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慢慢還著，每個月還一點。”杜采歌含糊其辭。

　其實他是計劃，寧悅蓉安排了人在摸排情況，搜集證據，他這邊在想辦法弄倒申勁松。

　等到他弄倒申勁松，寧悅蓉那邊也會發力，讓人把申勁松供出來，牽扯進這樁案子裡，一定要讓申勁松結結實實坐幾年牢。

　龍玖梅歎息道:“老東西還是想不開。我說你沒問題的，你能走出來。他偏不信。那筆錢，其實他死了就可以了結了，不用讓你來還債。本來我們也沒欠那麽多，都是圈套，是假帳，憑什麽還錢。”

　“可老東西說，錢是小事，關鍵是你。這點錢，如果你振作起來，兩三個月就能還清了。要給你一點壓力，讓你盡快走出來。那時候，你幾年沒寫歌了，天天窩在家裡發霉。老東西雖然有千般不是，但到死的時候，都在掛著你。他對我不好，可對你們兄妹，是好得沒話說。”

　杜媃琦的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杜采歌也有些傷感。

　他岔開話題:“媽，讓人家客人在那炒菜，不太好，你去幫幫忙。”

　龍玖梅收起傷感的表情，傲氣地說:“想做我們家的媳婦，這是最基本的吧。”

　杜采歌有些尷尬:“媽，什麽媳婦?沒這種事，小許只是一個朋友，你說這些讓人家聽了不舒服。”

　龍玖梅不高興。但在兒子面前，她永遠只能退讓。

　雖然她是很強勢的女人，和鄰裡吵架從來沒輸過。

　但是愛，既是堅強的理由，也是軟弱的理由。

　磨蹭了一會，她還是扭扭捏捏地進入廚房了。

　但是很快廚房裡就傳來歡笑聲。

　許清雅真是中老年婦女之友。

　直到飯菜全部做好，大家上桌吃飯，龍玖梅還在興高采烈地和許清雅說話。

　對這個女孩子，她是越看越喜歡。

　不過之前得了兒子的警告，她幾次想說些直接的話，比如“你覺得我兒子怎麽樣，要不要處一處試試”之類的? 又都咽了回去。

　只是旁敲側擊地詢問許清雅家裡的情況。

　許清雅家的概況? 在上次她回家時，杜采歌已經告訴過她。

　這時龍玖梅開始詢問一些更細致的情況。

　許清雅隨口應付? 總是恰到好處。

　吃完飯? 許清雅坐了一會就起身走了。

　杜采歌把她送到樓下。

　“大叔，不用送了！你回去吧！”走出電梯後? 許清雅回頭擺擺手，笑得如同春風裡的桃花。

　“想去北境玩麽。”杜采歌問。

　許清雅笑道? “大叔? 你是想邀請我當你的女伴，去參加頒獎典禮後的晚會麽。”

　“也包括典禮。”

　“我還在想你到底什麽時候開口呢。哪天出發?”

　“明天去，後天典禮，然後再停留兩天。”

　“那要訂3晚還是4晚的酒店?”許清雅說。

　“小段在北境有別墅? 可以借住。”

　許清雅笑了笑:“大叔你覺得這樣合適麽?雖然我和段姐姐關系不錯? 但這樣她不會高興的。”

　杜采歌沒有直視她，眼睛看著別處，“那我就去訂4晚酒店吧。”

　“機票和酒店我來訂，大叔你就讚助我一套晚禮服吧。”許清雅調皮地一笑。

　“首飾要不要也替你準備啊?我不太懂，明天上午帶你去逛一逛? 你自己挑吧。”

　許清雅吐了吐舌頭:“不用，首飾我借我媽的。晚禮服的話? 我自己刷卡買下，你替我還信用卡就好。我知道你事多? 不用你陪我逛，明天我讓琦琦陪我逛。”

　“好了大叔? 你上樓吧? 多陪陪阿姨。”

　杜采歌總覺得怪怪的。

　“你管我媽叫阿姨? 叫我大叔，這樣合適麽?”

　“沒什麽不合適的呀，大叔只是個外號，別介意，別介意！”許清雅笑著擺擺手，“大叔，明天見！”

　杜采歌向她揮手道別，轉身走回電梯，按下“5”。

　電梯上升的時候，他忽然想，許清雅說她去訂酒店。

　她會訂兩個單人間，還是訂個雙人間?

