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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唐朝》第23章 第1次振翅
  接下來的幾天內,每當傍晚李南他們露營的時候,那位叫做南雀小姐姐都會過來幫忙,或是幫忙生火,或是幫著拾柴,或是在一邊,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李南是如何燒水。似乎看著李南的一舉一動,對於她來說都極有意思一樣。

  當然,她也是實在不懂,為什麽那麽清涼可口的水要燒開了喝。但是不妨礙她笑吟吟地接過李南遞過來的水碗。

  關於這個,和尚一開始也不明白,為什麽這位小郎君一定不喝生水,哪怕李南說出佛觀一碗水十萬條蟲之後,和尚依然振振有詞。

  “小郎君果然精通佛經,此等細微佛音都爛熟於心,正是因為如此,老僧每次飲水前都會默念淨水咒。”不僅如此,觀雲僧還表示自己每天都念好多次淨水咒,連李南和藥娘的份每天都念了,還請小郎君放心,直接飲用就是。

  很好,很好。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觀雲僧,李南很想甩一封建迷信害死人,但是考慮到雙方的武力差異之後,心中還是放下了這個有些危險的念頭。

  李南無奈,隻得說自己是用火焰的熱力祛除水中的寒氣,大師看那水燒開之後不是有白氣冒出?這就是水中的陰寒之氣,喝了能讓人不受風寒,你看我跟藥娘在山裡這麽多年又碰到大雨沒有生病就是靠這個。

  這番解釋之下,聽得和尚連連點頭,連聲稱讚小郎君果然所學甚廣,佛道皆有涉獵,這不僅證明了佛祖的正確,也暗合道家陰陽生克之說,果然佛道同理,於是也就接受了開水。

  這個世界佛教依然是弱勢,佛家力圖證明自己跟道家殊途同歸才是政治正確。

  果然,對於這幫古人,直接告訴他科學原理是沒用的,得用他們能理解的理論包裝一下,最好扯上點唯心的東西,古人就會欣然接受了。

  悟通了這一點的李南,覺得自己離一個唐人又前進了一大步。

  “給——”李南的遞出一大把燒熟的松子遞給了一旁幫她看著火的南雀,後者立刻眉開眼笑地接了過來。

  不怎麽重視衛生的藥娘已經被李南趕去河邊洗臉洗腳順便下罐子抓魚去了,食物不夠,李南把如何下魚籠的方法教給了藥娘,幸好又南雀在幫著他看火,讓他輕松了不少,給她一把松子也是正常的。

  跟李南之前設想的一樣,看著華麗麗渾身金閃閃地使團也不富裕,看似很有錢只不過因為金玉珠寶這種石頭在他們國家不值錢而已,糧食團子和水果只能每天供給他們尊敬的觀雲大和尚,而李南和藥娘還是要自己做飯的。如果不自己想辦法的話打野的話,他們再過一個月就會面臨無糧可吃的狀態。

  自從南雀每次過來或是帶過一把甜甜的水果,或是拿來幾個鳥蛋之後,原本對她敵意十足的藥娘已經接受了這位異邦小姐姐的存在。這讓覺得大唐人十分排外的李南有些吃驚。

  任何年代,糖衣炮彈都是實用的,哪怕它是再號稱古人淳樸的唐代。李南心中《關於如何成為一個毫無破綻的唐人》的小本本裡,又給記下了一筆。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李南已經和這個叫做南雀的小姐姐熟悉起來,兩隊人馬連趕路都稍顯默契,李南一行人走,使團也走,李南一行人停,他們也停下,天黑便宿營在一起,請和尚過去講法,小姐姐們順便過來圍觀並且調戲唯一可能ghs的李南。

  李南甚至能感覺到他們配合自己這邊故意放慢了趕路的速度,幾乎每天傍晚都是對方扎好營地然後空出一片地方等他們來。

  而李南跟這幫女蠻國的小姐姐這邊,也逐漸熟稔起來。特別是跟主動過來幫忙的南雀,在你給我幾個鳥蛋,我給你一把松子的交情下,南雀跟李南的關系,迅速地拉近了,甚至從昨天開始,她都帶著自己的糧食過來入夥,每天跟李南藥娘一起吃晚飯。

