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騙我們,王上是好王上,為他死我願意,沒有王上我母親早就死在水災中了。”說完最後一句話斷了氣。
看著眼前死去的年輕軍士,陳慶陷入了回憶。
“將軍,怎麽回事,為什麽,我們的援軍還沒到,王上不會放棄我們了吧?”軍中一片慌亂,眾人紛紛議論道,軍心震蕩。
“無事!我軍奉王命!駐此危地,斬來敵,鎮漢水,王命傍身,不可輕動!我相信王上一定會派援軍過來的,諸君共勉之~”看著眼前躺在病床上年輕人,他想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也是這樣,只要一受傷就會慌。
雖然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還能不能撐到王上的援軍到來。
但是撐不住也得撐住啊。
穩定軍心,方能戰無不克,攻無不破!
這時候什麽都不重要,軍心最重要,人心亂了,部隊就不好帶了。
他知道他不能動搖,身為一軍之主將,特別是在這危機四伏之地,自己動搖則軍心動搖,軍心動搖則大軍散,大軍散,在這孤立無援之地只有任人宰割的下場~
而後的日子裡他每天都在忽悠著剩下的軍士們,他知道,他們需要一個希望,哪怕是一個謊言~
“將軍我不行了,把我葬在那顆槐樹下吧。有機會的話把我和兄弟們送回故鄉下葬吧~”
“將軍親軍水師,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嗎?”
“當然我親軍水師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把我葬在那顆槐樹下,我要去找兄弟們了~王上有命,親軍水師衛戍此地,軍令如山,為了親軍水師的榮耀!將軍,榮幸之至與你共同駐守此地~”
“好。”
“將軍我們真的能勝嗎?”
“可以的~”陳慶背過身去回答道。
他以為自己能一直騙下去。
他默不作聲,看著自己麾下一個個兵士閉上了眼睛,看著或是蒼老或是稚嫩的身軀,埋葬在槐樹下。
我錯啦嗎?
看著眼前的大槐樹下葬下的一萬人,那是他的心血,是他看著他們從一個充滿熱血年輕小夥子到一個令行靜止的親軍水師,都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那種痛不是一般人所能體會的~
“將軍撤吧,給親軍水師留個根吧!”副將勸道。
“不行!漢水不能失。”陳慶說道。
“你帶傷病員撤吧,我就在這,不走了。”
“可是……”
“沒有那麽多可是,我不想兄弟們死後還背著違命之軍的汙名,就讓我戰死在這裡吧,兄弟們在等我呢。”說完陳慶就拿起佩劍堅定的走回營帳中,還要布置明天的防守計劃呢。
這次不是為了什麽王命,而是為了兄弟們。
…………
“王上,真不看?”
“不看,寡人潛心修道,正與孫道長論道呢,無心政事。”無胥閉著眼睛看都不看來人說道。
“真的不看一眼嗎!”這可是丹陽最新軍報啊,連這都不看。
丹陽叛黨被滅這麽大的消息都不看?
楚國王上都這麽玩嗎?
好淡定,不會早就知道了吧。
“不看,你下去吧,無為而治懂嗎?”才不要處理什麽政事呢,這幾天處理越國的事,寡人都快煩死了。
懷念在丹陽當傀儡的時候,那時候多幸福啊,小事大事通通不關寡人事。
自己只要吃飽睡,睡飽吃,
偶爾在朝堂上發發昏聵之言,就可以回后宮找妃子,飲酒作樂了。 這樣一對比就知道丹陽的朝臣是成熟的朝臣,一般不會主動來找你,他們自己就把事情做完了。
而且還做的不錯,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哪像越國這幫廢物,大事小事,都來請示,屁事沒有還要問個安,你們就不能有點骨氣嗎?
寡人可是滅了你們的國家啊,你們投降就算了,拍馬屁良心不會痛嗎?
天天就知道派馬屁,請示,一點都不成熟,連朝政都不會自己解決。
屁大的事都問寡人,你家吃飯怎麽不問下寡人給不給你吃啊!
開始一兩天還好,自己忍忍就處理完了,後面事情是越來越多,天天熬夜,天天熬夜,內分泌都紊亂,再這樣下去,還沒成仙,自己已經過勞死了。
於是自己乾脆躲在越王宮裡,學嘉靖修道算了,道家養身嘛,養養身還是不錯的。
至於越國這點屁事,你們愛怎麽樣怎麽樣,再管下去人都沒了,怪不得歷史上那麽多人喜歡當昏君,這王上真不是人做的。
累啊!
怪不得大部分皇帝都短壽,原因找到了,就是朝臣不懂事,什麽事都往上面推,皇帝上面又沒人,只能自己受,那還不得累死!
自己還可以順便控制一下, 大功臣孫才仁,沒想到啊這濃眉大眼的樂手竟然是個道士,而且還發揮了自己的余熱,把吳波炸上了天。
煉金術師啊,這麽危險的人物,自己可得好好看著,不能讓他那所謂的“掌心雷”禍害寡人的軍隊。
真刀真槍才是男人的浪漫,一言不合就爆破,這是開掛。
不知道唐三葬到丹陽了沒,自己天天催他,他一個和尚肯定手忙腳亂,就算到了,自己還給了他一個秘令呢。
…………
“將軍在苦惱什麽?”看到唐三葬平時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苦惱之情,副將奇怪的問道。
“無事,你下去吧,命令全軍原地修整。”唐三葬擺了擺手說道。
自從丹陽那邊搞定,補充完給養之後,大軍日夜行軍,總算沒誤了王命,準時到達了規定區域。
唐三葬非常的滿意,還好自己不是陸失期,認路。
按照王上的命令,到達地方之後,就打開王上給自己的錦囊秘令,裡面有下一步指示。
這不,唐三葬非常聽話的打開了,不打開不要緊,一打開嚇一跳!
你猜上面寫了啥?
王上竟然直接要自己攻打呈城,把西境大都督司徒蘭芳殺了祭旗,說是什麽攘外必先安內。
王上說是算到這司徒蘭芳頭生反骨,必然判亂,要我防患於未然。
還說自己沒把司徒蘭芳殺了祭旗之前,漢水荊軍自己不要管,說是怕他們作亂後方。
自己還能說什麽?打就打唄,反正自己早就看司徒家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