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蜜來倫敦了,她現在是Farfetch中國的董事長,位高權重,據說過來是跟Farfetch總部協商出一個新方案,可以更快地拿到貨。
這公司發展得也還可以,在小圈子裡挺知名,比如女明星、女模特、女主持人、女外圍之類的,都挺喜歡在上面購物。
便宜不說,還可以買到很多在實體店中買不到的商品,直接都是在線下單,然後從歐洲那邊發過來的。
優點是單品利潤足夠高,缺點是規模小,發貨時間慢,沒法向大眾普及。
注定就只能是一家小公司了。
可這也很好了,楊蜜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她這個董事長更多的是象征意義,像個吉祥物,主要就是在娛樂圈裡做推廣、做宣傳,平時很輕松。
以至於她最近還接了一部新戲,打算演戲呢,以便保持自身的“明星”定位,爭取更高的知名度,也能通過自身的影響力為Farfetch做宣傳。
來倫敦之前,她就給周不器打了電話,不過他沒接這茬,也沒等她,直接去法蘭克福見霍普先生了。
有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壞消息是霍普對周不器的這個世界性的足球集團構思的商業化層面不太認可,覺得花費太大,看不到盈利前景,他不想參與投資。
好消息是他認可這套模式所產生的競技性效果,商業層面他不參與,競技層面願意合作,同時表示願意放朗尼克離開,讓朗尼克按照他自己的足球理念把這個足球帝國做起來。
總歸是見了成效。
現在是夏天,朗尼克和家人度假去了,說是哪怕天塌下來也不能影響他和家人在一起,有什麽事等8月7號他度假結束了再說!
竟是在電話裡直接拒絕了。
好在周不器也認識了一些德國人,見過了他們直來直去的作風,也不見怪。
離開法蘭克福,就要去波蘭的華沙。
二姐石婧美也來了。
她在華沙做起來的潮玩公社的生產工廠,已經到了最後的機器組裝階段,很快就可以生產了。去看看效果。
沒想到,周不器在機場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接到了楊蜜的電話,說她到法拉克福了。
周不器不知道這妖精又要幹什麽,有些驚訝,“你在哪呢?我在機場。”
“啊!我也在機場,剛下飛機!你是哪個機場呀?我在……嗯,就是市中心的那個,我也不知道叫什麽。”
“美茵機場?”
“對,Main,好像是這個意思。”
“你在哪呢?”
“就在門口,剛下飛機沒多久,還沒出大廳呢。”楊蜜很興奮很雀躍,“伱派人來接我吧!”
周不器拿她沒辦法,“你在那等著吧。”
15分鍾後,楊蜜就出現在了私人飛機裡。
她的雙眸清澈明亮的,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在輕輕跳動,似乎在尋找著什麽,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壓抑著隱藏不住的興奮勁。
也許是成為了奢侈服裝公司Farfetch的老板,她的衣品審美有了大幅度地提升,一件白色的短款上衣,搭配著高腰格紋直筒長褲,把身材纖細和大長腿的視覺效果都表現了出來,乍一看跟走秀的模特似的。
周不器看到了她,向她招手,“過來吧。”
楊蜜眼眸一閃,就跟幾年沒見著了似的,笑靨如花,飛奔過來,像個小女孩似的一下就撲到了周不器的懷裡,然後八爪魚一般地吊在了他的身上,然後親昵的互訴衷腸。
周不器趕緊抱住她,免得掉下來。
這個尷尬啊!
身邊有孫莞然和寧露兩個秘書也就算了,她倆也算見多識廣了。
可是,甄妤師姐也在旁邊呢!
她在這方面比較冷淡,比較克制,很多時候都是主動回避類似的畫面。大概還是第一次見到周老大跟小明星之間讓人耳紅心跳的互動。
這也就罷了,不管怎樣,甄妤師姐都是自己人。
可是,旁邊還有空姐啊!
空姐能不能聽懂啊?
更重要的是,二姐石婧美也在呢!
靠!
這下露餡了。
都被她給發現了。
周不器一扭頭,果然就看到了她眼神裡的戲謔、可笑,還有幾分鄙視。這下好了,也不用裝正經了。
石婧美嘴角微微一勾,語氣裡夾槍帶棒,“哦,你倆這是玩角色扮演嗎?”
周不器沒理會這茬,示意空姐來檢查楊蜜的護照,沒問題就可以起飛去波蘭了。然後,就沒好氣地問:“怎麽忽然跑過來了?”
楊蜜見他沒有真生氣,從長松了口氣,又小鳥依人般的依偎過來,雙手抱著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說:“想你了唄。”
周不器才不信這種鬼話,哼了一聲,“說實話!是不是闖禍了?”
