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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露敞開》開端
  “你最近怎麽了?”

  張權用胳膊肘頂了頂抽煙中的黃殊傑。

  他慵懶的靠在柳樹上,輕咳了兩聲。

  “咳咳…咳。”

  “沒什麽,可能最近案件頻繁”食指點掉些煙灰,“需要休息了…”黃殊傑低頭長籲一口。

  “少抽點煙吧,哦對了。”

  “嗯?”

  “你猜那個女的身份背景是什麽嗎。”

  “年輕保姆?舞廳小姐?”

  張權挨近黃殊傑的耳朵,說起了悄悄話。

  “發布虐待流浪動物視頻的主播。”

  “不會吧,那麽漂亮的女人…”

  張權搖頭撇嘴似乎並沒有感受到黃殊傑敷衍的口氣“她還創辦了協會,打著收留流浪動物的名號。”

  張權掏出手機,“你看,用針、螺絲釘、錘子、高跟鞋。”

  一張張血淋淋的照片投射在眼睛的玻璃晶狀體。

  “把活著的貓仔子扔進沸水裡”張權投入到講解中,手指不停滑動著屏幕。

  當講到生剖懷孕的母狗時…

  “好了!”黃殊傑怒喝道。

  “我不想再聽了…”

  “狗蛋…”

  “對不起,我可能不適合再繼續這個工作了…”

  踩地熄滅煙後吐出疲憊感,“公園裡花的品種中有一片玫瑰的花瓣,這可能是個線索。”

  說完這句話後黃殊傑轉身離開,留下張權與柳樹獨自站在那裡。

  柳樹的枝葉隨著風搖擺不定。張權的頭髮也是。

  手機“嘟嘟嘟——”,響個不停。

  張權帶著點兒預見性的心態接通了電話。

  根據人類已經知道的。

  弱肉強食的自然生態世界裡,肉食動物之間會相互爭奪獵物。為了生存,不同物種間的互動多種多樣。

  大部分不同動物之間的關系可以形容為對抗或毫無交集。

  可肉食界竟然會有這樣一種存在。

  那就是不同物種之間為共同的獵物目標——互惠互利的合作。

  狼天性凶殘,最懂合作意識。當大自然一些食草與雜食動物泛濫成災時,人才會為了維持大自然生態的平衡而選擇向它們求助,引進它們分散在不同有“繁殖災害”的地區。

  與此同時則也更受食腐動物的歡迎,例如“清道夫”——烏鴉。

  烏鴉為了能在狼離開後的第一時間吃到食物,在冬天獵物短缺的季節,經常停留在獵物旁邊呱呱大叫以吸引狼的注意力,並且引導它們去捕殺獵物。

  僅僅是張張嘴叫上幾聲,狼群聽到熟悉的“信號”就會循聲而來。

  辛苦得來的美食在狼群之間,如果地位低的則只能被頭狼威懾,沒有自知之明的則被教訓一番。甚至為了爭奪鮮美肉食而頭破血流。

  沒想到,狼竟能忍受烏鴉在離它那麽近的距離裡進食。可見彼此有一條獨特的情感樞紐維系著合作利益的持久性。

  當獾和土狼合作捕捉獵物的時候,它們互相為彼此彌補短處,聰明到取長補短。

  獾把獵物從洞裡逼出來,然後土狼再把獵物咬住撲倒。然而這種協作性的合作關系,大都屬於一隻土狼和一隻獾之間。

  站在路燈下往外觀看,黑暗中有三頭野生動物的影子:

  “一隻烏鴉、一匹狼、一頭獾。”

  它們在無形之中,讓所有生命提著心,吊著膽。

  隱約被那雙閃爍著紅光的眼睛捕捉到的時候,顯露出了形態。

  真實般那樣醜惡。

  也許到頭來不過是人心的模樣。

  汙穢了清澈晶瑩的瞳孔,變得漆黑不見五指,深而又深,惡上加惡。”

  教堂的鍾聲響起,呂地仁在每周的禮拜天都按時守禮拜。

  “時候將到,拜父的要用心靈和誠實拜他。”牧師舉起手,鄭重莊嚴的宣讀。

  “要用心靈和誠實拜他?”呂地仁不解,“我每周天來這裡禮拜,把我所得都奉獻十分之一,這應該就是誠實。”

  坐在他身旁的一位婦女看見他發愁的樣子。微笑問道:“是對這句話不理解嗎?”

  “是的阿姨。”

  “人心怎樣,上帝早已經看見了,不能假冒為善,心口不一。”她的語氣斬釘截鐵,“更要向上帝承認自己的罪惡過犯,懇求他能赦免你,並且真正的悔過。”

  “罪惡…”呂地仁捏緊脖子上的十字架,捏得大拇指發青…

  “好了,今天該由我們的邵弟兄進行“生活中好行為”的分享了。”牧師在人群中搜索,“邵弟兄?”眾人紛紛左看右看。

  婦人旁邊的座位,早已空空如也。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呂地仁將車鑰匙往桌子上狠勁兒一扔。

  “又來了。”易南放下叉子。

  “上次的實驗已經證實了,邵海峰的身體可以吸引那些套著人皮的東西。”易南拿起車鑰匙,“還有你每次能不能不要甩車鑰匙。”

  “不好意思,每次都忘。”

  “每次都忘…但是你從來沒忘記問我這件事情。”易南無奈冷笑道。

  “他們都是該死的人,地仁。從我們出生開始,我們所殺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易南指了指餐桌上的報紙,“看人類怎麽稱呼我們——“暗夜使者”。”

  尖長的指甲停留在這四個字上。

  “可這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

  “無論發生什麽,”易南把站得直直的呂地仁重重按坐在椅子上。

  “都不要忘了你當初是怎麽活下去的。”

  易南雙手搭在呂地仁各兩邊肩膀,在他的耳旁,輕言細語道。

  呂地仁眼簾低垂。

  “你每次也都這樣回答。”

  “啊?黃殊傑我沒聽錯吧。”

  “你沒耳聾隊長。”

  “去你小子!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你給我來個這!”

  “隊長呀~你沒發現我最近沒精打采麽。”黃殊傑撒起嬌來。

  “怎麽,思春了?張權不在麽。”

  陳港文不經意開了句冷笑話,黃殊傑用手快速上下刷刷了臉。

  “我不……”

  “拜托你件事兒。”

  黃殊傑被陳港文這句話塞住了嘴。

  “拜托我?”

  “給你兩個人。”

  黃殊傑納悶了。

  “拜托我?都相處那麽久了,以前也沒見你拜托過我…”黃殊傑猛地反應過來:

  “給我兩個人?”

  以往,如果我沒有記錯,我的生命曾是一場盛宴。在那裡,所有的心靈全都敞開,所有的美酒紛紛溢出來。

  ——蘭波《蘭波作品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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