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第一次行駛在秘密基地之外,那動靜,在古代可是驚天地泣鬼神,方圓幾公裡之內的人都跑來看火車,各種議論聲此起彼伏。
而這次試車並不算是最震驚世人的,第二天從馬車工坊裡,拖出來十節火車廂時,那一個車頭冒著弄弄白煙,拖著十節車廂在鐵軌上飛速奔馳,那場面,看呆了許多人!
“額滴乖乖,這以後那些馬都可以放假了!”
“車夫以後也可以來種地了!”
“不會不會,馬車和車夫,絕對還有大用,不然我們少主,不會弄出來那麽大的四輪馬車!而且這四輪馬車已經出來了三千輛!這麽大手筆,呵呵,我們的海島一定還有大發展!”
“嗯!你說的發展我認同!這三城再造,四五城據說已經選好了地址!”
“我給你們說個更震撼的消息,嘿嘿,別說出去,我那娃子的舅舅,在探索隊裡當差,據說北方的地界,大到沒有邊,這海島...呵呵,根本不像是個島!”
“啊?這麽說,我們以後...即使不回去,也不會太拘謹?”
“拘謹?你回去過兩天吃不飽的日子,那裡不拘謹!”
“嘿嘿,我就是說說嘛!這裡吃的好住的好,就算拘謹點也沒什麽!總比曾經的窮日子強!”
“窮日子?和現在比,以前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唉唉~老哥幾個,別吵吵了,快看那黑家夥,你說我們這些人都上去,它還能跑的動嗎?”
“不好說!我想著後面那麽多空的平板,總不會是拿來看的!”
“快看,停了停了!”
就在火車經過二城時,周圍的人們聚在火車兩側,梁水也看出來了人們在議論,於是讓火車停了下來,而且停的位置,就在人最多的地方。
火車頭上,梁水站立在拉煤的那一節上,對著人群大聲喊道:“各位老爺們,不怕冷的,可以上車,我們去海角一城溜達一圈!回頭再給你們送回來!”
梁水的喊話,立刻得到了相應,之前許多人就在觀望,尤其是火車停止後,許多人都湊近一點打量著火車和車廂,此時一群群老爺們互相拉扯的上了車。
梁水不放心的又補充了一句:“都往中間擠擠,一來暖和,二來不要掉下去摔著!”
爬上車的都是老爺們,叫他們擠一起,怎麽可能?
於是有老爺們就接了話,“少主,我們都是老爺們,叫我們擠一起,又沒什麽感覺,您開車吧!”
這個話算是比較文明的,梁水年紀才十三歲,所以車廂上的老爺們也都不敢過分的開低俗玩笑。
梁水也知道,再繼續勸說也是沒有用,而且很有可能聽到低俗的話語,於是點點頭,勉為其難的回了車頭。
後面的車廂,說是車廂其實就是一塊平板,沒有遮擋的箱體,所以許多人還把腳垂在外面,像是坐在河岸邊那樣,看上去很自在。
過了片刻火車拉了一聲巨大鳴笛,車廂之間猛然被拉動,許多人一下子驚慌了起來。
隨後,車廂緩緩朝南而去,起初還好,眾人有說有笑,豪不以為然,但隨著車速越來越快,有些老爺們低頭看著腳下,眼睛一片花,然後看著周圍的農田,好像自己快要飛起來了。
不過,更加令他們感受深刻是溫度,車速提高了之後,風自然就大了,已經到了年底,海島的溫度還是有點低,尤其是冰冷的大海上毫無遮擋,那風吹來的溫度更加低了幾分。
於是,許多老爺們也放下了架子,慢慢的湊到了一起,並且剛才還在朝前看的臉,也轉了過去,朝車廂後面看。
梁水的火車測試,還在繼續,最高時速到了每小時七十公裡,這個速度,後面的車廂,可是極為難受的。
海角一城的車站已經修建的差不多了,當火車緩慢減速時,許多老爺們感到身上發熱,看著周圍風景也清楚了點。
一城的車站裡,還有一些工匠在忙碌,此刻不僅看到了火車和車廂,還有一堆人,看上去至少有千把人。
這一幕,令所有車站的工匠震驚,一輛車,可以拉著一千人跑來?這是何等的巨力?
