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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之志》第118章 我輩豈是蓬蒿人?
  事涉大少爺性命,沒多久的功夫,那慕容管家與陳宇等人已經聚集到了房內。
  斷斷續續地聽著那士兵的匯報,事情的過程終於浮出了水面。
  其實也不難理解,慕容氏的大少爺本就是從文之臣子。他比慕容晟年長五歲,入朝為官已經許多年了。
  前陣子大軍北上,文臣武將都覺著這是個建功立業的機會。
  為了鞏固自身的勢力,慕容氏幾乎把家裡能搬出來的都搬了出來,包括這個大少爺都做了一個所謂的,馮昂的門下侍郎。
  這個侍郎可和大唐六部當中的實權侍郎不一樣。南唐這個侍郎僅僅只是,侍奉馮昂做日常軍政要務的郎官。
  之後馮昂北望受阻,在秦懷道所防禦的洪州寸步難行。
  於是馮昂便派遣他身邊這位親信,郎官慕容氏去剛剛破防的黔中道調兵。
  不想半路卻被有心計的秦懷道所伏擊,整個小隊全軍覆沒。
  這也就有了陳宇先前所看到的那一幕。
  屋內哀歎和低聲哭泣的聲音不絕於耳。
  陳宇心裡明白,現在後院還不知道呢。一旦後院聽到之後,那對於整個南唐而言,都絕對是一場席卷頗巨的政治風暴。
  身處風暴眼當中,陳宇卻隱隱有些竊喜。
  這一次,身為二公子的慕容晟,怕是要一舉成為整個南唐的權力核心了!
  見慕容晟還在無聲地流淚,陳宇悄然來到慕容管家身邊,進獻了他的讒言。
  “管家,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啊。如若城內都知道慕容大公子死了的話,那二公子可就危險了啊!”
  管家不愧是老一輩的陰陽人了。
  前一腳還特悲傷呢,後面他就已經收起了眼淚,有些不適地看向了陳宇。
  “因何?”
  陳宇在得知老管家的貪得無厭之後,這段時間那是竭盡全力地舔這老頭。
  各種珍饈,只要是陳宇能貪汙到的,他絕對會壯著膽子統統丟給慕容管家。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老管家不倒台,陳宇在這家裡就不會被下人告發。
  也正是出於對陳宇的信任,或者是‘喜愛’吧,慕容管家並未就陳宇不悲痛來說事兒。
  陳宇見狀趕忙解釋道:“管家老叔,咱們慕容氏在城內那是豎敵頗多。而且大少爺的死,我覺得很有問題。你想啊,殿下若是讓大少爺送信的話,為什麽沒有派兵保護?只有咱們慕容家自己的護衛,那不是擺明了找死嗎?!如今二少爺成為了家裡的嫡長子,萬一......那慕容氏可就......”
  這種事情,陳宇都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老管家若再不能懂,那管家這一職位他就白當了!
  “可!可老爺是不是也有危險!不行,我,我的去找主母!”
  老管家的一句驚呼,一下子將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而這樣也正是陳宇所期待的效果,他並未有壓低聲音的想法,直言道。
  “糊塗啊!管家老叔,不能這樣了!您告訴主母,主母一定會立刻舉辦喪禮,甚至大肆宣揚!老爺人在北面帶兵,身邊將帥十指難數,現在肯定不會有什麽大事兒的。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穩住局勢,誓死也得保護住二少爺才是啊!”
  這回慕容晟已經回過了味兒來,他憤怒地一巴掌拍在了陳宇的後腦杓上,跟著話說道:“不行!大哥陣亡北地,怎可不告不喪?!你小子,再說我就剝了你的皮!叔父,我跟你去告吧。”
  可不論慕容晟怎麽拖拽,那慕容老管家腳就像生了根一樣,就是不走。
  只見老管家眯著眼睛,摸著胡子思索了片刻。待慕容晟還想說什麽的時候,老管家已經抬手阻止了他。
  “少爺您不要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大少爺了。雖然一應資源要老爺說了算,但家中護衛什麽的,老頭還是可以決定的。那陳小子說的有道理,現在發喪,有心之人定會作亂。家中無人,若少爺您再出什麽問題的話,我們慕容家可真就承受不起了!”
  說著老管家已經反手抓住慕容晟的臂膀,將他拖到了身邊,並轉頭看向陳宇方向。
  “去!把門關上,讓你兩個哥哥守著,不準任何人進來!”