  更加可喜的是,她跟李南竟然到了可以用語言溝通的地步。

  李南也沒想到,這幫女菩薩小姐姐除了會純正的官話以外,對於和尚的蜀中方言也能聽懂。李南猜想可能是因為女蠻國地處西南邊陲的關系,她們的蜀中話雖然不純正,但是可以跟和尚和同樣口音不純正的李南交流。

  甚至比起和尚,李南跟南雀小姐姐交流更加順暢。

  可能是負負得正吧,兩個操著不正宗方言的外地人,交流起來總是相對容易些。看著正往火塘裡添柴的南雀,才安好帳篷的李南有些無奈的想。

  “薩卡胡和阿朵嚕昨晚又吵起來,好像是為了去長安還是洛陽的問題……”水燒開了,南雀熟練地拿下火塘上的罐子,放到一邊放涼,又小心地蓋上葉子,一邊剝著李南給他的松子,一邊將裝了一半水的藥娘那個罐子放上去,放入了她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鳥蛋和自己的糧食,頗有些後世吃瓜群眾的意味。

  “哦?她們還在吵嗎?”李南挑了挑眉。

  通過這幾天的交談和絮叨,南雀說了不少事,雖然其中大多就是“今天看到一隻沒看過的鳥兒”“圖妃上午又跳錯了”“你昨晚烤的魚真美味”之類的,但是也有不少是關於她們使團內部的事情。

  比如那位薩卡胡和阿朵嚕的矛盾。

  之前李南知道,薩卡胡就是這個使團的團長,喚做春十三娘的那位,而阿朵嚕,也是使團的二號人物,就是那幫女侍衛的首領。

  而她倆之間的矛盾,主要來自於和尚帶來的那個消息。

  大周沒了,武老太太也沒了,大唐已經還都長安,此時她們再往神都沒有意義。

  見到李南感興趣,南雀高興地打開了話匣子。

  “……今天雞叫的時候,她倆吵得好激烈,薩卡胡的文卡氣得都歪了,好像是國書上寫的是拜見大周女神皇陛下,薩卡胡擔心我們去到神都之後會被抓起來。但是阿朵嚕堅持要完成王的命令,堅持前往先往神都拜見,如果中原的皇帝不再神都,就前往長安。”南雀一邊說著,一邊死死看著對面這個男人往罐子裡放麥粒。

  擁有這樣好看的手的男人,就應該放入自己的小樓裡,天天用這雙白皙修長的手幫自己煮食,而且他煮的東西又是那麽好吃。回憶起昨晚的魚湯麥粥的味道,南雀依然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我好心請你吃飯,你竟然想睡我?如果李南知道此時面前這個小姑娘正在想著不知要多少頭獸皮和糧食,能讓眼前這個大唐男人跟自己回家,定會發出這樣的感歎。

  可惜他沒有心思去猜,心裡隻想著南雀說的話。

  “薩卡胡是準備一邊派人回國換了國書,一邊慢慢趕往長安,然後進貢給中原的新皇帝,而阿朵嚕認為王的命令不容違背,國書作為重要的東西,除了她和薩卡胡以外沒人能經手,我們只是向中原皇帝進貢,管他是那個皇帝,之前鄰國山越向中原進貢,遇到換新皇帝,還多拿回不少賞賜呢!”南雀一邊說著,一邊剝著松子,活像一隻可愛的松鼠。

  小姑娘喲,你不知道迎接你的到底是什麽!看著南雀一副天真無邪的神情,李南突然覺得有些難過。你說的新皇帝順利登基,跟現在情況能一樣麽?

