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揚州張昭大舉進攻鄂縣,邾縣,黃祖率軍應戰,並且向江陵求援。
同時,飛豹軍攜帶攻城利器大舉進攻羅縣,宗員向江陵求援。
劉勳派蔡和率三千士兵前往協助黃祖,韓晞,讓宗員,蔡瑁死守羅縣。
“德珪,你看交州兵這架勢,擺開了陣勢,但是一直都不進攻,就是為了配合揚州攻打江夏,拖住我們。”
“確實是,但是我軍如今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對面準備充足,只能在此地死守了。”
兩軍的心思大家都清楚,戰場瞬息萬變,飛豹軍擺開陣勢之後,便安營扎寨,防禦做的非常充分。
怒江軍兩營隱藏在附近,等待時機,雖然說是佯攻,但是有機會的,能拿下羅縣對長沙郡意義重大。
羅縣位於洞庭湖口,拿下羅縣便能危險江陵與江夏之間的長江水道,而且北可進擊江夏。
兩軍就這麽對峙,但是鄂縣,邾縣都有一個問題,糧食並不充實,張昭派人在鄂縣,邾縣附近掠奪百姓,將兩地百姓遷到蘄春去,逼迫黃祖出戰。
“黃將軍,出戰吧,再不出戰,鄂縣,邾縣百姓都被俘獲到蘄春了。”
黃祖也想出戰,但是陳生,張虎的兩千山匪不過烏合之眾,除了他本部的五千人,其他都未經沙場,豈是揚州丹陽兵的對手。
特別是賀齊帶出來的會稽老兵,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戰力非常凶悍。
“在等等援軍。”
黃祖本來就兵士少於揚州兵,準備等江陵,羅縣的援兵來了之後再從水路順江而下,攻打揚州兵。
“將軍,援兵來了。”
黃祖一看是蔡和,有些失望,蔡和的能力比起蔡瑁差了太多。
“黃將軍,末將奉安南將軍命令前來支援。”
安南將軍就是劉勳。黃祖一看兵數並不多,連忙問道。
“蔡將軍帶了多少人過來?”
“三千,黃將軍放心,這三千軍士俱是精銳,安南將軍不日也將前來支援。”
黃祖一看就知道,你這還精銳,糊弄誰呢,百戰老兵和新兵,老子還分辨不出來?但是也沒說什麽。
“報,鄂縣戰報,揚州大舉進攻鄂縣,張昭在鄂縣城下親自督戰,鄂縣岌岌可危。”
“蔡將軍休息一日,明日救援鄂縣。”
黃祖沒辦法,鄂縣本來就是小城,在失去蘄春等縣之後,黃祖才派人在鄂縣安排了五百士兵駐守。
若是再等一兩天,以揚州軍的攻勢,鄂縣必然失守。
張昭這次總共動用的兵力達到三萬,連吳郡的全柔都率兵三千過來支援。
“祖郎,全柔,陸儁,今日全力攻城,今日必要破城。”
張昭清楚從沙羨(今武昌)到鄂縣,順江而下,半日即可到達,但是張昭並非沒有後手。
“子烈,準備好了嘛?”
“賀將軍放心,今日必斬黃祖,報上次之仇。”
“來了,準備殺!”
賀齊看到了江夏水軍,逆江而上,率領揚州水軍殺了上去。數十條鬥艦迅速駛向江夏水軍。
陳武指揮艨艟隨後跟上,速度非常快,而黃祖前部水軍乃韓晞所部,戰力並不強,尚未反應過來被揚州軍殺上船來。
荊州就蔡瑁擅長統領水軍,但是被飛豹軍釘在羅縣,其他人就黃祖,但是江夏的財力有限,而韓晞等人在水上的能力非常有限,頓時就被賀齊率人殺上樓船。
荊州樓船比不上交州樓船,
也不如揚州樓船,而賀齊,陳武所率的皆是水中好手,又久經沙場,很快韓晞就抵擋不住。 黃祖見此情況,也是趕緊支援韓晞,奮勇殺敵,狹路相逢勇者勝,此時拚的就是勇氣。
兩軍在水戰之際,張昭已經攻破鄂縣,迅速命令陸儁接手城防,令全柔率軍前往協助賀齊。
黃祖遭到兩路夾擊,不得不撤退,蔡和,張虎被陳武,賀齊陣斬,揚州軍大勝,張昭趁勢拿下邾縣,在鄂縣以及邾縣布防。
劉表獲悉了張昭的戰績,大為歡喜,賞賜了張昭許多金錢,土地。並且派丹陽人陳紀(和陳群他爹同名同姓。)前往協助張昭。
劉勳則向袁術求援去了,之前臨湘一戰損失太大,導致荊南戰力驟降,今年又以新兵居多,黃祖被迫死守沙羨以及西陵。
劉裕帶著典韋去了新建的鬱安縣,劉裕看了之後表示非常滿意,劉勇的能力放在建城有些浪費了。
當劉裕沒有其他合適的人,張寧也懷孕了,劉裕也是向劉勇道喜。
劉勇看著張寧,臉皮沒那麽薄了,哈哈一笑,如今乾勁是更足了,畢竟即將是做父親的人了。
劉裕與虞褒商議,是時候將治所遷到鬱安,加快鬱安的建設的,發揮此地的作用。
虞褒也讚同,去年布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洪水,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離鬱水太近,又處於泿水與鬱水的匯集處,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相反,鬱安處於鬱水與之間,雖有小河經過,但是治理得當,即便再大的水患也可以處理。
第二就是布山處於鬱林郡邊界,很難發揮其治所功能,導致鬱林郡北部長期治安不好,山匪眾多,土著不服管理。
隨著零陵,長沙的勝利,讓交州民眾以及官員對劉裕父子有更強的信心,各政策都能得到很好的施行。
劉裕在鬱安並未停留太久,隨後便去了龍編,因為龍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處理。
“主公,這是目前掌握的所有資料。”
張范早早的就在城外等候,準備好的資料也遞給劉裕。
“人證都準備好了?”