  還好剛剛院子裡沒有別人,否則可能老管家現在就要大開殺戒了。
  此時的屋內只剩下了三個人,老管家、陳宇、一臉不可思議的慕容晟。
  陳宇撓了撓頭,為有些冷清的現場打開了些許局面。
  “少爺您現在已經不是可以任性的時候了,如今整個慕容家的安危,都在您身上的。且剛剛咱們還惡了那大殿下,不得不防啊!”
  整個廣州城只有一個大殿下,那就是馮智戣了。
  其實從名字就可知道,戣,兵器也,古稱之謂‘一人冕,執戣,立於東垂。’
  此人本就是個殺伐果斷之輩,再加上某些催化,極有可能讓他誤以為,在馮昂的準備當中慕容家已經開始倒台。
  或者慕容家直接投靠了三殿下。
  陳宇從回來到現在,心緒都是不寧的。
  原因就是這個翻臉比李二還要快,行事愈發狠辣的年輕人。
  慕容管家在聽到陳宇說惡了大殿下之後,他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張嘴便問。
  “你們,你們,要命咯!陳宇!你說,怎麽會惡了大殿下呢?”
  可惜不論是陳宇還是慕容晟,都沒有再解釋一遍的欲望了。陳宇抬眼看著一直未說話的慕容晟,就這麽死死地盯著。
  如果慕容晟現在還執迷不悟的話,那他就只能另尋他處再作打算了。
  不論之前關於馮智戣的話,還是關於慕容氏家族的情形,陳宇都一點沒有撒謊。甚至陳宇巴不得直接慕容家掌權南唐,他胡亂搞一通也就成了。
  也沒讓陳宇等多久,有些心煩意亂的慕容晟就發話了。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考慮一下,我現在很亂。”
  見老管家還想要說什麽,陳宇一把將其拽出了房間,留慕容晟一人呆呆地坐在房內,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麽。
  出門以後,陳宇這邊也就開始,為老管家解釋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從編造的那個師父開始,當然了故事還是要說孫老頭的。反正一個人的師父也是師父,兩個人的師父也不差這一個徒弟。
  用陳宇的話來說就是,他和北方的那個陳宇是同門師兄弟。不過兩人沒見過面,孫思邈收他的時候,那個陳宇已經下山了。
  也許他算是孫老頭紀念北方陳宇的一個替代品吧。
  作為小師弟的南蠻陳宇,和師兄學習是迥異的。他身上皆為謀權之術,沒有功夫,但對歷史那是格外的熟悉。
  這也就塑造了另一個極端版本的陳宇。
  一段話把那慕容管家忽悠的,不論聽什麽都是狂點頭不止。
  老頭本來就是信任陳宇的,畢竟這廣州本地土話,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
  且陳宇如果真想隱瞞些什麽,他完全可以不叫陳宇,不出謀劃策不是?
  當然最重要的是,老頭子引陳宇為小輩,他覺著自己還是可以明是非把控到陳宇的。
  所以到目前為止,慕容府內最為信任陳宇的人已經出現了。慕容老頭連想都不想,直接向陳宇下達了一個秘密指令。
  這條命令也正是陳宇一直以來引導的功勞。
  “居然選擇讓我接近三殿下馮智彧,呵呵......這家夥名字到有幾分文采,就是不知道這真人,是否如傳言當中那樣聰慧呢?”
