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是小說,一切都不是巧合,不能抱著這是懸崖不太高跳下去也死不了的心態去搞。
按理說出來喝個酒遇到事情的幾率很小,但是這嘭嘭嘭拍桌子的不能只是巧合啊,一次又一次的巧合,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每次談及太子的話題,隔壁就開始來脾氣,平帆大膽猜測,就算不是太子,那也極有可能是太子附庸,蘇哲雖然說大周沒有因言獲罪這一條法律,但是當著面說人家壞話的事情不可取,更何況還是一國太子。
本來嘛,蘇哲讓自己談談看法,那就談一下,有些事情,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事情在無第三人知曉,相信那也是屁事沒有,但是當著面說人家壞話,這可不太好。
到最後在把他們二人給搭進去,要知道這裡可是封建社會,皇權簡直一手遮天。
若不是皇帝對於蘇哲真的重視,平帆一開始連說都不會說。
蘇哲看平帆臉色感歎他心思敏銳的同時,也是放下心,看來也是懷疑隔壁的人而已,沒有聯想到自己身上。
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示意無妨。
深深的看了蘇哲一眼,平帆忍不住比了個大拇指,作為刑部侍郎,二品大官,著手不小,但是和皇室的太子比起來那還真就沒有可比性,他敢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保證沒有關系,不得不說,當今陛下真的是對他予以重視。
“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聽到之後又有何感想。”蘇哲道。
平帆手一哆嗦,被子裡的酒水撒出來一些,怎麽著,你還要刺激人家?
仔細聆聽了一番之後隔壁卻沒有什麽聲音了,平帆放下心來。
“太子如此,二皇子如何,如今二皇子聖譽正濃,繁花似錦,你又有和辦法,讓殿下用你?”蘇哲接著問。
平帆放下心來,自己和蘇哲關系很好,雖然有時候想法不和,不過說是過命的交情那也沒差,在江南也有一起做事,既然他說沒問題,那自己就放開了說。而且,能碰見一個太子就是幾率很小的事情了,難道最近和太子鬥的水深火熱的二皇子會和太子聯袂出來喝酒?
“嘿嘿,二皇子如今春風得意,但是其實暗藏禍根,繁華似錦如同烈火烹油,但凡有點火星,必將引火燒身,自顧不暇,凡事都有個度,過了就不好了。”
嘭!
砸桌子的動靜又開始了?
平帆有些懵,怎麽著,這是怎回事?
“陛下雖對二皇子有那麽些期望,但是,仔細想想,陛下真的鐵了心要易儲?恐怕未必,因為太子是長子,佔著大義,國內局勢尚不明朗,在這個時候易儲,很容易造成朝局動蕩,文武百官要思考如何戰隊,不利於國家發展。”
“而且,二皇子犯了一件大錯!平帆言之灼灼。
蘇哲一愣:“哦?說來聽聽。”
“燧思應知,我來京都沒有幾日,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就能聽到這麽多關於太子殿下不利的言論,這正常嗎?就這這還是在科舉考試期間,這麽大的一件事少有人討論,民間關於太子的風言風語卻是不少,這是為何?”
蘇哲一聽,是啊,按理說京都熱鬧非凡,正直科舉,平民百姓的話題也應該圍繞著科舉來進行,什麽哪位公子考試不錯啊,什麽公子一看就是狀元之才啊,但是並不是,反而太子的消息居多,甚至於流傳最多的是那些個前來考試的學子……
他心中一驚,好陰險的計謀!
這些學習前來參加科舉,
狀元之位也會從這些人中選舉得出,如今陛下求賢若渴,必定會加以重用,聽聞這些言論,對於太子自然沒有什麽好印象。 而且這些讀書人若是對於太子產生了不好的印象…
這是絕戶計啊!
看著蘇哲的面色一變,平帆笑了一下:“是不是覺得二皇子此計甚妙?”
他接著說道:“此計單看結果而言,確實甚妙,但是過程實乃取死之道也!”
“哦?遠揚何出此言,正是如你所言,倘若這真是二皇子手筆太子東宮之位危矣?”蘇哲想了一下,也沒想出這計劃有什麽紕漏。
平帆手上不停,邊吃邊說:“燧思可知,這天下,有什麽東西是只有陛下能碰的東西?”
“這可多了,其中重要的便要數軍權了吧,遠揚說這個做什麽?
“呵呵。”平帆輕笑:“軍權重要肯定的,還有一項是…民心!”
“二皇子派人去煽動民意,對太子聲望造成影響,這就觸及了陛下的底線,今日能攜民意廢太子,明日就敢攪動百姓…
啪!
話還沒說完,一陣不同於剛才拍桌子的聲音傳來,接著就聽見叮叮咣咣的聲音,平帆一愣…這是…桌子碎了?
這麽大火氣?
“自古以來,君如舟,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民如水來勢洶洶浪濤天地,平民百姓平時看起來了不起眼,但是這才是國家之基石,社稷之根本!君臣為舟,平民為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此等言論…從未有人提起過,匪夷所思,卻又飽含道理,遠揚高見?”蘇哲舉起酒杯,示意二人同飲。
平帆其實邊吃邊說一直也沒有停過,他喝下這杯酒:“其實皇子掙儲,我感覺一點沒錯,倘若太子有德,那麽這一切僅僅是對他的磨煉,倘若真的被人比了下去,那也只能怪自己沒有本事,作為一國儲君,社稷根本,應當有舍我其誰的信念。”
“只是二皇子這一昏招,實在有些提不起來,怎麽…這天子腳下,當真以為一切都能瞞天過海?我在江南經營聚寶齋的時候就發現陛下對於帝國的掌控力度超乎你想象,江南山高皇帝遠尚且如此,在這京畿之地什麽樣的大事小情陛下會不知道?用這樣的方法並不能增加二皇子在陛下眼中的地位,反而會拉低了自己的分數。”
“永遠不要小看一個皇帝對於京都的掌握程度,說不定你我在這瞎說一氣,陛下的耳朵就在隔壁聽著也不一定。”
蘇哲眉頭一挑:陛下是沒在,不過你剛才所說的兩個主人公可是在的…”
正欲說話間,忽然房門被打開,一個聲音傳來:“蘇大人,我家老爺得知您在此處請您過去一敘。”
來人欠著腰身,說話尊敬,只是提起自家主人的時候難免傲氣,蘇哲點點頭,看出這位正是宮中獨有的內侍,這也算是給平兄當了一回那什麽僚機吧:遠揚先喝著,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