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他以為能像小說主角那樣,用身上的紙鈔去換幾萬兩銀子花,卻被人當成傻瓜趕了出來。
本想去找個將軍做幕僚,奈何人家壓根就不理他。
以為能像小說裡主角那樣用人民幣去換個幾萬兩銀子,結果到了當鋪就被人當騙子打了出來。
本想去找個將軍去做個幕僚,可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對這個時代的歷史根本就一無所知,根本就沒有人用他,或者說人家壓根就沒理他。
這半年來,他浪跡街頭,如果沒有那位好心的店家小二每日給他兩碗清粥,想必早已餓死。
乞丐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堅定,而後沿著楚羽嘉消失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楚羽嘉的身法極好,速度也極快,不是他這種普通人就能追得上的,但多多少少還是能看見一些影子。
他親眼看見楚羽嘉來到了一座巨大宅院之外翻牆而入。
乞丐繞著宅院轉了轉了兩大圈,思索良久,最後還是在院落後門停下腳,依靠著大門坐在台階上望向天際。
他有些懷念那個世界的生活了,雖然有些累,又沒自由,但至少衣食無憂,也沒有戰爭,不用擔心某一天會被抓壯丁,也不用擔心死在敵國的鐵蹄之下。
可是這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他也可以確定這一切都不是夢,都是真實的。
想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他就只能選擇一個依附對象,就像狼與狽的關系,他需要找到一隻狼與自己合作。
“唉……”
歎息一聲,乞丐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清晨,秋高氣爽。
鳥兒已經預知到了北地的寒冬即將到來,紛紛遷徙到溫暖的南方過冬。
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小人兒,楚羽嘉的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了一抹淡笑。
相比於和自己母親,她還是願意和父親待在一起。
可能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父親能帶著她肆意玩耍,而母親總是給她一種嚴母的感覺。
輕輕地撥弄了一下小人兒的耳朵,楚羽嘉輕聲呼喚:“瑤兒,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不要麽……再睡一會,今天也不用趕路……”
半月之後,她還是沒有從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當中過渡回來。
楚羽嘉呵呵一笑,說道:“今天不趕路,爹爹帶你打拳去。”
一聽見打拳二字,瑤兒才漸漸地睜開眼睛,一對可愛的小粉拳揉了揉眼睛,這才在父親的幫助下穿上了小外衣,隨著父親一同走出屋子。
父女倆幾乎是神同步,一起蹲在井邊用清涼的井水洗了臉。
而後父女倆便來到院子當中的空場,兩個人在院子中慢慢悠悠的打起了拳,這是在流放路上都沒有懈怠過的早課。
正在楚羽嘉帶著瑤兒打拳時,宮離陌黑著臉在兩個小丫鬟的伴隨下走進了他的院子。
見到這個樣子的娘親,聰明的瑤兒自然意識到了大事不妙,急忙躲到了爹爹的身後,抓著爹爹的衣襟不敢去看娘親。
“楚羽嘉……”
宮離陌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宮離陌原本是恬淡性子,什麽都不放在心上。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從女兒出生的那一刻起,她便想將女兒教導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家閨秀。
想起昨天自己給瑤兒布置的功課她沒有做完,便被這個家夥帶出去瘋玩了半天,宮離陌就氣不打一處來。
楚羽嘉微微一笑,抬手輕輕地拍了拍一個勁往自己懷裡鑽的閨女的後背,說道:“她現在的年紀正是淘氣愛玩的時候,你現在就把她關在房間裡,
讓她每天自己一個人做哪些無聊的事情,會把她憋壞的。”“她是我的女兒……”
見楚羽嘉還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宮離陌的怒意徹底爆發了:“我怎麽教是我的事兒,不用你管!”
“她也是我的女兒……”
楚羽嘉抬手將瑤兒抱在懷裡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你靠強迫就能逼的出來的,她畢竟還小,她喜歡做什麽,就讓她做什麽,等她自己明白了,自然而然會去學的。”
“呵呵……”
宮離陌被氣笑了。
雖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儒家思想去刻意矮化女性,使得重男輕女的現象不是那麽明顯,女子也有繼承權,甚至在諸侯列國中也不乏出現過女王與女帝。
但女子嫁人,男子娶妻這一點永遠也不會改變。
“閨女是要長大的,我可不希望到時候,她身邊的小夥伴什麽都會,而她什麽都不會,在小夥伴的面前丟臉,以至於出現心結。”
“我現在逼她也是為了她好,不管她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也都是為了她好。”
依偎在楚羽嘉懷裡的小家夥探出腦袋,偷偷地瞄了娘親一眼,看見娘親正冷著臉盯著自己,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又把臉埋進了爹爹的肩膀。
宮離陌看這小家夥的舉動,心裡面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她對自己這個古靈精怪的寶貝閨女也沒有一點脾氣,想狠狠地罵她幾句,甚至是打她幾下,自己卻也舍不得。
寶貝閨女是楚羽嘉的心頭肉,自然也是宮離陌的心頭肉,她還真做不出來打罵閨女的事,甚至平時連訓斥幾句都舍不得。
別看她表面上凶巴巴,但那也是生楚羽嘉的氣而已。
對待楚羽嘉,她可就沒那好脾氣了。
她宮離陌當年也是名動月陵城的閨秀名媛,怎的,她生的閨女就能差了?
