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州城內目前沒有什麽守軍,城牆外柳樹垂枝,一隻烏鴉站在樹梢哇哇大叫。
黎影帶著幾千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城下,杜行敏早就把城門打開,帶著一幫隨從在城外迎接。
這時齊王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完全暴露在了別人面前,等於成了待宰羔羊。
還有那個太子的心腹紇乾承基,為了太子的宏圖為齊王精心設計的堅挺計劃,這下可能有些懸。
這會齊王府高朋滿座,昝君蕃和梁猛彪也沒有了先前的狼狽樣,心傷身傷似乎已經痊愈。
出席的還多了不少新面孔,這都是聽了紇乾承基的建議,網絡的各界人士。
只要你有錢,就可以給你一個丞相當當;只要你有人還可以給你一個大將軍做做。
李佑一改往日的頹廢,身作華服勵志圖宏。這對他的人生來說卻是莫大的諷刺。
這時的他好比老百姓說的那樣識得稱來薑賣完。
黎影帶著雙煞的人跑在前面,同恆和杜行敏的人跟在後面很快包圍了齊王府。
齊王的守衛見狀立馬關掉大門,爬上牆頭,舉著弓箭與黎影他們對峙。
“報……”
門外一個守衛一邊喊一邊向齊王跑來,中途還摔倒數次。
李佑生氣的怒斥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麽,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守衛怯生生的道:“回陛下,我們,我們,我們王府被人包圍了。”
“什麽?”李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幾天壞消息聽的太多,人也免疫了,對著守衛吩咐道:“趕快通知杜行敏,讓他趕快帶兵前來解圍。”
“陛下!這些人就是和杜參軍一起來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李佑這次到變得特別冷靜。冷笑一聲道:“來吧,來吧,都來吧。”仰著頭一杯酒慢慢倒入口中。
接著又對著自己的大臣道:“眾愛卿,來來來!甭怕,喝酒,繼續喝!”
其他人到沒有齊王這般冷靜,亂著一團。想跑出去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外面已經被圍得如鐵通一般,出去也是送死。
昝君蕃和梁猛彪已經見識過了黎影的厲害,知道外面是黎影帶的人來。
隻怪自己二人做事不夠果斷,兵敗之後沒有立馬逃跑,今天可能就要做了這齊王的陪葬。
想那金有成多醒目,至從哪天一別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會可能早就躲起來了。
事到如今只有跟著紇乾承基拿起武器去找黎影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也算死的轟轟烈烈。
他們爬上牆頭看到王府外面佔滿了人,還有很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百姓在交頭接耳。
第一排正中站著一個俊朗少年,旁邊圍著幾個人,目測應該是京兆門的少門主黎影了。
紇乾承基瞟了一眼這二人道:“沒想到就是他把你們打成這樣。”
這會其實紇乾承基心裡也非常窩火,身邊這兩個窩囊廢居然這麽不中用,沒幾天就打趴下了。
害得讓他來力纜狂瀾,現在怎麽搞,朝廷的大軍還沒有出動,黎影就已經打到齊王家門口了。
如果就這樣讓黎影把齊王滅了,太子想做皇帝,恐怕可能還要等十年。
目前自己這邊被團團圍住,這種沒有外援的戰爭,顯然沒有贏的希望。
他沒有搞懂黎影為什麽不趕快攻入王府,不過也好,到給他創造了時間。
要製服這些人唯有出奇招了,來個擒賊先擒王,
拿下黎影方可全勝,而且這只能智取。 如何擒也沒有機會呀,京兆門的名頭早就在那裡了,黎影絕對不弱,單打獨鬥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看來只有偷襲了。
而這偷襲又談何容易,黎影雖然在牆下,但是距離牆上少說也有三百步。
這三百步的距離正好是諸葛連弩的攻擊范圍,而牆上的弓箭射過去,打在身上如摳癢一樣。
“昝將軍,聽說你家裡珍藏著一把家傳大力神弓,平常無人可以拉動,聽說之前你的先祖有人拉動,射出的箭五百步都可以輕松取人性命。”
“這事不假,我家確實有珍藏一把大力神弓,而且這弓現在就放在王府裡,不知紇乾承基將軍要他何用?”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趕快去取來我有大用。”
齊王府外,黎影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如果直接破壞性的攻擊到簡單,一把火把這王府給燒了,省事又快捷。
如果強攻,雙方死傷必定慘重。況且王府裡的人依托王府圍牆構建有利攻勢,簡直奈何不了他們。
單看弓箭手的數量,自己這邊就要吃虧。除了雙煞能用弓弩以外,其他的也只能耍耍刀劍。
為今之計就是圍而不打,讓王府斷水斷糧,王府這麽多人不出五日必定乖乖出來投降。
這時唐文帶著一幫士兵扛著盾牌來到了黎影的前面。
“公子!盾牌來了,我們可以攻進去了。”
黎影看著唐文,他能在這個時候把盾牌送來,說明還是費了心思的,“你怎麽知道我要盾牌的。”
唐文微笑著剛想說話,杜行敏搶先道:“回將軍話,是我讓他去拿的。”
說完還看了唐文幾眼,唐文臉色微變沒有說話,直接低下了頭。
黎影看在眼裡道:“既然拿來了,就先把盾牌擋在前面吧,我還不想那麽快攻進去。”
昝君蕃去府裡取來了大力神弓,還特意命兩個人抬著,紇乾承基把它接過雙手抓住提在手裡,分量不輕。
這麽重的弓先不說拉不拉得開弓,單是把這弓舉起來恐怕這世上也沒有多少人。
“這弓是人用的嗎?”
