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平帆說完,旁邊的那間屋子再次傳來聲響,好像有人在拍桌子和桌子有仇一般。
平帆目光投了過去,只有一堵牆。
“你說的倒是輕巧,可有何解?”
平帆回過神來,隨後毫不在意的夾了一口菜,:“咱們得這位太子殿下,很明顯是心態出了問題啊。”
蘇哲看著平帆,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搖了搖頭:“此言何解?”
“陛下與十年前熄戰養民,大周迎來了十年大治,國力日益升騰,但是…時間太短了啊…”
“大周以武立國,陛下本人南征北戰多年,自身就是百戰將軍,一路上橫掃亂世中原之諸國,歷經千辛萬苦這才否極泰來,然,國力越大,需要顧忌的地方就越多,種種原因之下這才留下南方南召,北方草原,西方陳國三國停下了戰爭,若是事情順利,其實大周攜泱泱大勢,周圍勢力自知不可敵之後就會如同南召一樣獻上國書,俯首稱臣。”
平帆眼中閃爍著光芒,條條分析。
“但是草原和陳國皆有明主,東海之濱已是中原邊境,南方已定,而北方草原之廣和西方沙漠極地之闊,讓這剩余的兩個敵人有恃無恐,大周近年來政策溫和,百姓得到了充足的發展,然而這其中也隱藏著危機。”
“當初諸國破滅,大周亡了多少國家,而這些人總有些不安分的,其實第一次科舉的時候這個問題就暴露了,打天下易而守天下難矣,說了這麽多的意思,就是說明國力升騰的情況下,危機四伏,而這些都化作了壓力給到了我們都皇帝陛下。”
“陛下也是人,有一天他也會老去,因此儲君就是一個國家的希望,陛下迫切的需要一個人站出來幫他頂住一些壓力,這個人必須得和他一樣雄才大略,一樣的英明神武,甚至更強過他,但是我們的太子殿下呢?溫和儒雅,溫潤如玉,待人真誠…這些都不是缺點,但是國內的情況需要一個有能力,有手段的人來繼承。
平帆想起來唐朝李世民的那個太子李承乾,當時也是這個情況。
“於是乎,不滿開始出現了。”
“一個僅此而已的太子是治理不好這個複雜的國家的,這個時候二皇子出現,他可能比太子多出那麽一些機辯,因此陛下的目光給到了二皇子一些。我們的太子殿下,看在眼裡之後,內心惶惶不可終日,因此心態失衡愈加的小心謹慎,這幾年來的行為就能看出一二。”
“但,這不是陛下想要看到的,愈頂不住壓力,陛下對他就會越失望,終於在今年太子有些崩潰了,他放棄了自己以往的形象,有些自暴自棄了,行為荒誕,朝內禦史彈劾的奏折雪花般飛向陛下的案桌…”
平和忽然呵呵笑了幾句:“我猜,我們這位太子恐怕是再以一種小孩子的手法來向陛下表示抗議:立太子的是您,現在要廢太子的還是您?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蘇哲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讓你說解決方案,你在這猜人家心理陰影做什麽,萬一一會兒人家殺過來怎麽辦。
“太子恨,他恨所有人對他都不公平,陛下,兄弟,禦史,不過這倒是怪不得他,入住東宮之後一切的一切都代表著天家榮耀,他的溫文爾雅難道不是陛下找的老師教的?行為上的謹小慎微,難道不是陛下常年以來積威已久所帶來的壓迫感?我記得小時候,太子也被誇獎異於常人,聰慧異常來著。”
他之所以變成了這樣,完全就是被環境影響了而已,
所以我說他的心態崩了。” “那麽按你的意思說,太子的轉變還真是怨不著殿下本人?他也是一個受害者是吧。”蘇哲幫著平帆圓了一句,免得一會兒對方真的忍不住從隔壁殺過來。
“嘿嘿,恰恰相反,此事皆是太子無能而就,殿下這是自討苦吃而已!”平帆擲地有聲。
“嘭!”
拍桌子的聲音。
蘇哲趕忙傾聽了一下隔壁的動靜,等到平靜了下來之後,這才放下心。
“你剛才還說是外在原因,讓殿下變成這樣,現在又說殿下的不是,豈不是自相矛盾?”蘇哲接過話道。
“不,一點也不,環境是環境,但,是他是太子,壓力是壓力,但,他是太子,陛下給他壓迫感,但,他是太子,二殿下有了掙儲之心,心有怨恨,但是,他是太子,外邊禦史台的彈劾讓他難堪,但是,他是太子!甚至平民之間有人把他的所作所為都提出來當做飯後談資,他也要記住,他是太子!”
“大周的太子!不該, 也不能是這樣的一個人,陛下給太子與壓力,那是因為出生於天家,身為太子,一國儲君,可成想到過陛下也秉燭待旦處理政務,禦史彈劾,也應想到滿朝文武對他的期待滿滿,平民之間言論之下,更是應該明白那是天下百姓的考究。”
因為壓力而選擇自暴自棄實數不該,在自怨自艾的同時應該想到,自己一出生就有這樣尊貴的地位是何等不易,面對兄弟掙儲更是應該明白對方也是皇子,只是因為比自己出生遲了那麽一些,便要屈居人下,自己又是何等幸運。”
無論如何,怨天尤人的心氣不能再有。
“需要知道,欲達高峰,必忍其痛。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平民百姓,販夫走卒之子要下田耕地,掙錢養家,豪門富商,世家門閥之子也要為了家族東奔西走,作為一國儲君,更要負擔起自身職責!
欲達高峰必忍其痛,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蘇哲抿著嘴唇,細細品味著這其中寓意,心中不由的對於自己的這位好友心生佩服,真是一針見血!
太子殿下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自己也看在眼裡,其中道理倒也能看透,只是未免有些籠統,殿下能力是有的,自身天賦並不差,缺的便是這一番金玉良言。
正思索見,見平帆輕輕扣了扣桌面,然後用手指沾濕桌面寫到:“隔壁不是太子附庸,就就極有可能是太子親臨,我說的這番話,你到底能不能保我?”
蘇哲目光一凝,這是被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