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不堪的日律推演,回頭看著林內的滾滾濃煙,心緒一陣陣的憋屈與後悔。
悔不當初,就應該聽信良言,別來躺這一趟渾水。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言,不然銷量一定是遙遙領先!
跟隨主將跑出來的鮮卑騎兵不過區區五千之數。高順一把大火燒了日律推演四萬多人,也許還能有些鮮卑騎兵僥幸存活。但意義已經不大了。
正在日律推演長籲短歎之際,後方樹林猛然竄出數千漢軍步卒!
二話不說,張弓搭箭,就是一波萬箭齊發!
箭矢嗖嗖的破空聲,嚇得日律推演一縮脖子,啥都不顧了,縱馬向前逃竄。
高順手中大弓宛如滿月,引弓待發。
“想跑?”
特製的箭矢,如同火線一般直奔日律推演而去!
感受著身後陣陣惡寒,日律推演也是個狠辣的角色!一把抓住身旁的鮮卑騎兵,將其擋在身後。
噗!
日律推演一口鮮血噴出,低頭看著透過自己軟肋的箭矢,是一陣後怕!
看著死的已經不能再死的鮮卑騎兵,伸手將其推下馬匹。隨著屍體的墜落,箭矢也從日律推演的身體中被帶出。
一股鮮血飆出!疼的日律推演好懸從馬上掉下去。用手狠狠的捏著傷口,引兵往山脈入口處逃去。
高順則引兵在後面緊追不舍。雖然其麾下盡是步卒,可行軍速度卻是不慢!
高順麾下士卒都有一個明顯的特征。便是左臂鎧甲處鑲有一塊圓形盾,且左手持大盾。右手長矛,右挎戰刀,斜挎長弓背背箭囊,戰靴處插著匕首,左胯還有一隻貼身短弩。
如此裝備齊全之下,快速奔跑二十裡大氣不喘一下!可見其麾下士卒之彪悍。
用皇甫恆的話來說,就是你高順麾下的步卒,必須是萬能的!有馬就是精銳騎兵,沒馬就是陸地閻羅!
軍陣、合擊樣樣精通。漢代版本的特種戰士!
並且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現代化練兵理念,全都以這個時代的方式灌輸給了高順。
那真是毫無保留!
皇甫恆也不是偏心,就是覺著高順給人一種放心,踏實的感覺。這些東西交給他,即便有一天他高順真的叛離自己,皇甫恆覺著自己也不後悔。
呂布那吊操樣的都行,自己還能差嘍?要是真像呂布那樣靠四處認爹活著,皇甫恆覺著自己乾脆一頭撞死,再穿一次算了。
高順對於這些新奇的訓練,如獲至寶般癡迷。結合自己的長處,形成了一套新的練兵體系。
最終成型的陷陣軍團,便是現在這個樣子。
日律推演禦馬疾馳,來到陰山腳下,想都沒想就要往裡進。心中高興,感慨自己在此留有後手。雖不能轉敗為勝,卻可以平安後撤。
“大人!快走!”
迎面趕來的鮮卑騎兵渾身是血,兩處中箭。未至近前,便掉於馬下,脖子一歪氣絕身亡。
日律推演這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兒!怕是兒子日律浩所部也被漢軍襲擊了。
沒辦法,日律推演撥轉馬頭,引兵順著陰山山脈往西逃竄。
盞茶之後,高順引兵追到此處,剛要通過陰山山脈。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西面。
哼!
“老小子,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再見饒不了你。”
遂一揮手,指揮士卒通過陰山山脈。
“走,我們過去。”
待到高順等人通過陰山,
來到日律浩的駐地時。這裡早已換成了漢軍的旗幟。 哈哈哈!
樂進大笑著走出營寨迎接高順的到來。
“沒想到你能來的這麽快!還以為得去接你呢?”
高順不以為然的笑著說到。
“日律推演那老小子跑得快,不然一並將其捉了。”
二人哈哈一笑,往軍帳內走去。
樂進邊走邊說道:“沒想到這家夥還挺謹慎。在這留了一手,而且這個鮮卑將領有一套,很厲害。”
“要不是突然襲擊,恐怕還真不好對付。最主要的是擔心你那頭的處境。”
哦?
“能讓你樂文謙高看一眼的鮮卑將領可不多啊?”
“走,帶我前去看看。說不定是一條大魚!”
被樂進這麽一說,高順的興致也被提了上來。二人轉身往關押俘虜的營地走去。
俘虜的關押地緊挨著軍營,片刻便至。
看著獨自關押在旁邊的日律浩,高順點頭示意親衛將他帶出來。
一頓推推搡搡,日律浩被帶至高順近前。
“說說吧,你叫什麽?軍中所任何職?”
日律浩神色傲然,把頭往旁邊一轉。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高順眼睛一亮,遂上前一步,盯著日律浩說到。
“不要再苦苦掙扎了。你們的首領日律推演已經被我們斬首示眾。乖乖交待一下你們的動機,免著遭受皮肉之苦。”
啊?
“父親!我和你們拚了!”
言罷起身就要奔著高順而來。高順抬起一腳,將其踹翻在地。遂表情戲謔的說到。
“日律推演雖然逃走了,不過卻抓住了他的兒子。很好,你應該能換回不少贖金吧?”
