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雞嶺上,主帥孔宣被道行天尊拖入時光長河,高繼能又死在黃飛虎槍下,商營已無領兵大將,薑子牙帶著等待不及的麾下將士先是一陣掩殺,而後才讓人前往招降。
在孔宣主帳之中,薑子牙找到了先前被五行神光收去的眾人,以及遺失的諸般寶物。
一時間,除去幼子喪生的黃飛虎外,其他人臉上終於有了點喜色。
“接下來,該怎麽走。”西岐四路兵馬大將,及闡教三代弟子,圍在桌案前,看著簡陋的獸皮地圖。
金雞嶺就如同咽喉,此處一通,下面就有了氣管和食管兩條路徑。
而眼下情況也是一樣,除去擋在最前面也就是正東方向的汜水關外,南面有佳夢關,北面有青龍關,並且從金雞嶺方位,都有直通南北兩道關隘的路徑。
“佳夢關守將乃是胡升,其胞弟胡雷已死於子安師弟之手,除去徐坤、胡雲鵬等幾位副將外,並無能人。
“而這青龍關在張桂芳死後,則是交予丘引鎮守,據說此人及麾下先鋒官陳奇皆有左道之術傍身。
“再說汜水關,韓榮麾下大將余化先前被哪吒師弟打傷,收了戮魂幡後,便去了蓬萊隨其師煉法,如今尚未歸來。麾下只有一員大將王虎。
“所以,就目前情況看來,青龍關實力最強,佳夢關次之,汜水關最弱。”
楊戩把自己打探到的情報一一道出。
“既如此,我等可兵分三路,直接拿下這三處關隘。”薑子牙有了決定。
“由黃飛虎、蘇護兩位將軍率領十萬大軍,前往青龍關。
“而鄧九公、南宮適兩位將軍率領十萬大軍,前往佳夢關。
“本元帥率領中路大軍,鎮守此處,一是守住金雞嶺,二是看能否伺機拿下眼前汜水關。”
這裡面,黃飛虎一門猛將,黃天化又有諸般寶物護身,而蘇護麾下也有鄭倫這等通曉旁門之術的高手,兩者合力,足以對抗青龍關那二位左道之士。
而鄧九公、南宮適僅憑勇力,遠在眾人之上,拿下佳夢關胡升本就不在話下,就算隱藏了一些實力,但有鄧嬋玉以及武吉出手,卻也夠了。
最後這汜水關雖然看似最弱,但那守將韓榮能在西岐的威脅下,牢牢鎮守此關,定然還有隱藏。
對於這種安排,其他人皆沒有意見。
“師叔,那青龍關丘引、陳奇皆是左道眾人,術法奇異,尋常人物難擋,以弟子之見,還是讓哪吒、雷震子師弟一同前往更穩妥一些。”汪子安在旁建議道。
薑子牙想了想,也覺得相比佳夢關來,青龍關這處確實麻煩。而哪吒有蓮花化身,不懼尋常邪祟,雷震子能隨時升空,遇事足以保全。
沉思片刻,點頭應下:
“那就讓哪吒與雷震子前往相助。”
等黃飛虎、鄧九公大軍出動後,薑子牙看了看楊戩與汪子安皆在營中,心有底氣,當即讓辛甲拿了戰書,往對面的汜水關而去。
韓榮看過戰書,倒也直接,點頭應下,約好明日一戰。
“好了,先下去休息,靜候明日大戰。”薑子牙說道。
汪子安拱手抱拳,轉身退下,薛惡虎跟在身後,兩人來到同一營帳。
“師兄,師父他老人家真的沒事嗎?”薛惡虎面帶憂色。
“只是暫時被困,並無大礙。”汪子安心中也有懷疑,但以他能力無法證實,還需尋找高人釋疑,所以他心中有了主意,只等時機一道,便會前往。
薛惡虎聞言只是歎息,他又怎看不出汪子安心中同樣存疑。
“早早休息,等候明日大戰吧,等完成封神大業,我等也可早日回山,尋覓良才,傳承我金庭山一脈法門。”汪子安勸了一句,說完後,便打坐休息起來。