  看來他們使團內部出了大問題,文卡李南是知道的,就是她們頭上戴的那個沉重無比的金飾,南雀他們一直都珍視無比,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時間梳理,不能戴歪一點的,那位春十三娘文卡都快氣歪了,可見這個矛盾是真的不小。

  難怪這幾天他們走得慢,原來就是因為內部出了矛盾,正副使者意見不統一正在扯皮。李南突然明白了這幾天使團行程緩慢的原因。

  原來還真不是看上了觀雲僧的佛法,想要多聽幾段。

  別去了,回家吧。話到嘴邊,李南又給咽了下去。

  自己尚且三餐不濟,還不知道前途在哪裡的異世人,是沒能力沒資格參與對方的國事的,天知道這幫野蠻的古人對於外人參與國事是什麽觀感,不會第一反應就是一刀殺了自己?

  這是古代,為了一句說錯的話就能丟命的封建時代,而且對方還是更加未開化的女蠻國人,面對無法捉摸對方習俗的女蠻國使團,李南實在是有點慫。

  實際上李南用腳趾頭都想得出,這幫小姐姐的後果基本上好不了。

  一個準備給“武逆”進貢的、而且還是以女為尊的小國,無論出現在風聲鶴唳殺機四起的神都洛陽,還是風波詭譎暗流湧動的長安,她們只要出現在這兩大帝國中心的任意之一,那些被女子當政刺激了神經且視為奇恥大辱的士族們,會對這支使團做出什麽,李南都不敢細想。

  就算李隆基的老爹,現在的皇帝接受了女蠻國的進貢,下了國書和賞賜,學著太宗將她們收下,無論是賞賜給大臣當舞女或者放入宮中甚至教坊司,對於這幫山野精靈一般的人物,無異於硬生生折斷了翅膀,套上了枷鎖,送入了虎口。

  在來自母系王國的她們的認知裡,女人才是男人的主人,在大唐這麽一個男權父權社會想要生存下去,受到折辱和難度可想而知。

  更何況她們還是唐人眼中的“蠻夷”,比胡人都要低一等。李南曾經看過一樁野史,說是富有的胡商想要施舍唐朝乞丐,被乞丐吐唾沫而且打了一頓,附近的街坊差點把他送官,差點丟了半條命。而他們的理由十分強大——個胡狗,也配施舍唐人?

  唐人的驕傲和排外,可見一般。

  李南既不想看到她們被荒淫殘暴的貴族凌虐致死,也不想她們被收入教坊司以色娛人,這對她們來說是絕大的折辱,更不想讓她們被收入后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連響聲都聽不見。

  最好的結果,就是她們被當做白虎大象一樣的珍奇異獸一樣,被唐皇好好收藏起來,然後等到李隆基上位的時候,以極小的概率忘了她們的存在,在宮中一方小天地裡被欺負然後孤獨終老,說不得還要被心理變態的宦官當做對食虐待的對象。

  這已經是李南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她們不過是女蠻國為了自己國家的利益,選出來的犧牲品罷了,說不定女蠻國的上層,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她們能或者回去,李南甚至生出這種陰謀論。

  而且他越想還越覺得很有可能是真的,就跟那位“賽二爺”一樣,美麗聰慧的女子成為肉食者為了求存,推出去的犧牲。

  說不定她們發現了注定悲劇的結局想要逃跑的時候,迎接她們的第一把鋼刀,就是來自身邊的女侍衛。看著那些虎視眈眈,隱隱成包圍之勢的女侍衛,李南看著一臉對異國興奮好奇的南雀,心中悲從中來。

  有誰又能夠了解,做舞女的悲哀,就算流著眼淚也要對人笑嘻嘻。李南不由自主低聲哼唱起來,鼻子微微一酸。

  明天就是她們和他分別的日子。

  無論是她們一路向北,前往神都洛陽,還是她們取道西北,直奔帝都長安,在明天都會跟前往西南蜀中的李南一行人分別。

  這是今天傍晚,和尚被請去女蠻國使者營地的時候,突然對李南說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所以,今天李南準備的晚餐格外豐盛,不僅麥粒放得極多煮了一鍋乾飯,而且裡面放了不少的大蒜、薑片和也茴香,還切了薄薄幾片油亮亮的臘肉放在飯裡。