“目前都已經拿下,人證共十人。”
這是劉裕要求的,為了避免這些人中有人臨時反口,劉裕讓王超,張范更可能多的收集人證。
“好的,你辛苦了。”
劉裕直接去了劉中的府中,劉裕過來是兩個事情,一是賈家的事情,對於賈家已經超過了劉裕的忍耐范圍。
“父親,這些您看一下。”
劉中看了看這些資料,劉中早就知道這個事情,只是為了穩定,相比劉裕而言,劉中依然認為這個事情可以壓一壓。
“裕兒,你想怎麽處理?”
“父親,交由郅忠處理,如何?”
“為父不讚同,此案若是給郅忠處理,怕是又起腥風血雨,四月劉伍在零陵大開殺戒,許靖等人已經頗有微詞。”
“父親,若是違法不究,那麽其他家族便會有樣學樣,日後若都學此事,便一發不可收拾。”
劉裕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清楚劉中的想法,劉中是希望這幾年穩穩當當的將權利交接給劉裕。
“父親,況且郅忠乃法家之人,乃是最好的操辦人選。”
劉中思慮了許久,終究還是同意了,也確實如劉裕所說,有一就有二,不能開。
郅忠帶著錢搏以及天狼軍第三營前往,將賈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開門!”
“你是何人?敢在賈府門口大呼小叫!”
賈家平日驕橫慣了,去歲自從趁著災情大肆抬高物價,而劉裕父子並沒有去追究他,開始更加自大。
“我乃交州律令,奉命捉拿賈府之人,來人,給我拿下。”
“大膽!”
這些家仆這些日子作威作福慣了,已經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但是錢搏才不會管你們,直接拿下。
郅忠帶著軍士直接衝入賈府,賈武看著郅忠,不慌不忙的說道。
“不知道郅律令帶著甲士來到我家,可謂何事?”
“賈府強搶民女,強奸少女並逼其入妓院,去歲應納之稅拒不交稅,欺壓百姓,魚肉鄉裡,縱容家裡仆人毆打死佃戶並且焚屍滅跡,今日奉州牧大人之人,將賈府抄封!來人,將賈遷拿下!”
若非劉裕攔著,郅忠早就要上門抓人了。
“郅忠,你不過劉中父子的一條狗,昔日我父親在時,你不過一小吏,仰仗我父親提拔才有今日,忘恩負義的東西。”
“我郅忠能有今日,雖然有你父親提拔的一份,但是大多是靠我自身的才能。況且恩是恩,法是法,豈能混為一談。”
“呵呵,昔日你祖郅都還不是被劉家人賜死,少來這套,日後你也將被劉家人賜死!”
郅忠不為所動,郅都之死乃后宮乾政。而且郅家始終都信奉法家,為了法律, 他們可以拋棄一切。
很快,在郅忠的操辦下,所有的證據都拿到了,而且其中不少殺人焚屍的事情,賈遷被處死,賈府被抄家。
其余人等,如下人中參與殺人者皆被處死,其余被判處苦役。沒收賈府全部家產,在賈武的請求下,其幼子被賈武派人送往東郡賈家。
交州世家再次看到了劉中父子的狠辣果斷,許靖知道劉裕在龍編,便不再說什麽,萬一劉裕再送他到玄武軍,他可受不住。
劉裕過來還有一個事情,中元節到了,是豐收的季節,劉中希望劉裕再次主持,如今龍編文人騷客也比較多,劉中希望在中元節舉行文會。
中元節主要還是祭祀,告知祖先,今年秋收情況,並且酬謝大地。
這是劉裕第二次主持了,流程已經非常熟練,祭祀,祭拜先祖,酬謝大地。下午開始舉行文會。
“聞少主詩才無雙,許某未曾見識,今日恰逢其會,有幸見識少主文采。”
許靖首先出言,將劉裕捧高,劉裕寫出好詩也不得罪人,寫不出那就是傳言有誤,當然是沒安好心。
其實許靖與劉裕並沒有私怨,純粹是政見不合,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許靖乃儒生,劉裕更信奉法家那一套。
“那是,少主文采自然是天下無雙。”
王超跟著劉裕多年,清楚劉裕的底,自然順著許靖的杆子往上爬。
“老夫也聽聞少主文采斐然,今日何其幸哉。”
得了,士燮也出聲,士燮是真的想看看劉裕的文采,劉裕不得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