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老何頭折騰了半天,大家回去吃過飯後都在村口聊天,德遠叔在,二叔就跑去抱了點玉米稈,來點上,大家圍著火堆,氣氛還是有點沉悶,話題圍繞著老何頭,今天也沒有人再跟二叔開玩笑了。玉米稈的火很大,可很快就熄了下去,有幾個約著去打麻將了,老於看看二叔和德遠叔,說道:“外面有風,要麽去我那裡坐一會吧。”德遠點點頭,和二叔跟著老於走了去。
屋子裡的煤火燃的很旺,溫暖明亮,進到屋裡,老於把外套脫掉,換上了棉拖鞋,二叔和德遠也把厚厚的棉衣扣子解開了,老於拿出來一包煙放在他們旁邊的桌子上,又拿了杯子給每個人泡了茶。挨著德遠叔坐了下來。
二蛋和杜向陽回來了。鎮衛生院條件有點差,老何頭到衛生院後又被連夜轉到了縣醫院,二蛋和杜向陽看著他們上了車才回來,順便在鎮上一人吃了一碗羊肉燴面,看到德遠叔,二蛋拿出一張收據,遞到德遠叔面前道:“德遠爺,你給我報銷吧,十塊。杜向陽掏的錢。”二叔喃喃的說:“你們吃碗肉絲面可中了,還吃羊肉的……”德遠看了看收據。沒有接,說道:“天冷,喝點熱乎的,你等春桃回來了叫她給你報了吧,肯定是杜向陽提出來吃飯的吧。”二蛋道:“是,我本來想喝羊肉湯的,他不去喝……”說著又把票裝了起來:“我得裝好,萬一丟了我就虧了……”
春桃在天冷下來就去縣裡住了,天晴的時候還隔三差五的騎摩托車回來轉一圈,這幾天就一直沒有回來。縣裡的房子有暖氣,計劃生育的事已經結束,村裡帳上也沒有多少現金,春桃走的時候給二叔留了300塊作為村裡備用,說等著元旦前寫各種總結報告的時候再回來,有急事了打電話給她就行。
雪在三天后開始慢慢融化了,地上的雪白天化成水,晚上再凍成冰,房頂上的雪也化成水順著房簷流了下來,在早上凍成一條條冰筍一樣的長冰條。早上,老於起來後,拿這鐵鍬把這些冰條都打了下來,用鐵鍬把他們扔到院子裡的雪堆裡。硬底的防滑靴踩在地上想起一陣陣的哢擦聲。
騎著人力三輪車賣豆腐的商販早早的在村口喊著,老於聽到翠芝在那邊說話的聲音就也走出了門,看著翠芝稱了一塊豆腐,老於趕緊從錢包裡拿出來一張鈔票遞給了賣豆腐的商販,翠芝看到說道:“我有零錢。買點豆腐咱們中午做鹵面。”說著就遞過去兩個鋼鏰。賣豆腐的接過鋼鏰看了看裝進口袋,沒有接老於的大鈔。這時又圍過來幾個村子裡的婦女,老於就跟著翠芝離開了。
轉眼間已經臨近元旦,村裡人還都稱為陽歷年,這天家家戶戶要包餃子放鞭炮的。最為高興的還是小孩。
老於打算明天帶翠芝去鎮上采購點東西,吃過晚飯,也沒有出去,在屋裡喝會茶就準備睡覺了,德遠叔吃過飯後走了進來:“振南,咳咳,聽春麗說你明天要去鎮上?鎮上通知我開會,你車還能坐下不?”
老於道:“能坐下,就帶翠芝和二丫去,回來接上元元回來,正好坐下。明天你幾點開會?”
德遠叔道:“上午九點到就行。開完會我也順便買點東西,等著你們。元元幾點回來?”
老於道:“明天下午不上課,中午就回了,打電話說放假了三天。”
門外,聽著好幾個人的腳步聲走了進來,振海的聲音響起:“振南,在家呢?德遠叔也在?”
振海、振北幾個人走了進來。老於和他們一一打了招呼。
他們都是放假了,明天起休息幾天,不用早起上班,所以吃過飯都跑來找老於聊天。德遠叔借口明天開會要準備資料,早早離去,本來打算早點休息的老於陪著振海他們坐到十點半,大家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