　旋即他又覺得自己產生這樣的想法很可恥。

　對著一個比自己小了16歲的少女，怎麽能有這樣的念頭呢。

　呸呸呸。

　相差6、7歲還可以接受。

　他和顏穎臻是差了接近8歲，和段曉晨是差了7歲。

　話說前幾天段曉晨的28歲生日，是在櫻島過的。

　他其實本來想去一趟櫻島，陪她一天兩天。

　可是簽證沒辦好，沒能成行，機票也退了。

　段曉晨倒是表現得豁達，還開玩笑說:“你來幹嘛?大老遠特地跑來，非奸即盜，難道對本姑娘圖謀不軌?我可不想這麽輕易地被你吃掉，哼。電話裡說聲生日快樂就夠了，禮物的話，有你這首新歌，我覺得挺好的了。”

　話雖如此，杜采歌怎麽可能不放在心上。

　等月底去櫻島，陪段曉晨參加紅白歌會的時候，他會準備好禮物的。

　一定讓她驚喜。

　……

　第二天上午，杜采歌在家碼字，要盡量多囤點稿，畢竟接下來一直到3月都難有什麽空閑。

　而在元旦節前後，《勇闖地下城》的移動版就會發布，這款遊戲的移動版，能夠用微信號碼一鍵登錄。

　那個時候，就是微信發力的時候。

　為了幫微信打好這一仗，杜采歌這邊不能掉鏈子，《全職高手》的更新一定要保障好。

　《全職高手》目前的數據非常健康，讀者的評價相當高。

　首日千盟，首日收藏39萬多，甚至超過了《龍蛇演義》的數據。

　而之後的走勢也相當好，書評區讚聲一片。

　可以說，《全職高手》的受眾，是比《龍蛇演義》要廣的。

　其出色的文筆，溫馨的筆調，優秀的群像描寫，也更容易成為粉絲向的小說。

　現在《全職高手》的收藏已經達到了114萬，超過了《龍蛇演義》上架時的數據。

　杜采歌還在慢慢更新，準備等到元旦節，“勇闖地下城”版本更新時再上架。

　由於“勇闖地下城”這款遊戲在公測以後異常火爆，注冊用戶、在線用戶數量都在節節攀升，很有可能，遊戲與小說在未來一段時間會形成相互促進的關系。

　會有遊戲玩家，聽到別人的安利，而來閱讀小說。

　也會有不太玩遊戲的讀者，被小說激發起了興趣和熱情，跑去遊戲裡注冊一個帳號。

　因此，杜采歌估計，《全職高手》將會是他迄今為止第二暢銷的網絡小說。

　僅次於《鬼吹燈》。

　而且差距不會太大。

　相對而言，微信的數據就比較慘了。

　12月1日，發布24小時內，微信在所有的平台總下載次數只有1.8萬次。

　要知道微信可是燒了千萬級別廣告費的！

　相當於好幾百元，才換來1個客戶，轉化率相當低。

　而之後的發展，也不溫不火。

　截至到昨天，20天的時間裡，微信的總下載次數只有32萬次。

　這並不意味著微信擁有32萬用戶，有人下載不久就會刪掉的。

　而LL移動版，上架首日就達到了70萬次下載，目前的下載次數已經超過了2400多萬次。

　微信和人家真不是一個量級的。

　不過，微信正在加緊測試微信支付。

　就等元旦節，隨著《勇闖地下城》移動版推出，微信也會開始真正發力。

　按照杜采歌的建議，推出注冊送現金紅包、簽到送現金紅包、邀請用戶注冊送現金紅包、送遊戲道具等一系列燒錢買用戶的活動。

　杜采歌能做的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范有喬的了。

　……

　當飛機在北境首都機場上空盤旋下降，準備降落時，杜采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氣壓的變化，讓他的耳朵很不舒服。

　“大叔，你昨晚睡得很晚嗎?看你累成那樣，一上飛機就睡覺，這一覺睡足了兩個小時呢。”許清雅收起手裡的雜志。

　“誒，是挺累的。”

　杜采歌看著舷窗外，北境城的繁華燈火。

　人間的燈火，比天上的星光更燦爛呢。

　降落的過程沒有任何意外。

　雖說“無巧不成書”，但杜采歌又沒有自帶主角光環，既不會像張燁那樣乘坐個飛機還能遇到劫機的，也不會碰巧在飛機降落得時候出現故障，逼得他去大顯身手——話說就算真出故障了，他也只能閉著眼睛等死。

　他偶爾玩“模擬飛行”時，起飛還行，降落的話基本都是“pia”到跑道上的。

　取行李花了點時間， 的士在進入三環後又堵了很久。

　當杜采歌和許清雅趕到酒店時，已經快晚上9點了。

　他們在飛機上都沒吃東西，早已饑腸轆轆。

　“等入住後，放了行李，我請你去吃大餐，”走向前台時，杜采歌笑道，“對了，我們的房間是在同一樓層麽?”

　“當然啊，我們是住同一個房間啊，”許清雅微笑了一下，“我訂了個豪華雙人間呢。”

　杜采歌的表情立刻僵了，腦海裡湧現出許多紛雜的念頭，他自己也很難把這些念頭理清楚。

　“不是吧，她到底什麽意思啊”“她是認真的嗎，那我該不該……”“不行吧，我還是再去開個房間吧”“可她都這麽主動了，我是不是……”

　然後就看到許清雅笑得揉肚子:“哎喲大叔，你的表情太好玩了！你剛剛到底想到什麽了呢?真有趣，你還真信了啊，我怎麽可能訂雙人間呢！省錢也不是這麽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