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殊傑的內心好像有什麽存在。
他拚命地往自己臉上潑水,妄圖水能帶走這種“東西”。
略長的頭髮像一雙手,死死抱住臉頰。
文興現代城的公寓樓處於傍霞市最熱鬧的地帶。
因為附近有一所小學。
每到下午五六點的時候,一窩蜂的人群聚集。車水馬龍,水泄不通。經常造成交通堵塞。
城管還必須在那裡駐守,防止小販趁機擺攤。
一輛黑色的汽車駛入文興現代城的地下停車場。
“這花瓣是怎麽回事?”
呂地仁捏起花瓣問。
“沒什麽,不小心散開了。”
按照從前的呂地仁肯定也覺得沒什麽。
只不過,一切都變了。
為了生存,呂地仁不得不戴上面具。
在易南面前假裝跟過去一樣。
“我從小的時候就能洞察別人的心思了。”
易南把車座調節後躺下來說。
呂地仁手心冒汗,目視窗外。
“你真的很想要徹底得救的方法吧。”
呂地仁不敢回答。
易南抓住背對著他的呂地仁,抓住他的頭髮往方向盤靠近。
“我真的很難過啊,地仁。你心裡的小想法啊,我都能聽得見。”
說完易南手一張,松開了頭髮:“這個王教授,兩年前就開始了,色欲的妖精。”他對著呂地仁眯縫眼“精氣十足。”
不自禁笑出了聲。
呂地仁對這個穿著精致人皮的魔,永遠都摸不清頭腦。
仿佛一片森林。
盡管自己雙手想去觸摸什麽,眼睛想去看見些什麽,盡是一片黑暗。誰要是失足踏入,將永遠迷失其中。
他嘴裡呼出的氣息如風從門縫襲來,門在不安,引發依門者脊背的痛症。
冰凍了居裡的一切生靈。
對於紅鬼在體內的實體力量已經大不如從前,呂地仁不知道自己將來該何去何從。
他現在只能待在他的身邊。
依賴著他去生存。
“時間到了。”
兩人穿著黑色的衝鋒衣套裝,戴著黑色的口罩。腳步一致地走上了電梯。
25號鍵亮了起來。
在電梯裡,呂地仁小心翼翼地問了一件他認為很難以啟齒的事情。
“兩年前我在你家的床上。你為什麽對我那個樣子?”
易南淡定回答:“抱歉,就是想玩玩你,順便做個實驗。”
呂地仁也不敢再多問什麽,只是一臉疑惑。
掛有“寧靜致遠”4個大字的書房裡,趙小晨正在修改論文的草稿。
她心裡由衷的慶幸有這麽好的老師,能夠花出時間來幫助自己。
“小晨啊,老師這裡有一瓶紅酒,你要不要嘗嘗?”穿襯衫套馬甲的王瑨之拿著紅酒在書房門前問道。
“啊?不用啦~謝謝您。我就快寫完了,寫完了之後還要麻煩您當當“一字之師”呢。”
原本慈眉善目的王瑨之嘴角朝右上方一撇,兩眼發紅。
看著甜美可人,細皮嫩肉的趙小晨。
再回味那充滿誘惑的聲音。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
他重溫舊夢,近幾年來崇拜他的女生歷歷在目。哪個不是膜拜在他的面前,耳鬢廝磨之後的良心折磨也能用情意綿綿的話去進行洗腦。
像平時學生請教問題,教師回答那樣:“這個不是犯罪,這個是彼此欣賞。
是你我,用一種新新人類所獨有的肢體語言進行交流。是連接彼此,建立師生關系的方式,我愛你。” 王瑨之以此為榮,當做一個成熟男人在權利方面的成功。實現了所有男性都羨慕的某種欲望上的自由。
根植於他腦中的“麻疹”顏色加深。
舌頭在發黃的牙齒周圍不停打轉。
“不忙不忙。等你寫完了,咱們,就開始。”
他把紅酒放在桌上,一步一步走到趙小晨的身後。
原本脖子上的種子從皮膚裡鑽了出來。
是一種帶有黑點的紫色花苞。王瑨之吹了一口氣,花苞展開,散發出一種氣味。
趙小晨頓時頭暈目眩。
“呃…”
她停下手中的筆。
昏迷之際,趙小晨看見了哥哥。
“你們是誰?!”
正抱著趙小晨的王瑨之大叫道。
“噓~”
易南用食指在嘴巴前示意。
“叔叔,請您小聲一點兒。小妹妹睡著了。”
然後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王瑨之看見兩人如此鎮定自若。
感覺不妙,就開始他最擅長的表演。
“來的正好哇——”
他語氣從凶狠變成了懇求:“你們不是想要錢嗎?都拿走吧,值錢的東西都拿走吧,快來幫幫忙吧,孩子突然就暈倒了。
我的女兒啊,我最寶貴的女兒啊,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啊!求求你們了…”
“王教授,您不認識我啦?”眼淚都快掉出來的王瑨之停止了他那誇張的動作。
“你…啊!你是…”
正要說出口的時候,易南快步走上前去,動如脫兔。手疾眼快,單手扣住他的喉骨,朝自己左邊用力一扯。
王瑨之的頭直翻到後背, 仰面朝天。
“這樣離開真是突然不是麽。”
易南看著手中帶皮骨頭說道。骨頭開始變了形體。
成為一個軟趴趴的色欲妖精。
“我跟你們有什麽關系,為什麽…”
易南沾滿血的右手向下傾斜,讓妖精滾落摔到地上。
“我也想知道為什麽呢。”
奄奄一息的妖精嘲笑他說:“看看你後邊吧,連自己的小弟都照顧不好。”
易南往後看去,呂地仁躺在地上,眼珠上翻。
易南氣定神閑地拿起妖精,
“你要幹什麽?”
“請你幫個忙。噴一噴你的液氣。”
說著就把它對準呂地仁的肋骨旁,撩開呂地仁的衣服。
有一顆種子在皮膚深處潛伏。
易南戴上口罩,認真觀察發出氣體後的種子變化。
“好了,可以饒我一命了吧…”妖精求饒道。
“抱歉,聽不見你說什麽。”
說完便取出它的靈體。
“味道真不怎麽樣。”
正在記錄的易南被一隻手拽住了衣領。
易南攥住呂地仁的手腕嚴肅起來:“請你松開。”
“原來就是這個實驗。”
呂地仁用兩條胳膊環扣易南的脖子,低聲說:“我受夠了。”
此時,一朵紅色的花苞綻放開來。
以前人們開辟了一條流血的河
是該隱殺了亞伯
這條河一直流到現在
直到人類毀滅
我才能乾涸
————地獄牧羊犬