哈哈哈!
高順與樂進轉身離開。隻留下有些傻眼的日律浩。這會兒才明白自己被他們給騙了!
“可惡的漢人!”
一拳砸在地上,日律浩憤憤難平的罵到。忽然一道靚麗的倩影,回現在腦海中。她是那麽的迷人,讓人心醉!若是能再見到她,縱然身死也無憾矣。
日律浩忽然感覺此次被俘,也不是那麽讓人難以接受。因為一旦前往漢地,自己便有機會再次見到她。
還不知道她叫什麽?上次匆忙隨商隊離開,只是匆匆一瞥,便叫人牽腸掛肚啊!
次日。
高順覺著應該將陷陣軍團的營地,長期駐扎於此。此處平坦寬闊,乃方圓百裡之內,唯一一處進入雲中郡的入口。若遇戰事,也可進退有度,攻守兼備。
樂進也覺著此地甚為重要,十分讚成高順的做法。
於是二人決定,由樂進統兵返回雲中郡駐守。而高順則帶領六千陷陣軍團在此處扎營。
就在二人統籌安排軍務之際,皇甫恆三人也已縱馬深入鮮卑草原!
天高地闊無需登台,縱橫欲覽入眼而來。目之盡頭百裡開外,頓生豪邁鐵騎出塞。
三匹戰馬於前,小步悠閑愜意的走著。似乎對於三人來說,這不是去打仗。
皇甫恆馬鞭漫指蒼茫無盡的草原,豪邁中帶著絲絲貪婪的說到。
“此季雖是荒涼,卻是不失這廣袤之大美。縱馬於此,我輩男兒之英雄氣盡顯!”
“此地!當為我漢室,牧馬而用。”
“有朝一日,必鯨吞腹耳!”
駕!
言罷,縱馬領兵離開。
張遼哈哈一笑!馬鞭狠狠的落在戰馬的屁股上。
“那我就跟著你看看這萬水千山!”
“隨我來!”
副將看著趙雲,一副將軍你也應該整兩句的表情。被趙雲狠狠的瞪了一眼!嚇得一縮脖子。
“兩個瘋子。”
“我們走!”
隨即領兵往北而去。縱馬於前,無人可見趙雲嘴角泛起的深深笑意。
“雲之此生,得遇君子矣!”
皇甫恆率領兩千精騎直奔東北方向而去。大概就是今天的通遼市西北方百裡左右。
張遼則率領兩千精騎往偏西北的方向極速行軍。大概位置在今天的內蒙古二連浩特市東北百多裡。
趙雲的行進方向就比較直接,一頭往北直扎。目的地的具體位置大概在今赤峰市北三百裡左右。
這是三人規劃好的具體行進路線。但不以此為準則,若有變動,自行決定即可。
三路人馬,最終的目的地,便是以趙雲這一路為準,其北三百裡交匯。
且說皇甫恆這一路,行出不過百裡,便能看見鮮卑牧民放牧的於此。
皇甫恆抬頭看著時間,大概臨近午時。
“可有探馬消息?”
“回將軍,半個時辰前有消息傳回。言,北方百裡有一中型部落。如今距離此處,不足五十裡。”
嗯!
“去把那些人圈過來。若有妄想逃跑者,一律處死。”
“遵令”
隨著二十幾名親衛前往,一刻鍾後,十幾名鮮卑牧民被騎兵圈了過來。
“問問他們, 前方部落多少人口?若是不說,殺他幾人。”
皇甫恆指著鮮卑牧民,對隨軍向導說到。
一會兒功夫。向導轉身而回。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垂死掙扎,寧死不說的戲碼。
“回稟將軍,據他們說前方部落有近十萬人。”
哦?
皇甫恆眉頭一立,伸手指著那些烏拉烏拉的鮮卑牧民問到。
“他們在說什麽?”
“回將軍,他們在說…讓我們快點放了他們,滾回漢境。不然跑不了被鮮卑鐵騎碾碎的下場。”
皇甫恆聽完點點頭。用手一指身後的親衛。
“領五個人,去,把他們都殺了。將牛羊馬匹圈禁在此,等候明日一早匯合其他人,返回雲中。”
“遵令”
當漢軍屠刀落在這些鮮卑牧民的頭上時,他們才知道人家這是真格的!不是在外交談判。遂哭爹喊娘的求饒,可惜為時已晚!
是夜,月明星朗。
草原的夜,風就顯著凶猛了許多。呼呼作響,吹打著棉布帳篷發出嘭嘭的聲音。偶有遠處的狼群,發出陣陣狼嚎聲,讓人心聲畏懼與煩悶。
鮮卑人,夜晚之時都會點起篝火。不僅能烤肉取暖以作歡慶,還可驅趕野獸。
隨著篝火的燃盡,整座部落也陷入了安靜。偶爾有守夜的牧民經過,也都是瞌睡連連。隨便的看上兩眼,沒有野獸狼群襲擊馬匹牛羊即可。
深夜,風更顯淒厲!
遠處的黑暗,也讓人更加的心懼!如同深淵巨獸一般凝視著整座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