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最重要的事，剩下的就是那個了。”赫爾墨張開雙臂，緊閉著雙眼，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蘇笑尷尬地上去給了她一個擁抱，但卻發現赫爾墨的身體冰冷無比，就好像死人一般。

“你……”

“從我激活誓約之環的那一刻起，我就真正的死亡了。只不過礙於我的力量與這副身體，所以還能做些事罷了。”

蘇笑低著頭，似乎有些失落。

“在我徹底崩潰之前你也離不開這裡，還是來說說話吧。”赫爾墨微微笑著，一身輕松。

“你幹嘛哭喪著臉，我這個當事人都不在意了，你失落什麽，要是被青禾知道說不定還會找我的麻煩。”

說到這，赫爾墨也是一愣，吐了吐舌頭，苦笑道:“是啊，我忘了，她找不了我麻煩了，誰也不能找我麻煩了。”

“你還剩余了一些力量，留著幹嘛?”蘇笑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不說我還忘了。”赫爾墨輕輕地抬起手，將自己剩余的力量朝著血池之外輕輕一揮。

“你把力量給了誰?”蘇笑微微皺眉，有些不解。

“獅文。我的力量不足以讓人直接成為九靈，我只是給了他一個成為九靈的可能性。至於那缺少的關聯性因素，就要靠他自己去爭取了。”

“你為什麽不選楚原?他的煉金天分不在獅文之下。”

“因為他的心不是完整的，所以他沒辦法逃脫這個囚籠，他有放不下的東西而那將成為他的致命弱點。”說到這，赫爾墨看著蘇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至於你，你在更大的籠子裡，那是我無法觸及的存在，我幫不了你什麽，只能好自為之了。”

“恩。”蘇笑點點頭，抬頭望向天空。

但在龍境之中看不到天空，也看不到那些九靈之星。

“出去之後，記得幫克瑞斯照顧那個小女孩。”

“秦蕾書已經死了。”

“死了?”赫爾墨微微皺眉，不明白原因。

“她的心早就壞掉了。死不死也沒區別吧。”

“誰動的手?”

“莉莉絲。雖然她以為自己藏得很好，但我體內的禁可以遮掩我所有的元靈氣息。”

“這也難怪。”赫爾墨淡淡的一笑:“當初我們三個一起來到黑鐵之城，現在就剩下她自己了，希望她能帶著我們的份活下去吧。”

“你這是在立flag。”蘇笑無奈的吐槽了一句，然後無奈地笑了出來。

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還怕什麽呢?

說完這些，雙方都陷入了沉默，似乎沒有繼續廢話的必要性了，但又不想這麽結束。

蘇笑心裡還有很多疑問，赫爾墨也有很多囑托，但他們都清楚，這些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開口。

“那就最後一個問題吧。”赫爾墨伸了個懶腰，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卻依舊面帶笑容。

蘇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赫爾墨，面色微紅。

即便到了時候，她也是依舊美麗，依舊迷人。

蘇笑沉思了片刻，緩緩開口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叫赫爾墨，還是赫爾墨斯，又或者是，墨丘利?”

他很清楚赫爾墨的名字來源於赫爾墨斯，所司掌的職能與傳說也與赫爾墨所做的相同。

他好奇這件事已經很久了，但一直沒什麽機會問。

赫爾墨聞言一愣，似乎沒想到蘇笑居然會問這種事。

她淡淡地一笑，剛要開口，卻突然倒在了地上。

蘇笑連忙上前想要扶住她，但卻發現赫爾墨的身體正在一點點地化為灰燼。

看她最後的口型，所說的應該是……

“你猜。”

蘇笑微微一笑，這回答還真符合她的性格。

蘇笑靠近逐漸消亡的赫爾墨，小聲地耳語了一句，然後靜靜地等待著一切的終結。

龍女赫爾墨，正式死亡。

……

血池崩塌之後，蘇笑邁步向前，看到沉睡的眾人，歎了口氣。

赫爾墨沒留下什麽東西，除了解封嚶嚶嚶需要的精血之外，就只有兩枚圓環了。

蘇笑小心地將圓環戴在右手之上，閉上眼感受著龍境之內的氣息。

赫爾墨並沒有完全殺死其他勢力的人，雖然跟死亡無疑，但赫爾墨還是給他們留了一絲存活的可能。

圓環除了作為誓約的證明之外，還被赫爾墨加上了操控龍境的功能。

在赫爾墨潛伏之時，那位聖階的大能潛入進來還需要偷偷摸摸的。

但赫爾墨重回力量之後徹底地封閉了龍境與外界的交互的可能，除了蘇笑手上的圓環之外，沒人能夠進出。

感受著手中圓環的奇妙。蘇笑心意一動，處決了那些其他勢力的人，以及黑鐵之城其他的隊伍。

七誡之外的人全部死亡，除了愛麗利用韓夫人留下的手段提前逃離了龍境之外，剩下的人無一幸免。

“她是真的很喜歡玩啊。”蘇笑歎了口氣， 感受著外面的強大氣息，心念一動，帶著眾人出現到了龍境之外。

看著突然出現的蘇笑等人。夢現面色一變，微微皺眉:“這幫小家夥，居然真的成功了?”

而對面等待已久的“楚尋”也終於是按捺不住，朝著夢現殺了過來。

“這家夥，居然擁有九靈的力量?”夢現有些驚訝地看著天空九靈之星的位置，

天空中居然憑空出現了一顆贗造的九靈之星！

而原本的第七顆即將成型的九靈之星，此刻卻是黯淡無比，幾近消失。

“這家夥，不是第七個。”夢現面色一變，朝著身旁的夜鬼叮囑道:“快撤，這家夥，很強。”

“我既然等了這麽久，怎麽會讓你們輕易離開?”楚尋露出一絲有些恐怖的笑容，徑直朝著兩人殺來。

看他的架勢，他居然準備以一敵二。

蘇笑淡淡地看了一眼天空的戰團，認出了夢現。以及他身旁的夜鬼。

不過他更在意的，是夢現對面的那位。

蘇笑看了看沉睡著得楚原，回想起赫爾墨之前對楚原的評語，無奈地搖了搖頭。

青禾她們應該很快就到，自己身邊這些沉睡的人，應該也不會亂說什麽。

蘇笑下意識地撫摸著手上的圓環，突然有些想念赫爾墨的笑容。

這殘暴的歡愉，也終以殘暴而終結。

……

自此之後，黑鐵之城的龍骨花就再沒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