而薛惡虎見此,隻得點頭,同樣打坐起來。
一夜過去,五更時分,薑子牙讓人敲了聚將鼓,有西岐大將辛甲,四位先鋒中的魏賁,新近投靠的李靖,以及小將鄧秀、蘇全忠,再加上闡教楊戩、汪子安、金吒、薛惡虎,這就是目前薑子牙麾下實力。
一行人上了坐騎,往汜水關而來。
而在這時,聽得麾下來報的韓榮也歎息著帶人出了城門。
韓榮身為汜水關守將,是商營之中對西岐實力最為了解之人,若是有可能的話,他實是不願與西岐發生衝突。
但無奈,對方已自立為周,起兵伐紂,他鎮守此關,擋在東進途中,這場戰鬥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雖是兩軍將戰,但韓榮卻也客氣,拱手便稱“薑降元帥”,沒有半分失禮之處,更是好言相勸,讓薑子牙退兵。
薑子牙聞言大怒。
好家夥,都到這份兒上了,我褲子都脫了,就等著乾事了,結果你他麽讓我穿上褲子,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當然,心裡這麽想,薑子牙身為大周丞相,不會失禮,也是一副笑吟吟模樣地懟了過去,直把韓榮說得火冒三丈。
“薑子牙,我原以為你也是高明之士,想不到也在此妖言惑眾。你有多大本領,敢如此妄言?
“來人啊,哪員將領於我將他斬了?”
韓榮一聲怒喝,身後當即有一人拍馬而出,原來是先鋒大將王虎。
“薑子牙,死來。”
王虎手持大刀,仗著座下馬飛快,如離弦之箭,飛速趕至陣前,一刀往薑子牙面門劈落。
都不用汪子安、楊戩動手,旁邊早有先鋒魏賁忍耐不住,縱馬奔出,長槍直刺,雙方交錯間,已是有一人自馬背跌落。
是王虎。
韓榮一見此幕,又見薑子牙拔出佩劍,似要進攻,忙把馬頭調轉,同時口中不斷喊道:
“撤退,快撤。
“趕緊入城,關上城門。”
還沒等薑子牙大軍發動,就見商軍陣營已亂,甚至發生踩踏,死了不少士兵。
“殺。”三環劍一揮,西岐大軍齊齊殺去,得虧是韓榮撤退得早,否則的話,早已被追入城中,趁機拿下汜水關這道關隘。
雖然未能拿下城池,但薑子牙也是大喜,先前被孔宣擋在金雞嶺時所受的悶氣盡數宣泄出去,撫須大笑,令麾下將士回營,明日再來搦戰。
汪子安騎乘避水獸跟著回營,剛剛走入帳中,忽然眉頭一動,往汜水關看去。
有術法中人出現。
“看來,是余化回來了。”
七首將軍余化。
汪子安能記得此人,全是因為此人手中“化血神刀”,是少有的能讓哪吒栽了跟頭的寶物。
“且等明日看過再說。”把袖一甩,汪子安轉身離去。
而韓榮在兵敗之後,忽然看到麾下愛將“七首將軍余化”歸來,心中激動,不能自已,死死拉著余化的手,誓死也不將其放開,仿佛要拉到天荒地老。
而在從余化口中得知了練成的本領後,更是大喜。
“明日全看將軍神通。”
“末將已煉得師門寶物,縱是周營千軍萬馬,也必定叫他片甲無存。”余化被韓榮的熱情搞得後背發涼,拍著胸脯應下,趁機抽出了被捏腫的手。
第二天一早,沒等周營派人搦戰,余化果然就騎著火眼金睛獸出城來了,指名要叫薑子牙滾出來迎戰。
“余化?”薑子牙顯然也知道此人術法傍身,聽得甲士通報後,問道:
“哪位師侄前往一戰?”
