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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唐朝》第140章 5色
  五色使人目盲麽?聽著新計劃的名字,隸屬欺昧司的高川,似乎有些明白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意思了。

  特別是他看到曹吏司的某人拿出一副讓人炫目的五色織錦之後,他的眼光收縮了。

  這是…….高川沉吟起來,渾身冷汗狂出,覺得自己後背都快濕透了。

  黑者,水德也,水居北方,北方有鬼帝,治羅酆山!!

  作為最近才調到欺昧司的前地府人員,高川是參與過那次在揚州針對鐵部的清洗的,至於為什麽會調到專司欺騙的欺昧司呢?不是他騙術有多高,而是他有一宗本事——

  凡是他見過的人,對方的身形體態,他都不會忘記,無論對方換了何等裝束,他都能認出來!

  而現在,除去曹吏司的幾位“同事”一樣,他還看到了好幾位“熟人”!

  黑簿之主!!!看著那位做普通打扮,一身黑衣,帶著白色貓妖面具的那位,高川立刻想起了他在某個荒山覆命的時候,看到那位可怕的“小先生”!

  而他身邊的那位,戴著小鬼面具的,正是那位讓他記憶猶新的“割頭小鬼”!

  這位怎麽來了。高川收回自己的目光,竭力以一副正常的樣子進屋更衣,心中有種惶恐感。

  名登黑簿,魂歸地府。這句話在地府裡面,從一開始暗地裡流傳,後來已經變成了明面上的話,特別是內部隱隱闖出,前索命司和枉死司的人,據說就是成為前任酆都大帝和黑簿之主鬥爭的犧牲品。

  身為地府,常年行走於黑暗的人,想來不憚以陰謀論來看待周圍的一切事物的,雖然枉死司和索命司的人據說都死於雪崩,但是天生對於人命和陰謀敏感的地府眾人,都隱隱覺得這幫人是死於那位恐怖的黑簿之主之手。

  這幫終日與死亡為伴的人,不相信傳聞,只相信結果,雖然隱隱察覺出黑簿之主和酆都大帝有分歧,但是他們不敢確定,直到結果出來,他們都隱隱有種釋然的感覺。

  結果就是前些時日大肆命令地府刺客出擊的前酆都大帝沒了,手下嫡系的索命司和枉死司死士死個一乾二淨,黑簿之主全面掌握了地府。

  所以,地府上下對那位神秘的黑簿之主產生了一絲敬畏起來,特別是在趙蕤授意,司徒靈雪刻意宣傳之下,黑簿之主那“小先生”的名號傳出去之後,黑簿之主是“先生”接班人的身份,隱隱在流傳開來了。

  能被“先生”認為接班人的,定是手段恐怖之輩!想起那詭異的“酆都殺人術”,據說就是出自於這位,地府上下,無一不對黑簿之主生出一番懼意。

  確認了,就是那位“黑簿之主”!仔細回憶了那位狐狸面具的人掏出那匹五色織錦給自己的動作,再加上曹吏司的首領隱隱將其護住的站位,高川心中更加篤定了。

  李南當然沒有發現對面這位高川已經把他認出來了,但是高川微微倒吸一口涼氣的動作,他倒是很是自豪。

  雲紈嘉的手藝,果然就是在蜀地,也是數一數二的!看吧,就連經年行商的這位,也不得不驚歎五色織錦的華麗。

  新的地府跟的內衛不一樣,不再是一身錦衣勁裝,內著軟甲,腰佩十煉直刀,足蹬軟底官靴,暗藏弓弩,一看就是不好惹之輩。

  新的地府跟以往的特務組織不同的是,不少內衛在接受訓練過後,都會進入各行各業潛伏起來,將他們學到的偽裝技術貫徹到底。

  與之前內衛偽裝一會兒完成任務後就回到基地不同,新的地府人員的這個身份,本來就是真的!

  這也是李南暗自得意,趙蕤驚歎的地方,地府的人徹底進入民間,比起之前不僅更加經得起調查,而且隱蔽性和迷惑性更高!

  比如這位高川,他平日裡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真的如一名商人一般,奔波於山川之中,販賣貨物賺錢,只是會定時將收集到的情報傳遞給他的頭領。

  誰曾想到,平日裡辛苦販貨,也會跟著同行一起罵娘,也會色眯眯地上秦樓楚館的狡黠市儈的商人,其實接受過暗殺偽裝欺騙的訓練,是一把殺人好手呢??