一定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在這三年裡把閨女給帶瘋了。
感受到宮離陌那充滿殺機的目光,楚羽嘉實際上心中開心的不得了。
這才是一個家的感覺麽,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的父親曾經和母親吵過一次架。
那次主要是吵架原因還是因為父親說,楚羽嘉長大了之後要繼承自己的衣缽,所以還是穿黑衣黑袍顯得英俊。
而母親則是提出了相反的意見,她說,因為楚羽嘉是楚千文的兒子,出生起身上就帶著一種凌人的氣息,所以穿白色才好看,顯得有幾分書卷氣。
這些在外人看來不過是穿衣搭配的小事,但他們卻還是吵了好幾天,甚至發展到冷戰的地步。
但最後,父親還是說出了與楚羽嘉一樣的話。
“好吧好吧,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最終決定還是要聽你的。”
楚羽嘉將瑤兒放在地上,掐了掐瑤兒的面頰說道:“瑤兒,爹爹和你說,你娘親在沒和你爹爹在一起的時候,可是名動都城的閨秀名媛,你現在也不小了,不能在繼續瘋玩了,也該像尋常人家的女孩一樣,學習如何去做一個女孩了。”
“可是……我想和爹爹玩……”
“但是爹爹已經不能陪你玩了呀。”
“爹爹能教你的基本上都教你了,其余的爹爹教不了,只能讓娘親來教你,所以如果空閑了,爹爹帶你出去玩可以,但一定要在做完了母親留下來的功課才行。”
聽見楚羽嘉的這番話,宮離陌那緊鎖的眉頭才舒展開,這家夥到是長進了些,知道自己犯錯了。
楚羽嘉輕輕地撫了撫瑤兒的頭髮,說道:“去吧,去你娘親哪裡。”
聽見爹爹的話,小家夥立馬嘟嘟著嘴,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父親的懷抱,這可真是一步一回頭,眼神就如同要上刑場一般悲壯,就仿佛是正在和爹爹道別,這以後就再也見不到爹爹了一樣。
看閨女這副模樣,宮離陌都被氣笑了,蹲下身抬手輕輕地點了一下瑤兒的額頭,扭頭看了楚羽嘉一眼,什麽話都沒說,拉著瑤兒離去。
回到了閨女的小院落之後,兩張凳子被擺放在一起, 宮離陌與瑤兒相對而坐。
母女無言了好久,宮離陌冷著臉開口問道:“小丫頭,為什麽沒有把娘親布置的功課做完?”
“瑤兒不喜歡寫字麽……”
“不喜歡寫字,你喜歡幹嘛?”
“喜歡玩……”
“去你的。”
宮離陌賞了瑤兒一個白眼,這一眼撇到了掛在牆壁上的一首詩詞,腦海裡也忍不住浮現出了那個偏偏白衣的模樣,於是就笑著說道:“瑤兒,有一件事兒娘親沒和你說過,你爹應該也不會和你說。”
“什麽事兒?”
瑤兒好奇的望著娘親。
“你爹爹曾經在月陵城也是才氣滿都城的才子,詩詞書畫無一不精,更寫的一手好字,耨,那就是你爹寫的。”
宮離陌抬手指了指牆壁上掛著的詩詞,那是楚羽嘉在詩會上現做現寫的詩。
楚羽嘉一直都在說宮離陌在月陵城時是怎樣的絕代風華,可他又何嘗沒有才氣滿都城呢?
他的詩詞不去說,但他字中風韻在這天下獨一無二,甚至被書法大家極為推崇的。
字中有殺氣,殺氣藏字中,在字裡行間仿佛便能看出一位路見不平的拔刀郎。
“爹爹寫的?”
瑤兒滿臉好奇的看著那詩詞。
“是啊。”
宮離陌抬手揉了揉瑤兒的小腦袋說道:“瑤兒是爹爹的女兒,也是娘親的女兒,你身上的責任很大啊,你爹說了,娘親是名動都城的閨秀名媛,而你爹有是才氣滿都城的才子,作為我們倆的女兒,你是不是要更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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