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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台映月兩相明是暮是水》第22章 金蟬脫殼
  從黃根山脈去晉海縣,途中要進過兩個縣城,當到達第一個縣城,也就是很有地理位置特點的縣城山南縣時,易橫想用飛鴿傳信給梁王府,稟報南下遇襲一事,但被師爺給攔了下來,“易兄弟,萬萬不可此時報信!”

  “為何?”易橫不解的反問道。

  “此時我們還沒到晉海縣,安全與否還不好定論,從山南縣去晉海縣,最快也要十天,而我們的馬車至少要十幾天,路途上還會發生些什麽,尚不可知,而且此前遭受的埋伏,詭異至極,不得不提防!”師爺說道。

  易橫擰著眉頭尋思了一下,然後看向師爺問道:“那麽依師爺的意思,又當如何?”

  師爺捋著胡須,想了一會兒,“待會找家成衣店,我們七人的衣服都要換一身,打扮成跑腿做買賣的人,這馬車也太招搖,去換兩輛拉貨的,在此地采購一番,假裝去晉海縣跑買賣。”

  “呃...需要如此?”易橫覺得,之後的路雖有人煙稀少之地,但沒有山林,路上應該不會有人再埋伏了。

  師爺笑呵呵堅持著,“小心駛得萬年船,越是安全的地方,越是要小心提防!歹人就是要趁我們放松警惕的時候才會出手,況且,現在的少主,並不懼嚴寒,不用坐在馬車裡保暖。”

  “呃...是易某忘記了,多謝師爺提醒!”易橫作為家將,不讓他匯報,心裡中感覺欺騙了主子,時不時的看向街道某處,那裡有一家牙行,有專門送信的信鴿。

  山南縣,城池的樣子看不出富貴,百姓的衣著也不顯得富裕,但這裡商鋪很多,短途買賣的商賈,以山南縣為終點,出手了貨物再采買一些便會返回,路途短風險小,利潤是不大,好在安穩,但有時候貨物不是那麽快就能出手,於是便出現了許多倒賣各種貨物的商鋪,如此也讓整個山南縣變得很熱鬧。

  而跑長線買賣的商賈,都是大商隊,他們也都會在這裡休整一番,其原因就是黃根山脈,無論是從黃根山脈剛南下出來,還是要打算途徑黃根山脈北上的人,在山脈裡風餐露宿五六日之久,那滋味可不會好受,所以跑商的人必須在這裡入住客棧休息,補充好乾糧等必備之物,才會動身。如此,山南縣客棧的數量自然就多了,而且入住的情況非常好。

  師爺讓大刀前去找家客棧,結果跑了三家,家家都滿員,隨後又接著跑了四家,照舊如此。

  師爺捋著胡須發現了一點不尋常,便小聲對飛葉說道:“你去盤盤道,這山南縣熱鬧,但絕不會熱鬧如此,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

  飛葉點了下頭,呲溜就鑽出了馬車,過了一會兒,飛葉就返回了,“師爺,你還真厲害!我剛才問了幾個商賈,他們說十日前,有一夥人說黃根山脈裡有山賊出沒,不要錢財,只要人命,那些人就讓這裡的商賈,等候十日,待商賈人馬數量多了,大夥兒結伴而行,所以這裡才會有這麽多人。”

  “十日前?難怪這一路南下沒有見到同行的商賈,更沒看到一個北上的。”師爺嘀咕著,立馬想到了什麽,於是問向易橫,“易兄弟,你們進入黃根山脈之前,可在山脈北邊的山北縣休息?”

  “我們並未進山北縣,少主怕冷,不想逗留,所以我們連山北縣縣城都沒進,直接進山南下。”易橫說道。

  “呵呵,這麽說,就能說得通了!”師爺捋著胡須說完,不等別人反問,便對著大刀說道:“走,去東門!那邊人應該少點,

興許會有客棧空著!”  大刀沒多問,先乾著馬車朝縣城東門而去。

  馬車裡,飛葉和易橫都是一頭霧水,師爺到底想到了什麽,為何斷定東門的客棧會有空房?

  師爺看得出兩人有疑惑,“你們疑惑?待會兒先找個客棧,然後我們七人都換了衣服,最好啊,明兒個一早,我再與你們說說,哎呀,年紀大了,坐馬車是比走路舒服,可這腰...”