  這也是因勢利導,地府的人多出自於山海訓練的孤兒,本身他們在俗世中也有自己的隱藏身份,所以也就順理成章成為了與大唐的特務有些不一樣的“新型”特務!跟後世李南理解的“潛伏”的特務,反而有些相似。

  “諾!”高川對著貓臉面具下的李南,恭恭敬敬地行禮到。

  黑簿入成都,有人歸地府!

  李南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茲事體大,第一次操作這麽大的事情,由不得他不來看看,不然他不放心。

  還有一點,他實在是莊裡待不下去了!

  春天到了,南雀就像是蘇醒過來的雌豹子一般,渾身躁動,再加上莎莎不敢跟她比鬥了,無處發泄的精力就轉移到了李南身上,弄得李南有些鬧不住。

  如果僅僅是南雀還好,但是藥娘一直對於自己無所出覺得很惶恐,南雀的表現刺激了她,於是她怯怯地說著妾想要給郎君一個孩子,也加入天天沒羞沒臊的運動。

  還有那幫熱情的“胡姬”,天性奔放的她們,春天到了也蠢蠢欲動,自家這位“仁慈”“高大”“俊俏”的主人,就成了她們最好的目標,而且她們也看出了李南的性子,反而愈加大膽起來,

  雖然之前她們受到的嚴格訓練讓她們沒辦法像在家鄉一樣,主動去找男人品嘗“愛情”甜美的“果實”,但是刻意的勾引和無處不在的“暗示”,讓李南有種“禦弟”哥哥進了女兒國和盤絲洞的感覺。

  面對著這種情況,李南隻好落荒而逃,接著工作的緣由,給自己放了個價。

  因為這事兒不得不出門暫避的,我還真是穿越客之恥啊,李南憋屈地想著,那些穿越前輩是怎麽開后宮而且還能上馬殺敵龍精虎猛的,揉了揉自己老腰,李南覺得有些丟人。

  於是他想起了飛飛,曾經悄悄地問過他,會不會他那位青玄子“義父”的導引術,表明了強烈的學習意願。

  結果當然是沒有,飛飛一臉嚴肅地回答道。不過李南總覺得飛飛一本正經的面孔之下,心裡似乎在笑??

  本來“五音”的計劃完成之後,是沒有“五色”這個計劃的,但是李南當時靈機一動,為了讓這個圈套套得更緊,就在行汙司出發之後,制定了“五色”計劃,同時帶著精精兒,偽裝成曹吏司的人,來到了成都。

  一舉兩得,計劃通!李南覺得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

  “此乃新式織機所出?果是上品。”看著一身白袍高川對五色織錦給出了頗高的評價,李南更加得意了,“這匹織錦,此乃匠人新式織機三日所織!”

  什麽!!高川吃了一驚,“此等五色織錦,若是熟練織工,怕是亦要七日,新織機能有如此奇效乎?”

  嘿嘿,普通的織工當然不行,但是那可是針女織的啊。李南更加得意起來,隨即掏出另外一塊綢片,“汝且看布,成色如何?”

  “此當真乃汝坊中產出???”翌日,座上的韋見空眼睛都瞪大了,死死地盯著他手裡的那片絲綢。

  這片絲綢,是明黃色的。

  “速去取送往宮中之絲綢來!”韋見空屏退左右,讓人送來了他們送到宮中的樣品。

  很快,另一匹明黃色的綢緞被送了過來,韋見空細細地比對過後,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本來他引以為傲的上好明黃色絲綢,跟著這片綢片一比,這個黃色就顯得有些黯淡,而旁邊那片小小的綢布,顯得更加的明豔,鮮亮亮的,看著十分大氣富貴。

  “此色經水不褪,韋郎君若不信,可讓人浣之。”坐在下首客座的高川,看著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商如同一名沒見過世面的小商人一般,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暗暗發笑。

  當然,他選擇性地遺忘了自己第一眼看到這如此鮮豔的明黃色絲綢的時候,是何等的驚異。

  昨夜,李南一拿出這明黃色的綢片,高川的眼睛就被其吸引住了,作為內衛,他是見過宮中用度的,跟這片明黃色的綢片一比,簡直顯得有些土氣。聽到那位“小先生”說這也是地府所產之後,他對於“小先生”背後的勢力,簡直有些恐懼起來。

  比起這五色織錦,這鮮亮的明黃色綢片,對於韋見空的吸引力才是巨大的!僅僅是靠著這塊綢片,足以讓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商人成長為富可敵國的大商人!

