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站在黎影身旁,恭敬的侍候著。他看黎影談吐不凡,舉止大方,也十分好感,而且總鏢頭還對黎影禮遇有加。
料定此人身份不凡,想著此人以後可能會幫到自己,便想跟黎影交個朋友。
想自己父親早喪,自幼家貧,雖然習文練武,刻苦努力。也不過是空有一番本事,還是一事無成,如今自己已是而立之年,卻也還只是混了個小小的鏢頭。
“殺人了,殺人了。”從前方道路盡頭跑過來幾個樵夫。一邊跑,一邊喊。
剛跑到茶棚邊,黎影攔住了他們問道:“老丈!前方發生了什麽事?”
“打起來了,一群人圍著個人在打,地上還躺著一個姑娘,看樣子是死了。”
“大概有多少人?”黎影接著問道。
樵夫掙脫開黎影的手道:“你自己去看吧,我得先走了。”說著撒腿就跑。
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黎影吩咐幾個人留下保護武珝後,帶上其余人和薛仁貴一起向前方跑去。
剛翻過山坳就聽到“噔噔噔”刀劍碰撞的聲音。
不是魯鐵還會是誰,只見他滿身是傷,正被幾個人圍攻,為首的正是仕勇,卻不見青銅面具人。
地上已經砍傷幾個人,遠處青黛倒在地上,遠看確實毫無生命體征的樣子。
黎影招手讓鴻威鏢局的人把這些歹徒圍了起來。
大聲呵斥道:“住手!”
仕勇見被眾人圍住,不知是敵是友,這才住手。上前一步,看著眼前這位謙謙公子甚是臉熟,一時想不起來。
突然“哦!”的一聲道:“原來是你?”
黎影不削的說:“是我又怎麽樣?”
“臭小子,少惹事,不關你的事趕快離開。”仕勇惡狠狠的說。
黎影不氣反倒笑了,哈哈大笑道:“你這算是求我嗎?”
仕勇觀察著黎影帶來的人,五大三粗的,看著雖然中看,但是這些畢竟沒有受過專業團隊訓練,可能也是中看不中用。
比起自己的人天天打打殺殺的,戰鬥素質非常高。這樣來說就算打起來還是勝算蠻高的。
還有就是眼前這臭小子,之前沒有發覺,居然生的如此俊俏,還有這麽多幫手。擒賊先擒王,看這臭小子是眾人的頭頭,先擒下再說。
主意打定,仕勇默不作聲慢慢向黎影靠近,乘其不備,腳尖點地單手變爪,向黎影的鎖骨抓來。
說時遲那是快,薛仁貴扯住黎影的胳膊,向後拉去,轟出自己的左拳,直接打在仕勇的爪心。
仕勇手心發麻,忍住疼痛,正好抓住薛仁貴拳頭,以柔克剛向後拉去。
薛仁貴腰部用力,穩住身形,順勢向前推去。仕勇搖擺著身體,輕松避開。
而薛仁貴人卻似乎被黏住了一般,怎麽都擺脫不了仕勇。他也不緊張,右手照樣攻擊著仕勇面門。
仕勇偏頭躲開,抬腳踢向薛仁貴襠部,薛仁貴兩腿用力夾住來腿,右手攻向仕勇胸口。
仕勇左手擋住胸口,抓住薛仁貴右手,現在他們雙手都被對方鉗製,腿也被夾住。
正在這時,薛仁貴用頭撞向仕勇的面門。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驚的仕勇用力猛推薛仁貴,松開他的雙手,人向後仰去。
快觸碰到地的時候,單手掌地,一個翻身,騰出另一條腿向薛仁貴踢去。
薛仁貴松開先前夾住的腿,借著前傾的力道,一拳轟在仕勇的後背,順勢一個前空翻避開仕勇踢過來的另一隻腳。
剛一落地,乘仕勇反應不及,便一掌對著仕勇腦袋劈出。仕勇被劈倒在地,整個身子向後滑行數步,吐口一口老血。
“打的漂亮!”黎影看著這打鬥,不覺吆喝道。
薛仁貴停住了攻擊,回到黎影身邊。
黎影笑嘻嘻的走向仕勇道:“舒服吧。還想偷襲我,幸好我沒有出手,我出手的話,我會捏碎你的骨頭,讓你以後變成殘障人士。”
仕勇不服氣的看著薛仁貴,他顯然沒有把黎影放在眼裡,一個狐假虎威的公子哥,他看得多了。
黎影沒有繼續奚落他,走到青黛面前,魯鐵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大礙,人已經蘇醒過來了,看見黎影大喜,虛弱的叫道:“黎公子。”
黎影點點頭,讓魯鐵好好照顧青黛,自己再次走到仕勇面前繼續對他道:“今天就放了你,回去告訴你家主人,這兩個人我要了,你們走吧。”
“臭小子!不要太狂妄。”仕勇慢慢爬起來,強忍著內傷,惡狠狠的說。
黎影捏緊拳頭,不是看仕勇已經受傷,可能早就一拳打過去了。淡淡的道:“在我還沒有改變主意的時候,你們趕快滾吧。”
仕勇他們走了之後,魯鐵走了過來對著黎影道:“公子為什麽不把他們解決掉。”
黎影看著魯鐵不悅的說道:“他們當初抓住你為什麽不把你直接解決掉呢?”