  巧合的是,明清時期,死囚上路之前的斷頭飯,也是一碗煮的極乾能插筷子不倒的乾飯配上幾片肥肉。

  看著大口大口吃著飯的南雀和藥娘,李南心中說不清的酸澀難忍,莫名生出一股此一面便是永別的離愁別緒。

  更何況,對方還是走上一條死路。作為後世和平年代來的人,第一次看著人活生生地走上絕路,李南的心裡完全不是滋味。

  哪怕對方認識自己不到一周。

  李南也想學著書裡的穿越者一般,大手一揮後豁然站起,跑到春十三娘和那位阿朵嚕面前,痛陳其中的厲害,自己霸氣外露對方心悅誠服,然後自己趁勢收一票美人,順便在古代搞歌舞團得享大名開后宮的good ending。

  可是那是小說裡面,李南他不敢,也不能。

  哪怕對方真的知道自己有去無回,但是在國家的利益面前,她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

  要怪,就怪這個世道吧!看到藥娘和南雀舔著碗意猶未盡地樣子,李南將自己的那一份大唐版煲仔飯遞了過去。

  一碗乾飯,這就算是我能給你的,唯一的溫暖了。

  哪怕我不能回應你的心意。

  南雀這幾天的表現,要說李南沒有絲毫察覺,那是絕對不可能,但是就是這一份小小的曖昧和美好,對於異世的穿越客來說,也是這個黑暗時代中,生命無法承受之重。

  見到李南這個動作,南雀眼睛一亮,突然高興地唱起歌來,晶亮的眼中滿是驚喜和綿綿的眼波。她隨即接過李南手裡的碗,輕輕吃了一口之後,然後遞還給李南。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具體意思,但是想來可能是某種認可的儀式,李南呆呆地坐在火塘邊,並不敢接。

  見到李南不接,南雀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然後咯咯笑著將李南遞過去的木碗放在他的腳邊,站起身跑回自己的營地裡。

  她是笑著跑回營地的,如同唱著“子不我思,豈無他人”褰裳的鄭女,又如同翻牆頭大笑著的嬰寧,好似一隻歡快的,生長在南方茂密森林裡的雲雀。

  南雀回到營地之後,那邊隨即傳來不小的喧鬧聲,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不少女蠻國的小姐姐都走了過來,將花瓣或者帶著水珠的果子放到李南面前,看著李南一副呆滯的樣子不住嬌笑。

  “草tmd的世道,草!草!草!”一個小時後,什麽都吃不下,獨自一人在水裡洗澡的李南發瘋似的用手錘擊水面,雙眼通紅。

  雖然不明白對方的話語和舉動,但是大概意思李南還是猜得八九不離十的。

  一想到這幫純真天然熱情的女性就要——,李南心中對於這個黑暗時代的憤怒在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悲哀的是,他除了無能狂怒以外,什麽都做不了。

  仿佛說好似的,李南頭上的傷口今晨已經結痂脫落,跟他的頭頂分別。要在平時,他一定可以為自己可以洗頭了暗暗小愉悅一波,但是現在,他只能賭氣似的把自己整個腦袋埋在水裡。

  你是看不見魚的眼淚的,因為魚在水裡。

  此刻李南就覺得自己只是一條孤獨無依的遊魚,水底仿佛是另一個世界,扭曲而怪異,頭上銀白的月亮好似不斷變化的,扭曲的肥皂泡,耳邊傳來咕嚕咕嚕的響動,窒息帶來的難受此時竟然讓李南莫名有些舒爽感和安全感,恨不得一直呆在水裡。