很快,車站一側來了許多馬車,本來是打算到一城來裝貨物,如今貨物照舊要裝,只是要堆積的高一點,給後面的百姓擋擋風。
在車站上有人在忙碌裝車,那些二城的百姓是免費來體驗,於是也沒好意思說地方小了,想著剛才凍的那模樣,擠一擠是會暖和許多,再者看著那大木箱的貨物,都在每節車廂前面,人們擠在後面,也能有東西擋風。
過了一個小時多點,火車頭完成了調頭,跑到車廂的北面,又是一聲鳴笛過後,火車緩緩啟動。
隨後照舊去了二城,一來一回,撇除在車站耽誤的時間,路程上才有三個小時,當那些人顫顫巍巍哆嗦著身子下車時,總感覺不踏實,彼此之間議論的話語多了,然而有一個中年漢子對著車頭大喊道:“少主,二城的學堂,啥時候建?”
“呵呵,二城的孩子先到一城去上課,待以後夫子多了,再回到二城來!”梁水對於這個話題,被問的確實有點突然,他沒想到百姓們有了覺悟,知道讓孩子們去學堂學東西了。
其實他是不知道,火車之前,四輪可以轉向的馬車,出現在百姓眼裡的時候,就有許多人納悶,那兩個輪子如何做到同步轉向的,再之前還有時鍾和電燈,海島上新出現的一切已經證明了一件事,想生活的更好,做個標標準準的海島人,必須要學習更多的東西,那不是什麽繁文縟節,而是生活的最基本本領!
如今海島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在衝進人們的視野,曾經的角莊人還好點,二城可都是後來的,絕大多數是東啟國的漁民,在他們眼裡,海島上的神奇太多了,不說其他,就說他們最拿手的捕魚,到了海島,人家一網下去,頂他們一年捕的量,如今他們也見識了其他,聽說一城不僅孩子上學,大人也要學,所以二城的人們覺得他們不應該落後,所以才會開口問了問。
那個問話的人,聽到梁水說的只是孩子上學的事情,於是又補充了一下,“少主,我們這個老爺們何時能去學習識字?”
“你們?呵呵,哎,不瞞諸位,海島啥都有,啥都不缺,唯獨缺夫子,諸位之中若是有識字的,就先去一城學習幾天,待那邊夫子考核通過,便可以來二城來教書,本少主不是刁難你們,是請求你們,找尋識字的夫子,我們海島太缺了!”梁水說著,對那人和周圍的百姓拱手躬身一禮。
眾人看到梁水的舉動,紛紛抱拳躬身回禮,沒有人繼續說話,大家都能看出,梁水一個十三歲少年郎,也並非是萬能的。
“本少主,不是神仙,也是個人,但本少主相信,未來一切都好起來的,因為有你們在為海島幫襯著,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當然,海島也不會虧待你們任何人!一城有的,二城三城,還有其他城都有會,只是,有些東西太少,我們必須要輪流來,不過,用不了多久,本少主敢保證所有海島人都能識字!”
這麽一番話說完,梁水也不在耽擱,拱手一禮,便繼續讓工匠開著火車離開。
教育事業的資源匱乏,這還是很著急的事情,如今人口少,才是海島最大的弊端,生產力如今都靠人工,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產能,那麽問題來,去哪找人?總不可能去同晉國和東啟國等地,去擄人吧?
梁水在回雪頂高山的秘密基地時,在思索的問題,恰巧是遠在三千裡之外一個地方,正有人在積極的幫梁水擄人,呃...說擄人有點太過了,應該說是招人!
這遠在三千裡之外的地方,便是蘭冼白牛的屬地,那四國交匯互市的城池!
當初曹家和良家派人跟著蘭冼白牛回去,算是熟悉了一下地方,也算是讓白牛手下那些西蠻人知道,並非所有外國人都是他們奴隸,同晉國的人都是他們生意夥伴。
在第一批人跟去之後,隨後的商貨立刻送了過去,沒多久,良曹兩家人也都去了,因為那邊的生意太大,梁水無暇打理,便都交給了他們,良家人不用說,長期混碼頭,各行業的人見多,想在他們眼皮底下渾水摸魚?想都別想。
很快一個小集市,便出現了,起初白牛的建議,他的屬地卻食物,叫所有來購買商貨的人,用食物換,隨後不久這個規矩使得白牛屬地,似乎有點食物泛濫了,到處都是各種肉食和米糧買賣的商賈。
人氣有了,那麽就輪到曹家出手,東邊拿了貨,甩手給西邊,西邊拿了銀子到南邊再收點東西,然後到其他地方再賣掉,一時間,互市的小集市買賣都特別的好,漸漸集市變大了,商賈的數量暴增,短短的半年便發展到了萬家商賈雲集的場面。
商賈多了,那麽買賣的稅銀也多了,當第一筆純銀子的稅銀,一車車的送到白牛手裡的時候,白牛像是窮瘋了,拉著曹家和良家的人要結拜為兄弟。
那天去的也巧,曹家是曹岩嶽老爹去的,而良家是良丁常的爺爺,這兩個人本來就不在一代上面,還有白牛,他與梁水是大舅子和妹夫的關系,也就是說,白牛輩分最小,然後是曹岩嶽老爹,最大輩分是良家老爺子,現在三代人要結拜為兄弟,這不是胡鬧麽?