“楊戩師兄已回返西岐押糧,此人就交給我來對付吧。”汪子安主動拱手應道。
雖然薑子牙很是不願讓楊戩、汪子安督糧,但糧草乃一軍生死,所以隻得依照前番布置,讓兩人依舊承接督糧官重任。
“就依師侄之言。”薑子牙也覺得這樣最為穩妥。
汪子安出了主帳,牽來避水獸,騎著坐騎出了周營,來到陣前,兩邊各有主帥在後觀戰。
“薑子牙怎得沒來,反派你這少年出來迎戰,是要讓你送死嗎?”余化煉成神刀,口氣甚大,斜睨著汪子安喊道。
“誰生誰死猶未可知,余化將軍如此自信,那就速速出手,讓我見識一番吧。”汪子安手中拎著降魔杵喝道。
蟠龍古矛不可輕易動用,只有這根王屋洞鎮洞之寶最適合近戰了。
“小子狂妄。”余化聞言大怒,搖動手中戟,催動胯下獸,徑直往汪子安殺來。
說起來,這火眼金睛獸雖為異獸,卻並不罕見,加之實力不強,最容易被收服,鄭倫、崇黑虎都有一隻作為坐騎。
汪子安混到現在,還騎著父親的避水獸,實在是有些不好,所以也打算給自己配個陸行坐騎。
“可惜,是個大路貨啊!”心中一歎,汪子安打算取了這坐騎,在這段時間將就將就好了。
把降魔杵一揮,仿佛泰山落下,縱獸殺來的余化當即被巨力震退,且手中大戟遍布裂痕,嘭的一聲炸成無數碎片。
“好可怕的力量。”余化心中一驚,趁勢而退,把腰間獸皮囊一拍,一道紅光如電飛出,往汪子安身上刺來。
“中。”
降魔杵迎上,鐺的一聲,有浩瀚金光散發,驅散紅光上腥臭,紅光難以架住。
余化見對方閃避及時,把手一指,這道紅光竟分化萬千,把汪子安包圍,猛地向著其中的汪子安殺去。
“好寶貝。”汪子安靈目一運,看出唯一本體,降魔杵再次落下。
但出人意料的是,打中的本體在刹那間與一紅光換了方位,降魔杵落下,紅光破碎,紅光本體則是在身後現出,猛然殺來。
這一下,直把汪子安驚出一身冷汗。
好家夥,從來都是仗寶逆襲的他,居然差點被人憑借寶物逆襲了。
將手一揮,身前有水火二氣現出,凝成護身光華,及時擋住。
“落。”轉過身來,降魔杵再次落下,且在動手前,目光有青白光華射出,定住紅光。
原來是一血色小刀。
也不知道這紅光到底是材質太差,還是余化功行不到,又或者是降魔杵實在太過厲害。
一杵之下,這刀居然被砸得粉碎。
“怎麽可能?”與之心血相連的余化噴出一口血來,滿臉不可置信。
當時師父傳授他此寶煉製方法時,可是說連大羅金仙遇上此物也要顫一顫的。
“上路吧。”汪子安騎獸趕上,迎上便是一杵砸落,余化直接化為飛灰,連一絲血肉都看不到。
而對面城樓上的韓榮見得此幕,兩腿發顫。
汪子安牽了火眼金睛獸,往周營而去。
“那余化果真不是師侄對手。”薑子牙有些讚歎,有些羨慕。
“此人寶物確實有些門道。若是師門傳授,遇上其師,還是不可大意。”汪子安搖了搖頭,解釋一句,接著便說道:
“余化已死,想必其師也會前來,這幾日,師叔還是勿要讓人前往搦戰,免得被其鋒芒所傷。”
“就依師侄之見。”薑子牙點了點頭,順便讓人把避水獸、火眼金睛獸牽走,一同在馬槽喂食。
汪子安見此,轉身回到營中,養煉諸般寶物,等待將來之戰。
沒等幾日,果然有一惡道,自稱“余元”,乃余化之師,要來取凶手首級,順便幫商營滅了西岐。
汪子安得到稟報的時候,李靖已經與余元打起來了。
這余元雖有法力,但武藝卻差了幾分,在李靖一杆長槍下已是險象環生。