  拿著這明黃色的布片,聽到那位說經水不褪色,饒是高川,他的呼吸也粗重起來。

  作為一名商人,高川很明白這片綢子所背後蘊含的巨大財富,於是他拿著綢片的手都不由自主地發抖。

  雖然他也不理解為何“小先生”要將這麽珍貴的染料配方交給韋見空,但是不知道這位“小先生”與這位韋見空有什麽瓜葛的高川,不願也不敢問,

  “那等人物所慮之事,吾等小人物怕是難以企及罷。”攏在袖子中的手捏了捏裝有新的明黃色配方的竹筒,坐在堂下的高川,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的韋見空。

  “兩萬貫…..”沉默了半晌的韋見空,說出了一個讓高川心驚肉跳的數字。

  蜀中韋氏豪富如此啊,來蜀中不過十載罷,驚歎於韋氏的豪富和作為商人的精準判斷,但是高川還是不準備答應。

  但是還不夠啊,高川搖了搖頭,他來之前,曹吏司的首領傳給他黑簿之主的一條奇怪的新名字,叫做“績效”——今日所得之財,他可以得百中其五!

  雖然這種所謂的“績效”的獎賞有些聞所未聞,但是作為當事人的高川,為了那一筆可觀的銅錢,自然要爭上一爭!

  若是以前,吾自不敢與汝正等人物還價,但是為了黑簿之主那豐厚得可怕的賞格,少不得吾也要弄險一番!

  “兩萬貫,可買不來蜀中第一皇商之位,關於此,韋郎君比某更清楚!”看著對方的臉色,高川以一種圖窮匕見的悲壯感,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萬貫!!

  “田舍奴…..”對方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怒容,“汝安敢如此欺吾韋氏??”

  “韋氏乃後族,若是天后得知郎君為了讓宮中用上這天下第一等明黃之色,怕是心懷大慰,若是天下最上等絲綢皆出蜀中韋氏一門,天后聞之必然大悅,想必郎君於韋氏一族之內,地位亦是水漲船高,況且吾售與韋氏者,並非明黃一色,其余彩錦布帛,皆可用之,經水色不褪!”高川信心滿滿地說道。

  “韋郎君一試便知!”

  “好,吾便試試,如是當真不褪色,可用於其他布料,五萬貫又如何??”

  “入轂矣!”高川心中暗暗高興,隨即掏出了那位先生交給他的一系列彩錦,“韋郎君一試便知!”

  “來人,將此綢緞用水浣之後呈上!”韋見空也知道一般買彩色絲綢做衣服的人,根本涉及不到洗的問題,但是他就為了殺價而已,只要有一點點褪色,他就可以借此拿下這個新式染方!

  如果說對方只是拿出新的明黃色的綢緞只是讓他覺得有些驚喜,那麽聽到高川說他這種新式染方可以用於其他顏色的絲綢和布料,他就已經確定了,自己一定要不惜代價拿到這個染方。

  他甚至可以想象,拿到這個新式染方之後,他手中的彩錦將蜀中一乾老厭物家中的彩錦擠得無路可走,拿下天下第一皇商的名頭,如果染方是真的,他現在甚至想要把新式織機高價賣給他們了!

  很快,被浣洗的綢緞就被呈了上來,看著濕漉漉的彩錦,依然如此鮮豔,於是他心頭更加火熱了。

  “來人,設宴!吾今日要與高郎君共謀一醉!”韋見空笑著說道。

  “謝過韋郎君。”兩人對望了一眼,都覺得自己賺到了。

  韋府中的宴會從白天一直到半夜,期間早上浣洗的絲綢也風幹了,但是顏色依然鮮亮,雖然摸起來比之前稍微軟了一點,喝大了的高川也說這種新式染方也就保十次下水不掉色,但是誰將彩錦做的衣服被面洗個十次呢?不會吧,不會吧。

  於是賓主盡歡!

  當天下午,就有不少用布改著的牛車,一趟一趟地進入韋府,而高川離開韋府之時,身後的馬車,沉重到他的那匹駑馬拉動都有些吃力。

  雖然這場宴會長得讓人有些不耐煩,但是不妨礙兩人的好心情。

  三萬五千貫,這是最後商談出來的價格,高川還用兩百台新式織機作為添頭,派人送信過去之後,當天下午就送來了。而且指天起誓保證自己從不涉及絲綢生意。

  “仆不過一小商賈爾,曾於道邊救得一乞者,其感念之下,將此方與新式織機贈予某,某自覺身家不足,這絲綢之業非吾所能染指,故此獻於韋郎君座前。”席間,當韋見空問道高川有此奇方和奇物,為何不自己做絲綢生意的時候,高川是這樣說的。

  “饒是這幾百台織機與這幾匹彩錦,仆之身家,十去其九。”高川說這個話的時候,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似乎很滿意自己這次冒險的舉動,說話的同時,他有些放肆的拉著旁邊陪酒的侍女來了個皮杯兒,一隻手還在其懷中上下其手。