  據說,嬰兒出生之前都是呆在羊水裡面的,所以水是生命之源,人類靠近水有種天然的親近感和安全感。

  很快,頭頂銀白肥皂泡破裂了,被一陣從頭頂傳來若有若無的歌聲給擊碎的。

  嘩啦——渾身憋得快到極限的李南猛地站起,發出不小的聲響。

  然後他呆住了。

  就在他不遠處的小溪裡,一個名為南雀的精靈,渾身不著片縷,驕傲地向他展露著自己天然的美好,正在對他唱著來著亙古的歌謠。

  繁重的金飾已經除去,少女黝黑的長發已經打濕,月光下仿佛上好的黑色錦緞,跟她宛如絲綢的肌膚貼在一起,再無彼此。

  少女的頭上戴著花環,輕輕地吟唱著不知名的悅耳曲調,慢慢涉水而來。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這一瞬間,李南甚至覺得傳說中的山鬼出現在他的眼前,唱著關於山林和原始情愛的歌曲,一步一步從遠古傳說中向他走來。

  銀白柔美的月光照在兩個同樣赤果的身體上,他和她之間,就像上古神話的山鬼和那位驚呆了的樵夫那樣。

  充斥整個天地和他們之間的銀白月光,此時也充滿了原始純潔的美好。

  水面上的漣漪越來越近,少女帶著水珠的手飽滿而聖潔,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她向他伸出了手,發出了人類最初也是最終極的邀請。

  聞著少女身上香甜的氣息,李南渾身顫抖著,好幾次想抬起手接受這邀請,握住這聖潔原始的美好。

  但是他實在做不到。

  少女見到李南並不牽自己的手,眼中充滿羞怯與焦急,柔軟的腰肢如同水蛇一般,口中吐氣如蘭,想要更加靠近李南。

  “對……不……起!”李南只是不住往後退,身體都快抵住溪流中間的一塊巨石了。

  少女的臉色慢慢地變得羞惱和哀怨,看著李南不住後退低著頭不敢看她,似乎明白了什麽,眼中不由得落下淚來。

  見到李南依然沒有牽起他的手的意思,她終於背過身去,歌曲中的曲調一變,變得哀怨起來,只見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岸,身影沒入背後的山林中。

  “啊——”看到對方背影消失,李南發出受傷的野獸一樣的哀嚎聲。

  他只是一隻被這個時代重傷的野獸,只能獨自對月哀傷地嚎叫。

  這股嚎叫,跟遠處密林裡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哭嚎聲互相應和。

  春夜的溪水裡,此時有一個輕柔的物體碰到李南的身體,赫然正是南雀剛剛帶在頭上的花環。

  殘留少女氣息的花環停在李南的身邊,李南的身體仿佛被滾燙的烙鐵燙到一般,渾身一顫,再也不敢看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環。

  花環隨即飄向遠處,眼看就要被溪水給吞沒,李南這才醒悟過來,發瘋一樣向花環追去,終於在花環被衝走之前將其拿到手裡。

  花環已經散了不少,李南珍而重之的將其收好,眼睛死死地盯著河面上那些四處飄散的花瓣。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吟誦著葬花吟,李南突然理解了曹雪芹和賈寶玉。

  她們的命運,就像這殘破的花瓣一樣,在冰冷無情地時代裡隨波逐流,最終被無情吞沒,葬身與冰冷黑暗中。

  定定地看著花瓣散盡,又看了看手中的剩余的花環,李南的眼神火熱起來。

  既然這樣,就讓自己這隻穿越的蝴蝶,小小的扇動一次翅膀吧,哪怕不一定真的能世界中心的掀起那場如約而至的風暴。

  但是自己什麽都不做,自己怎麽能甘心啊啊啊啊!

  於是李南緊緊捏著手中的花環,一步一步走向岸邊,開始慢慢地穿衣服。

  “關於女蠻國使團,南有些話想說,還請大師代為傳話!”火塘邊,正襟危坐的李南對著一臉慈悲笑意的和尚說道。

  “小郎君請講——”和尚停下了嘴裡默念的經文,目光炯炯地盯著李南。

  仿佛他早就知道李南今天要找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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