薑子牙見此,忙祭起打神鞭來打,但此物功能已變,余元縱是原本榜上有名,被此鞭一打,也只是身形一晃,緊跟著便穩住,更朝薑子牙殺來。
幸得李靖挺槍上前,刺傷了對方小腿,才救得薑子牙一命。
不過,這也徹底激怒了余元,把手一招,一尺三寸金光挫如電光飛竄,猛地朝薑子牙打來。
薑子牙下意識想要祭起戊己杏黃旗,卻掏了個空,這才想起杏黃旗已被道行天尊帶入時光長河,只能咬牙受了這一擊,被打中後心,從四不相上跌落。
汪子安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李將軍帶薑師叔先回營中,此人交由我來對付。”汪子安一見薑子牙已然斷氣,搖了搖頭,說道。
“也好。”縱是兩人前番有些恩怨,但在此時,李靖倒也識得大義,把薑子牙背起,往周營而去,獨留汪子安面對余元。
旁邊聞風而至的金吒、薛惡虎見此,站在後面壓陣,準備隨時出手。
這余元修為比余化高出太多,已有金仙修為。
“你是何人?”余元騎乘金睛五雲駝,手持金光挫,指著汪子安喝道。
汪子安也不隱瞞,直言道:
“貧道汪子安,道長之徒余化便是死在我的手中。”
“你是汪子安?”余元心中一驚,兩腿夾緊了坐騎,向後退了數步。
“他怕我?”汪子安見此,也是一愣。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縱是降魔杵,也只打得這人噴火,而無法將其滅殺,哪怕是十二金仙中的懼留孫都束手無策。
“不錯。”汪子安點了點頭:“所以,道長欲報殺徒之仇,便衝我來吧。”
說著,把手一招,拿著降魔杵就要動手。
余元見到此幕,面色變了數遍,終是有了決定,咬了咬牙,把坐騎一拍,五雲駝四足升起金光,往汜水關中而去。
汪子安:“......”
發生了什麽。
但既然對方已走,汪子安也無心去追,回到營中去看又雙叒叕死了的薑子牙薑師叔。
雖然火靈聖母已被道行天尊捏死,連真靈都不存,使得薑子牙避免了被混元錘打中的第五死。
但可憐的薑師叔,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
嗚呼哀哉,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薑師叔你可要挺住啊。
汪子安看著沒了氣的薑子牙,沒有悲傷,只有吐槽。
這一次是誰來相救?
沒等多久,有雲氣落入周營,現出一面容寬廣,神態溫和的中年道人,頜下長須隨風而動。
“你等無需擔心,貧道此番特地為救子牙師弟而來。”廣成子走入營中,笑著勸慰,但進來一看,其他人該做什麽做什麽,臉上沒有絲毫擔心,仿佛都已經習慣了。
“師伯”。
汪子安等人上前一一見過禮後,便整整齊齊地退到一旁,讓開地方。
廣成子見此,不由一笑,來到榻前,喂薑子牙服下丹藥。
然後,薑師叔又活了。
好事一件,普天同慶。
“那余元寶物好生厲害。”薑子牙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死去活來的感覺,沒有感歎自己命苦,只是感歎對方寶物厲害。
“師侄,那余元如今身在何處?”
“回稟師叔,弟子出來時,那余元聽到弟子姓名轉身就走,如今已回了汜水關內。”汪子安老實回答。
“轉身就走?”薑子牙嘴角抽搐。
早知如此,他還拚了老命幹什麽。
不過,此人怎會懼怕汪子安?
