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不憤個什麽勁兒,當初我成立聚寶齋的時候你們一個個說不務正業,讀書人的恥辱,現在我把它解散了,你們一個個的這幅德行。”平帆把酒杯往桌上一放。
“不過你放心,靈州老窖的酒窖我沒關,留下了些錢,每個月還是會不斷釀出新酒。”
蘇哲隱晦的看了一眼隔壁:“錢呢,那麽多錢…”
平帆擺擺手:“我說了散了,一共六百萬,我留下一百萬運行酒窖,其余的錢,都散了。散給靈州所有的乞丐,我跟你說,你現在回靈州能找到一個乞丐算我輸!”
平帆剛說完,拿起酒杯還沒喝一口,忽然“嘭”的一聲聽見隔壁傳來聲響。
蘇哲接過話頭:“你倒是舍得,你一人三年之積累,比之國家一年國庫的收入也不差了,說真的,我推薦你去戶部怎麽樣,讓你管錢。”
幾杯酒下肚,平帆心滿意足,倒是不至於喝醉,只不過念頭通達,看著蘇哲還在想著辦法讓自己入朝為官,某得出路。
他忽然指著蘇哲大笑:“燧思兄,酒意正濃,小弟詩興大發,給你做上一首如何?”
蘇哲挑了挑眉頭,正坐危機襟,平帆詩句雖在江南流傳很少,但是他所出之句子讓夫子和他之內的另外三人欽佩不已。
平帆咳嗽了一下,亮亮嗓子,平日裡自己對作詩沒什麽興趣,雖然記憶裡的詩句不少,在這個世界也不曾出現不過他很少拿出來做什麽。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
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
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
會須一飲三百杯。
蘇燧思,蘇燧思,
將進酒,君莫停。
與君歌一曲,
請君為我側耳聽:
“鍾鼎玉帛豈足貴,
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
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
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
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
呼廝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李白的將進酒,被平帆拿出來,頓時就驚了一邊的蘇哲,他把其中稍作修改,使的其中情意更加符合氣氛。
把李白兩個朋友的名字換成了蘇哲的字,最後的“呼兒”換酒,寫成了呼斯換酒。
氣勢磅礴,情緒飽滿。
蘇哲端起的酒杯遲遲沒有放下,他仔細體會其中韻味,最後把一切化作了欽佩,他撫掌擊節讚歎到:“厲害,厲害,遠揚一首七言詩令吾大開眼界,想必夫子見到也會欣慰不已,吳兄不說,陳兄若是再次,必定奉為金科玉律…但,這就是你荒廢自己的理由嗎?”所謂的書院四傑,平帆和陳舟都是不羈的性子,蘇哲和吳松是標準的嚴謹派。
“僅僅為了一個想法,耗費大好青春不知幾年,何苦來哉,因為自己有才華便可以肆意揮霍?人生一世有多少年頭?建功要趁早啊!”
平帆懵逼了,尋思著裝個十三吧,搞了半天只是裝了半個?想來也是,李白寫這詩時雖然被貶,但是由於對於自身才華的信任,他對於這次官場失意並不在意,所以寫出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這樣的句子,
無不表示他自身的信心。 就是一時失意,他以後也能找補回來。
然而平帆以一介白身說出這句話,就有點自大的意思了。
沒錯,我蘇哲承認你有些能耐,但是天下能人異士海了去了,你死在混亂的北邊怎麽辦,不要去選擇冒險,按部就班的施展心中抱負不好嗎,放著通天大道不走,就偏偏要過獨木橋?
在他看來這就是不成熟的表現,和小孩子一樣。
平帆歎口氣,他說的自己也知道,要是按照自己前世那謹慎的性格,那自然是安穩一些,隨遇而安本就是自己的性格,但是重活一世,有些東西不見識一下,不安心呐…
況且自己去北邊,也不僅僅是玩耍而已,平帆肯定,自己偶然發現了什麽,而老頭子本人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不會秘密的給自己交代那些…
只是自己保證要保密,所以蘇哲兄,勸也沒用啊!
你說我心中毫無畏懼,狂妄自大那也麽噠法子。
“官是想當就當,可這北方卻不是想去就去了。燧思莫要在勸我了”平帆坐回自己的座位。
“呵,真是癩蛤蟆打哈氣,口氣不小,你又如何敢說,當官想當就當?”
“就憑我是平遠揚。”
“當今陛下勵精圖治,奮發圖強,國內海晏河清,國內人才濟濟,你又有什麽機會說當官就當官?”蘇哲不屑道。
“呵,且不說大周國內是否真的像你說的那麽安寧,我就問你,為什麽你三年前參加的科舉只有了了無幾的學子前來趕考,你又怎麽知道我沒有機會”平帆道。
“再不濟,聽聞朝內太子和二皇子鬧的不可開交,我給你說,我若奉一人為主,我機會多了去了。”
蘇哲一直冷著的臉上嘴角一勾之後理解恢復原樣:“遠揚啊…上鉤了!”
“哦?你倒說說你有什麽辦法能令二位皇子將你奉為上賓?”蘇哲步步緊逼。
“好了,我說蘇兄,我們今日是來喝酒的,待會兒喝多了胡言亂語,萬一開罪了天家,豈不是大禍臨頭?”平帆感覺今天這貨是吃了槍藥了吧,揍性這麽大呢“隔牆有耳啊!”
“本官就是刑部士郎,明確的告訴你,大周從不已言論獲罪,你大可暢所欲言。”
“嘿,我這暴脾氣!”平帆把手裡的酒杯放下,“你說太子如今有何可憂啊?”
蘇哲思考了一下:“太子十三歲入住東宮,如今已有十年之久,其人溫和儒雅,溫潤如玉,只是近年來陛下對二皇子青睞有加,朝中風言,陛下恐有換太子的意思,這應該就是太子目前所憂。”
“不僅如此吧,我還聽說今年開年以來,太子行為不複以往溫和,常有荒誕不妥之舉,被禦史彈劾了一邊又一遍,而二皇子卻風評頗好,此消彼長之下,太子東宮之位危矣!”平帆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