  “別腰不腰的,你這是腎虛,這些日子沒補了吧?”郎中笑眯眯的調侃道。

  “您老腎虛?”易橫想知道師爺到底想說什麽,於是全然沒注意郎中是在開玩笑,順口就接話還很認真的關心詢問。

  這易橫,才認識幾天,關系不算熟,被他這麽反問,師爺的老臉刷刷的紅了,不回答易橫,指著郎中就開罵:“你個老毒棍,竟然說我腎虛?!老夫何時傷過腎?!”

  “沒有嗎?”郎中沒服軟,有些在山寨裡的玩笑話,把地名去掉,還是可以繼續他們曾經的笑罵調侃的。

  師爺的臉已經不只是紅了,似乎都快氣綠了,指著郎中好一會兒,一個字都沒蹦出來,他們的身份,易橫不知道,也不想讓他知道,更不能讓他知道,所以師爺想說‘在山寨裡他都是獨善其身的孤寡老人,何來傷腎之說?’但這個話,如何說?若繼續說下去,他又怕郎中不小心說漏了嘴,於是只能氣呼呼的指了指郎中。

  山南縣不大,馬車上尷尬的師爺,被大刀的一句話解了圍,“師爺,您說的真對!這東門的客棧,就是空的,我剛才去了一家,裡面沒幾個人!客房多著呢!”

  “咦~”飛葉和易橫同時狐疑的發聲,師爺到底怎麽知道的呢?

  “好了好了,有房間就好辦事!客棧,我們七人要三間房,燼自己一間,我和易橫還有少主一間,你們仨一間,客房定好,大刀和燼就去找家成衣店,把我們的衣服都換了,老夫和郎中還有飛葉去采買東西,易橫,你和少主就留在客棧,不要在外拋頭露面,這山南縣應該有歹人的眼線,盡可能保密我們的行蹤方為上策!”

  師爺的一番詳細的吩咐,其他人沒有反對,一個團隊裡,總要有個頭腦好的人來指揮。

  待大刀拿來一個大包裹衣物後,所有人都換上了新衣服,這些年來,身為山賊的他們,還是頭一回有新衣服穿,尤其是飛葉,滿臉欣喜的扯著身上的新衣服,走路都擔心被空氣把衣服弄壞了。

  師爺說的采買,可以分成兩部分,飛葉去賣了馬車再買兩輛平板車,至於馬匹,還是用原來的兩匹馬即可。

  買了馬車後,師爺和郎中才會去采購貨物,而貨物的重點便是藥材!郎中懂藥材,價格雖然陌生,好在明白藥效,即使以後賣不掉了,郎中也能自己留著用。

  但也因為是采買藥材,耽擱了許久時間,這個過程可謂是繁瑣至極,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古代的藥材,大規模的種植是有,可那些都是常規藥材,常規藥材沒有什麽可挑揀的,但還有一些是山林采摘而來的野生藥材,那每一株的大小、年份、藥效皆有差異,所以一株株的過濾,耽擱的時間不是一點點長,直到入夜店鋪打烊,才匆匆把采買的藥材拖回客棧。

  時間耽擱了那麽久,師爺的抱怨就多了起來,年紀大了,久坐久站都不舒服,老早就想回客棧躺著的他,對郎中很不滿,整個下午的時間,都在和郎中兩個人半開玩笑的對罵著。

  至於采購藥材的錢,不是從那些護衛身上搜刮的,而是梁王府給少主的錢,現在五徒是少主,錢如何花銷,師爺自然有發言權,於是采買東西也不差錢,可就是因為不差錢,想買點高檔藥材,被郎中各種挑揀耽擱了許久時間。

  夜晚,大夥兒終於可以躺在房間裡,那種舒適感,就是曾經的山寨都無法比擬。

  平坦的木榻,軟軟的方枕,封閉又安靜的房間,不用擔心什麽毒物或者野獸來襲,大夥兒打鼾的聲音此起彼伏,就連燼這個女人也是鼾聲如雷!

  一夜看似平靜的過去了,一早起來,飛葉就溜到師爺身邊,“昨晚太舒服了,有一段時間我也睡著了,但我醒著的時候,客棧屋頂來了一波人,可能是看我們三人住一間,便退走了。”

  師爺長歎一口氣,“我們讓五徒頂替少主,也不知道是害了他,還是...哎!總之已然如此,我們只能見招拆招,這個少主為獨子,真當是眾矢之的!”

  師爺的話語,飛葉隻懂字面的意思,話語中內涵之意,只是猜到了皮毛,“若是師爺覺得不安全,我們就繞道走!另外,我有個辦法,可以在出城時掩人耳目,但出了城可就無法堅持了!”