廣成子聞言,也是一愕,撚須思忖片刻,元神默察天機,終是明白過來,先是說起余元厲害。
“此人修有秘法,將一顆頭顱煉成金玉,不懼兵刃、不懼寶物,不懼水火。
“而只要頭顱不損,便能保得泥丸宮不傷,內裡元神完好。”
原來是個鐵頭娃。汪子安暗道。
照這樣說來,元神難傷,頭顱不破,確實難以將之殺死。
“那此人為何懼怕子安師侄?”薑子牙問道。
“子安師侄手中那根金矛乃是殺伐之物,可與金蛟剪比肩,他那金玉頭顱不懼他物,唯獨最怕此等利器。
“再加上那金光葫蘆能傷元神,依著子安師侄能為,足以將其殺死。”廣成子笑著解釋。
“原來如此。”薑子牙恍然大悟,接著問道:“那若是此人緊守不出,該當如何?”
廣成子把袖一揮,雙手背在身後,出了個主意:
“子安師侄不是督糧官麽,既如此,可暫時離開,引得此人出城,到時候再一起出手,將之拿下。”
“也好。”薑子牙同意了這個辦法。
只要對方出城,那便全力出手,拿下此人。
汪子安隻得應下,和廣成子說了幾句。出了營中,把袖一揮,身周有金光縈繞,化作一道驚天長虹,破空往西面飛去,行蹤絲毫不加掩飾。
端坐在殿中與韓榮淺酌的余元頓時有了感應,抬頭一看,順著殿外,看到了離開的遁光。
“韓將軍,你可知周營都有何人擔任了督糧官重任?”
韓榮雖不清楚余元為何對這些感興趣,但還是說道:
“這周營原有三位督糧官,楊戩、汪子安、鄭倫。
“眼下鄭倫隨蘇護前往青龍關,薑子牙麾下無人,又唯恐我派人截糧,所以又讓楊戩、汪子安兩人督糧,以免出了差錯。”
韓榮對於周營布置還是清楚的,要不然也不會在洪錦剛死,就派人通知朝歌,遣孔宣佔了金雞嶺對敵。
余元點了點頭。
雖說汪子安走得詭異,但今夜或可出手試探一番,若此人仍在,他轉身就走便是了。
若是不在,他就助韓榮破了西岐兵馬。
心中想著,等到夜幕降臨,余元乘了五雲金睛駝,來到周營之外,打算試探。
但他剛一出城,就被廣成子察覺到了,掐了個訣,運轉神通,把金吒、薛惡虎,已經回到營中的楊戩圈住,出了周營,來到汜水關這邊,也就是余元身後。
“余元道友, 你這是要往哪裡去啊?”手撚長須,廣成子就看到了正鬼鬼祟祟,看向周營的那道身影。
“咦,是廣成子?”余元聞得聲音,轉過身來,就看到廣成子四人,面色變了變,但心中卻並無多少畏懼。
“你們果然是故意詐我,想必那汪子安仍未離開吧!”
廣成子不可置否,淡淡一笑。
“不過,縱是他能克我,但我要離開,卻也並非難事。”余元一聲冷笑,把坐騎一拍,金睛五雲駝足下生光,化作金虹,想要離開此處。
但金虹剛一來到半空,就撞上了一面無形牆壁,直接從空中跌落,現出了身形。
“怎麽可能?”余元看向半空,滿是不解。
“沒什麽不可能的,趙公明的定海珠你不會不認識把。
“此處虛空已被封鎖,你逃不掉了。”
廣成子把袖一甩,法力化作大手,向余元抓去。
“定海珠?”余元終於變了臉色。
他一直以為,雲霄已將定海珠這等奇珍收了回去,沒想到還留在對方手中。
“雲霄誤我啊!”無奈一歎,余元把袖一揮,祭起金光挫往廣成子打來,同時把肩一晃,一道紅光如電飛出,直往楊戩等人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