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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露瑤閣》露瑤閣篇第2卷:金鸞目(終)
  四十六、

  “既然他二人都讓對方服下了‘忘憂’,為何沒有忘記過往,反而落到了如今的局面?!”麻袍老者起身撲向若軒,揪起若軒的衣襟嘶聲怒吼,瞠目欲裂。布滿血絲的眼內寫滿了不解與怨恨,周身魔炁湧動。

  蓮惜見狀,擔心其作出對若軒不利之舉,揮袖招出青翠光華,正欲出手擊退老者,卻被若軒揮手攔下。

  “欸......他們二人都擅作主張,試圖替對方決定回憶的去留。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和責任,也要承擔起對應的後果,此為因果報應。”

  “無論有何苦衷,都無權替他人作決定,否則只會亂了因果。因此,我給他二人的,只是普通的酒露,並不是真正的‘忘憂’。”若軒長歎一息,眼底也泛起一絲無奈與惻隱,開口回應老者疑惑。

  “閣下來尋我當日,我讓你答應我兩個條件。其一是要求由他二人親自來向我求取‘忘憂’,而不是直接交予你手中;其二是要求你托夢予二人之後暫且離去。此舉也是為了讓他二人思考清楚作出選擇後來再此見我,也避免你強行乾預此事,擅自讓他們服下‘忘憂’。”

  “但是,令我料想不到的是,他二人,並不是為了讓自己遺忘愛恨,才來求取靈酒,而皆是為了讓對方服下‘忘憂’。所以我臨時改變了主意,給了二人普通的酒露。”

  的確,若軒只會給每一個前來求取大道靈酒的人,提供選擇的機會,卻從不會乾預求取者的選擇,也不會改變其相應的後果。對待薛貽一事如此,千百年來也一直如此,這是若軒的原則與底線。

  “但我方才說了,你們三人,都猜錯了彼此的用意。”

  老者聽罷,松開若軒的衣襟,冷靜下來,周身湧動的魔炁也蟄伏下去。

  “我們……都猜錯了?究竟是為何意……”

  ......

  四十七、

  “我們,都猜錯了彼此的用意?”麻袍老者怔怔地望著若軒。

  “正是如此。”若軒看向殉情與木樁前的二人,眼中流露著惻隱。

  “此話究竟是個何用意?”

  “蕭元內心的怨恨早已消散,隻余下對芷兒的愧疚與自責。卻誤以為芷兒每日練功,在木樁上刻下刀印,是因為無法放下殺父之仇,依舊懷恨在心。本打算一年期滿後,死在芷兒劍下,讓芷兒得以報仇雪恨。”

  “在得到‘忘憂’之後,蕭元臨時起意,讓芷兒忘記對自己的愛恨,免去一生背負愧疚與仇恨之痛,並自刎於木樁前,以彌補對芷兒的愧疚。”

  “芷兒卻也早已放下仇怨,卻誤以為蕭元被自己父親害得家破人亡,必然還懷恨在心,只是用愛意壓抑著心底的狠,對她強裝笑臉勉強度日。本打算一年期滿後便獨自離開,解除蕭元的負擔。

  “芷兒在得到‘忘憂’之後,也臨時改變主意,讓蕭元服下‘忘憂’,忘記過去的仇怨,由自己背負著一切秘密,陪伴他與他重新開始,廝守一生。而那刻在木樁上的刀印,是為了計算自己離開時間,並記住父親程成的忌日。”

  “而閣下誤以為一年之期將至,二人刀劍相向,必有一死,才能了結仇怨。於是來尋我求取靈酒‘忘憂’,試圖讓二人忘記仇怨,免於二人相殺。卻不曾想,最終會導致二人雙雙殉情殞命。”

  “正所謂,關心則亂。你不希望他們二人自相殘殺,於是來尋我,想憑一己之力改變結果。蕭元與芷兒,

本也早該互相袒露心聲,卻擔心提及過往會給對方造成壓迫與傷害,也難以啟齒,程遼兩家之仇成了兩人無法逾越的隔閡,以致誤會一直得不到解決。”  “方才我說過,任何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與責任,不管有何苦衷,也不應對他人的選擇強行乾預。假使沒有靈酒‘忘憂’,一年期滿,芷兒便會獨自離去,蕭元也不會死於芷兒劍下,雖然二人會因此各自背負著悔恨度過余生,但至少不會斃命於此。正是閣下對二人之事強行乾預,亂了因果,才釀成二人悲劇。”

  “可如果你給了他們真正的‘忘憂’,他二人就會讓對方服下,也便不會死了!”麻袍老者仍舊是不解,心中對於若軒的怨氣也愈加積攢起來。

  “如果,他們是為自己來求取‘忘憂’,自行選擇忘記愛與恨,那麽程遼兩家的恩怨便有了果,我自然也會給予他們真正的‘忘憂’。可他們卻是為了讓對方服下,如果是服下了真正的‘忘憂’,那二人就是被迫遺忘,兩家的仇怨便只有因沒有果,而我則打亂了這段因果,牽扯太廣。”

  “選擇......因果......哈哈哈哈......嗚嗚嗚嗚......”麻袍老者失神地喃喃自語,終於是頓悟了若軒話中的含義,跪倒在地,忽而癲狂大小,忽而嚎啕大哭。

  四十八、

  “聖清尊者,如今的惡果確實因我一手造成,那麽,二人當初救我性命,是否也變成了又因無果?”麻袍老者平複了心境,陰沉沉地問若軒。

  “確實如此。”若軒皺眉回到,不知其是何用意。

  “那小妖,懇請天尊,將真正的‘忘憂’賜予我。請放心,如今小妖已然頓悟,不會再作愚蠢之事,打亂因果。小妖隻想扶正因果、彌補過錯,再給兩人一次選擇的機會,以報二人救命之恩。”

  “閣下是想......”

