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府最終商議的結果果然與祝況預想的一樣,答應了祝況合作。
按照祝況的要求,祝況與肅王府簽訂了長達五十年的合同,在這五十年的時間裡,肅王府將土地租賃與祝況經營,每年租賃費用是田地產出純收益的四成。
這當然是朱瞻焰的強烈要求,不知為什麽,他就是盲目的相信祝況真的能讓肅王府過上好日子。
作為所有藩王中,最不起眼的存在,肅王府的處境很尷尬的有木有?
別的藩王府可以醉生夢死的生活,肅王府想拿到應有的俸祿都要看今上的心情是不是愉悅,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而他這個世子已經當了這些年了,能不能繼承王位都不知道,或許,一輩子就只是世子也未可知。
肅王府的將來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就看這一次的投資是不是正確了。
如果真的像祝況所說,賺到了大錢,就算肅王府的王位沒有了,或者降爵了,日子還是能富裕的過下去。
反正,肅王府比起別家王府劣勢雖然多,但卻也有一個優勢,那就是人少。
“以後,咱們就是一架戰車上的人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祝況毫不客氣的拍拍朱瞻焰的肩頭說道。
朱瞻焰用懵懂的大眼睛看著祝況問:“兄長,你真的能賺到錢?”
他在府中與幾個親信再三商議,都覺得,這些土地無論如何都不能賺到祝況所說的那樣多的錢,但祝況說的信誓旦旦。
祝況嫌棄的看看賣萌的朱瞻焰,這小子,總是擺出這樣一副天真的模樣,他才不相信,出生皇家的臭小子能真的天真!
但這話不能說啊!
“自然,我這麽說,就是有把握的,你隻管在王府中等著過好日子就行!”
他之所以這麽篤定是因為這段時間他在蘭縣的周圍勘測,發現了大量的野生刺玫。
後世,這片土地上出產了玫瑰精油,質量上乘,原材料並不是人們慣常見到的玫瑰花,而正是這種刺玫花。
而肅王府的這大片土地,雖然乾旱,種植刺玫卻可以的。
如果都移植上刺玫,然後生產胭脂水粉精油護膚水什麽的,絕對能賺大錢。
當然了,這在祝況的商業地圖裡,絕對也是一小部分,他現在做的事就是借雞生蛋,誰讓他自己沒有雞呢?
土地,用肅王府的土地,移植刺玫,用肅王府的人,他只要提供技術,就能賺到第一桶金。
“算了,我還是在你家的小面館裡吃飽喝足了等著過好日子!”朱瞻焰搖頭。
王府裡哪有什麽好日子,連口好吃的都吃不上!
祝況無奈,只能由著他,反正他同意不同意,這小子始終都要賴在家裡不走。
他娘也是有一顆聖母心,竟然將這小兔崽子疼愛到了極致,甚至是當成親兒子一樣的疼愛著,讓他有時候都忍不住嫉妒。
縣衙。
“大人,臨洮府來人了!”門外衙役回稟。
楊明廉忙就站起來問道:“來了幾個人,可說了什麽事?”
那衙役面露難色,對楊明廉說道:“大人,說是要找大人面談。”
楊明廉也忐忑,他最近奏報的事有些多,這一次來人到底是為什麽?
但不管為什麽,楊明廉都必須要出去見,左右,這幾件事不管事哪一件,只要能達到目的,對於他來說,都是好事。
翌日,一個大消息在蘭縣傳遍了。
蘭縣縣丞李明成被臨洮府來人帶走了。
李明成在蘭縣盤踞了很多年了,做了許多裡勾外聯,禍害蘭縣人的壞事,蘭縣的人最開始的時候恨的牙癢癢,也做了許多努力,想擺脫這樣的人。
但結果就是,李明成在蘭縣的勢力一天比一天大,到了最後,幾乎成為蘭縣的一霸,黑白兩道通吃。
天長日久,十來年的時間就這麽過去,蘭縣的人都已經麻木了習慣了這樣被欺壓的日子,卻沒想到,這樣一個盤踞了許多年的人,就這樣忽然被帶走了。
很多人甚至並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也懷疑,只是被帶去臨洮府,很快就會回來。
這樣的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當李明成被帶走的時候,縣裡的人甚至歡慶過,誰知道,幾天之後,李明成居然毫發無傷的回來了。
蘭縣的百姓們不敢相信李明成真的倒霉了,但蘭縣王家卻相信,李明成是真的回不來了。
王家在李明成被帶走之後,也得到了來自臨洮府的消息。
“爹,這可怎麽辦?咱們家與李明成牽扯甚多,萬一……”王少宇頗為擔憂的說。
王家的族長王洪寶端起茶喝了一杯說道:“不過就是給他送了些錢物, 得了些便利罷了,有甚牽扯?你不要怕,咱們不會有事的。”
這些年,李明成與他們王家的牽扯是不少,但他看著李明成那囂張的德行,早就預知會有這麽一天,因此,每次與李明成的接觸,都盡可能的掃乾淨首尾,就算將來查,也不過是李明成仗勢欺人,從他們家謀奪了不少的財產。
這麽算下來,王家是苦主,是受害者,有什麽可怕的?
看著父親不怕,王少宇安心了不少,但要說徹底放心下來,卻也不能。
“爹,就算不能將咱們家怎麽樣,可咱們王家在蘭縣的地位到底是要受到影響。”
蘭縣變天了,他們這樣的人家,說不定也會迎來新一輪的洗牌,這些年,因為李明成的勢力大,王家在蘭縣無人能企及。
可是,下面到底有幾個大家族正虎視眈眈的等著取而代之。
“你還要歷練才行!為父早有準備。”王洪寶看著兒子,鄭重其事的說道。
他一輩子精明,可是,唯一的兒子卻有些不足,偏生,王家旁支有不少還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族長的位置。
與李明成被帶走這樣的事相比,他更憂心的是自己家裡的事,要是兒子立不起來,王家這些就要拱手送人,他辛苦了一輩子,真是不甘心啊!
好在,孫子看起來還算聰明機靈,只是,到底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也不知道長大是不是好。
王洪寶歎了一口氣。
王少宇卻不知道,父親好好的為什麽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