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年11月通過《鴻蒙終》為模版進行模擬之後,鍾善澤得以發現在他的腦海中,有一道隱秘的記憶一直試圖躲藏自己。
作為一名強化途徑和猛鬼有關的輪回者,出現這種情況非常不正常,他理應對自己的記憶了如指掌。
就算有些記憶過於敏感應該封印,也會被他放在意識海中固定的方位,而不是像現在這道記憶一樣,仿佛有生命般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斷遊走,從而躲避自己對他的觀察。
這個發現可以說讓鍾善澤出了一身冷汗,雖然呢他現在作為靈體意識已經沒有身體,但如果身體還在的話肯定會有冷汗流出。
畢竟一道仿佛有生命的記憶,居然在自己腦海中躲藏了7年多,如果對方含有惡意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但好在借助那次針對《鴻蒙終》的推演,鍾善澤終於得以揪住這道意識的“尾巴”,順著揪住的線索一路深入。
那道線索真的非常不好抓住,整體虛無縹緲仿佛一放手就徹底抓不到,為此鍾善澤也頗為費了一番心思去處理。
他將念頭的終點做了錨定,然後自己現在所處的思維深度再做一個錨定,在兩者之間形成一條堅固穩定的線。
接著他將這條線分成了無數份,每一份就是一道階梯,然後便可以順著天梯一路向上,這也是鍾善澤將自己攀登稱作“登天梯”的原因。
然而隨著鍾善澤越發靠近那道念頭,他周圍的場景也不受自己控制,相應的出現了各種變化。
原先天梯四周空空蕩蕩,四周場景可以隨著鍾善澤心意而設定,為了讓自己在登天梯時有足夠的好心情,被鍾善澤設定為絢爛的紫色雲霧。
可現在鍾善澤已經無法掌控四周場景,周圍反而被目的地的那道意識給影響,現在變成了其他的摸樣。
此時鍾善澤位於一道閉塞狹窄的走廊中,狹窄到他甚至不能將兩隻手完全撐開,只需要將兩隻手肘撐開,便可以觸碰到兩側走廊的牆壁。
走廊向上向下都是一路螺旋,仿佛永遠都沒有盡頭一樣,前方不遠便被深邃的黑暗給遮蔽,除非走近否則根本看不清是什麽。
但心中的預感告訴鍾善澤,他想要前往的目的地要往上,因此他便在這道狹窄走廊中一路向上,不斷穿破一層又一層的黑暗。
整個走廊的亮度十分之低,僅有石牆縫隙中隱約透露出黯淡的星光,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光源,甚至兩側連燭台都沒有。
鍾善澤之所以管這裡叫做天梯,顯然和走廊的外觀沒有關系,主要是因為他一路向上走,如果存在真實距離的話,可能都已經走過大氣層了。
也因此這些日子以來,鍾善澤對現實世界的干涉越來越少,他將自己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攀登天梯當中。
好在這一切的付出都得到回報,終於到2106年8月份的時候,鍾善澤完成了對天梯的攀登,狹長的天梯至此被他走到了盡頭。
現在這道記憶的天梯終於結束,他可以看一看在這天梯的盡頭,究竟是什麽隱藏在這裡,一直躲避自己對他的探尋。
想到困擾自己許久的謎題終於要被解開,鍾善澤那古井無波的面容,也出現了一絲絲的笑容,腳下的步伐都不由輕快了幾分。
很快這是最後一個台階,當鍾善澤踏上這道台階之後,他那露出淡淡微笑的表情,瞬間就僵在了臉上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天梯盡頭並非有什麽非常誇張的存在,
實際上就是一扇樸實無華的黑色大門,但就宛如天塹般擋在鍾善澤的面前。 這時候鍾善澤腦海中已經出現一些非常不好的念頭,只是還如同阿Q自我安慰一般,顫顫巍巍的將手伸進那扇黑色大門,一副不到南牆不回頭的決絕心態。
然而最終情況還是應驗了,那個鍾善澤心中最糟糕的猜測,即登天梯完成之後任務並沒有結束,因為他還得打開自己眼前這道門。
實際上鍾善澤也認出這道門了,不就是昔日主神空間崩潰前夕,自己從黑塔第六層登上第七層,在第七層中所見到的大門嗎?
可是當初鍾善澤能夠輕易開啟這扇大門,是因為他在此前獲取了鑰匙,但隨著主神空間崩潰之後,那道鑰匙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畢竟當初主神空間崩潰的時候,鍾善澤整個身體也都隨之瓦解,現在之所以還能夠存在,是因為主神給予了未知的幫助, 從而讓他去完成最終任務。
既然整個身體都崩潰了,那麽鑰匙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現在鍾善澤怎麽可能還找得到鑰匙,來打開這扇疑似黑塔第七層的大門。
刹那間鍾善澤心中不只有多少草擬嗎奔騰而過,想要對著遠方的主神罵一句你特麽是不是在耍我。
但好在鍾善澤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他的腦海中還殘留著,當初使用鑰匙打開大門的記憶,或許可以通過模擬這道記憶,來幫助自己打開這扇大門。
要知道為了能夠攀登天梯,他從去年11月忙活到今年8月,別的不說就關是沉沒成本,就讓他不可能就此放棄。
而且呢就自己此前的記憶,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眼前這扇大門,應該是進入房間中最後一道阻礙……了吧?
想到如果打開大門後又是一扇大門,鍾善澤都不知道等到那個時候,自己心中將會是如何一副狂怒的景象,現在只能祈禱主神別這麽搞自己。
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穩定住心神後,鍾善澤開始嘗試通過自己的記憶,模擬出昔日打開這扇大門的鑰匙。
實驗很快就出現了結果,鍾善澤這道方法是可行的,他確實可以通過模擬記憶中的鑰匙,最終得以將這扇大門給打開。
但問題是隨著他意識到這一點,鍾善澤發現腦海中關於鑰匙的記憶,也在那一刻整個活了過來,有意識的在躲避自己追尋。
發覺這一點後鍾善澤的面容有些扭曲,因為他知道在接下來至少半年以上的時間,他又要把精力花費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