  信了陳宇的鬼,那慕容老頭也是病急亂投醫,竟然將大少爺的腰牌甩給了陳宇。讓陳宇自行挑選府內財庫,嘗試接觸一下傳說中的三公子。
  如果慕容府老爺慕容六合居中坐鎮的話,他是決計不會同意這般計謀的。本來慕容一家就是從龍老臣,他們根本就不屑於理睬那大殿下或者三殿下。
  二人當中任何一個人上位,都還是要依靠他手眼通天的慕容氏。
  只可惜,府內其他人現在已經不這麽想了,起碼慕容晟已經默認了陳宇等人的想法,否則他大可直接趕走陳宇,去找那大殿下賠罪。
  背景不多言,陳宇在琳琅滿目的倉庫當中走了一大圈。挑挑選選大半天,卻沒有任何心儀的,或者直接說他想要送給那三殿下的東西。
  稍加思索,陳宇最終還是選擇自己動手。
  這個自己動手並不是說他要做什麽,而是他出思想,找了專門捉筆五十多載的慕容管家來撰寫。
  一個十分簡單的禮物完成,簡單到慕容管家費心了半天,硬是要給陳宇再裝裱一番才行。但卻被陳宇嚴詞拒絕了。
  一路小跑地躲過了老管家的圍追堵截,陳宇就這麽輕裝上陣,只是換了一身文士衫,就向著三殿下府跑去。
  依舊是敲門遞帖子,依舊是來人引領入府。
  和以前登門拜訪不同的只是身份的替換,以及待遇的不同。
  像陳宇這樣籍籍無名的小輩,高門大戶的三殿下壓根兒也沒有見他的欲望,如不是有慕容府的大名震著,可能陳宇都沒機會進裡面喝一口茶的。
  沒有任何頹然的感覺,陳宇就這麽抱著他的字副,慵懶地坐在榻上等待著府內小廝的傳喚。
  不愧是‘王子’住宅,城內青壯年皆已北上伐唐,可三殿下府內還是人聲鼎沸,呼和練武的、嚷嚷讀書的聲音不絕於耳。
  聽到這裡,陳宇不由發出了一聲感慨。
  “呵!果然這地主和縣衙還是有區別的,就是不知道,那慕容六合是否看清了現狀呢?”
  話音剛落,一個小廝匆匆而來,拍開大門就對陳宇做了一禮。
  “先生久等了,我家殿下得知先生是從慕容府而來後,甚是歡喜。殿下已經推掉了後晌的所有事項,只希望與先生暢談天下,還望先生移步敬賢居。”
  每一個大宅子,在自己家裡都會起些名號。這是漢人的共通點,這位馮姓三殿下當然也不能免俗。
  又是一路穿行,雖然三殿下府距離慕容府那樣的寬闊,還差一點。不過從設計角度,或者美感上而言,三殿下顯然完勝了慕容宅院。
  欣賞著沿途漂亮的小橋流水,陳宇不禁感慨萬千。
  在這個時候,遠在萬裡之外的長安城還是一片冰封呢。同為一國之地,廣州卻滿園春色,如詩如畫。
  陳宇是陶醉不完的,那所謂的敬賢居實際上就是馮智彧會客廳,與之前所在的客房茶室距離並不遠。
  在到門前的那一刻,陳宇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像,春秋戰國時期的縱橫家。天下大勢分分合合,盡都出自那縱橫家的蓮花妙口。
  感同身受的陳宇收拾了一下身上衣物,盡量讓自己顯得更加從容一些後,便昂首挺胸一步跨向屋內。
  可正當陳宇第一腳進入門檻之後,他的身形卻突然一歪!
  ‘要糟!’
  心下沉沉地暗呼叫一聲,陳宇再不顧姿勢如何,畢竟狗吃屎可就更沒形象可言了。
  熟練地使出了猴拳中的前衝滑步,陳宇一頭便衝進屋內。
  ‘吧嗒!’
  當這個聲音,連帶著腳下絲線崩斷的觸感一同襲來的時候,陳宇頓覺通體的冰涼。
  這回,已經來不及再有什麽想法了。
  且看他才剛剛脫離那濕滑的地面,身子都還沒有站定。斷了的絲線已經牽動了機關,高高掛在屋頂的一個木桶連帶著陣陣惡臭,直接當頭潑在了陳宇身上。
  同時周圍已經響起了陣陣譏笑。
  “哈哈!!哈哈哈!三弟,我就說這護衛有意思吧?!你還不信。”
  “哈哈,是啊大哥,就這樣子的還能來當說客?看來那慕容氏也活該倒霉呐!”
  “不過三弟啊,這種傻子,你準備怎麽處理啊?”
  場面當時就是一靜,陳宇也終於緩慢地,滿眼怒火地抬起了頭。
  殺人不過頭點地,陳宇從來沒讓人如此捉弄過!
  兩世為人,這屎尿齊流,當中出醜的樣子,有輕微潔癖的陳宇從未感受過,更從沒有想過!
  要知道,即使是李二當面,要殺要寡也就是一句話的功夫,怎可能讓他落魄到渾身糞便呢?!
  一甩臉上濕膩膩的汙穢,陳宇強忍著嘔吐的欲望張口便道。
  “山外青山樓外樓,敬賢歌舞幾時休?
  暖風熏得貴人醉,直把廣州作雍州!今日之恥,我陳宇沒齒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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