  “噢?什麽辦法,說來聽聽。”師爺正愁無計可施,恰巧飛葉此時獻計,當然要聽聽。

  “其實也不是什麽好辦法,就是我的身材瘦小,五徒也是個孩子,所以我想五徒可以騎在我的肩膀上,我們兩個人變成一個人,身外用一件大點的袍子罩上,而且必須把頭也罩上,只不過,我的體力從這裡出東門,還可以堅持,若是路途長點,我可吃不消!畢竟五徒那小子的體重比我輕不了多少。”飛葉說道。

  “呃...容老夫想想。”師爺說著,便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師爺猛然睜開眼睛,低聲對飛葉小聲說了一段話,飛葉轉身就離開了客房。

  歹人已經發行了梁王府少主在此,所以要掩人耳目,飛葉的辦法也是可行的,當然還要多增加一些障眼法。

  三個房間,他們一行人離開時退了兩間,師爺等人像是結伴而行的路人,在五徒和易橫住的房間外大聲叫嚷著道別的話語,然而就在道別之後,五徒和易橫會從客房的窗戶爬出,跳到客房下停在後院的馬車上,在混到馬車隊伍裡之前,五徒還要按照飛葉說的法子,兩人變一人。

  樣子怪異了點,好在早晨山南縣裡人來人往串流不息,混在人群裡,倒是沒有特別引人注意。

  大刀去退房,還特意給五徒和易橫住的房間多交了一天的房費,“同路來算是緣分,某請他們住店,算是結個善緣。”

  這個話說的,客棧掌櫃也沒多問,剛接到銀子,便聽到大刀又說道:“那個小少爺身子弱,怕冷的很!你們沒事就不要去敲門,免得惹人不悅!”

  “是是是!我等絕對不會去敲門!”掌櫃獻媚的笑著恭送大刀離開,他這個客棧,生意不好,有人多住,他只有開心的份。

  那間沒退掉的客房裡,兩個木榻上都有用稻草充當入睡的人,鋪蓋那麽一裹,若不掀開,絕對不會發現鋪蓋下是假人,這些都是飛葉的手藝,而且此時他馱著五徒,順利的走在縣城的街道上。

  昨日進入山南縣,五徒在馬車廂裡不能隨意看外面,此時坐在飛葉的肩膀上,身子雖然不能轉動,但眼睛可沒閑著,左看右看打量著他眼裡的第一座縣城。

  縣城雖然不大,但磚瓦的房屋有許多,道路上就中間鋪設著寬約半丈許的大石板,石板兩邊都是泥土地,因為出城的人太多,那半丈的石板地上早已站滿了出城的人,飛葉他們要趕著馬車與別人混在一起,只能馱著五徒一腳深、一腳淺的踩在濕滑的泥地上。

  從城東大門出去,待走到一片小樹林,完美表演了整套的金蟬脫殼之後,飛葉是叫苦連篇, “少主喲,你幸好才六歲,若是再大一兩歲,恐怕我半途就要累趴下了!”

  此前在城中,混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之中,飛葉馱著五徒走路的姿勢也不用過於認真的假扮一個人,但那些出城的商賈都是因為城中人多太堵,才借道走東門,出了東門之後,所有商賈都繞道往別的方向而去,繼續向東走的車隊只剩下五徒他們一行人,沒了遮掩的人群,穿過城外一裡多的空曠地帶,要和五徒一起扮演成一個人,這麽一番路途可把飛葉的小身板壓壞了。

  小樹林裡,師爺笑著臉看向飛葉,“我們若是甩掉那些人,你當屬大功!”這一句精神鼓勵,用在飛葉身上,還是有點效果的。

  但飛葉高興了一陣之後,也恢復了理性,“師爺,莫說其他,大功當賞才對。”

  “嗯!賞你點藥材!”郎中在一旁沒好氣的說道!

  為了假扮商賈,采購藥材作為兩輛馬車上的貨物,山南縣裡面能有多少好藥材,最後為了充數,許多無法入郎中雙眼的藥材,也被迫采購裝上馬車,想想馬車上那些無用的藥材,郎中就感覺不爽。

  師爺聽到郎中在借著話題抱怨,便收起了笑臉,看著眼前的道路,說起了正事,“前面兩裡,有一條小道可以向南走,比繞城走要多七八裡,大夥兒也別歇著了,早點動身,繞回南下的官道,趕上早晨一批南下的商賈車隊,混在其中,我們這南下也就能安生一點了!”

  師爺的話語像是命令,七個人之中除了飛葉累一點,其余的人根本也不累,拍打屁股上的灰塵,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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