“肯定是啦!”昝君蕃尷尬的道。
紇乾承基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下道:“那你射給我看看。”
昝君蕃老臉一紅,不敢看紇乾承基低聲道:“將軍你是知道的,我祖宗十八代能拉動這弓的都沒有幾人,我倒想拉開,畢竟年齡已經到這個程度,已是能講不能行了。”
意思很明白就是他也拉不開弓,紇乾承基搖搖頭道:“那只有我來試試。”
“拿箭來!”昝君蕃對著一個隨從喊道。
紇乾承基把弓一頭杵在地上,一手拿著箭搭在弦上,氣存丹田在使於臂間,用力抬起大力神弓。
卻又瞬間掉落在地,紇乾承基尷尬的看著昝君蕃道:“你用這弓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本來現在是紇乾承基舉不起這大力神弓尷尬,被他這麽說之後,尷尬的都變成了昝君蕃。
紇乾承基看著這大力神弓,舉是不能在舉了,丟人的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
但箭必須射出去,隻得自己又試著舉起,靈機一動對著昝君蕃和梁猛彪道:“你二人過來,一人一邊給我杠著弓臂。”
這二人心中不願意,這樣的事誰便叫兩個卒子都可以完成的事,非要叫自己,這分明就是不給自己面子。
但是身體還是怏怏的走了過去杠起大力神弓。
紇乾承基這才拿起箭支搭在弦上,不得不說這兩個人肉樁子確實好用。
這樣拉起弓來輕松多了,不覺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了。剛剛拉動弓弦,又把箭取了下來。
昝君蕃和梁猛彪心中不爽,敢怒不敢言,這不是耍他二人嗎。
只見紇乾承基從懷裡掏出一個陶瓶,箭尖浸入瓶中片刻拿出來,這才滿意的笑笑。
重新搭上弓弦,移動著弓箭對準黎影。
對面的黎影現在卻一無所知,不知道危險正在向他靠攏。
一支利箭突然向黎影飛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 唐文一個箭步衝到黎影面前,擋住了射來的箭。
本來他可以用盾牌擋住的,卻選擇了用身體給黎影擋箭。這是有原因的,誰都知道這王府射出的箭軟趴趴的,傷不了人。
如果用盾牌擋住,黎影又怎麽會對他加深印象,唯有流點血才能被這個少門主記住,將來才可能被重用。
唐文被箭帶著往前推了幾步,黎影馬上扶住他的身影。
其他人趕快拿著盾牌擋在前面,警戒著王府裡面,天煞則舉著弓弩想著箭射出的方向連射數箭。
雖然箭沒有射到唐文要害,但是看到傷口處溢出的黑血,黎影知道這是劇毒。
唐文站穩身子後嘔出一口黑血,忙用袖子擦掉道:“公子!我幫你把箭擋住了。”
黎影點點頭道:“嗯!你是好樣的,我一直都很欣賞你!”
這一切看的杜行敏嫉妒的不要不要的,心想為什麽自己就慢了一拍呢,在看那唐文這裝的也太過了吧,居然還口吐鮮血,換了自己可能只有咬破舌頭裝吐血了。
這時只見唐文頭一偏,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囊,癱軟在地。
杜行敏心裡暗罵,狗日的,這裝的太像了,一隻箭而已,風頭都被他搶光了,未免太過了。
遂走過去對著地上的唐文踢了幾腳道:“誒誒!誒!別裝了,快給我起來。”
黎影立馬向他擺手道:“別踢了,他死了。”
“什麽?”杜行敏不敢相應自己的耳朵,張大嘴巴,“他他他……”半天說不出話來,在伸手探了下鼻息,果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