  十足十的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商人形象。

  聽到他這番話,不僅是韋見空,還有伺候在一旁的老管家韋留,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他的這幅說辭和做派,倒也與他們探聽到的高川的底細相符合,這位晉地商人之前不過是販醋販竹的小商人,幾個月前就來到蜀中了,平日來往於蜀中與陽泉之間,城中不少商賈都認得他。

  “若非高郎君之義舉,安能有此財乎?”韋見空哈哈大笑起來。

  本來韋見空是想五萬貫一口答應的,但是為了避免高川起疑,故此他叫來美姬,奉上美食美酒,做出一副商談的樣子。

  他給錢是故意的,喝酒到天黑也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將其拖到天黑,無法韋見空從一開始就沒想給錢,接著酒宴拖到天黑讓他無法出城,然後派人跟蹤和在城門口守著,只要這位高川一出現,就立刻截殺!

  當然,對於這位巨商的“手段”,高川也是略略能猜到些,但是他不免覺得好笑。

  那位可是來成都了呢,“截殺吾等地府,汝等不是嫌命長?”感覺到對面蹩腳的跟蹤手法,起碼找出好幾處破綻的高川不禁啞然失笑,他故意拉著馬車在城裡轉了一圈,然後將馬車拉到靠近城門處的一間小客棧裡,做出一副明早城門一開就出城的樣子。

  “果然……通知熊三郎,明日一早,其一出城便動手!”收到屬下回報的韋見空,扶著隱隱作痛的額頭,依然在自斟自飲。

  雖然他今天已經喝了不少了,但是想象中那富可敵國的財富就在眼前,他還是忍不住叫人奉上窖藏二十年的劍南燒春,想要痛飲一番。

  “不錯……”成都城另外一間小院內,臉上帶著白貓面具的李南,聽到精精兒的匯報之後,輕輕地點點頭。

  這皇商,果然有錢啊。李南不由得感歎道,這三萬多貫,算是給財政岌岌可危的南音莊園送了一份大禮。

  “五色”的真正目的,就是成功的激起韋見空的貪心,讓得到新式染方的他,只能不顧一切的將全部身家壓到新式織機上,而趁機弄走他一波流動資金,雖然不是主要目的,但是也很重要不是?

  所謂的新式配方,就是李南研究出來的衣物增亮劑,古代的染料主要是

  這個計劃真正的殺招,配方還在其次,其實就是高川當做添頭送出的兩百台新式織機,這讓高川可以借此撤離,而且一下子得到這麽多新式織機,韋見空不想接超出自己生產能力的訂單都不行了。

  特別是今晚過後,他想反悔都很難了,畢竟一下子投入了這麽多,他不賺回來,怎麽行?

  “宮中與朝廷采買還有幾日到成都?”李南問著旁邊的曹吏司司主,同時也是成都府蜀縣某位杜姓書吏名池的。

  “明日晚間可至也,曹吏司上下,已然待命!”

  “如此,便依計行事罷,讓某也看看,這長安人物,到底是何風姿?”

  “諾!”杜池恭敬地答道。

  ……

  三月初八城頭土閉執位,宜出行求財見貴訂婚嫁娶,以及——

  殺人!

  一早,一輛破舊的牛車緩緩地駛出成都南門,就在這輛牛車駛出城門之後,一行精壯的漢子在某個老人的目送下,騎著馬,隨即走出了城門洞。

  然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回來。

  “來者可是劉司曹,木主事當面?”當天傍晚,成都府東門三裡處,某個官吏打扮,一身青衣,對著官道上某個車隊高喊的。

  “正是——杜兄,多日不見,一向可好?”端坐馬上的官人看著官道旁的那位,立刻拱手為禮,笑著說道。

  “仆接到文書之後,在此兩位兄長,已然多日矣。”名叫杜池的小吏哈哈大笑,“仆謹代成都地面,恭迎兩位!”

  “哈哈哈,你我三人,何須如此多禮。”兩人命仆人牽馬,親自拉著杜池的手,親熱地說道。

  “酒宴已然擺下,還請兩位入城!”

  “請!”

  “多謝!”

