群之中‘請’來了一名白嫩的‘小本仔留學生’。二人在一邊是一陣嘰裡咕嚕,一開始那小子倔強的很,激動地在那裡手舞足蹈,看得犬叔是格外的欣慰。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一下犬叔的狠辣了,他在得知艦隊缺水、缺糧這個消息後,幾乎立刻就就找到了陳宇,跟他商量了一件事情。

  這件事陳宇聽後倒是立刻就同意了,那就是殺人減負!

  眾所周知,‘小本留學生’當中有一批人並非犬叔的手下,而是現任天皇派過去的。這些人疑似曾經串通大唐國內的某些黑暗面,刺殺過犬叔。在平常時候,犬叔一般不會多針對他們什麽。但內心卻暗暗地記下了這一道梁子。一直到缺水、缺糧時,他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復仇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勸服陳宇的過程並不艱難,無非就是那麽幾句話。他們是我的政敵,回國以後會阻撓我們推翻現有政權。而且待在船上浪費糧食,不如直接丟棄在海中。回國之後犬叔會負責此事,於陳宇沒有任何不良的關聯。

  也正因為這樣,陳宇隨便抓出一人來,那人就是跟犬叔一個德行,畢竟留下的人都跟他是一黨的了。不過好景不長,在陳宇按著對方竊竊私語一陣子後,那人卻頻頻點頭,而後朝著犬叔鞠了一躬,就甩著屁股走上了熱氣球。

  “這,這,這?”犬叔驚訝地指著那名‘留學生’一時間組織語言的功能都喪失了。

  陳宇見狀哈哈大笑了起來,在擺著手送走對方後,他才攬住了犬叔的肩膀,低低地對他解釋道:“我和那人說啊,我願意幫你們小本收回這片地。不過不是武裝收回,如若他答應過去做橋梁的話,那未來這片土地定有他家族的立足之所。他就答應咯。”看著智珠在握,眉眼間一片輕松的陳宇,犬叔一下子都有些接受不來了。

  在稍稍頓了頓後,犬叔沙啞著嗓子問向陳宇。

  “你小子可莫要誆騙於我等啊,莫不說他能不能說得了這西蝦夷的土語,就算他懂,那也無法將蝦夷都驅逐出去啊!”蝦夷陳宇之前就和犬叔了解過了,蝦夷人分為東蝦夷(北海道附近全部區域。)、西蝦夷(西海道也就是陳宇所在半島蝦夷大部分區域。)渡島蝦夷、渡覺蝦夷等。大部分都位於各個島上,縱觀整個小本歷史,也就是從本州島不停地侵略當地土著居民的一個歷史進程。在犬叔的描繪當中,蝦夷人凶殘、野蠻,根本無法理喻。他們的長相與小本人有著明顯的不同,五官深刻,甚至可以說類似於西方人的樣子。個頭那更別說了,跟小本比的話,小本人就跟小孩兒見大人一般。他們擁有自己的語言,自己的文化,等等一系列,具體在陳宇心中差不多類似於美洲原住民印第安人一般。

  陳宇當時聽後就有些不太信犬叔的話, 今天見他這樣子著急,心中也大致定下了基調,估摸著根本不像犬叔說得那般可怕。

  旁的就不多說了,陳宇聽到犬叔的不信任後,並未流露出任何不爽,而是耐心地引著他一邊朝二老房間走去,一邊解釋道:“你放心吧犬叔,他們只要和我一樣,生氣了連自己都打。我就有辦法讓他們開化,屆時人我要,領地物歸原主,大家各取所需不是很愉快的嗎?何必要打打殺殺呢,多不合適。”在這個年代,不論是大唐也好,突厥也罷,大家都是以土地為核心的發展國家。小本仔這種嚴重缺乏人力和土地的國家,那更是如此。陳宇不知道他們渴望到何等程度,但從犬叔的眼睛中可以看出,絕對不會次到哪裡去的。

  進入二老房間後,陳宇給三人每人來了一杯水。待所有人坐定了,他才伸手指了指不遠處清晰可見的大陸笑道:“各位且看吧,只要爆炸聲不響第二下,我們就成功地開了一個好頭。相信未來不只是我們會被載入大唐得史冊,犬叔你也會被載入小本仔的史冊的。”

  呵呵,當然了,如果到那個時候小本還存在的話。陳宇這句後話沒有說出來,不過不妨礙他心中的暢想。重活一世的他可不想給自己的憤青人生留下遺憾,未來即使自己的計劃不成功,他也有把握將危險扼殺在萌芽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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