這話一出,魯鐵尷尬的有些語塞,低聲解釋道:“我是怕放虎歸山。”
“難道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他們那一點人。”黎影對著魯鐵反問道。這時薛仁貴站在黎影身後,對著魯鐵挺起了腰杆。
“黎公子!小姐呢?她沒有跟你在一起嗎?”青黛打破尷尬忙問道。
“一會就可以見到了。”黎影微笑著對青黛說道。
武珝在茶棚等的焦急,正要打算去看個究竟,只見黎影帶著青黛他們從山坳那邊走來。
魯鐵看到武珝忙單膝下跪道:“屬下保護不力,請小姐恕罪!”
武珝高興的拉起魯鐵,又抱住青黛,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哽咽著說:“平安就好!”
“小姐!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青黛也哭著說道。
武珝拍著青黛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回家。”
薛仁貴看著這一切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怎麽這個公子哥,突然變小姐了。
黎影拍著薛仁貴的肩膀道:“薛鏢頭!沒想到你的功夫如此了得。”
薛仁貴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道:“都是些花哨把式,遇到正真對手就不堪一擊了。”
“你謙虛了,我看你是沒有使出全力,不然,那個人早就被你打趴了。”
接著又對薛仁貴說:“我剛剛看了你們過招,對方使的是沾佛手,束縛著你的雙手,你卻沒有用任何招式破解,而是憑著雙手臂力,化解得遊刃有余。”
薛仁貴聽的心驚,這黎公子是何方神聖,年紀輕輕,見識卻如此淵博,不由得真心歎服。
不好意思道:“黎公子果然見識過人,我就是一個大老粗,沒什麽本事,就是靠著這雙異於常人的臂力,屢次險勝。”
黎影微微一笑道:“以後就不要叫我黎公子了,直接叫我黎影吧。你年長於我,我以後就叫你薛大哥吧!”
這話對薛仁貴來說,求之不得,他正愁人生不得志,希望能遇到貴人,現在黎影居然要與他兄弟相稱。
心中歡喜,嘴上卻說:“使不得,黎影兄弟使不得,在下人微言輕怎麽敢附攀高枝,使不得!”
這時武珝走了過來,看著他倆,對著薛仁貴說道:“影哥是個性情中人,重情重義,你能結識他,那是你天大的造化,就不要推遲了,如果你覺得不妥,以後可以也像我一樣就他影哥吧。”
薛仁貴聽罷大喜,這樣甚好,叫影哥顯得更加親切,也不輸了禮數。便對著武珝道:“一切都聽公子的!”
又覺不對,臉一紅,又對著武珝道:“聽小姐的安排便是。”
黎影向魯鐵走來,他的傷基本上都是些皮外傷,經過處理,已經沒有大礙,鏢隊裡的人給他找了件衣服換上, 人已經精神了不少。
“你怎麽和他們交上手的。”黎影對著他問。
“那天我們分開後,我帶著青黛一路奔跑,後來有人跟來,我們就躲在草叢,乘著天黑不備,把他們一個個全部解決掉。
我以為暫時安全了,想帶著青黛趕快離開,和他們離得越遠越好,結果剛和青黛走出沒有多遠,就被那個帶著面具的人追到了,一直把我和青黛逼到了懸崖邊。
我看大勢已去,抵不過他們,怕青黛受辱,帶著青黛跳下了懸崖。幸好被半山的藤蔓掛住,才保住了性命。
等到天亮,我們順著藤蔓爬了上來,發現他們早已經離去,擔心你可小姐的安慰,又不知道你們在哪裡,心想去長安方向總不會錯。
只有一邊走一邊尋你們,不巧剛好在這裡遇到他們。幸好你們來的及時,不然這次真的插翅難逃。”
聽著魯鐵他們的遭遇,黎影心有余悸,難怪魯鐵剛剛會對那幫人動了殺念。
安慰道:“沒事就好,我會協助送你們回長安的。”
接著又問:“剛剛怎麽沒有看到那個青銅面具人,他走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和青黛也只看到他們幾個人。”魯鐵回答道。
對於青銅面具人,黎影還是有些戒心的,可能躲在後面的臉總會讓人生寒吧。況且現在自己在明處,青銅面具人在暗處,後面的路不得不防。
薛仁貴來到黎影跟前對著黎影道:“影哥!兄弟們都休息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們先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