不過呢,良家老爺子很明事,“咱們仨,是咱們仨,其他關系個叫個叫,不礙事,白牛老弟,老夫這樣稱呼你,不為過吧?”良家老爺子端著一碗酒,主動找了白牛。
隨後三人還真的結拜為兄弟,事情是有點奇葩,但三個人,包括白牛在內,心裡都跟明鏡似得,他們在一起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
當然良曹兩家人,還是屬於一家的,只是在互市買賣過程中,為了表演給白牛看,兩家人經常撕破臉的吵吵,而且有一次,下面的人亮了家夥要真乾一場。
也就是這麽表演之下,白牛才沒有二心,若是兩家人一團和睦,那麽白牛再傻,都不會把互市的買賣交給他們。
這良曹兩家表面演戲不合,其實也是為了曹家安排梁水派來的護衛,前去其他的地方,爭爭吵吵之後,有些人少了,多正常啊,明著殺人,彼此說不過去,暗地裡動手,死幾個人,太正常了,只是屍體是要找一些其他人來頂替的。
成功的表演,成功的安插人到其他皇子的屬地,看似一切都很正常,然而結果卻讓人很意外。
第一次有護衛返回,是夏天時候的事情,在此之前良曹兩家的人在互市得到了消息,說哪兩個皇子因為一點小事打起來,而且不是兩個人打,是兩個屬地的人打,雖不是血流成河,那也是遍地屍骨!
起初都以為是梁水的人在中間動的手腳,然而護衛返回說有人先下手了,他們去了根本沒有機會參合,也不想因為兩個屬地大戰而被殃及,就先返回了。
隨後不久,二十個護衛陸陸續續全返回了,回來後的說詞都是差不多,那些皇子的屬地,都有人在挑撥,而且還砸重金在搞事,絲毫不在意搞事的成本。
事情越來越蹊蹺,十九個皇子的屬地,十八個有戰事,只不過是有大有小之分,唯獨白牛這裡相對太平。
外面有戰事,太平的地方自然就會人滿為患,到了秋季,互市之地的奴隸生意悄然興旺,起初是因為一些西蠻人為躲避十八個皇子之間的亂戰,紛紛帶著家眷和奴隸逃走,居住在北邊的人,距離西蠻本土很近,便返回了西蠻本土,而這南邊的人,不可能越過千裡戰亂的地方回西蠻,隻好去相對太平的白牛屬地。
然而這些逃難來的西蠻人,不是白牛一派的, 自然沒有地方分給他們,想要住的地方還有吃喝全都要花錢,於是,錢財花光之後,第一樣被賣掉的,便是他們手下的奴隸!
那些奴隸有許多是在西蠻長大的,並非是半道被西蠻擄去的,從出生就被人奴役,那思想,是記事起就有了,好像天生就是奴隸,就要是要被人欺壓的。還有一些人,長大後,也經常會被人當商貨賣來賣去,早已經習慣自己被賣!所以當他們在白牛屬地,再次被人賣掉的時候,絲毫沒什麽感到意外。
然而,皮膚頭髮和樣貌都是與東啟國、與富澤國、與同晉國一樣的人,被人明碼標價,當牲口一樣套著頸圈,那一刻,在其他人的眼裡格外扎眼!
良丁常家裡,他們混碼頭,雖然手下有許多勞力,但只是賣力氣,從來沒有誰去賣過人。
曹家人有些時候也會做點黑吃黑的買賣,但絕對沒有對窮苦人動手。
如今,看著這些奴隸的出現,兩家人就開始演戲了。
良家人負責看場子收錢,每當有奴隸被拉進去,就直接開口,滿十個奴隸才能進!不夠人數不能進!
而那些人數不夠十人的奴隸,則是被曹家人在互市之地外面,以很低廉的價格買走,然後在東啟國的一個小村莊養著,待人數到了百人,便送到海邊登船,送去海島。
然而不足十人奴隸的西蠻人那就是窮人,是少數!他們誰家裡沒有幾十個奴隸?
很快,更多的奴隸,出現在互市之地裡面,而且一來就是一大片,曹家人想下手,走偏道把奴隸收走,似乎有點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