“哪有?”楊蜜噘噘嘴,很幽怨地說,“上次你帶冰婕、熱雅她們幾個去迪拜玩,都沒帶我。”
周不器道:“那是去工作,大夏天的去迪拜多遭罪?”
“你們還去夏威夷了呢,我看熱雅發的朋友圈照片,還有葡萄牙的小島、希臘的愛琴海呢,你太偏心了。”
“沒偏心,你這不是有工作忙嘛。都讓你當董事長了,我最疼誰,還看不明白?”
周不器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撫。
不過,他才不信楊蜜的鬼話呢。
她殷切地跑過來,嘴巴還這麽甜,肯定沒好事!
對面的石婧美眼神如刀,愈發的鄙視了,覺得這個妹夫不是個好東西,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周不器就咳了咳嗓子,不好意思當著她的面跟兒女情長了,就沒話找話地問道:“那個……對了,曼聯盲盒這一年的銷量到底有多少啊?”
“你不知道?”石婧美瞥他一眼,“那得看曼聯那邊的統計。”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石婧美道:“曼聯的數據是銷量數據。”
“你等等吧!”周不器嚇了一跳,“你不會在這上面造假吧?這點蠅頭小利你也搞?”
數據造假,這可太常見了。
中外都一樣。
比如曼聯的球員盲盒,全世界到底賣了多少?潮玩公社可以有一個數據,曼聯這邊也可以有一個數據。
曼聯的數據跟版稅有關,賣得越多,他們的收入就越多,每一隻盲盒的淨利潤可以達到2英鎊。
可是,全球地區的盲盒銷售,是由潮玩公社這邊直接跟代理商合作的,就可以在數據上玩貓膩。
比如賣了100隻盲盒,提供給曼聯的數據是80隻盲盒……這樣一來,潮玩公社的利潤就多了,曼聯的收入就少了。
可這樣完全沒必要啊!
數據造假,因小失大!
石婧美氣道:“誰造假了?別汙蔑人。”
“那是怎麽回事?”
“有退換貨啊!潮玩公社這邊出廠的數量,要比真正的銷售量大很多。曼聯的數據才是真實銷售量,潮玩公社這邊的數據只是出廠量,還有很多殘次品、退貨品和庫存呢,這些都會折算在成本裡集中銷毀。”
“別銷毀啊,沒賣掉的庫存貨留著。等過幾年,這就成珍藏版了,到時候的售價會更高。把存貨都收回。”
周不器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石婧美輕輕搖頭,“這可不劃算。”
“怎麽了?”
“把散落到全世界各地的存貨回收,這需要一筆很大的運營費和運輸費。運過去的時候,數量很大,平攤到每隻盲盒的成本很低。如果是回收,數量很少,均攤成本太高。還不如把退貨、殘貨和存貨都就地銷毀,然後工廠這邊重新生產呢,還可以創造更高的GDP,提供更多的勞動機會。”
周不器點了點頭,“也是,評估好成本。”
楊蜜大吃一驚,美眸睜得大大的,“我前段時間看新聞,說是亞馬遜集中銷毀了總價值22億美元的貨品。我還覺得資本家很可惡呢,原來裡邊這麽複雜。”
庫存、折舊、次品和退換貨,的確是製造業的複雜性,周不器對這件事挺感興趣,“那銷量到底多少?我看曼聯這邊的數據很震驚,一年靠著盲盒生意入帳了2800萬英鎊。平均一隻盲盒可以為曼聯帶來2英鎊的利潤,2800萬英鎊的淨利潤,那意味著真實銷量是1400萬?”
石婧美輕輕“嗯”了一聲,“差不多吧,不到20%的誤差。”
然後,她就拿出手機,找到了相關數據,念了出來。
歐洲區:出貨640萬;
亞洲區:韓國市場出貨320萬,東南亞市場出貨600萬,中日兩個市場一共是82萬;
北美區:出貨44萬。
澳大利亞出貨23萬。
目前基本就是這幾大市場, 總出貨量是1709萬。
也就是說,大約有300萬隻盲盒會白白浪費掉,會被集中處理銷毀,計入潮玩公社今年的運營成本裡。
每隻盲盒的製作、人工、包裝和運輸成本大約是1.5英鎊,這就意味著單是這筆款項就虧出去了450萬英鎊。
好在盲盒的利潤足夠高!
英國區每銷售一隻盲盒,可以為潮玩公社創造3.0英鎊的毛利潤。東南亞和韓國地區,每隻盲盒的利潤大約是2.6英鎊;中日地區的單品利潤是2.5英鎊;其他依靠著第三方代理全權負責的地區,每隻盲盒也能有1.8英鎊的利潤。
過去這一年,曼聯依靠著盲盒賺了2800萬英鎊,這是最大贏家。潮玩公社承擔得更多,但也差不了多少,產品線的運營利潤也達到了2200萬英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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