  “正是。”麻袍老者緩緩起身,雙手從若軒手中接過貯有‘忘憂’的玉瓶。

  只見其行至程蕭二人遺體旁,使二人仰躺在地上,再稍加整理。

  一切妥當後,抬起手,覆在雙眼之上,臉上寫滿決然之意。

  只見麻袍老者忽然滿臉青筋暴起,劇烈的痛苦使其全身微微顫抖。千萬縷金光自其指縫中溢出。雙手抹過,兩團金色光華自起眼中剝離,飄向地上的蕭元和芷兒,緩緩自其胸前融入體內。

  頓時,二人屍首周身金芒大盛,流淌於地上的猩紅血泊迅速縮減,逆流回二人體內,脖頸上的刀口眨眼只見便愈合如初,未留下任何的痕跡。

  地上二人的生機迅速恢復,竟緩緩的有了氣息。

  麻衣老者,其本體乃軒轅大帝戰車之上的飾物,由天降神鐵所鑄,又有五帝修為加持,磅礴的神力盡皆聚集在起雙目之中,雖在十年前‘眾帝之台’的變故中,被那詭秘的紅衣身影奪取了大半,但余下的神力,依然足以讓蕭元與程芷兒起死回生。

  麻袍老者收回了神通,周身金芒內斂。只見其喘息粗重,雙眼處已變成兩個黝黑的空洞。感知到程蕭二人逐漸回復了生機,老者臉上盡是解脫之意。

  “你以雙眼為代價,將周身剩余的神力用以復活程蕭二人。失去了神力抵抗,從今往後,你的本體便會被魔炁不斷侵蝕,或許面臨天兵天將無盡的追殺討伐。”若軒心中不忍,出言提醒,但也無可奈何。金鸞目已融入了二人血肉之中,再也無法取回。

  “無妨了,只要能救得他二人性命,小妖在所不惜。小妖實在不忍心,眼看二人帶著誤會雙雙殉情殞命。往後,我便會離他們而去,不再打擾他們的生活。至於他二人日後命途如何,就如尊者所說,全憑他二人抉擇罷。”麻袍老者自身袍服上撕下一條布帶將空洞的雙眼蒙住,身形緩緩消散於空氣中,隻余下悠長的歎息。

  “蓮惜,我們也回罷,他三人往後之事,不是我們應當干涉的。”若軒看著老者身形消散之處,心中自發地萌生敬意,對著空氣微微作揖,隨即禦風而去。

  茅屋院落中,有重新歸於寂靜,隻余下地上金芒逐漸收斂的程蕭二人。

  程蕭二人,平靜地躺在院落中,氣息從微弱逐漸趨於平穩,脈搏也開始有了跳動地跡象,仿佛只是躺在地上沉睡了一般。

  而其二人身旁,立著一尊透明玉瓶,其上刻字:“忘憂”......

  ......

  四十九、

  “主人,您說,這蕭元和程芷兒二人醒來後,究竟會作何選擇?”一回到露瑤閣,蓮惜就忍不住地向若選發問。

  “這倒不是我能關心的咯,以二人之智,醒來後也不難想清楚事情的緣由。最起碼,他們會因此番經歷,解開彼此的心結。至於往後,是放下愧疚一生廝守,還是遺忘彼此各安天命,全憑他二人自行抉擇了。”若軒看向蓮惜眼中的八卦好事意猶未盡,忍住笑意,輕輕撫摸蓮惜的腦袋,便負手走向內堂。

  “欸,真是造化弄人。希望他二人能好好在一起吧,畢竟相生愛慕,也來之不易。”

  蓮惜的目光悄悄望向若軒飄然離去的背影,平白生出了些許失落之意。

  正當蓮惜暗自思忖時,若軒猛然轉身,揮袖發出一陣淡紫氣浪,將蓮惜往後推開了兩步。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轟然墜落在蓮惜原先立足之地。

  若軒仰頭看向天空,眉紋緊皺如臨大敵,可原本驟然出現,彌漫於雲端的濃烈魔炁卻迅速消散,再無蹤跡。

  低頭看向墜落下來到物事,竟然是本應離去的麻袍老者。

  若軒上前探看,只見麻袍老者全身枯竭如柴,周身的氣血盡數被憑空抽取,即使借以大道靈酒“生靈”施與救治,也難起效用了。

  “當年......毀壞封魔大陣之人......又......出現了......此人非同小可......尊者切記......小心應對......”

  麻袍老者,竭力吐出最後的警告,便斷絕生機,再無氣息。金鸞,忍受數千萬年的孤獨,守護“眾帝之台”,換來妖邪隱匿、人間太平。如今卻死於非命,落得如此淒涼下場。

  若軒放下老者的手,起身仰望天空,眼神中,壓抑著些許怒火。

  “‘魔主’,你是在向我聖清無量天尊,示威挑釁是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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