  於是杜池就兩位長安來的采買小吏,宛如多日未見的親兄弟一般,來到了成都城裡一家酒肆,共同飲酒敘話。

  酒足飯飽之後,劉司曹開口了,“吾等多日未至這錦官城,不知此間風土啊。”說罷,沉吟不語,意有所指。

  “這成都城麽,一直只有城東那石竹館可堪一去,不過並未新倌人,無甚意思,倒是最近幾日,新增一好去處,不少成都地面士紳,多半喜愛此處,裡面尚有不少朋友,想要結識兩位爾。”

  “哦?成都城又多一處好去處,吾等自然要去探尋一番?勞煩杜兄引路。”聽到說有新去處,那位姓木的管事眼睛都發亮了。

  “此時尚不得入,那處只在子時開放,非熟客不得入,裡面不少花樣,蓋是新奇耍子,你我且飲酒,待近子時,仆便帶兩位兄長前去。”

  “既是如此,吾等且聽杜兄安排便是,飲酒,飲酒!”

  “飲勝!”

  …….

  梆梆梆——隨著鼓打三更,杜池這才拿出兩身黑色大氅,拿出兩個面具給了兩人。

  “杜兄?”劉司曹看杜池的樣子有些好奇。

  “此處玩耍者,多為士紳,未免他人窺了樣貌去,故此有此要求。”杜池老老實實地說。

  “哦?此等怕是有些新鮮。”聽到這個,兩人來勁了,依言換上了大氅和面具,跟著換上同樣的裝束的杜池出了門。

  幾人在寂靜地成都街道上悄悄行進,如同黑夜裡遊蕩的幽魂一般,避開了巡街的兵士,拐進了一條小巷。

  “便是此處!”杜池指著前方,低聲說到。

  黑暗的長巷裡靜寂無人,只有一盞燈。

  殘舊的白色燈籠幾乎已變成了死灰色,斜掛在長巷盡頭的窄門上,燈籠下卻接著個發亮的銀鉤,就像是漁翁用的釣鉤一樣,不少跟他們一樣裝束的人悄悄進進出出。

  門口沒有招牌,杜池上前,有節奏地敲了幾下門,門才悄悄開了個縫隙,三人魚貫而入。

  “貴客且隨仆來——”進門後,一名帶著白貓面具的人在前面引路,聲音喑啞暗沉,仿佛喉嚨被炭火燒過一般。

  劉、木兩人覺得有些詭異,但是事到臨頭,也不由得他們不跟著了,很快,他們被引入了一個房間。

  裡面燈火明亮,諾大的大廳裡人聲鼎沸,不少人都圍在不同的桌子前,玩著一些他們完全看不懂的博戲,身穿輕紗,光著兩條白生生的大腿,打扮妖冶暴露到極點的女子化身為侍者,或是端酒,或是送菜,或是躺在跟他們一樣打扮的人懷裡,面對著他們的上下其手,咯咯嬌笑著。

  有趣的是,所有女侍者都帶著兔子面具,頭上還有兩個毛茸茸的兔子耳朵。

  “吾等遇妖乎?”看著女侍者,劉司曹的覺得身體火熱起來。

  “銀鉤賭坊恭迎兩位貴客!”正對面最大的桌子上,端坐一名一位紅衣女子,帶著狐狸面具,聲音嬌媚而動人。

  “賭坊??女子為荷官?”兩人對望一樣,看著各個桌子上堆積如山的籌碼,還有各種他們從未見過的新奇博戲,彼此都心動起來。

  “這二十一點還差兩位,不知兩位貴客可有興趣。”女子嗓音隨之一變,變得如泣如訴,嬌媚纏綿,好似某種運動到了激烈處發出的聲音。

  “這——”兩人摸了摸身上,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杜池。

  “兩位兄長,小弟早讓人備好矣。”叫過來一個身材高挑的侍女,杜池隨即從懷裡掏出一把金葉子,放到了她面前的銀盤中,不多時,三疊籌碼已經兌換過來。杜池還隨手將一枚籌碼拋到那名女侍者高聳之處,引得她咯咯嬌笑,看得兩位豔羨不已。

  很快,兩人也就不羨慕了。因為有兩名女侍者很快圍了上來,親熱地挽著他倆的手,把他們帶到了大桌之前,很快就端著美酒小菜,送到了他們面前。

  兩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到的桌前,聽著那位自稱雪的女荷官介紹完這所謂紙牌二十一點的玩法過後,兩人大感好奇,試了兩把,小贏了一些過後,隨即在軟香溫玉當中,開始了今夜的高樂。

  屋內人聲如沸,嬌笑不斷,美酒美食不要錢似的撒上,嬌嗔與高呼下注的聲音齊飛。

  屋外寒風料峭,銀鉤不停的在春夜的寒風中搖晃,天邊,月入銀鉤,伴隨著幾點星子。

  一陣猛烈的夜風吹來,發出了嗚嗚的呼嘯之聲,仿佛是在歎息——

  歎息著世上為何會有那麽多人,願意被釣上這銀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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